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利澤一如既往溫柔地望著她,純白的廚師服穿在他身上十分養眼,室內暖氣很足,他卷起了袖子,廚帽早已月兌下,露出他剛勁的短發。
視線越過他,那個男人優雅地坐在真皮沙發椅上,白襯衫的領口微微敞開,骨骼分明的手指捏著高腳杯蕩了蕩,那張霸氣猖狂的臉看向她時噙著一抹放d ng不拘的壞笑,濃密的眉毛下幽暗深邃的眸子鎖著她,像是要將她吸進去那般。
白亦筠想到了一個詞——飛揚跋扈。
「你們應該還不認識吧?」
注意到白亦筠的目光,邵利澤搭著她的肩膀推她進來,熱情介紹。
「阿煜,這就是我常跟你提起的發小。」邵利澤一直親昵地搭著她的肩,「漂亮吧?咱們家小筠可是公認的香城第一名媛,夠格有余了。」
「嗯,的確有余。」他眉目飛揚,笑意和煦如暖日。
白、肖、邵三家上世紀便定居香城,這些年有人來也有人走,唯獨這三家落地生根,各居香城一方霸主,一度形成三足鼎盛的局面,這些年後起之秀輩出,也鮮少有超越三家的杰青。
董廷煜就是一個例外。
白亦筠是三家唯一的女孩,名門之後,傾城美貌家喻戶曉,自幼便被捧為香城第一名媛。
邵利澤從小就愛打著她的旗號到處吹牛,沒想到長大後還是這副德行,白亦筠自然毫不給面子地扯下他的手臂,朝董廷煜點了點頭,算是打過招呼。
邵利澤灰溜溜地模了模鼻尖,湊近白亦筠,「對了,特意來找我什麼事?」
白亦筠看了眼對面的男人,臉不紅心不跳地說,「午餐口味太寡,突然有點想吃梳乎厘。」
邵利澤一下子就笑了。
「想吃可以打電.話讓人送過去啊,不用大老遠跑來。」轉眼又說,「那是,梳乎厘要剛出爐的才好吃。等著,我現在去做,二十分鐘就有得吃。」
邵利澤溺寵地揉了揉她的秀發,扭頭問,「要不要嘗嘗?」
董廷煜聳了聳肩表示無所謂。
目送邵利澤離開,董廷煜抿了一口酒,隨口問,「喝一杯?」
「我不會喝酒。」
董廷煜的手指滑過杯壁,看著她略帶調侃,「莫非白小姐在酒會上喝的都是可樂?或者是……橙汁?」
白亦筠扯了扯嘴角,那是她慣有的小動作。
「董氏惹上那樣一攤事,董總還有心情品酒,真是好興致。」
董廷煜不以為然,「人是鐵飯是剛,天塌下來都得吃飽才有力氣去扛不是?」
有些人,天生氣場就合不來。
就好比如眼前這兩尊大佛。
服務員上了菜,董廷煜優雅地拿起餐具,嘴角一直保持著應有的弧度,十分紳士地問,「白小姐吃過了麼?要不來一點,我請客。」
這樣對比下來,反襯了她突兀打擾,不禮貌。
白亦筠向來做事不拖泥帶水,索性直截了當地說,「既然董總是打算直視問題,又為何扯白氏建材下這趟渾水,所謂己所不欲勿施于人,這點道理你應該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