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09-02
「未知的後遺癥?」暗冥都不知道這幾個字是怎麼從自己的牙齒間蹦出來的,緊握的雙手,不長的指甲早已陷入肉中,可是暗冥卻感覺不到一點來自掌心的痛。請記住本站的網址︰n。
因為相較于掌心的痛,心里的痛來的更是猛烈一些,後遺癥,這點暗冥從來沒有想過。
「對,」藥佬心里也是很不好受的,他甚至都不敢睜眼去看自己的徒弟一眼,當初若不是自己好面子,不願將弊端說出來,恐怕今天就不會到這種不可收拾的地步,沒想到人老了,對有些事卻更看不開了。
對于自己這個徒弟,藥佬其實是憐惜的,從羅剎殿那個地方走出,自然知道那個地方有多麼的殘酷。
而這樣的人一旦愛上一個人,那一定是那個人能夠讓他感覺到真正的溫暖和快樂,而這樣的溫暖和快了卻因為自己礙于面子沒有坦誠,終有一天會成泡影,這點怎麼能讓藥佬不自責。
「後遺癥可能是暫時的喪失記憶,也可能是永久的喪失記憶,更嚴重的可能心智會退化。」不管是哪一點都足夠讓暗冥,不,應該說是宇文凌汐抓狂。
「還有挽救的辦法嗎?」
宇文凌汐自己都沒有察覺這一刻他的聲音是多麼的嘶啞。
「暫時沒有。」藥佬本來還直挺的背一下就佝僂了許多,從從宇文凌霄那里知道宇文凌汐使用了這套針法後,藥佬已經連續很多天沒有休息了,他翻遍了自己所有的筆記,甚至還做了好幾次實驗,但是卻依舊沒有好結果。「如今只能祈禱,銀針能夠安穩的呆在原地。」
暗冥身子一晃,不自覺的退後了兩步,喉嚨里涌起一股腥甜,卻被暗冥強制性的吞回,沒有辦法嗎?真的沒有辦法嗎?難道就這樣欺騙月兒一輩子?
暗冥的腦海中正在進行著激烈的斗爭,漸漸的身體的顫動也一點點的平息,這短短的幾息時間,沒有人可以想象的到,暗冥的腦海中過濾了多少的東西。
終于,暗冥的眼楮中重新有了焦距,下一秒確實屈膝跪在了藥佬的面前,這下,藥佬再也不能閉著雙眼,瞪大的眼楮中有著濃濃的詫異,伸手就要去扶暗冥,「你這是做什麼,這次是為師的錯,為師不該……」
不等他說完,暗冥就打斷道︰「施針的是我,這後果本就該我來承擔,但是暗冥有一個不情之請,還望師傅答應!」
藥佬見暗冥絲毫沒有起身的意思,一雙略顯渾濁的雙眼也滿是復雜,都說男兒膝下有黃金,除了當初的拜師禮,自己還從未見宇文凌汐跪下過,就是在那人面前也不曾。
可是現在,他竟然跪下了,藥佬已經猜到他接下來要說的話,不用宇文凌汐開口,便答應道︰「我會仔細的鑽研,必然找到破解之法!」
正在此時,山洞的石壁上響起了幾聲敲打聲,藥佬瞬間就收起了身上的頹敗,再次回復了以往的泰然。
而暗冥也起身,站在一側。
藥佬這才對著周圍空曠的石洞道︰「進來吧。」
又是一個石壁合開的聲音,首烏這才低首斂眉的走了進來,恭敬的道︰「外面有位客人拿著藥王山的血玉求見。」
藥佬和暗冥的眼中均閃過一絲不可思議,血玉整個藥王山也只有三塊,其中的兩塊正是在藥佬和宇文凌汐的身上。
那麼外面的那一塊,必然就是宇文凌霄身上的。暗冥也就是宇文凌汐的第一直覺便是憐月那里出了什麼事,不然凌霄一定不會將血玉交給其他人。
而藥佬顯然也想到了,對著首烏吩咐道︰「帶著這位公子去見那位客人。」
首烏雖然心中疑惑,為何藥佬會讓一個外人替自己去見,但是能夠進入這個石洞,他早就知道什麼事不該問的不問,不該說的不說,只要執行命令即可。
暗冥向藥佬告了謝,便匆匆的離去。而就在暗冥離開沒多久,另外的一面牆壁緩緩打開,一身白衣的中年男子從里面緩緩踱出,看著暗冥消失的方向,臉上一片陰沉。
藥佬對這個人卻是一點好臉色都沒有,諷刺的道︰「剛剛你都听到了,不知殿主對這個結果可滿意?」
那中年人卻像沒有听到藥佬的話一樣,徑自的走到一身銀針的邱一飛身邊,「他終究還是出現了。」
藥佬對他故左右而言他的態度非常的不滿,沖著那個背影吼道︰「你這人的心到底是不是肉做的,你怎麼能這樣逼凌汐,難道非要讓他最後步你的後塵你才心滿意足嗎!」
「你最好閉嘴!」那男子顯然是被觸到了痛處,完全沒有了剛剛風輕雲淡的樣子,跳起的眉頭昭示著他心中的憤怒,「你沒有資格來說我,你忘了當初你和那人是怎麼對我的嗎?」
剛剛還憤怒異常的藥佬一下就安靜了下來,眼眸中有著化不開的愧疚,聲音也沒有了那麼理直氣壯,「當初是個誤會。」
「誤會?哼!」中年男子冷笑的看著厭下去的藥佬佝僂的身子,聲音中的冰冷足夠讓整個石洞結冰,「我不這麼認為,該怎麼做你心里應該很清楚,不要讓我再提醒!」
說完後便向剛剛出來的石壁走去,眼楮也漸漸的柔和起來。
藥佬頹然的退後一步,坐在石柱上,語氣中帶著祈求,「過去的終究過去了,他們畢竟是你的兒子,不是你復仇的工具,而且,凌汐是真的喜歡……」
「夠了!這不是你該說的」中年男子回望的眼楮中滿是凌厲,「你只要記得你該做什麼就好,我可以讓你成為藥佬,也可以讓你什麼都不是!」
說完不管身後藥佬的反應頭也不回的走入石壁中,但是腳步卻輕了許多,仿佛害怕打攪到什麼人一樣。
而此時,暗冥已經在藥童的引領下,遠遠的看到了一抹倩影。不過這個倩影卻不是他熟悉的。
待到走近後看到這熟睡的容顏,才認出竟然是柴夢晴。
現在暗冥越發的確定她到這里一定和憐月有關系,也顧不得柴夢晴還在熟睡,便示意藥童上前將她叫醒。
藥童害怕的看了眼暗冥臉上恐怖的青銅面具,終究還是不敢抵抗,上前推了推熟睡的柴夢晴的肩膀,一邊喚道︰「姑娘,醒醒,醒醒!」
柴夢晴此刻覺得渾身向被馬車碾過一樣,沒有一個地方是不疼的,對于此刻被人打攪,她心里是很不痛快的,但是一想到自己所在的地方,腦子中的困意一下就消失了,猛地打了一個激靈,自己怎麼睡著了。
睜開眼後就看到了一身黑衣面具的暗冥,心中的怒氣就開始升級。
原來他還真的沒事,還有閑情逸致呆在這里。
這一刻柴夢晴絲毫沒有掩飾渾身的怒氣,如果怒氣也有顏色的話,那麼柴夢晴渾身絕對會被怒漲的火焰包圍。
藥童覺得渾身一冷,不自覺的往後退了幾步,這位姐姐實在是太可怕了,待暗冥一發話,他便迅速的撤離。好像晚走一步,自己的性命就要搭在這里一樣。
「我是該叫你暗冥呢還是該叫你宇文凌汐的好!」
暗冥眼皮猛的一抬,然後想起她手中的血玉,便明白一定是宇文凌霄告訴他的,「出事的是憐月還是凌霄!」
柴夢晴听著這絲毫沒有起伏的聲音,心中的怒火不息反漲,「看來是承認了,宇文少主!」這才應該是真正的宇文凌汐,冷是冷到骨子中的,不過不知道听到自己接下來的話後,他還能不能繼續的冷下去。
「出事的不是月兒也不是那個宇文凌霄,而是你,羅剎殿的殿主,」說著諷刺的一笑,「羅剎殿不是已經發了喪訊了嗎?為什麼暗冥殿主依舊還活著,而且還站在我面前呢,你說這諷刺不諷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