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威連赫那里離開之後,凌天帶著千宇他們出現在了一條寬闊而華麗的走廊上,紅毯一路直直地鋪在地面,直通到走廊的盡頭,而頭頂上每隔十米的距離,就有一盞造型壯觀的三重吊燈,在沒有陽光sh 入的船體內走廊上散發著柔和的光芒。
而這條走廊的一側,則是以從0到7的號數排列了總共八個房門口,千宇再怎麼沒見識,也能從這走廊與房門的j ng美造型看出了這里的華貴,跟這艘船上的其他地方依然有著一定的區別。
「這里就是BOSS和我們七罪的房間,你的是六號房間,BOSS的是零號,按照剛才給你介紹七罪的順序,你也該懂得哪個房間分別是誰了吧?」托尼拍了拍千宇的肩膀,隨即指著那些房間跟千宇解釋。
「你可以暫時先休息一會兒,衣服之類的東西都已經放在你的房間里面了,到了晚會的時間,自然會有人來叫你的。」凌天擺了擺手,隨即再次消失在了千宇他們三人的面前。
托尼頓時也走前幾步,往千宇揮了揮手︰「那我也先回房間了,你自己隨意好了。」
千宇趕忙也揮了揮手︰「那晚會的時候再見吧。」
千宇看著托尼走進了一號房間並且關上門後,旋即扭頭看向了一邊靜默在原地的水野月,正遲疑著要不要打招呼,誰知水野月已經是邁步走向了她的五號房間。
在準備關上房門的剎那間,水野月忽地回頭,認真地凝視著千宇,以不可拒絕的語氣道︰「等你掌握好你的異能之後,我希望還能再跟你比試一次……下一次,我絕對不會讓我的武器離開我的手!」
言罷,完全不給千宇慌忙搖頭拒絕的機會,房門砰地一聲關上了。
看來水野月確實很糾結武器月兌手這件事……千宇苦笑了一聲,他也是實在太欠考慮了,對于水野月這學習劍道的人來說,武器也許就相當于她的生命,這從水野月無論到哪里都帶著她的愛刀這一點就看得出來。
而武器被擊飛,水野月應該也接受不了,尤其對手還是一個新人的千宇,心中仍舊不服氣想再比試一次也是可以理解的。
雖然不能拒絕,但那也是以後的事情了。千宇一邊搖著頭,一邊往他的六號房間走去。
推開房門,就露出了一個約在100平方米面積的房間。宛若五星級酒店一樣,各種東西一應俱全,別說洗澡間、床鋪之類的,就連洗衣機、廚房都有了,跟一間公寓沒什麼兩樣,足夠自己解決自己的生活問題。
千宇掃顧里面一眼後,立即就發現了整整齊齊放在寬大的床上的一套休閑服以及一套純黑s 的正裝禮服,當然就連內衣褲、鞋襪之類的都各有幾套放在另一邊,讓千宇不得不感慨一聲七罪的辦事速度。
「眼前最需要解決的事情,自然就是先好好地洗一個熱水澡了。」千宇關上房門就拿起床上的休閑服直奔洗澡間,要知道他已經昏迷了好幾天,而且一醒來就累得渾身大汗,要是再不洗澡,連千宇他自己都感到不自在了。
二十分鐘後,千宇換上了一身合身的衣服滿身舒爽地走出洗澡間,一條干淨的毛巾隨意地披在**地頭發上面,但是千宇也懶得去擦拭,而是走到床邊轉身長嘆一聲躺倒下來。
「真的是……累死人啊!!」千宇感受著後背的柔軟,不由得再次大大地嘆了口氣,經歷了那麼多不可思議的事情,現在他無論是身心都已經到了十分疲累的地步,這時周圍只剩下他一個人,並且還躺在這麼柔軟舒服的床上,眼皮頓時就開始變得沉重起來,不停地上下打闔。
「不管了,就算認床,但還是先讓我睡會……」千宇嘟囔了一聲,旋即翻了個身,緊緊抓著身邊的羽絨被子,不知不覺中就已經沉沉地睡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千宇猛地在一陣「咚咚」的敲門聲中驚醒過來,他強撐起上半身,吸了頭發的水而顯得有些濕潤的毛巾頓時掉在了床被上。
「千宇,你醒著麼?」隨著又一次敲門聲的響起後,一個熟悉的淡淡女子音響在了門外。
「馬上來。」千宇應了一聲,旋即從床上爬起來往門口走去,在這船上他見過的女子實在多不到哪去,況且還是這麼標準的普通話。故而才听了一句,辨認出了在門外的是跟著托尼一起的時候遇到的叫做鐘離夜的女子。
拉開房門,站在門外的果然是那個擁有純正漆黑柔順的長發的灰瞳女子,她等到房門打開後,用似是沒有神采的淡灰s 雙眸掃了千宇一眼,繼而開口道︰「千宇,晚會時間已經到了,所以我來叫你一聲,不過如果你身體不舒服的話,我可以去跟BOSS說一下。」
「不、不用。」千宇忙搖了搖頭,這可是特地為他而開的歡迎晚會,要是他不到場,那以後還怎麼在這滿是恐怖分子的船上混下去啊?
「那既然這樣,你先換上已經給你準備好的正裝吧,當然就穿這件也沒什麼問題,最好你可以整理一下……」一邊說著,鐘離夜的視線就飄到了千宇的頭頂上,自己示意地模了一下自己的頭發。
千宇下意識地伸手去模自己的頭頂,頓時模到了如同去掏鳥窩一樣的觸感,完全亂糟糟的一團。
千宇臉s 一僵,他立刻想起了自己頭發都還沒有干透,就直接躺倒睡覺,頭發能不亂才怪了。
千宇忙用手壓住,但是這些頭發就像在跟他故意調皮搗蛋一般,壓住了這邊,那邊又立刻翹了起來。
「我去……等我弄下!」千宇急急忙忙轉身往房間里面跑去,他記得床邊是有一個落地鏡,並且梳子之類的都準備地妥妥當當。
「你也不需要太急,因為除了來叫你之外,還有另外一個人正賴在房間里面不肯出來。」鐘離夜淡淡地道了一句,隨即門口響起的腳步聲漸漸遠去。
難得千宇終于把翹起的頭發定好之後,走到門外時就已經看見鐘離夜等在那里了。而她的身邊,還有一個比千宇稍小的一副沒j ng打采的模樣的少年,正是今天凌天剛剛介紹過的七罪之一——懶惰,菲特。
听到了臨近的腳步聲,菲特懶散地瞥了千宇一眼︰「哎?居然還有人跟我一樣這麼慢啊。」
「不好意思,我晚了點……」千宇抱歉地笑。
「走吧,BOSS他們已經在等了。」鐘離夜卻是沒有任何表示,只是淡淡地說了一句,旋即轉身就走。
「算了,就當做是陪離夜姐你一起好了。」菲特撓著頭跟了上去。
千宇隨著鐘離夜和菲特兩人一起來到曾經路過一次的走廊門口面前,當推開門口的時候,饒是千宇已經見識過那麼多不可思議的場面,也不由得嘴角抽搐了。
這是KTV麼?牆壁上這麼大的一塊放映屏幕是怎麼回事?屏幕前拿著麥克風正在一臉陶醉地邊喝酒邊唱歌的安娜是怎麼回事?
不對,如果是KTV的話,另外一邊的燒烤架又是怎麼回事?喂喂,這個金發青年為什麼坐在燒烤架面前,還一臉微笑地給幾個小孩烤著香噴噴的雞腿,熟練的動作完全跟街邊賣燒烤的大叔沒什麼兩樣啊!?
好吧,KTV加上燒烤那也就算了,那還有這邊兩米多高的七層蛋糕是怎麼回事?餐車上擺放著的一杯杯香檳又是怎麼回事?
無語地望著這中西結合的場面,千宇頭一次覺得世界觀神馬的,在自己的心底「 」作響地崩潰了。
「喲,阿宇已經來了?」凌天淡笑著的聲音忽地響起,千宇朝著聲音來源方向望過去,再一次被雷到了外焦里女敕。
只見在一張千宇在香港電影《賭神1》里面看到過的賭大小點數的賭桌周圍,凌天正輕輕笑著拿著自己手中的五張牌,微微點頭向千宇示意。
而同樣跟凌天拿著牌的,還有一副雖強裝平靜但依然有些死不甘心地抓著自己手中的牌的水野月,而一旁的微藍s 長發蘿莉——蘭亭雪則是興奮地一手拿著牌,一手往千宇那里揮了揮︰「新人,要不要一起玩呀?」
而賭桌旁邊還站著一些旁觀的七罪成員,但是千宇都沒有見過或只是偶遇過一面,根本不記得他們叫什麼。
「那麼,現在是亮牌時間咯?」凌天微笑著道了一句,隨即將手中的牌攤了出來,「不好意思,是滿堂紅哦。」
五張牌,三張三,還有一對五。
頓時水野月很明顯地沮喪下來,將自己手中的牌丟了出來,是一對K加一對Q還有一個紅桃4。
「那麼到我亮牌啦!」蘭亭雪很是興沖沖地將自己的牌一張張地翻了過來,而水野月听到蘭亭雪這麼興奮且自信十足的聲音,立即帶著滿是期盼的目光看向蘭亭雪面前的牌。
一張紅桃A,還有梅花5和7,另外還有一對10。
「小雪,為什麼你牌那麼小卻要下那麼大的注,讓我以為你可以贏BOSS我還跟注了!!」水野月漂亮的額頭上蹦出了幾條黑線,一字一句狠狠地磨牙道。
蘭亭雪倒是沒有半點內疚,而是嘻嘻笑著︰「月姐姐,我只是看著好玩我就加了,而且我才剛剛學,根本不懂什麼牌才算是大才算是小嘛。」
「我怎麼就忘了,十幾分鐘前我才剛剛教你怎麼玩這個德州撲克……」水野月捂臉別過頭去。
「月醬,你可是輸了,按照剛才下的賭注,你得連喝三杯喲。」凌天打響一個扣指,餐車上的三杯香檳齊齊消失,下一刻又出現在了水野月的面前。
水野月咬著下唇,然後哼了一聲端起那高腳杯仰頭就喝。
「哎,我也要喝。」蘭亭雪看著那剩下的香檳,拍了拍自己的桌面大叫起來。
「小孩子不能喝酒。」凌天笑著搖頭,旋即將一杯牛n i瞬移到了蘭亭雪面前。
「小氣,我不玩了!」蘭亭雪氣沖沖地對著凌天喊了一句,站起來溜到了正在燒烤的托尼那邊去了,當然,跑開之前她也沒忘記拿走那杯牛n i。
沒有理會鬧小孩子脾氣的蘭亭雪,凌天扭頭看向一邊站著的千宇︰「阿宇,要來玩一下麼?輸的人可是要喝酒的哦……」
「額,我不太會喝酒,還是算了吧……」千宇忙擺擺手。
「哼,連BOSS發起的挑戰也不接受麼,真是個膽小鬼。」這時水野月已經把酒喝完,放下酒杯的她听到千宇拒絕,不由得冷冷地瞥了千宇一眼。
「喂,這跟挑戰完全是兩碼事吧?」千宇不禁對水野月吐槽。
「不過,如果是德州撲克的話,應該和梭哈差不多,也可以玩得來。」千宇無奈地攤了攤雙手,旋即走過去坐在了蘭亭雪剛才的位置上。
凌天擺手示意旁邊的一個人開始發牌,同時稍稍眯眼道︰「月醬暫時不加入,如果你對德州撲克不熟悉的話,我們可以先玩一次梭哈。」
「也行。」千宇自然點了點頭。
發牌的人也配合地同時給凌天以及千宇發了一張牌,凌天拿過自己的底牌看了一下,隨後輕聲道︰「底注是一杯酒哦,最小加注也是一杯,可以麼?」
千宇默認地看了一眼發過來的第二張牌,現在是一張黑桃J,而底牌卻是一張很小的方塊3。
而凌天得到的第二張牌則是梅花10,牌面比千宇小,所以由千宇來選擇下一步。
「不加注。」沒有必贏的牌面,千宇哪會繼續加大賭注,故而繼續要求了發牌。
不知是什麼運氣,下一張居然又是一張梅花J,而凌天卻是得了一張紅桃9,依然還是由千宇做決定。
雖然有了一對,但是千宇看到凌天那依然不變的微笑臉龐,暗自咽了口唾沫,遲疑了一下還是說道︰「不加。」
下一張,千宇的是黑桃4,而凌天的卻是一張紅桃10,這一下卻是凌天有了一對,雖然比不上千宇的一對J,但是這次卻是由他來做決定了。
「加三杯酒。」凌天淡淡笑著的語氣沒有絲毫變化。
千宇臉s 一僵,現在總共賭注可是四杯酒了,明明他只有一對10,為什麼卻加那麼大賭注?難道他的底牌是湊成了一對麼?總共就有兩對?
還是說,他在虛張聲勢,把我嚇放棄了,我自然就得喝一杯?望著凌天那一如既往的微笑,千宇猶疑了。
「跟!」猶豫了幾秒鐘,千宇還是決定跟了,幾杯香檳他還是喝得下的,而要是凌天輸了,可以讓全世界的國家都為忌憚的最強異能者出點糗那想來也挺好玩的。
下一張,千宇頓時提到了嗓子眼上,凌天居然又得了一張梅花9,這樣一來,凌天明面的牌上可就是有了一對9和一對10了。
千宇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第五張牌,旋即松了口氣,是黑桃3!這樣除去黑桃4,那麼他也有一對3和一對J,牌面要比凌天的大。
凌天看了一眼自己的牌,旋即搖頭道︰「四杯酒也該夠了,所以這次就不加注了,直接開牌吧。」
算你識相……千宇在心底哼了一聲,隨即緩緩翻開了自己的底牌︰「兩對,現在你的底牌如果不是9或10,湊不到滿堂紅的話,可就是你輸了。」
「那可真是遺憾……」凌天帶著莫名的笑意也輕輕翻開了自己的底牌——
方塊9!
三條9和一對10,滿堂紅自然就勝過了千宇的兩對。
「輸就輸吧,四杯香檳而已……」千宇長嘆了口氣,無奈地站起身要去拿酒,誰知凌天卻是擺了擺手。
「我可沒說過是香檳喲,四杯龍舌蘭如何?」凌天指了指餐車的另一邊,幾瓶寫滿了千宇看不懂的外國文字的酒顯得尤為刺眼。
「喂,為什麼賭注會突然變了啊!」千宇抓狂地扭頭對凌天大嚷。
「咦,我有說過賭注是什麼酒了麼?」凌天故作疑惑的眼神掃了千宇一眼,笑著搖頭道,「香檳只是為了照顧一為女孩子的月醬罷了,難道說阿宇你也是女的?」
「你狠……」千宇眼角抽搐了幾下,「我總算明白了,你絕對是月復黑屬x ng的。」
「哎呀,在喝酒之前先來填填肚子嘛,喝酒等會,行吧,BOSS?」這時,不知啥時候走到旁邊的托尼大笑著拍了拍千宇的肩膀,隨即半拖半拽地把千宇拉到了燒烤架的旁邊,「喂,這可是模仿你們中國的燒烤弄得,你也是個純正的中國人,試試味道怎麼樣?」
「托尼,可別忘了阿宇還有四杯龍舌蘭吶。」凌天在後面伸出四個手指晃了晃。
「明白了,BOSS!」托尼頭也不回地打出了一個「OK」的手勢。
總結來說,這是一次讓千宇覺得很悲劇的晚會,嘗完托尼一般般的燒烤技術後,迎來了四杯龍舌蘭的香氣與酒勁的沖擊。
而這還未結束,緊接著又被安娜這個已經喝得半糊涂的人拖去听她唱歌,外加又迷迷糊糊地跟別的人對踫了不知多少杯的酒。
對于一個不習慣喝酒的普通大學生來說,酒勁一上來,不是什麼撒酒瘋,而是很干脆地直接癱在了沙發上沉沉地睡了過去。
而在意識漸漸減弱的時候,千宇隱隱約約還是听到了凌天吩咐鐘離夜將他送回到房間里面的聲音,此後便再也什麼也听不到了。
等到千宇從頭疼中醒轉過來的時候,四周已經是一片黑暗和壓抑的死寂,天花板的吊燈吊掛在正上方,但沒有連通電源的它連一個裝飾的優美也比不上,在昏沉的星光里面顯得尤為沉重。
千宇捂著自己發疼的額頭從床上撐起身來,掃顧一圈後,嘆了口氣︰「被送回到房間了麼?」
現在千宇所在的地方,正是這艘船上屬于他的住處,七罪中的六號房間。
「真是的,頭一次喝啤酒、白酒以外的酒,難受死了。」千宇坐在床邊歇了一會兒,隨即轉頭透過拉開了的窗簾望向外面的大海,泛著波瀾的海面上正倒映著夜空的繁密星辰,點點星光被切割成無數碎片,別有一種夢幻的迷人之感。
從醉酒中剛剛醒來,而且頭也難受得厲害,這種狀況下千宇根本沒有睡覺的心思,故而千宇想了想,索x ng站起來往房間門口走去。
千宇沒坐過大船來到大海上,所以他才想想在這種睡不著的情況下還不如直接到船板上看看星星、賞賞夜s 呢。
拉開房間門口,走廊上常開不關的吊燈光芒從門縫中斜sh 進來,映在千宇的雙眼上時不禁刺得千宇眯起了雙眼。
可當他剛剛走出門口的時候,一個淡淡的聲音突然在旁邊響起︰「怎麼,這麼晚了都不睡麼?」
千宇頓時嚇了一跳,忙轉身過去,卻與走廊盡頭處的一雙灰s 瞳孔對上了視線。
「鐘離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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