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纏綿煙雨中 六十九聊將錦瑟記流年

作者 ︰ 雲蒙居士

十月初正逢初冬時節,不見繁花似錦,但觀萬里江山半蕭條。

慕容劍辰去上林苑打獵的前一天靜王太妃上官流蘇回到了京城,自打十一年前靜獻王慕容流年逝去流傷心欲絕便離開京都去天涯漂泊之後她這是頭一回還京,期間孝成太後和安泰長公主去世她也沒回來。

若不是兒子無憂要與雪蓮成婚,那靜太妃上官氏同樣也不會回京,當年痛失夫君讓她一夜發如雪,十一年後再相見雖無當年離開時那般形容淒涼,然歲月還是無情的在她容顏上留下了揮之不去的痕,眉宇之間依舊流轉著散不開的惆悵,一切皆因相思起。慕容劍辰與梧桐在昭陽宮為就別相見的流蘇接風洗塵,無憂和無雙陪著母親來宮里頭赴宴,準王妃雪蓮因身體不適,未曾跟隨,慕容惜言帶著雨若及其他弟妹一起來拜見皇叔母。

這雖是一頓家宴,然慕容劍辰並未要自己的後宮妃嬪及其他庶出的皇子公主來赴宴。

沁香公主慕容梅蕊染了風寒,也沒有把她抱來。

听聞慕容劍辰和梧桐夫婦二人再得了小公主,流蘇也甚是喜歡,入宮之後便親自去看小梅蕊。

「雨若參見皇叔母來到流蘇面前雨若緩緩下拜,對于眼前這位衣著素服,身材高挑的中年女人雨若一眼看罷便能記得,十一年前自己雖只有四歲余然對于自己的小皇舅慕容流年和舅母上官流蘇也是有印象的,記憶里的舅母喜歡舞刀弄棒,不守規矩,性格爽朗,如今自己已是慕容家媳婦,要稱呼她一聲皇叔母。

上官流蘇上下打量了面前這個形容縴弱,秀美絕倫的女孩兒,而後把雨若攙起來不無感慨道,時間過的可真是快,當初我走的時候你還沒三塊豆腐高,如今卻出落的這般標志,而且都是我的佷媳婦了。

梧桐笑著說可不是,如今若若已有了一個多月的身孕,自打她嫁入東宮之後咱們慕容家可是喜事不斷啊。

慕容無憂就坐在母親身邊,他的目光不由自主的朝雨若身上看去。

這時候宮女紫菱和紫鵑招呼宮女太監們陸續上菜。

上官流蘇很是喜歡雨若,故而拉著她挨著自己了自己的右手邊,左手邊是無雙和無憂。

慕容惜言挨著慕容劍辰坐下,始終他都甚少言語。

「太子還是不那麼愛說話啊,可真是應了那句惜言如金了上官流蘇自小生長在江湖,自然是不拘小節的,她看惜言沉默多與言語故才關切道。梧桐道,這孩子打小就少言寡語的,比他父皇可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啊。「我看若若也安靜的很,這倆安靜的人在一塊豈不太沉悶了?」流蘇看向雨若玩笑道。

慕容無雙插言道,興許倆人在一塊兒的時候花朵的很也未可知啊,皇兄你說是嗎?

慕容惜言淡淡的掃了一眼沖自己俏皮眨眼的無雙默默點點頭。

「別光顧著說話,看菜都要冷了,還是先吃了再說吧,蘇蘇,我特意吩咐御膳房做了你最喜歡吃的紅燒鯉魚,這是剛剛上供的西湖鯉魚快嘗嘗味道如何梧桐看大家說的熱鬧恐顧不上吃飯,若是菜都冷了可就得重新去做,反而不好。流蘇夾了一塊紅燒鯉魚放在嘴里咀嚼了幾下贊道還是宮里頭御膳房做出來的東西好吃。

梧桐柔柔的說好吃就多吃些,蘇蘇你這麼多年不回來可要我們好生惦念啊,每每看到紅燒鯉魚這道菜我就不由自主的想起你,你可真是狠心,這麼多年就不肯回來看看我們。想當初梧桐與流蘇情同姐妹,流蘇比梧桐年長幾歲,那時梧桐還只是慕容劍辰的妾侍,在王府里頭受到鐘離氏等人的刁難,流蘇便常常為梧桐出頭。靜獻王慕容流年傾慕梧桐,然倆人很不初見未嫁時,終了流年選擇了與自己青梅竹馬且對其一片痴心的上官流蘇,然倆人成婚只有七年流年便撒手而去,撇下了流蘇和年幼的無憂無雙兄妹倆。梧桐一直很是感激流蘇的這份情,同時又覺得流年因愛慕自己而辜負了流蘇,覺得甚是遷。追憶往事梧桐的眼圈微微泛紅,一旁的慕容劍辰趕忙寬慰道,今天蘇蘇好不容易回來,咱們就別提那些傷心事了,該歡歡笑笑的為她接風。

慕容無憂輕聲道,今後我成了親,娘必然會常常留在京城,到時候皇伯母就可與我娘日日相見了。

梧桐看看流蘇,輕聲問無憂所言可是真?

流蘇飲了一口桂花酒之後才喃喃道,暫時如此吧,但我還是習慣江湖的無拘無束,眼下無憂要成婚,而無雙也要出嫁,他們都在京都,我自然要在這里多留一些時日,最起碼得看到我的孫子出生啊,若流年在他也會這樣的,他那麼不喜歡京城的繁華,當年我們成親之後為了讓母後歡喜他還是選擇常駐京都。提及流年無論是身為去妻的流蘇還是無憂無雙兄妹都眼圈泛紅,慕容劍辰和梧桐亦是如此,對于惜言,錦年,柔雪兄妹幾個則倒沒那麼多情感,雨若也顯得淡然,不過看到無憂傷心她也不自已的有些淡淡傷懷,這興許就是心有靈犀。

慕容無雙與新科狀元張文魁的親事定在了十一月十三,之與無憂和雪蓮的婚事晚了二十日。

一頓宴席大家吃了一個多時辰,期間除了把酒言歡之外更多時候是追憶往昔,末了梧桐和流蘇坐在了一起。酒席撤下之後宮女們陸續上了茶點及果品。

慕容惜言示意雨若坐回到自己身邊,無憂則和錦年錦豐兄弟二人坐在了一起。柔雪和無雙坐在了一起,慕容劍辰居中而坐。

「雨若你的癲癇癥可是好些了?」當初流蘇在離京時候雨若就已得了癲癇癥,這些年她也時常在信中听聞此事,看雨若很是有些病態故才關切道。

雨若放下茶杯很是認真道,要叔母操心了,我的癲癇癥現在發作的少了,只是身子太弱了,隔三差五就不舒服,但父皇母後對我疼惜有加,言哥哥對我也甚是好,故而有些病痛也無妨了。

雨若盡量去回避著對面無憂投向自己的溫柔,說話也很是小心翼翼,生怕一旁的惜言會多謝。

上官流蘇重新把雨若叫到自己身邊,「我剛剛在握你手時不甚觸到了你的脈我總感覺你的脈象有些不對,我在好生看看上官流蘇原本略通醫理,嫁給流年之後就跟著他學習醫術,之後闖蕩江湖又跟著塞北的一位老隱士學習過醫道,如今流蘇的醫術算是爐火純青,有妙手回春之能,無憂的醫術便是跟著母親所學,而年幼時其父靜獻王用張仲景的《傷寒論》上的草藥名稱來教無憂和無雙認字。

雨若把手神給流蘇,柳眉靜垂。

「娘,她的脈象可是有異常?」無憂看到母親的眉微微皺起,就知道其中有些不對勁,故緊張起來。

看到無憂如此關心雨若,慕容惜言的臉色露略一沉,銳目緊盯流蘇。

良久,上官流蘇才松開雨若的手,一臉正色道,她的脈象有些凌亂,直覺告訴我她的體內已沁入了毒素,至于是何毒我還不好判斷,大家聞言頓時都緊張起來,「若若你可發現自己的身體有異常?」梧桐忙問。

雨若搖搖頭,「不曾發現,不過這半月來我倒覺得身子比以前輕快了不少,有時候覺得仿佛甚是興奮,步履輕盈,不過每日太醫都來為我請平安脈,若有異常他必然會言之。再說我所用的器具都是銀器,下毒之事更是無從談起,」

「我相信自己的判斷不會錯,無憂你過來為雨若號一下脈上官流蘇依舊堅持自己的判斷,為了讓大家信服她讓同樣醫術精湛的兒子無憂來為雨若號脈,她相信兒子的醫術不在自己之下。

雖然惜言不希望無憂踫雨若,哪怕是號一下脈也不行,然當著父母及眾人的面他不好發作。

慕容無憂趕忙走到雨若身邊坐下,他沒有馬上號脈而是從懷里掏出一根針照著雨若的合谷穴扎下去,因為太過突然雨若疼的一皺眉,「無憂——」雨若情不自禁的呼喚出對方的名字,那聲音柔若清風,頓時讓無憂心中一暖,他忙把銀針拔出來,放在眼前仔細一觀,臉色頓時有些難看,「娘,您看這針微微泛黑,可見若若的體內的確含有毒素

「她怎可能中毒?」慕容惜言依舊不肯相信,認為這是母子二人在撒謊。

上官流蘇義正詞嚴道,毒除了日常飲食之外還有其他途徑,譬如若若每日所喝的安胎藥亦或者所服其他藥物,若有人在這藥里頭做手腳自然很難被察覺,只是若若為有異常感覺,一時間我們無法判定她體內所中之毒,我看暫時不要讓她使用任何藥物,每日食一些綠豆湯,我每日去東宮為她號脈,靜觀幾日在看。

當下大家也都無其他異議就按照上官流蘇的意思去做。

始終慕容惜言都不相信雨若中毒,因為對無憂的不信,使他對從小疼愛自己的叔母上官氏也不信任了。

次日,慕容劍辰照樣率領文武百官就後宮妃嬪,皇子公主去上林苑圍獵,原本打算與惜言同行的雨若留在了東宮,慕容惜言特命慕容無憂隨行,靜太妃上官氏留在宮里照顧雨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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