多少纏綿煙雨中 五十五一年好景君須記

作者 ︰ 雲蒙居士

過了寒露便是深秋,秋風瑟瑟,落葉蕭蕭。

大正皇朝天寧十年的科舉考試在寒露節氣後的第三天開始,天下舉子共聚京師,一入考場便三日不得出,而這三日的表現便可改變其一生的命運,十年寒窗也就在這三日之內真正的派上用場。與科舉考試同一天還有一樁喜事那便是後宮幾位嬪妃的冊封大典,這也算是雙喜臨門,慕容劍辰特下旨意邀請朝中大臣家四品以上的女眷及諸親王郡王極其正妃和嫡出子女一起入宮觀禮。

慕容惜言也帶著雨若及兩位側室一同前來。

妃嬪的冊封大殿在昭陽宮的京華殿舉行,這次嬪妃加封大典恨是隆重,吉時至,受冊封的妃嬪著與品級相關的禮服上前拜見皇帝,皇後,及比自己品級高的妃嬪,走在最前面的便是劉廷芳,她如今從劉妃晉升問劉德妃,其地位僅次于正宮皇後及雲貴妃,劉德妃雖年過四十卻風采不減當年,溫婉秀麗,舉手投足之間不失端莊沉穩,而劉德妃後面的便是連春曉,她已從位列九嬪的昭儀晉升到妃位,封號麗妃,這麗字的確適合她這姿容傾城,雖年近四十卻依然光彩照人,麗壓群芳。而連麗妃之後便是剛剛有孕由貴人晉升為淑媛的張氏,張淑媛是前年的秀女,吳越,點醒江南女子的嬌小婀娜,彈的一首好琵琶,故此才被慕容劍辰幸之。除了這幾位妃嬪之外還一次金鳳了三位貴人,兩位貴嬪,她們之前的位分都是美人或允華,偶得過慕容劍辰的臨幸。得到冊封的妃嬪個個臉喊淺笑,眉宇之間是那種飛上枝頭的喜悅,坐在慕容劍辰身邊的梧桐皇後含笑著接受諸位妃嬪的大禮,絲毫無一絲高高在上的架子,對于慕容劍辰而言這幾位嬪妃也算是百里挑一的人物,可因心中之寵梧桐皇後一人,故而對于她人之風情也只是淡然相對罷了,他雖去臨幸其他妃嬪,但卻從不專寵任何一個,一年三百六十日他只對梧桐皇後一人含笑溫情。

于此同時梧桐皇後下鳳旨劉德妃與雲袖宮雲貴妃一起協理六宮,為我分憂。

得到了協理六宮之權雲貴妃及劉德妃自然歡喜。

雲貴妃復姓鐘離,小子秋雲,與慕容劍辰青梅竹馬,但因為劍辰心系已故的孝純皇後蕭雪柔故而她真情錯付,誰料想孝純皇後佛薄命短在與慕容劍辰成婚不久便香消玉殞,孝明太後便欽定秋雲為慕容劍辰續王妃,慕容劍辰始終對其冷落,先後納了劉廷芳,連春曉等侍妾,後來與梧桐相遇,因梧桐與其亡妻蕭雪柔有著相同的容貌故倍加寵之,不久梧桐身懷有孕等她生下慕容惜言之後慕容劍辰將梧桐升為證妃,而將秋雲廢為良娣,那時秋雲無子且其父鐘離明仁與端王謀反。慕容劍辰念及鐘離秋雲自始至終對自己痴心一片的份兒上饒之,十多年來他只去過雲袖宮一兩回,秋雲始終無一兒半女,日子過的很是孤苦。

冊封典禮之後慕容劍辰吩咐歌舞助興,少頃由大太監安德順及女掛小紅的指引下宮廷月舞班的一眾人等上得殿來給皇帝皇後等眾人見禮之後慕容劍辰下旨開始表演,這第一支歌舞便是《百鳥朝鳳》旋律悠揚,二三十名彩衣偏偏的女子和著音樂翩翩起舞,那飛舞的水袖及女子靈巧變換的身軀仿佛天若驚鴻,婉若游龍。

這烈火烹油,鮮花著錦的熱鬧雨若很是不喜歡,她見惜言正在專注的看歌舞便沒有打擾攜春花秋月悄悄出離了大殿。

雨若前腳出了大殿,而端木盈盈便也悄悄的跟了出去

雨若出了大殿之後頓時覺得輕松了不少,一抬頭碧空如洗,白雲悠悠,只是風有些涼了,雨若扶著春花的西手緩步下了台階,朝一側緩緩去,不遠處有一株丁香樹,這時節早已不見了花開滿枝,有的只是落葉稀疏。

始終端木盈盈都和雨若保持著一定的距離一路尾隨。

葉稀疏的丁香樹卻站著一個男子,遠遠望去他白衣如雪,挺拔玉立,長發飄飄身安靜,若不是風吹起他的長發還真以為那是一幅畫兒。看到他雨若的心不自已的砰然而動,而腳步也不自覺的朝那人走了過去。

雨若來到那人的身後輕輕駐足,她以為對方未感到自己的帶來而那人已經轉過森來微微含笑,「妹妹幾日不見可曾安好?」他聲音如暖風與這寥落清冷的季節很不相稱,眉宇之間散著一深深的寂寞,而就在看到雨若的那一刻寂寞立刻換成了似水柔情。

雨若含笑點頭,「謝謝無憂哥哥關照,我很好,希望你也如此

慕容無憂不自已的朝雨若又近了一步,瞬間二人四目相對,縱然心中玩以前有化作這一剎那的相望之間。

「他對你好嗎?」無憂輕輕的問。

面對無憂的關切雨若本能的搖搖頭而馬上覺得不妥又點點頭,「言哥哥對我甚好,無憂哥哥盡管放心

因為怕連累雨若慕容無憂盡量不去東宮,不和雨若單獨相見,多日不見相思成災,他以為她不會,而當剛剛與之相對的一刻方知錯,他在她清澈的眸子里真真切切的看到了相思。

雨若緊緊的咬著雙唇緩緩低下頭去,她努力的不要自己在看無憂,努力的壓抑著心中那份情懷,「無憂哥哥你還會在京城呆多久?」雨若小心翼翼的問,她既希望無憂留在京城,可又怕他繼續停留。

無憂想了想後柔聲道暫時還沒想好,因為有了牽掛故而走的就沒那麼瀟灑。

雨若自然知道對方口中的牽掛二字的含義,剎那間心中涌起一種莫名的酸楚來。

此時大殿里頭依舊是歌舞升平,剛剛冊封的張淑媛主動獻藝助興。

張淑媛的琵琶彈的著實好,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語。

慕容惜言邊喝茶邊津津有味的听張淑媛彈琵琶,而端木盈盈悄悄的來到近前爬到耳邊低語一句,頓時惜言怒氣手里的茶杯滑落,發出一聲不和諧的聲響,還未等眾人反應過來慕容惜言已離席而去。見慕容惜言怒沖沖而去端木盈盈臉上露出了一抹暢快的笑。

出離了大殿慕容惜言疾走至旁側的丁香樹,果然看到丁香樹書一男一女相對而立,在輕輕低語。

惜言幾步跨到面前大喝一聲,「你們居然敢背著本王再次幽會,好大的擔子

慕容惜言的這一聲斷喝仿佛晴天霹靂,雨若的身子被震的一抖,「言哥哥——」雨若驀然回首柔柔的喚了一聲,「皇兄誤會了我和雨若只是恰好踫到就閑話了幾句而已慕容無憂不卑不亢的解釋道。

慕容惜言一把把雨若拉到身後怒目而視慕容無憂道,「慕容無憂你以為本王是三歲孩童,若非本王趕到及時你該把她涌入懷抱是與不是,你們別忘了自己現在是叔嫂身份慕容惜言雙目凌厲如刀直勾勾的逼視著慕容無憂仿佛要將其生吞活剝似的,然始終慕容無憂都是不慌不忙,平靜相對,「我與雨若光敏正大並未違了身份,是皇兄草木皆兵了,皇若愛勿疑你該懂吧

慕容無憂越是表現的風輕雲淡,波瀾不驚慕容惜言越發憤怒,「你居然敢教訓本王,本王可以相信雨若,但不能相信你,慕容無憂本王警告你若你再敢打若若的主意休怪本王不念手足之情,汝好自為之吧,哼——」慕容惜言說罷便拉著雨若揚長而去。

看著雨若遠去的背影慕容無憂心中甚是難受,此時秋風微起樹上的葉子嘩啦啦作響,宛如悲憫的離歌。

平靜下來之後慕容無憂總覺得惜言會責難雨若,故而重回大殿悄悄的差寧平公主慕容柔雪前去東宮替自己一探究竟。

回到東宮之後慕容惜言拉著雨若至崇德殿,麗珠見二人回來甚早,而倆人臉上的表情都不對勁故而上前小心翼翼的問太子和太子妃怎回來的這般早,听說京華殿的宴會尚未散去?

慕容惜言沒有理會麗珠拽著雨若直接進了自己的寢殿。

一路上雨若的心都甚是忐忑,慕容惜言那冷若冰霜的表情和冷厲的眼神讓她心里不住打著寒戰。

慕容惜言拉起簾子直接坐在了床上把雨若往邊上一推,指了指自己冷厲的命令道給本王寬衣解帶。

雨若微微一愣,低聲呢喃說言哥哥你別這樣我怕。

看到在自己面前驚恐萬分的雨若惜言的臉色更加的難看了,在自己面前她都是小心翼翼,而在五一面前卻能談笑風生,自己可是她的夫君她卻不肯為自己時時展顏,自己要的不是她與其他女人一樣的恭維討好事事謹慎,要的就是如自己的母後對父皇那般的隨性隨意,自己最羨慕的就是父皇母後那種雖在繁華之地卻依然能有如山野村夫那般簡單純粹的夫妻之情,那種梧桐相攜老,鴛鴦會雙死的真感情。

「難道你連伺候夫君都不會嗎?」慕容惜言見雨若愣怔那兒沒動直接把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腰間當觸到惜言溫柔的身軀那一瞬雨若的臉頓時緋紅一片,都成婚一個多月了雨若卻依舊如初試**時的單純。惜言想要的生一個在床上對自己風情萬種在閨房之外聰慧過人心潔如蓮的妻子,而不是一副只能觀賞的畫兒,在他眼里始終雨若就是一副不解人間風情的畫兒,有才情無風情又豈會完美?

雨若本能的把身子往回抽而慕容惜言卻把她抱的更緊,仿佛要把她融化自己自己的骨髓里頭,」你若再要我發現和無憂私下里來往就別怪本王對他不客氣。「慕容惜言在雨若耳邊低吼道。

雨若的心和身一起打禪,她相信慕容惜言不是嚇唬自己,從小他的霸道他的冷闊自己是看在眼里的,小時候他就老張著自己的身份欺負無憂和其他宗室里頭的王子,而今他掌握了大權自然手段更加的殘忍,自己不能連累了無憂,不能,雨若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的叮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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