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遙有些吃驚裴芷蘭竟然如此了解自己,遲疑了一下說︰「現在很難立刻找到一個合適的人選去保護楚良。」
裴芷蘭沒說話,只是換了個姿勢望著窗外安順蒼老的身影慢慢地走出院子,眉頭皺得更緊。
「其實……」方遙看著裴芷蘭的背影,猶豫著要不要說出來。
「什麼時候這麼猶猶豫豫了?」裴芷蘭突然出聲,清淡的語氣中透著微微的責備讓方遙心中一震。他深吸了一口氣,朗聲說︰「楚良的身份越少人知道越好,我覺得與其費盡心力地找人保護他,不如教他些防身的功夫讓他自保,畢竟他現在不是十幾歲的孩子了,他馬上就要畢業了,以後要工作,結婚生子。你保護得了他一時,不可能一輩子都放個人在他身邊保護他吧?你一心想要讓他過平常人的生活,就應該放手給他自由。何況這樣小心謹慎地保護著,更容易被人察覺。」滿月復的話語突然全部說出來,方遙呼了一口氣,覺得渾身暢快。
半晌,裴芷蘭轉過身來,嘴角漾著溫柔的笑靨注視著方遙,杏眸中滿是贊賞。她很意外,這是方遙第一次說這麼多話,而且這麼有道理。這麼多年她竭盡全力地以自認為最好的方式保護著楚良,剛才听了方遙的話才發現原來自己是當局者迷。
「楚良就交給你了。」裴芷蘭忽然神情嚴肅地說。
方遙一顆七上八下的心頓時穩穩地落下,抬頭看著她深沉的眸光,他重重地點了點頭。
只要她一句話,他便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還有件事要你去做,」裴芷蘭叫住了轉身要走的方遙,「去外面找六個素質好靠得住的年輕人,秘密訓練,主攻近身格斗和射擊。」
裴芷蘭的雙眸泛著冷光,方遙了然于心,「恩」了一聲便開門走了出去。
寬敞氣派的大房間內,黑色的紗簾擋住了室外刺眼的陽光。厲傾尚靠在黑色皮椅上,認真地看著手中的資料︰楚良,男,二十二歲,生日九月八日,B型,現就讀于C大金融系四年級。出生地高雄市左營區孟子路十八號,父親楚滿生與母親項靈艷于十年前車禍意外身亡,現與叔叔楚滿順同住……看到這里,厲傾尚吃了一驚,隨即冷冷地笑了起來。
太巧了吧,楚良居然跟他的出生地相同?但是太湊巧了,他十二歲那年為了湊錢給母親治病四處奔走,周圍幾乎沒有他不熟識的鄰居,但是他清楚地記得絕對沒有姓楚的這一家……
黑眸中閃著饒有興趣的光亮,厲傾尚站起身來整了整衣領下了樓。
「尚哥。」李耐听到腳步聲急忙走到樓梯下立正站好。「去二哥那。」厲傾尚說完便健步向前走去,李耐快步跟上。
明亮的陽光下,銀色大樓宏偉壯觀。「峻風」兩個燙金大字立在樓頂,折射出耀眼的光芒。
一輛黑色奔馳停靠在台階下,李耐下了車走到對面,小心地為厲傾尚拉開車門。黑影一閃,厲傾尚走向台階,門口的警衛看到他,趕快拉開大門,齊齊地低頭問道︰「尚哥好。」
厲傾尚目不斜視,徑直向大廳走去。無視于前台接待小姐笑得比花還嬌艷的臉龐和甜的膩人的聲音,他疾步走到峻風企業總裁的專屬電梯前,快速按下一串號碼,電梯門應聲開啟。
電梯緩緩升到了十二層,出了電梯口,還近總裁辦公室,厲傾尚便听見一個暴怒的聲音︰「一份報表都做不好,每個月給你那麼多錢卻只會泡泡咖啡,那我干脆請個咖啡妹好了!同樣的錢我能請十個!」接著就是嘩啦啦的噪聲。
厲傾尚忍住嘴邊的笑意,輕咳了一聲,推門便進了辦公室。
夏以哲剛要發火,抬頭一看來人,翻了個白眼轉頭對面前頭低得都要鑽進地里的秘書喊道︰「拿回去重寫!」
嚇得發抖的女秘書戰戰兢兢地撿起散落一地的材料,慌亂地逃離了暴風圈。
厲傾尚沒說話,自顧自地在沙發上挑了個舒服的姿勢坐下,隨手拿過架子上的雜志翻看起來。
「你還說羨慕我這動動筆敲敲鍵盤的生活呢,這一天頭發都要累白了,什麼事情都要操心,哪像老三你這麼優哉游哉。」夏以哲抱怨著,負氣地將手中的金筆往桌子上一扔說,「就連招聘幾個人還得讓我定奪,難道他們不知道自己所在的部門叫人事部嗎?」
厲傾尚听了他的話,黑眸中閃著光芒,緩緩站起身來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踱步到夏以哲身後,看到桌子攤開的一份簡歷上面姓名那欄赫然寫著「楚良」兩個字,一抹驚喜跳躍在他冷冷的面容上。
原本是想來撞撞運氣,畢竟現在是畢業找工作的季節,而颶風又是台北乃至亞洲地區首屈一指的大企業,無數金融財務銷售甚至管理專業的畢業生都擠破了頭想擠進颶風,他料想楚良也不會例外。沒想到,這麼巧就被自己撞上了。
厲傾尚拎起楚良的簡歷大略掃了一眼,排在桌子上對夏以哲說︰「聘用他。」
「老三,好像颶風的總裁是我吧?」夏以哲將椅子旋轉了一百八十度抬頭看著厲傾尚高深莫測的臉不滿地反問,心里納悶老三什麼時候開始對公司的事感興趣了。
厲傾尚沒有回答,不過那雙深邃的黑眸在清楚地告訴他︰听我的,沒錯。
夏以哲搖搖頭,仔細看了一眼楚良的照片,才發現這不是那天去大哥酒吧砸場子的男孩嗎?將他的簡歷放在一旁,他知道老三做什麼都是有原因的。
幾下輕微的敲門聲過後,門一開,一張可愛的笑臉擠進來,甜甜地叫了聲︰「哥……」
夏以哲臉上出現少有的寵溺笑容,站起身走到門口替她拉開了門,一個身穿粉色公主裙的女孩走了進來。女孩見了厲傾尚,揚起嘴角說︰「尚哥哥也在啊,那寒哥哥怎麼沒有來呀?」說完小嘴一嘟,失望之情溢于言表。
夏以哲拿著巧克力的手停在半空中,佯裝吃醋地說︰「想你寒哥哥,去酒吧找他去,別來我這。」
「不想不想,寒哥哥哪有我英俊瀟灑溫柔善良的親哥哥好啊。」女孩立刻諂媚地趴在桌子上奉承著,趁夏以哲滿意地笑著的時候,伸手奪下他手中的巧克力。
厲傾尚真是被這幅兄妹情深給搞得渾身發麻,就算是失散多年的兄妹,也不至于這麼甜蜜吧。他踱步走到沙發前坐下無聊地翻著剛剛拿出來的雜志,心想自己大概是嫉妒吧。
「咦,這不是裴楚良嗎?」女孩瞥見桌上的簡歷突然驚訝地輕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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