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還是到了李承安娶親之日。
他們一個是今年的新科狀元皇上剛封的尚書大人,一個是丞相的千金。人人都道,這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誰都沒有想到在尚書府偏僻的後院里還有一個蘇淺。
外面,鑼鼓喧天,鞭炮齊鳴。
蘇淺站在院子里看著那緊閉的大門,貝齒狠狠的咬進了唇里。
李承安,你終究還是娶她過門了。
鮮紅的血液從她的唇尖滲了了來,一滴一滴砸到地上。
「蘇娘,事以至此,你要想開些才好。」劉婆子生怕蘇淺一個想不開忙上前勸道。
這世上的男子哪個不是如此,自古痴情女子負心漢,女人總歸是被犧牲拋棄的那一個。
「嬤嬤,我想不開!我為了他付出那麼多,最後,最後卻落得這樣一個下場!你讓我!你讓我怎麼想開!」蘇淺咬著下唇狠狠的道。
她十年辛勞付出,沒想到最後卻是替別人作了嫁衣,她怎麼能甘心,怎麼能想開啊!更何況,如今她肚中還有他李承安未出世的孩子!她怎麼能忍心讓她的孩子一出世便是低賤的庶子!
不甘心!
她真的不甘心!
越不甘心!她的心里越恨!想著如今李承安和宋知畫如今穿著大紅的喜服拜天地,她的心便像是被人用刀一刀一刀凌遲一樣難受。
不!她不能讓他們那麼風光幸福!憑什麼她一個人在這里痛苦難過,而他們卻要高高興興的喝著合巹酒接受別人的祝福!
憑什麼!憑什麼!
這樣一想,蘇淺便站不住了,她掃了一眼四周,忽然沖進屋子里搬出一個凳子放在牆角,然後抬腳便踩了上去。
「蘇娘,你這是要做什麼呀!」劉婆子被蘇淺的舉動下了一跳,忙跑上前想要將她拉下來。
「嬤嬤你別攔我,我若不將我心里這口氣出了,我是活不下去的。」蘇淺一邊攀著牆一邊回過頭看著劉婆子哭道。
劉婆子嘆了一口氣,「蘇娘,我知道你心里苦,可……可今天這樣的日子,你若去鬧了,以後,以後還怎麼過呀!」
「我現在都過不下去了哪還管以後。」蘇淺揉了揉眼楮,然後手一用力便攀上了牆沿。
劉婆子見狀,生怕她摔下來,忙踩著凳子扶著她,「蘇娘,你只瞧一眼便回來吧!凡事,咱還需忍著,不為自己想也要為肚里的娃想是不是!」
蘇淺見劉婆子一臉的關心,忙忍著淚點了點點頭。
深吸一口氣,蘇淺下了牆,然後一路便朝著花廳走了過去。
花廳里,李承安穿著大紅的喜服正溫情脈脈的看著對面的宋知畫。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對拜。」
「送入洞房。」
……
她和他成親的時候,沒有嫁衣,沒有唱禮,沒有賓客,甚至連頓飽飯都沒有,可是如今了……
看著李承安身上大紅的喜服,蘇淺覺得自己的心被一根根尖銳的刺狠狠的扎了生疼生疼的。
唇角剛涌固的鮮血一下又滲了出來。
眼見兩人便要牽手進入洞房了,蘇淺也不知哪來的勇氣突然撥開人群沖了進去。
「李承安。」
所有人愣住了。
李承安看到蘇淺時,眉頭明顯蹙了起來,眸中閃過一絲厭惡。
這個時候她來這里做什麼!不是都已經跟她說清楚了嗎?難不成她以為自己會因為她而放棄迎娶知畫不成?
「蘇娘,你這是作甚!」向氏看到蘇淺突然出現面色也有些不喜。
今日承安大喜,府里來的都是些達官貴人,若蘇淺此刻說些什麼鬧些什麼,那尚書府的面子可就全丟盡了。
其實何必蘇淺說什麼。她一臉幽怨的看著李承安,再加上她高隆的月復部,不用想也猜測到了幾分。
花廳里已經有不少人開始竊竊私語起來。
即使蓋著喜帕看不見,但周圍的議論聲卻不斷的傳入了宋知畫的耳朵里。
她雙手緊緊扯了扯帕子,眸中閃過一絲尖銳的寒光。
這個蘇淺,她原本還想讓她在尚書府生下孩子再1容她趕走,可現在,她居然敢跑到她的婚禮上來鬧。一想到蘇淺高隆的月復部,宋知畫就恨不得咬碎一口的玉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