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風猶暖時之琴師 第四章 夜游

作者 ︰ 眼角眉稍

()南國夜市繁華,舉世無雙,如今看來,比那傳說中的秦淮盛況只有過之而無不及。只在這熙熙攘攘中穿行,看萬家燈火,平凡人家為溫飽奔波辛勞,臉上均是朝氣與安樂。

他一時間頗有感觸,心內卻揮之不去落寞孤寂,這繁華盛世,可有他歸處。

怔愣間,有溫軟緊握右腕,轉首,有豫之溫雅笑靨,微挑的鳳眼中,暖光瀲灩,霎時間,他便心安。

他緩緩開口道︰「與你出行,真是禍害,下回再不敢這般了。」豫之瞬時收斂笑意,只疑惑望他,眼底有微微不服之氣,看來竟有絲稚氣在。

他掩不住笑意,只拿手往周身一點。豫之抬眼望去,不知何時起,周身遠遠近近跟隨著許多妙齡女子,此時見豫之望來,全拿團扇遮面,咯咯笑聲四起,清脆如銀鈴。豫之雖出身富戶,可幼時體弱,再加上本性喜靜,平日里也算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只醉心琴棋書畫,哪里禁得起這般撩撥。霎時,如玉面頰紅雲漫起,眼里含嗔帶怒,又有幾許羞意。

他正待寬慰,不免笑他面皮這般薄。卻突然斜次里沖出個人來,那人走路似不穩當,穿黑綢長衫,低頭撞上豫之。豫之忙攙扶上,見那人左手緊按右臂,正要開口詢問,那人業已出聲,「放開,」豫之與他俱是一愣,那聲雖冷卻脆似黃鸝。

這人卻原來是女子嗎?

女子見豫之不放手,正掙扎欲走,她一動,手臂上血便漫出來。豫之急扶住她,邊忙掏出懷中錦帕,細細與她纏上,邊道︰「姑娘可慢些動,還請早些尋人醫治。」那女子也甚怪,不謝反抬首狠瞪了一眼,便急急走了。

他與豫之遙望女子背影,輕皺眉,道︰「好生高挑的女子。」豫之听到,也頷首道︰「那女子怕是哪家閨閣小姐,貪玩偷跑出來,卻不小心受傷。雖是高挑,面容可也清麗。」

他听罷,不覺好笑,忍不住開口調侃︰「還道你不是禍害呢,瞧得這般清楚,美人都撞入你懷里了,男女有別,可要打听那女子家住何處,好讓雲伯擇吉日下聘?」

豫之听聞,臉面又燒將起來,忙道︰「淥之,可莫要這般戲弄我,快走快走,津溪渡就在前頭,我們該上船了。」說罷,不看他嬉笑面孔,徑自拉了他,往渡口行去。

春暮時節,夜出游湖的人不少,津溪上一派熱鬧。豫之與他並身行入渡口,卻與一仗隊伍撞上,兩人身後只隨著兩名護院,輕便出行。見對方陣仗,自覺退到旁去。待站定,抬首便望見那隊首中間一豐姿俊朗公子,旁有兩名艷麗女子簇擁,後有一白衫女子由侍女摻扶,款款行來。他觸及女子目光,兩人均似遭雷擊,怔愣當場。女子被侍女搖醒,快速低首,匆匆與他擦身而去。

津溪渡,離人情;相對無言,心淚如雨。他只心系她臉色蒼白,可是過的不好,卻不知,那遠去女子眼中淒迷,苦澀難當。

豫之並不識得她,只拉了他上了自家畫舫,與他同立于船首賞月。他不知該如何自處,心似生生剖為兩半,疼痛難當,耳里豫之吟誦聲模糊不清,雙眼痴痴定向那處,如何也收不回。

豫之見良辰美景,已讓護院將舫內樂具搬至船首,溫聲邀他共奏款曲。他淡笑回望見豫之手執玉簫,殷殷望住他,便道︰「可還記得我前日教你的,就奏此曲可好?」豫之聞言,緩緩笑答︰「如此甚好,正對這月迷津渡的意境。」

他拂袖坐于琴前,只一抹,空靈琴音飄逸而出,徐徐伴之嗚嗚簫音,和著月景,竟叫這津溪河上,霎時寂靜。

他無暇顧及這般情狀,只因這首

叫他心血翻涌,腦內畫面如走馬觀花,一幕幕全是那如花女子,一顰一笑,他苦笑,卻道你眷戀至此,怎奈何情深緣淺。

一曲終了,萬籟俱寂。他已形若窒息,顫抖著手緊抓心口衣襟。他踉蹌起身,遙望那處,好似有女子淚眼婆娑,凝眸深處,萬般柔情。他猛一悶哼,心內劇痛,身子一晃,竟是墮入河中。他听不見河面上因此一片混亂,豫之情急之下,跳下救人,卻忘了自己也不會鳧水。護院中只一人會水,一時卻不知該救哪個,被同伴一把推入水中,只咬牙先拉住自家主子,只盼那公子堅持久些。

卻說他早已痛的失了氣力,胸腔里刺痛,直瞪瞪望著粼粼水面,快要暈厥過去,只嘆這春暮河水竟這般冰涼刺骨。正朦朧間,有雙冰藍眸子映入眼簾。他只覺陷入一具溫暖懷抱,唇上溫軟,有清爽氣息徐徐渡入,不知是否因太過溫暖,他昏沉睡去。待那會水的護院吃力將他拖上畫舫,一旁豫之急撲上來搖晃,卻是不醒。忙疊聲叫那護院救治,那護院只望一眼,再探他脖頸,回道︰」主子,公子無事,只這天涼,還是快些更衣回府歇息,叫邪風入體便不好了。」豫之忙收斂慌色。同護院將他衣裳換去,再著人回府架馬車來,送他回去,再灌以驅寒藥物,一番忙亂。他卻只顧沉睡,夢里一雙冰藍眼楮,寒冷廟舊l口組若的右考牛干卜卜

(快捷鍵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快捷鍵 →)
東風猶暖時之琴師最新章節 | 東風猶暖時之琴師全文閱讀 | 東風猶暖時之琴師全集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