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纏綿煙雨中 六十三西風多少恨2

作者 ︰ 雲蒙居士

夜深如墨,燈火漸落。

雨若把伺候自己的春花秋月打發出去,霎時間屋子空的讓她窒息。

窗外風急,在這寂靜的夜里听來要人心里有些微微不安。雨若只覺得心亂如麻,她不知道今夜慕容惜言會不會來,然對于她而言對方來與不來心依舊無法平靜,此刻心里想的念的只有他無憂一人,因為心亂雨若把桌上的字帖拿起來撕的粉碎,一抖手,碎片零落滿地,望著地上凌亂的紙片雨若的心越發覺得亂了,就在這時風把窗戶給吹開了,幾盞燈搖搖晃晃了幾下便滅了,眼前的黑暗讓雨若更覺不安,她忙走到窗前想把窗戶關上卻看到一個黑影從外面跳了進來她剛想喊,耳邊卻被一聲溫柔的呼喚給溫暖了,「妹妹——」此時窗戶已被來人關上,「無憂哥哥你怎麼來了?萬一被言哥哥發現那可怎好?」黑暗中雖然彼此看不清對方的容顏,只是那一聲深情的呼喚足矣讓雨若把來人辯個明白。

對于無憂的深夜來訪雨若歡喜不已,可馬上又憂心起來,怕惜言會知曉,那到時候自己和無憂可能真無分辨的機會,以惜言那睚眥必報的個性必會聯自己和無憂的家人。

黑暗中無憂把雨若放肆的抱在懷里,沉默了好一會兒,他才擁著雨若模索著來到床,卷起珠簾,無憂坐在床沿上,把雨若摟在懷中,「別怕,我已探听過了皇兄此刻還在上書僕射王華安大人府中,估模一時半刻也回不來無憂在雨若耳邊柔聲低語。

盡管無憂說惜言此刻不在東宮,然雨若的戲依舊懸著,她幽幽的對無憂道,我還是怕,無憂哥哥以後切莫在冒這樣的險了,我怕。因為惶恐雨若緊緊的抓著無憂的衣角,她知道無憂武功高強,隨意出入戒備森嚴的皇宮大內,然她也知惜言對無憂甚是堤防,萬一不慎無憂出了閃失,雨若從沒想過因為自己讓原本氣候的惜言和無憂這對堂兄弟仿佛陌路,只恨自己多情,既然嫁了惜言就該一心一意才是,可自己卻是身心不一,硬生生成為了兩個男人有情多到無情的鴻溝。

面對雨若的擔憂無憂忙柔聲寬慰,「別怕,只要你我不說,無人知曉,若若我今夜來是想告訴你娶雪蓮是情非得已的,只有你才是我的妻子無憂輕吻了雨若的眉心一下,恍惚間帶著一絲淺淺的嘆息。

「無憂哥哥你不用解釋,我懂,只是委屈了雪蓮桂昂,她對你一心一意,而我與你注定情深緣淺,我有言哥哥,你有雪蓮,我們不如學會珍惜眼前人雨若思量了許久才無限幽情的言道,這份情自己斷斷不能輕易割舍,然而倆人的確是有緣無分,只能空惦念,卻又辜負了身邊人,與其糾結的活著莫不如揮劍斬情絲,可揮劍斬情情難斷,話音剛落雨若就覺得自己眼角已劃出了淚水。

听著雨若這柔軟且透著拒絕的話無憂的心里難受極了,「妹妹,我只要你好好的做他的太子妃,而我要做的就是守護你,我的朋友秦少游在他的《鵲橋仙》里頭曾寫過這樣的話兩情若是長久時,尤其在朝朝暮暮,妹妹你一定會懂我這其中含義說完無憂深情的吻上雨若,卻觸到她眼角劃出的淚,那是一種令其直系的苦澀滋味,多情人奈天無情,無憂知道懷里的人是自己此生的劫,可自己卻心甘情願面對這危險,哪怕負天地。

「你認得秦少游?」雨若驚訝的問,對于這個人自己早有耳聞,他才華橫溢,風流多情,自己在閨中絲就讀了他不少的詩詞,這《鵲橋仙》卻是自己最喜歡的,縴雲弄巧,飛星傳恨,銀河迢迢暗度,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柔情似水,佳期如夢,忍顧鵲橋歸路,兩情若是長久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曾經雨若為相愛難相守的牛郎織女無暇傷懷,而今這種相見時難別亦難居然會發生在自己身上,所謂天若有情天亦老。

無憂說我與秦少游去年相識與西子湖畔,當時蘇子瞻也在,我們仨一見如故,變成了莫逆之交,,我知道你飽讀詩書,蘇子瞻與少游的詩詞自然也讀了不少,若他日有機會我引薦你與他麼二位認識。

蘇子瞻,秦少喲,一個豪放大氣卻不失婉轉,一個惆悵多情,風雅瀟灑,這二位可是如今文壇可與早年的柳永,李煜,晏殊和歐陽修相媲美的後起之秀,對于二人的詩作雨若熟悉的很,只是沒想到無憂會與二人相識。

「但願我能與這二位才子有認識的機會吧,無憂哥哥時候不早了你還是走吧盡管心中千般不舍,然雨若還能保持理智,知此地非無憂久留之處,故想把自己的身子從那溫柔卻不失霸道的懷里掙扎出來。

雨若的掙扎並未讓無憂有一絲松手的意思,「妹妹,等你大正誕下皇孫,我就帶你走,你可願意?」慕容無憂知道雨若只要生下男孩兒,那這孩子就是穩固蕭家在大正皇朝的地位,即便雨若不在是太子妃了,那孩子也會以嫡長子孫的身份承襲地位,他日慕容惜言若登基,那他與雨若生的兒子則就是大正未來的儲君,即便其皇後是他人,也無可撼動這個孩子的地位,只要嫡子乃是蕭家女所生,那蕭家在朝廷的地位就穩固如初,雨若與惜言的結合不單單是因為愛情,更是一樁政治聯姻。無憂把一切看的明白,為了慕容與蕭家一直穩固下去自己只能把雨若留在宮里待她產下男丁,自己就帶她走天涯,從此隱姓埋名,過著與子成雙,歸隱山野的生活。

就在這時候突然听到外頭西亞與春花在說話,「你家小姐可睡下了?」就听惜言冷冷的問,春花忙回答說回殿下,我家小姐已經睡下了。

「快走臨走之時無憂把雨若頭上的釵給拔了下來,眨眼之間他已消失在夜色里。

確定無憂已走雨若的心才踏實下來,她忙和衣躺在床上假寐。

這時候屋子里的燈已被春花點著,惜言幾步跨到了床邊,他把簾子卷起,借著微弱的燈光低頭看向躺在床上的人。

半晌,惜言才伸手愛憐的捏了捏雨若的鼻子,「言哥哥

雨若柔柔的喚了一聲,「也已經很深了你怎還不睡?」惜言坐在床沿上,切好是剛剛無憂坐過的位置。

對于惜言的關切雨若心里頭覺得暖暖的,可又覺得對他有一些愧疚,自己剛剛還和別人互訴衷情。

雨若緩緩的坐起來,靜靜的望著惜言略顯疲憊的容顏說外頭起風了我睡不著。

「知道你膽子小,打雷刮風都不能安睡,故我才過來陪你的惜言抱著雨若的肩輕聲說。

本來慕容惜言從上書僕射府回來是想直接在崇德殿安寢的,明日自己還得早朝,可夜風皺起他掛念雨若會睡不好,才來到金鳳殿。

雨若微微動容的說言哥哥對我真好。

惜言微微一笑,修長的手指輕拂著雨若的臉頰沉沉的說你是我妻子我不對你好誰該對你好啊,對了,若若你頭上我送你的雙鳳釵怎就剩下一只了?惜言一抬眼恰恰看到了插在雨若頭頂的一對鳳釵只剩下了一只故而心中疑惑,這雙鳳釵是他們大婚次日惜言送與她的,從那日起雨若就一直戴著。

听對方問及自己的釵雨若的心緊了一下,含糊的說可能不甚遺失了,言哥哥你會怪我嗎?雨若問的小心翼翼,她不敢與惜言正視,對方是個落葉知秋的人生怕會被他看穿自己內心的不啊。

自己送她的鳳釵居然被她弄丟了有一時間惜言面露不悅,隨即恢復了常態,「只是一只釵而已,明日我要麗珠在尋一對給你拿過來,以後切不可在弄丟了

見惜言沒怪罪自己的意思雨若才放下心來趕忙說以後我一定會小心的。

「那就好,對了若若,十日後父皇會帶著文武百官及後宮女眷去上林苑游獵,我也會去,你有了身子就不用跟著了,在宮里安心養胎按照祖宗留下來的規矩每年初冬時節和暮春時節皇帝都會帶著朝中文武及後妃,皇子公主去上林苑打獵,往年惜言都會帶著雨若和自己一同去,如今雨若身懷有孕,故他不忍在要雨若勞頓。

一听說去上林苑雨若想也沒想就說我要去,整日在宮里頭悶死了。

看雨若太多如此堅決,慕容惜言沉思片刻說那好,我要麗珠和紅英保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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