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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九棋和裴芷蘭同時抬頭望去,只見羅曼嘉與包啟銳相攜而來,羅曼嘉身穿白色公主蓬蓬裙,包啟銳一身黑色的休閑小西裝,二人一黑一白,就好似電影中的才子佳人一般登對,讓人賞心悅目。
「爸爸,我回來了!蘭姐,你來了,好想你啊!」羅曼嘉尖叫著,飛奔到裴芷蘭的身旁,像孩子一樣依偎在她身邊,用臉頰摩挲著她的胳膊。「都是個大姑娘了,怎麼還跟小孩子似的。」裴芷蘭寵溺地拍拍她的頭發說。
站在一旁的包啟銳被晾在一邊,頗有些尷尬地問了聲「羅叔叔好,蘭閣主好。」「別那麼見外,和嘉嘉一樣叫我蘭姐就行了。」裴芷蘭望著包啟銳笑著說,臉上露出贊許的目光。這個包啟銳無論是外形還是內在,在年輕人中都是數一數二的,他跟嘉嘉真是很相配。「羅叔叔,我爸爸過一會兒想過來拜訪您,不知道您方不方便。」包啟銳轉過頭來恭敬地對羅九棋說。「當然方便。」羅九棋頷首回答。
包啟銳轉身走出屋外去打電話,趁這個空當,裴芷蘭關切地問羅曼嘉︰「我看他這個人真的不錯,你們相處的怎麼樣?」「嗯——」羅曼嘉低下頭遲疑了一下,平淡地答了一句「還行。」蘭姐並不是第一個對包啟銳滿口稱贊的人,自從她與包啟銳談戀愛之後,他似乎成了溫文爾雅,紳士,家世顯赫,體貼浪漫的優質男人的代言人,人人都說她撿到了寶,可是她為什麼一點都沒有感到大家認為她應該感受到叼蜜和幸福呢?思索間,包啟銳已經坐到了她的身邊,親昵地問︰「想什麼,嘉嘉?」「沒什麼呀,」羅曼嘉嘴一嘟,「我去樓上換衣服。」說完,她起身向樓梯走去。其實,衣服並不是那麼急著換,她只是還不能習慣與包啟銳這樣親近,尤其是在家人面前。
推開房門,羅曼嘉拖著沉重的步伐走到床上呆呆地坐了下來,卸下一臉的任性和驕傲,她只是個迷茫而孤獨的女孩,她突然感覺很難過,一種說不出的委屈驀然涌上心頭,所有的情緒瞬間達到極限,她鼻子一酸,一行清淚撲簌而下……
「小姐,老爺叫您下去。」佣人的聲音突然在門外響起。「知道啦!」羅曼嘉提高音調回答,重新擺出嬌蠻大小姐的模樣。吸了吸鼻子,擦擦眼淚,羅曼嘉快速換了套休閑服,「蹬蹬蹬」地跑下樓去。「嘉嘉,說了你多少次了,走路要輕一點兒。」羅九棋看著女兒,忍不住又嘮叨起來。「爸爸,在家里就別那麼多規矩了,好吧?」羅曼嘉超父親扮了個鬼臉,調皮地說。
眾人都輕聲笑起來,羅曼嘉這才發現,包易同不知什麼時候已經來到,並坐在了父親的旁邊。「包伯伯好!」羅曼嘉趕緊問好。「好,好。」包易同笑著回答,看著羅曼嘉,滿心都是歡喜和欣慰。無論是羅曼嘉本人,還是羅九棋的江湖地位,都讓他格外滿意,這樁婚事看來一定得敲定下來了。包易同暗自揣度著,思考了片刻,鄭重地說︰「老弟,有件私事我想跟您商量下,您看——」他以詢問的口氣說著,目光瞥向坐在一旁的裴芷蘭。「哦,」羅九棋看了一眼裴芷蘭,隨機哈哈一笑說,「沒事,都是自己人,老兄你但說無妨。」
包易同了然地笑笑,眼楮里卻浮現了一絲曖昧的光彩,裴芷蘭看出了他的想法,只是報以優雅的一笑。「你看,啟銳和嘉嘉交往很久了,他們的感情也很好,我想把他們的關系早些訂下來。」包易同坦白地道出心中的想法。「你的意思是,訂婚?」隨著羅九棋意外的反問,所有人都現出吃驚的神色,也包括包啟銳。父親之前並他提起過這件事,現在听到這個決定著實讓他驚訝,但是這卻是他埋在心底的意願,所以他的表情迅速由吃驚轉為欣喜,並以更加熾熱的眸光注視著羅曼嘉。
羅曼嘉的心咚地一驚,頭腦頓時混亂起來,而包啟銳的目光又炙熱得有些咄咄逼人,一向翻天覆地渾不怕的她瞬間膽怯得不知所措,不等父親的答案說出口,她便急急地尖叫著說「我不要訂婚」後,便快步朝樓上跑去。
「嘉嘉——」包啟銳焦急地站起身喚她,臉色有些難看。「不用理她,這孩子被我寵壞了,一點兒規矩都沒有。」羅九棋從方才的驚訝中緩過神來,自嘲地笑著說。「嘉嘉也是個女孩子,別看她平時像男孩子一樣調皮,遇到這種事情還是會有女孩子的矜持和難為情的。」裴芷蘭望著包啟銳一張自尊心嚴重受傷的臉龐溫婉地解釋。包啟銳釋然一笑,雙眸中雲霧盡散。
羅九棋忽然低下頭,思索了許久後抬頭鄭重地回答說︰「把他們的關系定下來也好,一切就按包兄的意思辦。」「太好了,」包易同呵呵一笑,眉眼間的皺紋隱約可見,「那我就得趕快帶啟銳回去,請人先選個好日子。具體的事情咱們再一起商量。」說完,他站起身來,撫平衣服的褶皺,臉上仍然洋溢著笑意。「好的,丁伯送客。」羅九棋站起身吩咐道。「羅叔叔那我也先回去了,胳再來找嘉嘉。」包啟銳也起身告辭,抬起頭向樓上望去,眼神里還是含著憂慮。「晚上給她打個電話,別擔心。」裴芷蘭也隨著站起來,笑著安慰他。
目送著包易同父子的身影離去,羅九棋慢慢地做回沙發上,卻是一臉落寞的表情,他只是把玩著手中的茶杯,默不作聲。裴芷蘭陪著他沉默了許久,突然出聲說︰「無論何時何地,嘉嘉都是你的女兒啊!」羅九棋抬頭看著她,苦笑著說︰「其實父親的心很脆弱,不光是父親,每一個男人的心都很脆弱,尤其是外表看起來很強勢的。」「九叔,等嘉嘉嫁人之後,我就多抽出時間來陪你。」裴芷蘭听得出他的弦外之音,心里一驚,急忙岔開話題。「比起嘉嘉,我更希望你早日嫁人。」羅九棋抓住了她的慌亂,繼續追擊。以男人的直覺,他認為厲傾尚對她是認真的。
「您沒看見剛才包易同的臉色嗎?我是您的女人啊,誰敢要我。」裴芷蘭突然想起這件事,像溺水之人捉住岸邊水草一樣急忙拿來開起了玩笑,目光卻不著痕跡地瞥向不遠處的方遙,暗暗使了個眼色。方遙適時拿出了手機,背過身去低語了幾句,轉過來嚴肅地對裴芷蘭說︰「蘭姐,家里出點了狀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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