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纏綿煙雨中 六十六紅葉流水不相隨

作者 ︰ 雲蒙居士

自打隋文帝設置了科舉制到如今幾百年的時間有多少寒門學子數年苦讀後在考場一卷定終身,從而走入仕途仕途,飛黃騰達,用十年寒窗無人問,一朝成名天下知這句民間俗語來形容這些通過科舉走入仕途的書生最為適合。大正皇朝天寧十年的新科狀元名喚張文魁,瀘州人士,二十歲出頭,正是意氣風發的時候。

大正有一道祖制,新科狀元要在京城各條大街上進行夸官游行,讓百姓們一睹狀元公的風采。

本屆的新科狀元張文魁自然也要參與夸官游行。

所謂夸官游行不過就是新科狀元騎在高頭駿馬之上,由數十名御林軍在一旁保護著,禮部專門的鼓樂手在一旁吹吹打打。按照老例狀元夸官三日,然今年負責科考的太子慕容惜言頒下旨意只許夸官一日,把三日縮減為一日一時間大家都無法接受,但這是上頭的旨意誰能奈何。

向來喜歡湊熱鬧的慕容無雙自然不會錯過去大街上看狀元夸官的熱鬧,她早聞今年的新科狀元雖是一介布衣,然卻是個青年才俊,故而一早無雙用罷了早膳便帶貼身婢女墨竹一起,出門時正好踫到了雪蓮,「你倆這是去哪兒?」看到行色匆匆的無雙與墨竹雪蓮甚是詫異。

無雙看雪蓮這兩日都懨懨的就想順便帶她出去散心,于是決去看熱鬧,雪蓮你也和我們一起去吧。

雖然雪蓮和無憂的親事定下來了,然而倆人看上去沒有大家想的那樣你儂我儂,無憂對雪蓮比之前還要冷淡,而雪蓮恐無憂偷偷去與雨若幽會,故而每每無憂出門自己便在後頭尾隨,奈何自己的輕功不佳,每追多遠就把人給跟丟了。幾日前雪蓮去無憂書房無意間看到了一只金鳳釵,她一眼就認出了那釵何處,質問無憂,讓無憂卻以沉默對之,故而這兩日雪蓮的心情甚是低落,心口仿佛布滿了陰雲。

無憂和雪蓮之間的種種無雙不懂,故而不知道如何寬慰,看到雪蓮心情不佳,她只想帶她出去散散心。

雪蓮蹙蹙眉說算了我不去了,我不太喜歡湊熱鬧。

看到如此沒精打采的雪蓮無雙忙拉著她說我知道你不喜歡湊熱鬧,可就當陪我去好了,我的好嫂子你就舍命陪君子一回嘛。

听無雙稱呼自己嫂子雪蓮有些不好意思,臉上滿是羞赧。

無雙攜雪蓮的手走在前面,墨竹在後頭跟著很快仨人就出離了靜王府,直奔京城最熱鬧的平安大街。

這平安大街為京城最熱鬧繁華的一條街道,這新科狀元必然率先經過這條街,無雙她們來的時候街道兩旁早已圍滿了看熱鬧的人,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高矮胖瘦,好一個人山人海。

遠遠的就听到了鑼鼓喧天,鼓樂齊鳴,「郡主,狀元快過來了墨竹丫頭也是頭一回看新科狀元游街,故而很是興奮,雪蓮這才明白原來無雙是帶自己來看新科狀元的。

少頃,只听鼓樂聲由遠而近,同時有噠噠噠的馬蹄生,人也越來越近,只見一匹白色的搞頭駿馬之上坐著一身材挺拔的男子,頭戴雙翅紅頂狀元帽,身著紅色的狀元袍,穩穩的坐在馬上,穩穩前行,越是靠近越是看的分明,紅袍之下的男子器宇軒昂,相貌堂堂,跨與馬上面對邊上的熱鬧他顯得卻是氣若山崩不驚,沉穩淡然,好一個偏偏公子,白面俊郎,路邊的人對馬上的新科狀元張文魁都在指指點點,大多都是艷羨贊美之詞,然而那人對于旁邊的喧嘩視若無睹,依舊有條不紊的緩緩前行。

當張文魁路過無雙身邊的時候他隨意的朝路邊瞅了一眼,目光正好與無雙的目光相對,細目相對之間男子臉上的表情微微有些不自然,他從沒有見過如此美艷動人的女子,而四目相對的剎那無雙何嘗不是心跳加速,滿面羞惹,只是一瞬男子的目光就收了回去,繼續前行,而留給無雙的已成了背影。

面對無雙痴痴留戀的樣子雪蓮和墨竹相互對視一眼,彼此心照不宣。

「無雙人都走遠了你還看好半晌雪蓮才輕笑著拍了拍無雙的肩膀,好把她拉回到現實里來。

無雙被雪蓮這麼突然一拍嚇了一跳,然等她反應過來時候那翩翩公子已消失在茫茫人海,眼前只剩下馬蹄蕩起的幾許煙塵。

無雙的臉此時緋紅,宛如醉桃,「無雙,我可從沒見過你如此專注的看過一個男子啊雪蓮捏著無雙有些潮濕的手別有深意的說。

女兒家的心事被人看穿無雙越發覺得難為情,「雪蓮你休得胡言

「雪蓮姑娘才沒胡言,郡主的臉都紅了,我若猜的沒錯郡主定是喜歡上這個新科狀元了墨竹在一旁玩笑道,見墨竹也來取笑自己無雙狠狠的瞪了對方一眼,撅著嘴說你們倆若在胡言亂語我就不理你們了。

說罷,無雙甩開雪蓮的手轉身沿著來時路奔去。

雪蓮和墨竹在後頭緊緊跟著。

五日之後,慕容惜言采納了吏部諸位官員的意見將今年新科四十名進士分為兩撥,後二十名安排到個地方去做七品知縣,而前二十名里頭的後十名安排到國子監,前十名里頭的後七名安排到翰林院,而前三名的張文魁,司馬剛,劉長庚暫時任翰林院編修,六品官,若表現突出可令行提拔。

新科的四十名進士都各司其職了,此次科舉才算正式落下帷幕,慕容惜言才真正松了口氣,而慕容劍辰對于兒子此次的表現也甚為贊賞,不過向來對兒子要求嚴格的他終究還是沒有如一般父親那樣去好好表揚一下惜言,而科舉忙完了之後慕容劍辰就打算按照老例帶著後宮妃嬪及滿朝文武,王孫貴族們去上林苑行獵。

這日,梧桐皇後正在昭陽宮跟雨若邊飲茶邊閑話,劉德妃突然來說有要事相求。

向來不愛管閑事的雨若自然對于劉德妃到底有何要事無絲毫興致,與德妃寒暄幾句後雨若便帶著宮女告辭而去,梧桐知道雨若的性子也就沒多挽留,只是囑咐她好生保重身子,打發紫鵑送她出昭陽宮。

茶罷擱盞,梧桐才問劉廷芳到底有何要事。

劉廷芳恭恭敬敬的說,臣妾是想請娘娘做個媒。

一听要自己做媒,梧桐便來了興致,放心茶杯趕忙問給何人做媒?

劉廷芳道,」啟稟娘娘,今年的進士第三名劉長庚是臣妾的家佷,他年滿二十,尚未婚娶,故想請娘娘給臣妾做個媒。「

「不知德妃姐姐看中了哪位大臣家的小姐?」因為德妃比梧桐年長幾歲,雖倆人身份有別,然梧桐還是習慣稱呼比自己年長一些的德妃,麗妃及雲貴妃為姐姐,當年梧桐到慕容劍辰身邊時她們仨早已伴駕多年。

劉廷芳沉吟了片刻,方喃喃的說不是大臣家的小姐,而是無雙郡主,臣妾看郡主豆蔻年華,尚未婚配,臣妾知道我們劉家寒微,不配娶郡主,然臣妾卻是喜歡聰明伶俐的郡主。

一听劉德妃相中的人是慕容無雙,梧桐會心一笑,「無雙丫頭也的確到了談婚論嫁的年紀,我听皇上和太子說劉長庚本是會試第一名,誰料殿試時沒發揮好居然滑落到第三,不過也是一位青年才俊,如今安排到了翰林院,若表現的好必然能步步高升,前程無量,自古就有公主嫁狀元的例子,然劉長庚雖非狀元可也是新科前三,而無雙雖貴為郡主,可她自小生長在民間,自然也無門第之分,這門親事我看合適,不過回頭我還是與皇上或者太子商議一下,再過幾日無雙的母親靜王太妃就回京了,還是要看她的意思

梧桐把話說到了這份兒上流德妃自然也就無需在多言,靜等消息就好。

慕容劍辰並不太了解今年的新科狀元及榜眼,不過他倒是贊成無雙下嫁給劉德妃的佷子,畢竟有親戚,也算知根知底,等慕容惜言來請安時梧桐便把劉德妃拜托之事說與兒知,對于這樁親事惜言頗為贊同,他還為劉長庚說了不少好話,如今就等著靜王太妃上官流蘇回京之後在商議,若她對于這門親事無意義,那也算定下了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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