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07-04
峭壁上面豈止是簡單的熱鬧兩個字就能形容的,張燈結彩都不為過,黑漆漆的樹林現在燈火通明。請使用訪問本站。
峭壁邊地樹林里搭起了好幾個臨時休息的帳子,被燈火照的通明發亮,人影投射在帳子上,外面可以看得清清楚楚。
幾個帳子中央的空地上一群人坐在石頭上面色凝重的听著岳令鈞的敘說事情的經過,
「大概情況就是這樣。」
岳令鈞拿起身邊的水壺猛灌了幾口水,目光再次轉回剛剛趕到的姑母岳詩如身上。出了這樣的事,有個長輩在讓岳令鈞的心安定了不少。
就著昏黃的燈光,依舊可以看到岳詩如臉上的怒色,她現在早就把那個凶手在心里罵了成千上百遍。
先不算他在河洛府弄出那麼多人命給夫君平添一個麻煩,是以讓人有機可乘彈劾夫君。但這在她眼里都不算什麼,有岳府做後盾,他們是鬧不起來的。
她在意的生氣的是這個凶手竟膽大到借岳府的馬車從自己眼皮子低下出了城,更過分的他借了還敢借人,借的人還是大哥最寶貝的小女兒月兒,如今還弄到個生死未卜、下落不明的地步。
本來,澈兒負了藍水那丫頭後自己見二弟時就總有些愧疚,如今月兒又出了這檔子事,自己該如何給二弟交代才好。
岳詩如沒好氣的瞪了一眼坐在一邊的兒子,無辜被遷怒的秦澈還以為是因為自己辦事不利,不過當年那件事也確實是他辦事不利。
「鈞兒,今天做的不錯,岳家由你接手相信二弟也放心。」岳詩如先是將岳令鈞夸獎了一番,然後才將話題轉回憐月被擄的這件事上,「今天這件事,你們的分析也是可圈可點,但是依舊還是有不足之處。」
「請姑母指點。」在這點上岳令鈞總是很虛心。
岳詩如贊賞的點點頭,緊接著說道︰「你們說的第二種可能其實應該是多余的,其實大可不必在上面花費大量的人力物力。」
一旁的秦澈對這個說法很不贊同,就算說出這些的是他的娘親,依舊忍不住反駁。
「可是娘親,這些跡象若真的是那些人故意布置,來轉移我們注意力的,現在不跟這條線,萬一表妹真的是被他們擄去,豈不是將表妹置之險地而不顧嗎?」
「听我說完再打岔,」岳詩如不滿的瞥了眼沉不住氣的兒子,然後又看了看旁邊沉穩的岳令鈞,就連她一直看不上眼的喬秩此時都比自己這個兒子沉的住氣,難道自己真的就不會教兒子嗎?怎麼和二弟教出來的差那麼多,算了,算了,還是繼續說吧。
「如果他們的目的是在轉移你們的注意力,那麼只要做出跌落峭壁的假象就可以了,你們後來發現的他們試圖從上面下到峭壁下的痕跡就有些多此一舉,他們之所以這麼做只有一種可能。」
岳詩如說道這里,故意停頓下來,有意趁機教教身邊的這些年輕人。
本來還算沉穩的喬秩一下就急了,「夫人的意思是,月兒妹妹真的從峭壁上掉了下去!」
其實,這也不怪他,他火急火燎的趕到這後,一開始就相信了岳令鈞所說的第二種可能,懸著的心也放了下來,憑憐月的身份,敢動她的人都要在事前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這樣的話,他反而覺得憐月現在至少很安全。
而今,卻又有個人告訴他只有前一種可能,那麼,憐月現在是生是死,是傷是殘都是一個未知數,而照那幾個下過谷的藥農形容,這峭壁陡峭異常,且鮮有植被,那豈不是說月兒妹妹從這掉下去連被掛在半山腰的肯能都沒有。
一想到這,他的心就像成千上萬只螞蟻在上面移動,再也閑不住了。
岳詩如在心里悄悄的的將自己剛剛給他冠上的沉穩摘取,並對喬秩對憐月的稱呼極度不滿,但畢竟人家堂堂一位王爺放著好好的王府不住,守在這個峭壁這,那是真的關心這自己佷女的安全,嘴上也不便說什麼。
「月兒這回十有**是真的掉下這個峭壁了!」
岳詩如肯定的回答讓剛剛還抱有幻想的喬秩、岳令鈞以及藍水的臉色均是一白。而一直被遺忘在角落里的眼淚沒有停過的夭夭更是直接嚇暈了過去。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岳詩如身上,完全沒有人注意到已經倒在燈光暗處的夭夭。
「至于你們懷疑的那撥人,要不就是來接應擄走月兒的黑衣人的,他們或許看見或許也如你們一樣推測,這個他們要接應的黑衣人從這里掉下了峭壁,所以才有你們後來的發現。」
「要不,就是和那個黑衣人有仇,說不定黑衣人和月兒就是被他們逼下峭壁的,那你們後的發現,也許只是他們想要確認一下黑衣人和月兒的生死。後來見你們過來,為免節外生枝,所以才離開。」
其實,岳詩如還有一句話沒有說,因為連她都不想去相信這個事實。這麼深的峭壁,兩人生還的可能性真的不大。
「這個峭壁明天一大早露水一干,無論如何都要想方設法下去一趟。生要見人,死……」後面的話岳詩如如何也說不出口。
空地里一片沉默,氣氛也很沉重,岳詩如說完後,沒有一個人想要接話,畢竟那個可能的結果對于在坐的每一位都是一個不小的打擊。
岳詩如看著眼前這年輕的一代,腦海中總是浮現著憐月的一顰一笑,一怒一嗔,這樣一個機靈可人的女孩,真的就這麼夭折了嗎?三年前弟妹的離開已經讓二弟一夜蒼老,而這和弟妹最是相像的女兒緊追後塵,二弟能撐的住嗎?
「藍水,扶我回帳子里。」有些話也不知道現在說合不合適。
在今天見到她的第一面起,藍水就知道肯定會出現現在的一幕,任由岳詩如拉著自己的手向旁邊的一個帳子走去。
秦澈的腳動了動,最終還是沒有跟去。
岳令鈞只看了一眼,便放心的收回了目光,和喬秩商量著明天的計劃。
而可憐的夭夭依舊歪在草地上,沒有一個人注意到她。
今晚注定將是一個不眠之夜。
黑漆漆的峭壁下,十三和四十七借助「猿手」終于到達了地面。
四十七癱坐在地上,喘著粗氣,罵道︰「真她娘的遭罪,這峭壁也忒深了,爺爺我手腳並用一刻不停也花費了這麼幾個時辰,早知道還不如直接跳下來來得快。」
「呸!」十三將吃到嘴里的沙石吐出來,摘下「猿手」直接扔到四十七的身上,「別像個死豬一樣坐著,還不趕緊起來干正事,在附近仔細找找少主的蹤跡,真他媽的,怎麼這麼黑!」
對于這件事,四十七絲毫不敢怠慢,心里默默祈禱這,少主啊!你可千萬別讓我找到一個尸體啊!!!
兩個人模著黑,相隔兩丈左右,沿著峭壁往岳令鈞落下的方向尋去。
期間兩人還就地取材做了兩個火把,搜尋的速度一下就快了起來,很快就接進來目的地。
殺手對空氣中血的味道最是敏感,四十七沖著空氣嗅了幾下,心一下就沉到了底,說話都有些不利索,「十……十三……你……你有沒有聞到血腥味?在……在這邊!」
十三黑著臉走到四十七跟前,沉默下來。這種血腥味讓他有種不好的預感。
「你說,會不會是……」
「是,不是,去看看就有答案了!走!」
四十七覺得自己的腿都有些打哆嗦,十三也好不到哪去,此刻他們就像回到了當年魔鬼訓練的時候一樣。
兩人緊閉著呼吸拿著火把向著血腥味的來源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