掠情索歡 第五十七七章 單戀一枝花

作者 ︰ 屢紅計

世界上最無情的就是時間,時間滴滴答答,在它的世界李繞了兩圈,整整二十四小時過去,洛偉婷依舊毫無蹤影。愨鵡曉

歐昊天窩著沙發里,深邃的眼眸暗淡的深不可測,內心的焦躁和心痛互相糾結在一起啃噬著他的心靈。那種痛叫悲痛欲絕。

「昊天。」媽媽輕輕地走過來,聲音極其的溫和。

「不要煩我!」歐昊天的一聲巨響,嚇的竇敏君試圖放在他肩上的手騰在空中,無處可落。

竇敏君看去,歐昊天眼放寒光,像一只凶惡無比的惡狼,他正狠狠地瞪著獵物,準備待發。竇敏君不覺心底一寒,失望地看著自己親愛的兒子,她的眼楮模糊了。她親愛的兒子的輪廓在她的眼楮里模糊了。

嘴角開始顫抖,心寒強烈地升起。這是自己的兒子嗎?她讓她不要煩他,他對她大叫,這是二十幾年來從來沒有發生過的事情,一個懂事,听話,孝順的好兒子現在怎麼了?

「昊天,」竇敏君再次開口,她的淚水奪眶而出,她想問他,作為母親,自己做錯了什麼?讓一個一度孝順的兒子用這樣的態度對待自己的母親,一向疼愛著他的母親。

「好了!不要再說了!我不想听!」歐昊天盡然沒有給母親一個說話活著質問的機會,直接就把媽媽的扼殺在媽媽的嗓子眼里。

而那雙近似仇人的眼楮瞪著竇敏君,仿若眼前這個女人,不是自己的母親,而是他的殺父仇人。他的刀正在蓄意待發屠向殺父仇人。

淚水再如大雨滂沱,竇敏君絕望地看著眼前水簾中的兒子,顫抖的說道︰「為了一個女人,你值得嗎?」

「好了!不要再說了,我不想听你說的任何話!」歐昊天站起來,向外走去。他厭倦了!討厭了!恨了母親的話。是她!是她逼走了洛偉婷,是她趕走了她。而心愛的女人現在在哪里?

「昊天!」竇敏君站起來,搖著無助的頭,落著失望的淚水,悲痛欲絕地說︰「這是你該對媽媽說的話嗎?你怎麼就變了呢?」

「這是你該對偉婷該說的話嗎?您怎麼就變了?!」歐昊天突然回頭,沖著母親大呼起來。

「不就是一個女人嗎?她是漂亮,可是比她漂亮的女孩兒還有很多,你何必為了她把自己搞成現在這個樣子?」竇敏君走到歐昊天的身邊,她企圖告訴歐昊天,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在一棵樹上單戀一枝花。

「我就是只要她!除了了她我誰都不要!」歐昊天瞪著竇敏君,狠狠地說︰「如果沒有她,這世界就沒有我!」歐昊天甩下這般狠毒的話轉身就走。

「昊天。」竇敏君一把拉住歐昊天,把歐昊天擁在懷里,她哭的渾身顫抖,緊緊地抱住歐昊天,哀求道︰「昊天,求你了,不要說這樣的話,媽媽錯了,媽媽錯了還不行嗎?」

「您早干嘛去了?你早干嘛去了?您怎麼早不這樣想呢?」歐昊天推開媽媽的身體,執意要出去。

竇敏君堅決不放手,她搖著頭,苦苦哀求,「昊天,昊天,媽媽答應你,我不再管你和偉婷的婚事,你不要做傻事,好嗎?」

歐昊天閉上眼楮,任由淚水滾落臉頰,胸懷里是媽媽顫抖的身體,耳邊是媽媽哭泣的聲音。而心里是惶惶的牽掛,牽掛那個讓他可以上刀山下火海的女孩兒,洛偉婷。

歐昊天緩緩地推開媽媽,淡淡地說︰「謝謝您。」說音一落,歐昊天就要走。

再度叫住歐昊天,並且拉著不放手的竇敏君哭著說︰「昊天,你干嘛去?」

「我去找她。」

「昊天,你爸爸已經派人去找,公安局里也已經報了警,你去哪里找,留下來,留下來等消息好嗎?」

歐昊天正欲說話,電話響起,歐昊天慌慌張張地拿出手機,可是頓時臉上就更加難看起來。他的手在顫抖,他不敢接起電話來。

「昊天,是誰?怎麼不接?」竇敏君顫顫地問道。

歐昊天像媽媽看了一眼,那目光充滿仇恨,充滿絕望,充滿了膽顫。他沒有回答媽媽的話,連吞下兩口唾沫,接起電話,「喂,媽。」

媽?竇敏君一听,頓時像掉進冰洞里,要凍死了,兒子都叫對方媽了,要淹死了,人家來找女兒了。

對面是哭哭啼啼的的聲音,那麼無助,那麼擔心,碎掉歐昊天的心,他在听,「昊天,有偉婷的消息了嗎?你在哪里呢?偉婷有打電話回來嗎?她和你聯系了嗎?」

「媽,我,我再找,我正在找,您,不要擔心,我已找到她,就給您去電話。」歐昊天不知道怎麼面對洛媽媽的話。他說的語無倫次。他說的痛徹心扉。

「你們到底怎麼了?偉婷為什麼要離家出走呢?你們吵架了嗎?」

「沒有,沒有,我,是,是我讓她生氣了,我錯了,媽,我,我……」歐昊天怎麼面對來女兒的媽媽?

掛掉電話,歐昊天把手機在竇敏君的眼前晃著,眼神呆滯地責問媽媽︰「如果是您,您要怎麼辦?您又怎麼給對方一個交代?」

竇敏君一下子後退了幾步,跌了一個踉蹌,是啊,如果是自己的寶貝女兒不見了,她該多傷心啊。她會殺了對方的。對的,是這樣的。

電話再次在歐昊天的手里響起,歐昊天和竇敏君一起顫抖了一下,歐昊天一看是爸爸打來的,他欣喜若狂,接起電話,「爸爸,偉婷在哪兒?」

「昊天,你不要急,昊天,爸爸,和你說,你不要急。」

「爸爸,到底怎麼了,您快說!」歐昊天急著問。

「那個,那個,」爸爸在電話那頭吞吞吐吐的說︰「公安局那邊,剛剛打打來電話,說是在郊區水庫撈到一具女尸,他,」

「不!不可能!」歐昊天沒有听完爸爸的話狠狠地把電話扔在地上,手機彈起來,飛起碎片!

竇敏君的心跟著那碎片一起騰起。她不敢問歐昊天,他爸爸在電話里說了什麼。她猜到那不是一件好事,她絕對不敢問。

警員帶著歐爸爸和竇敏君,後面跟著雙腿顫抖的歐昊天。歐昊天沒有把這件事告訴洛爸爸和洛媽媽。

「今天上午發現的。法醫鑒定是大前天上午出的事,跟你們描述的差不多,不過,」警員回頭看看歐昊天,對歐昊天的爸爸小聲說︰「尸體在水里泡了二十四小時以上,有點浮腫,你們做好心理準備。」

歐爸爸心里像是被刺刀捅了一刀,他捂住心口,怔了一下。那是多麼難過的痛,多麼心傷的痛。

听到警員的話,竇敏君差點沒站住,臉色一下子就颯白了,一種強烈的害怕,一種無盡的自責和悔恨,涌上心頭。她心碎了滿地。

歐昊天怎麼能听不到?他閉上眼楮,心里慌的像有一萬匹草泥馬奔騰而過,把他的心踏成稀巴爛。

停尸房門口,歐爸爸沒有讓歐昊天和竇敏君進去,自己則進去了。

等待從來就是最煎熬的事情,它能把人活活的折磨致死。竇敏君不住在停尸房外面踱步,雙手來回的搓,心情極度的緊張。好像里面躺著的是自己的女兒。

歐昊天站在牆角,一動不動,眼淚不斷流,但是無聲。目光呆滯無神。像一具行尸走肉。竇敏君看去,心里有悔,不敢和兒子去說。

停尸房的門終于打開,歐爸爸一臉輕松地走出來。竇敏君感覺一陣冷汗從體內發出,整個人松了一口氣。臉上頓時喜極而泣,走到歐昊天的身邊,拉著歐昊天的胳膊說︰「兒子,沒事,不是偉婷。」

「昊天,」歐爸爸走到歐昊天身邊,對歐昊天搖搖頭,給了歐昊天一個肯定,「我們走吧。」

歐昊天跟著爸爸媽媽一路走回家。

每到電話響起的時候,歐昊天都會一陣心慌涌上心頭,希望,失望,失望再希望。

公安局又打電話來,歐昊天拒絕去認尸,他氣氛地說︰「如果是死尸不要給我打電話!」他深信,洛偉婷不會那樣做的。她不會丟下自己不管的。

洛偉婷沒有地方可去,也發著燒,好幾天都住在楊炳陽的公寓里,洛偉婷起來,模著自己昏昏沉沉地頭,走出房間里,房間里已經打掃的很干淨整潔,可是楊炳陽不在房間里。

整個房間里靜悄悄地,洛偉婷走到廚房,另一個臥室,都沒有楊炳陽的身影。洛偉婷坐下來,從包里拿出自己的手機來,一看關機了,她趕快打開手機,要給媽媽爸爸和歐昊天去一個電話,不然他們會擔心的。

電話打給爸爸媽媽,爸爸媽媽在電話里哭,並且狠狠地罵了她。她才知道這幾天媽媽和爸爸是多麼的擔心自己。她哭著道歉,說自己很好,她給爸爸媽媽撒謊說自己心煩,出去轉了轉,過幾天就回去。

哭哭啼啼的媽媽在電話里告訴歐昊天到處在找自己,瘋了一般的將她的信息發布的各個派出所,還在電視和廣播里找自己。

都怪自己這幾天一直都昏昏欲睡,沒有開電視,也沒有出去,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但是听到媽媽說歐昊天找自己的話,她還是很感動的。無疑問,歐昊天是真心愛著自己的,可是光是相愛也不計于事啊。

除了在愛情里他是一個愛人,歐昊天在家里還是兒子,他還有他爸爸,有他媽媽,他的世界里不是只能有自己,不是只存在愛情。他除了是自己的未婚夫,還是歐氏的接班人,還是歐氏的帶頭人。

這些看起來是不沖突,但是,卻恰恰很沖突。他們之間有太懸殊的門第,而他的媽媽是看不起,也不希望自己這麼一個凡夫俗子的普通女孩嫁進歐家的。

此時的洛偉婷還不想見到歐昊天,她想不如就這里呆幾天,躲躲歐昊天,好好靜下來把他們之間的事情理一理。反正楊炳陽這里也沒有人住。

但是,為了讓歐昊天放心,她還是要歌歐昊天去一個電話的。她撥通了歐昊天的電話,電話不在服務區。洛偉婷看著電話,心里很納悶,媽媽說他正在瘋狂的尋找自己,怎麼電話不在服務區?洛偉婷也不願想很多,就把電話又打到了歐昊天的辦公室里,依舊無人接听。

莫名的心慌涌上心頭。歐昊天在干嘛?媽媽說他在瘋狂的找自己,可是,電話又打不通,不是媽媽的話不可信,而是歐昊天的感情太過于沖動了。

洛偉婷站起來,拿起包要出去,正好趕上楊炳陽回來。

「偉婷,你醒了?」楊炳陽臉上帶著喜悅。走進洛偉婷,笑容可掬,把手里的食物放在茶幾上,打開來,把吃的推到洛偉婷的身邊。「你都昏睡了兩天了,真是怪嚇人的,我請大夫來給你看過,他說你不止是感冒了,還受了刺激。」

話說到這里,楊炳陽抬起眼眸,看了一眼洛偉婷,暗淡地說︰「對不去,我不是那個意思。」

「沒有什麼,你又沒有說什麼。」

「那麼,你,那個,吃點吧。」楊炳陽再次把食物推到洛偉婷的身邊。

「我不想吃。」洛偉婷心里惦記著歐昊天。

看著洛偉婷手里提著包,楊炳陽吃驚地問道︰「你要出哪里?」

「我?」洛偉婷才發現楊炳陽問的話,是啊,自己要去哪里?難道去歐昊天的家嗎?想起在歐昊天家里發生的一切,洛偉婷不由得打了一個寒顫。

「偉婷,你怎麼了?」楊炳陽看見洛偉婷的身體顫抖了一下,臉上頓時颯白,還跌了一個踉蹌。他一把將洛偉婷摟在懷里。

洛偉婷抬手放在額頭,輕輕的搖搖頭,淡淡地告訴楊炳陽,「沒事,我沒有事。」

洛偉婷虛弱的身子在楊炳陽的懷里,她沒有掙扎,她也許無力掙扎。無力推開楊炳陽。楊炳陽垂直眼楮看去,見她那長長的睫毛在閃動,像蝴蝶在飛,眼下是睫毛留下的陰影,還是她的黑眼圈?

眼角還有沒有擦掉的淚水。以前粉女敕的紅唇,現在變得泛白且有一些干。都有白色的皮層月兌去,楊炳陽很心疼,他輕輕地吻上洛偉婷的嘴唇,想給他一些溫熱的濕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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