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今天好奇怪啊。"吃完午飯,春桃就不停地往外面瞧,不知道為何今天這院子里的守衛,她都能感覺到少了很多。
夢千落嘴角彎了起來,心里暗暗想到,看來天要變了。
"春桃,你把這個玄鐵水,涂在她們倆的鐵鏈上。記住,不到關鍵時刻,你們倆可千萬不要掙開自己的鐵鏈!"
冬雪和簫慕藍兩人點點頭。
春桃這邊剛剛將玄鐵水給那兩人的鐵鏈涂抹好,正在收拾,門就被打開了,春桃無計可施,只好一坐在了冬雪旁邊,用裙擺將玄鐵水的瓶子蓋住了。
走進來的藍星月奇怪地看了一眼春桃,但也沒有發現什麼不妥的地方,于是轉身和夢千落說︰"今天干爹和夢兄都出去有事了,讓我來帶姑娘去。"
夢千落心中覺得不對,因為馮嵐山說過,帶她去茅屋的人只可能是他或者是夢千澈。不過眼下,為了避免藍星月發現玄鐵水,所以點點頭,隨著他就出去了。
邊走藍星月邊和夢千落無意的有一句無一句的說著,走著走著夢千落便覺得這條路更加的不對,和平日里所走的路很不相同。夢千落嘴巴上敷衍著藍星月,心里隨時保持著警惕,不知道這個藍星月在打什麼主意。
右轉,進入了一大片樹林,夢千落腳下越走越慢,心中的不安升了起來。這個藍星月的目光一直讓他很不舒服,眼下又帶著自己來到這麼偏僻的地方。
"呵呵,果然是夢大小姐,如此的警覺性,一般的女子也是沒有的。"走在前方的藍星月也感受到夢千落心中對自己的猜測,如今已經走到了自己的目的地,他也不再偽裝下去。轉過身來,一臉的殲佞。雖然五官端正,明明是個帥哥的臉,可是就是透著猥瑣,讓人覺得惡心。
夢千落沒有說話,冷冷地看著藍星月,心中盤算自己的事情,既然藍星月敢單獨把自己約出來,看來馮嵐山和夢千澈都不在這,今天外面的守衛少了很多,看來,今天馮嵐山他們是要行動了。
夢千落正想著,不知道什麼時候藍星月已經走了過來,離自己很近了,這樣的距離,讓夢千落覺得不舒服,于是不自覺地向後退了一步。藍星月一個伸手擒住了夢千落的下巴。
"嘖嘖嘖,小美人,如今荒郊野外,也只有你我男女二人,難道還需要站的那麼遠嗎?"藍星月眼楮里流露出的都是猥瑣的目光。
"拿開你的手!"夢千落沒有動,她知道,單一力量而比,兩人之間的懸殊太大,如今自己只有冷靜。
"夢千落,你可知道,你身上這股子勁兒,讓本少已經垂涎很久了。你放心,在本少身子下面已經有過很多女人,本少一定會好好呵護你的。"藍星月說得自己都有些激動了,對于夢千落他可是朝思暮想很久了。
"藍星月,我雖然沒有武功,可是我不是弱質女流,所以今天你若是敢強/暴我了,我一定會說的,到時候,不光孤冥軒不會放過你,就算是夢千澈也一定不會饒了你的!"
倔強從夢千落的眸子里透露了出來,藍星月愣了一下,本來他以為夢千落此刻一定會害怕,會求饒。如果是那樣,他將會更加覺得有意思,他喜歡把這種弱小的女人壓在自己身下的感受。可是此刻,夢千落仍然能夠如此清晰地說出,厲害關系,藍星月心里也是咯 了一下。天下的女人,有幾個自己被強/暴後還敢大肆宣揚的?
"哼,孤冥軒?夢千落,你以為利用完你後,我干爹會放了你?你還會有機會見到孤冥軒嗎?所以今天等著本少爽完以後,本少就把你送上天。"
"哦?但是你認為我還沒被利用完,就被人殺了,而且是在你干爹不在的情況。馮嵐山不會懷疑你?到時候難道你不會死的更慘?藍星月,你自己比我更清楚,你不過就是馮嵐山的一個工具而已,我想你和我在他心中的價值,恐怕此刻我都要比你重幾分。"
"啪"一巴掌,藍星月打在了夢千落的臉上,夢千落一個踉蹌就跌到在了地上。
"踐人,本少看上你是你的榮幸。如今馮嵐山那老賊都不在,本少爽完以後,自然就會溜之大吉,到時候,誰能奈我何?本少今天非要得到你。"
藍星月不由分說,便壓在了夢千落的身上,"嘶"的一聲夢千落的衣服就被藍星月撕開了。夢千落抵住藍星月,只要有一口氣在,她絕不會輕易讓藍星月得逞。
幾番折騰,藍星月只能看到夢千落那滑落下來的香肩和美肌,到現在還無法得逞。藍星月的眼楮開始泛紅,一手掐住夢千落的脖子,一手又揮了起來準備打下去。這個女人如果不听話,那就讓她先昏過去,好方便自己辦事。
就在藍星月準備再次下狠手的時候,升起來的左手,突然被一根樹杈刺穿,手汩汩地留著鮮血,疼得藍星月立刻跳了起來,捂著手彎下了腰。夢千落立刻乘機踉蹌地站了起來,剛剛地掙扎,夢千落也是費盡了力氣,整個人都在顫抖。
只見從遠處走過來一個中年男子,年紀和孤冥尚風相差不大。夢千落盯著這個男人,腳下的步子似乎邁得並不大,可是瞬間已經走到了夢千落和藍星月的跟前,這是輕功嗎?夢千落又瞧了瞧藍星月那只流血的手,那可是用普通的樹枝就將一只手刺穿的啊,而且還在那麼遠的地方。夢千落心里暗想︰這個男人的武功該有多厲害啊!
待中年男子走了過來,夢千落已經攏好衣服,細細地打量這個男人。走近之後,夢千落發現這個男子高大而又強壯,宛如一座巍峨的大山,一雙大眼楮炯炯有神,兩道臥蠶眉,頭發簡單但是干淨利索地綁在身後,整個人好有氣勢,讓人一看就很有安全感。
"男子漢大丈夫,在這山野之間做這種下作之事,我看也只有馮嵐山那個老賊的徒弟能有你這般的教養!"男子的聲音很好听,宛如洪鐘一般,讓人一听就很信服。
夢千落不由地就對自己這個中年男子心中有幾分好感,以前讀書時,常看到的俠義雲天,氣勢如虹,頂天立地這些詞,恐怕就是用來形容這樣的男子的。雖然他沒有孤冥軒那麼美艷,可是身上多了成年男子不可多得的滄桑和成熟感。
"你認識我的干爹?"藍星月忍著痛,咬著牙詢問道。
"干爹,呸,師父就是師父,什麼干爹不干爹的。馮嵐山這個人還真是夠假的。"
夢千落心中都要給這個男子鼓掌了!說得好!
"敢問前輩什麼名號?"藍星月此刻也學乖了。
"在下簫毅海!"
藍星月一听這個名號,深深吸了一口氣︰"原來是西楚國第一高手簫老前輩,晚輩失敬失敬。"
"哼,別和你師父學那些假惺惺的東西。滾吧,廢了你一只手,如果以後還敢做這種下作的事情,讓我踫到了,當心你這條狗命。滾!"
"是,是。"藍星月抱著拳就離開了。
"姑娘沒事吧。"
"多謝這位義士。"
"姑娘客氣了,喊我簫大叔就行,我們那邊的人都這麼喊我。敢問姑娘貴姓。"
簫毅海打量著夢千落,從剛剛到現在,這個丫頭,臉上完全沒有恐懼的神色,反而相當的鎮靜。不錯的丫頭,他欣賞這種臨危不亂的姑娘。
"好,簫大叔。小女名叫夢千落。"
"夢千落!"簫毅海的眼楮睜大,哈哈笑了出來,"你可是藍丫頭的媳婦?"
"藍丫頭?"夢千落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上官錦藍,你們管她叫做母後。我是藍丫頭的好朋友,特意從西楚國敢來幫她找兒媳婦的。看來不光找到了,而且還救了一命。在下可以向藍丫頭顯擺顯擺了。哈哈哈哈。"又是一陣爽朗的笑聲,夢千落都被這笑聲感染了,好磊落的男人。
"嗯,我就是您的藍丫頭的媳婦。既然大叔來了,再幫我多救幾個朋友吧。"
"走!"
兩人說著就往剛剛夢千落來時的方向走,剛剛走出森林,突然听見後面一陣風聲,夢千落還沒有反應過來,就看簫大叔一個轉身,輕松地就將一直劍擋在了面前,一個反推劍就按照原來的方向射了回去!
"下作!"簫大叔臉都沉了下來,那柄劍直直地刺在了藍星月的胸前,人已經翻了白眼。
夢千落冷冷地看了一眼藍星月,惡心的人!
兩個人還沒有細看,就听見後面傳來了打斗的聲音,就听到一個女人的聲音大喊︰"春桃站在我的後面,不要到處亂跑!"
夢千落趕緊對簫大叔說︰"大叔咱們趕緊過去,我的人和馮嵐山的人打了起來了。"
"走!"
兩人也不再理睬已經死在地上的藍星月,猥瑣之人這樣死倒是便宜他了。
藍星月帶著夢千落走了一會後,這段時間一直憋在心中想找夢千落報仇的青嵐也來了,想要讓夢千落也嘗嘗毀容的感覺。可惜她撲了一個空,于是她便將滿江的仇恨準備都發泄在春桃身上。
于是冬雪和簫慕藍都按耐不住,掙月兌了鎖鏈,和青嵐對打了起來。兩個人被鎖鏈綁了那麼久,所以身子一下子恢復不了那麼的敏捷,所以青嵐逃了出來,喚來了守衛,這也就是為什麼會有打斗的聲音。
可是簫毅海他們剛剛趕了過去,簫毅海的只是出手了幾下子,那群人就都招架不住了。
"你是誰?"青嵐臉上帶著面紗,眯著雙眼,心里很奇怪,怎麼會突然出來一個如此的高手。
"師父。"簫慕藍看清出手的人的臉,大聲喊道。
"師父?"青嵐看了一眼簫毅海和簫慕藍。
"在下簫毅海,我想那林子里的是你的師兄。你們幾個人的身手根本不是我的對手。我看你還是去幫你那個師兄收尸吧。"
"哼,成王敗寇,這是干爹從小教我們的,他自找死路,我何必給他收尸。"青嵐語氣中帶著不屑。
簫毅海搖了搖頭,一個都不懂同門情誼的人,唉,這個馮嵐山害人不淺啊。
"今天你們是離不開這里的!即使我的武功不如你們,可是這座宅子里,這麼多守衛,我就不相信你們還能飛了出去。"青嵐故意這麼說,她就是要嚇唬嚇唬她們。
可惜,夢千落淡淡一笑,說道︰"到現在才趕來這些守衛,我想今天大部分的人都被你干爹派了出去吧。如果我沒有猜錯,今天他們要去皇宮逼宮吧。"
"你……"青嵐沒有想到,一直被關在這里的夢千落竟然能知道干爹的行動。
"而且,你和那個藍星月,看來還是你們干爹不放心啊,所以這樣的大事竟然沒有帶上你們倆。所以你們倆才會有機會來找我的事兒。"
夢千落笑容更加深了。青嵐越看夢千落越覺得生氣,憑什麼這個女人可以有一張如此美麗的臉!
"夢千落,你害得我失去了容貌,今天要你用命來嘗!"青嵐一劍就刺了過來,只可惜,人還未到,青嵐就被冬雪和簫慕藍的劍給阻擋在了三尺之外。整個人倒了下去,夢千落看了看,今天注定是個要死很多人的日子。
"咱們走吧。冬雪你帶著春桃先去王爺府去報個平安。我隨著簫大叔師徒二人去皇宮。我們走後宮門進去,希望能趕在他們動手前,我怕他們傷了母後。"夢千落邊走邊吩咐道。
"好!"簫毅海點點頭,這個丫頭心思很細膩。果然是個不錯的丫頭,怪不得藍丫頭在信中說得那樣的懇切。不過簫毅海轉身不耽誤趕路地打了簫慕藍一個後腦勺。
"師父。"
"哼,還好意思叫我師父!竟然讓幾個弱女子陷入如此的險境,等事情過去之後,看我怎麼收拾你。我和你說,你就是缺練!自以為自己是個高手,##%#@"簫毅海罵了簫慕藍一路,簫慕藍突然特別懷念這幾日的安靜。
"你這身上是個什麼味道?一個大男子漢怎麼能有這樣的香味!"好不容易安靜的簫毅海突然覺得自己徒弟身上怎麼有女人的味道,"砰",又是一記後腦勺,簫慕藍都覺得自己眼楮里有些冒金星了。
春桃和冬雪在一旁佩服地看著簫前輩,這是真凶啊!
春桃有些過意不去了︰"簫大叔不是這樣的,其實是因為這兩天簫大哥被鐵鏈鎖住了,我覺得有些味道,所以才給簫大哥涂了些玉蘭花香,簫大哥也一直反對來著。"但是春桃說話間,簫慕藍一直在自己師父後面揮著手,示意春桃不要說,可是晚了。
"什麼!你這小子,還讓一個小姑娘為你操心!臭小子,我怎麼教你的……" 里啪啦,簫毅海又把簫慕藍罵了一頓。
簫慕藍耷拉著腦袋,唉,自己師父對自己從小要求就嚴格,讓他發泄完了就完了,如果有人幫他說話,師父一定會更加生氣,可惜,現在他又要拿出自己的獨門武功了,那就是兩耳不聞窗外事,故作認真少挨罵。
"簫大叔,皇宮到了。"
夢千落話一出,瞬間簫毅海就閉了嘴,三個人從後門由夢千落帶著走了進去,此刻已經接近戌時,他們也不知道孤冥淵什麼時候會出手,可是此刻,皇宮里還是比較安靜的,先去通知皇後再說。
越來越近正德宮,簫毅海自己能感覺到自己的心越跳越快。就快要在見到上官錦藍了,不知道藍丫頭這段時間過得可好,心中倒有些忐忑。這個自己日日思念的女子,思念了二十多年的女子,今天終將見到了,如今自己也是個四十多,快五十歲的半老頭了,不知道藍丫頭這麼多年變成什麼樣子了。
"簫大叔怎麼了?"
簫毅海的腳步有些慢了下來。
"沒事,走吧。"
夢千落看了一眼簫毅海,這個簫大叔現在怎麼有些緊張,額頭上微微地在出汗,怎麼回事。
一進正德宮,夢千落大聲地喊道︰"母後。"
上官錦藍立刻迎了出來︰"落兒,你回來了。"
眾人高興地抱在了一起,慕容婉月也跟了出來,和夢千落互相看了看,眼中都是激動之情,但是礙于人多,沒敢相認。
"簫大哥,多謝。"上官錦藍看到了站在遠處的簫毅海,這個人和過去一樣,總是站在遠遠的地方,但是自己一旦有困難,總是第一個沖出來。
簫毅海和上官錦藍點點頭,又是剛剛那樣高大巍峨的形象。夢千落發現這個簫大叔,只有在訓簫慕藍的時候是個話嘮,其他時候都是沉默地站在大家的身邊,保護著大家,讓人十分安心,也許一個成年的男人就是應該給人如此的安全感的。
一進門,剛剛做好,上官錦藍就開口問道︰"簫大哥願意進皇宮,想必一定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了。"
"母後果然聰明,什麼都瞞不了您。我想今天會有人逼宮。就是不知道什麼時候,所以我們來保您安全。"
"逼宮。"上官錦藍重復了一遍,"唉,該發生的終究是躲不過去的。"
"母後您有什麼打算?如今我們處在弱勢,不管是大皇子還是二皇子成為了這次的贏家,恐怕要對付的下一個必定是咱們。"
夢千落停了停,看了一眼上官錦藍的表情,看到上官錦藍不自覺地點了點頭。
夢千落繼續說︰"來得路上,我已經想好了,母後咱們應該先出去躲一躲,待我們有了重兵之後才重新回來。如今我們沒有優勢,不如退一步。"
"兵權談何容易。"上官錦藍眼中有些擔心。
"母後,您忘記了嗎?我手中有皇女乃女乃給的兵符啊,可以調動四方諸侯的重兵啊。"
"丫頭,就算有兵,也要出師有名啊,怎麼可能讓人來推翻新王呢?"
"母後,如果我沒有推測錯,這次必然是婉貴妃的一個計謀,要的就是大皇子來謀反,然後殺死皇上的同時也能滅了大皇子。而,婉貴妃所有的陰謀有一個人知道,所以今天我們要保住一個人的性命,到時候必然能出師有名!"
"誰?"皇後娘娘睜大了雙眼。
"千落可是指馮嵐山?"簫毅海在一旁問道。
"嗯!我一直懷疑馮嵐山和這宮中有一個人有聯系,本來我以為是華貴妃。但現在可以排除了。"
"千落,這次大皇子逼宮有一部分原因就是因為華貴妃被打入冷宮了,怎麼你反而覺得華貴妃和馮嵐山沒有聯系了呢?而且華貴妃的宮中還搜出了男子的衣服。"一旁的婉月覺得有些疑問。
夢千落點點頭︰"嗯,一開始我也這麼想。可是突然發現,這一切的事情推理起來太過順了,反而就不可信了。再一想,婉貴妃如何知道華貴妃宮中一定有男子的衣服,而且還能被搜出來?如果華貴妃和這個馮嵐山有染,那麼馮嵐山怎麼可能又與尹若靜不清不楚的?尹若靜和華貴妃雖然是從小玩到大的姐妹,但是肯定不會連共同擁有一個男人都不介意的。而且,華貴妃更不會為了與尹若靜的情誼,將楊婉婷肚中的孩子弄成死胎。所以這一切的一切,只能說明一個,那就是馮嵐山的幕後真正的主使人必然是婉貴妃。"
"你這丫頭果然聰明,怪不得藍丫頭在信中對你如此的擔心!"簫毅海的眼中也透出了佩服的神采。
"簫大哥,我連兒媳婦都有了,怎麼還能叫丫頭呢。"上官錦藍的臉微微紅了一下。
"落兒!"孤冥軒第一時刻趕到了。
夢千落站了起來,孤冥軒已經站在了自己面前,兩個人互相看著,這一眼,他們倆等了好久。上官錦藍也在一旁偷偷地抹了抹眼淚,這兩個孩子真是太不容易了。
可是,兩個人還沒有來得及溫情,外面人荒馬亂了起來。
戌時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