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明山間,黑色奧迪停在一處歐洲情境的咖啡館門前,墨綠色弧形木門的兩旁黑色籬笆上面,一塊招牌寫著白色法文「Montmartre」。
裴芷蘭下了車進了木門,方遙無意間看車窗下的電子萬年歷,心中的疑惑陡然雲開霧散。今天是十六號,每個月的十六號晚上九點半,裴芷蘭都會去一間不同咖啡館見一個人。至于這個人是誰,說什麼事,裴芷蘭從他說起,他也知趣地從不探听。不管兩個人的關系熟識到何種程度,她終究是他的首領,他的職責就是安全地將她送過來,二十分鐘左右安全地載她回去。
走進庭園到處可見趣味生動的人物畫像、鮮花,法國鄉村風味的外牆,門口獨樹一幟的歐洲情境,簡單的布置中卻感覺得出高貴的氣質。裴芷蘭對迎上來的侍者禮貌地笑著說「已經訂好了位子」便朝後館走去。
裴芷蘭走到第五個包間的門口,先敲了一下,停頓片刻又連續敲了兩下,听見門內穿出一聲熟悉的輕咳,才放心地推門而入。
棕色的單人沙發椅上,坐著一位身穿天藍色短袖白色短褲的女孩,大概二十三四歲的年紀,白皙的皮膚任何粉黛,柔順的長發垂在肩頭,齊眉的劉海下一雙烏黑的大眼楮閃著清澈的眸光。見裴芷蘭進來關了門,急忙起身低下頭,櫻桃小口微啟,恭敬地問了一聲︰「蘭姐。」
裴芷蘭在她對面坐下,抬眉看了她一眼,示意她坐下。
「事情有進展嗎?」裴芷蘭杏眸微垂,緩緩地攪動面前的咖啡低聲問道。
女孩眨了一下眼楮,小聲回答說︰「已經查到當時拿錢做事的是一個叫阿虎的人。」說著便從挎包中拿出一張照片,輕輕地推到裴芷蘭面前,動作扔有些拘謹。
裴芷蘭放下瓷匙,雙手捏起照片的邊角仔細地看著照片中的男人,光頭,左眉梢有一處五厘米長的刀疤,三角眼,尖下巴,厚嘴唇。她努力地回想十年前的那個黑夜,那個帶著黑色口罩的男人左眉梢似乎有一處傷疤……
「可是這個人九年前因為殺人被警署通緝潛逃回了大陸,現在下落不明。我已經派人去查,過一陣應該會有結果。」女孩細聲地說著,忐忑地打量著裴芷蘭的神情。
裴芷蘭抬起頭面不改色地將照片推了過去,冷淡地說︰「派去的人托底嗎?不要打草驚蛇。」
女孩認真地點了點頭。突然,她的身體晃動了一下,眉頭緊皺,臉色變得蒼白,朱唇緊緊地抿著。
「怎麼了惜晴?」裴芷蘭忍不住面露關切,溫柔地問。
「沒事,可能最近經常坐飛機太疲憊了。」關惜晴虛弱一笑回答道,眼里竟然有些霧水。這是她第一次看到裴芷蘭臉上出現第二種表情,每次見面她都是一副冷淡的表情,除了這個任務幾乎沒有任何多余蹈話。今天突然對自己這樣關心,讓形單影只的她忍不住有些感動。
「沒意外的話月底老地方見面,有特殊情況發郵件。注意身體,我走了。」裴芷蘭又恢復了清冷的神色,簡練囑咐了幾句便起身開了門,眼眸微轉沒有發現異常後才快速離開。
包廂內的關惜晴端起咖啡想壓下胃內的翻騰,可是一端起杯子聞到味道又是一陣惡心。她忍不住捂著嘴拿起挎包開門向洗手間沖去。
凱撒飯店的豪華套房內,晶亮的穿衣鏡中倒映出一個英俊的男人,冷峻的眉毛,英挺的鼻子,一雙黑眸閃著森冷的光芒,薄唇微抿,一抹淡笑若有似無,凌亂的黑發平添了一絲不羈,讓渾身透著寒氣的他仍然充滿了蠱惑人心的魔力。
厲傾尚看著鏡中的自己,整理了一下衣領後掏出手機撥下了一串號碼。「我要查一個人……」
厲傾尚出了電梯,將房卡拍在服務台上,便風一般消失在大門口,看得服務台的接待員瞠目結舌。這尚哥今天是怎麼了,心情這麼糟?不過剛才明明是兩個人進來的,怎麼出來只有一個人?
夜深了,正是淺迷酒吧熱鬧非凡的時候,繞過聲音鼎沸的舞池,里面的小包房內格外地安靜。沙發上,石斐寒正閉著眼楮斜躺在沙發上享受美女輕輕的揉按。忽然門霍地被推開,厲傾尚冷著一張臉走了進來。
石斐寒看了他一眼,無奈地坐起身來,對著腳下的美女揮了揮手,美女嘟著嘴一副不情願的樣子扭著碎步出去了。
「怎麼了?」石斐寒拿過桌上的啤酒倒了兩杯,推了一杯到厲傾尚面前平靜地問道。
厲傾尚像是沒听見他的話,黑眸一眨,端起桌上的酒杯一飲而盡。石斐寒也沒追問,默默地拿過酒杯,又倒滿了推到他面前。看著他剛毅的側臉問︰「干爹準備下月初讓你接任?」雖是問句,話語間卻全是肯定的意味。
厲傾尚「嗯」了一聲,算是回答。眉宇間的寒氣卻絲毫沒有消散。
「有誰不服嗎?」石斐寒端起問道,一口喝掉了大半杯。
「誰敢。」厲傾尚眉頭微動,淡淡地回答。端起酒杯卻不似剛才那樣激動,只是喝了一小口。
「誰要是不服,不用說干爹,光是大哥我就一定讓他看不見明早但陽。」石斐寒哼了一聲,揚著嘴角的臉上卻滿是肅殺之氣。
「大哥,女人是什麼?」厲傾尚雙手握著酒杯,低聲問道。
石斐寒剛進口的啤酒撲哧一聲全噴在茶幾上,他咳嗽了幾聲擦了擦嘴角大聲笑著吼道︰「靠,你在女人堆里翻滾了這麼多年,還問我?」當他注意到厲傾尚冷眸中那一瞬間的認真,笑容漸漸消退。他坐正了身子,嚴肅地說︰「女人,玩玩可以,千萬別用了心。你馬上就是青幫的幫主了,每一樣你在乎的東西,都是你的軟肋。」
厲傾尚心頭一顫,驀地有些恐慌,他感覺自己對裴芷蘭這個女人的興趣似乎太濃烈了。女人,玩玩則已,可是這個裴芷蘭完事之後居然一聲不響地走人!他和她,到底是誰被玩?
想到這,厲傾尚的心中涌起濃濃的不甘和憤怒,他舉起酒杯,將剩下的啤酒全部收入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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