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嬸犯了愁她只是個沒讀過書的農村主婦,不知道該怎麼跟柳玉瑾形容那些植物的樣子柳玉瑾想了半天,最後決定用「你問我答」的方式,總算是問出了一些她想知道的問題
林嬸道︰「玉瑾,你問這麼多關于種田的事情,是想要自己種些什麼嗎?」
柳玉瑾心頭一跳,還以為是林嬸發現了什麼可是她細細打量林嬸的表情,發現她只是無意中問了這個問題,並不是想暗示什麼她這才放下心,對林嬸道︰「嗯,是有這個想法林嬸,我不可能一輩子住在你家,這樣太給你和俊彥哥哥增加負鄧我有自己的願望,也有養活自己的能力……」
林嬸急急地打斷了她的話︰「什麼?你的意思是要一個人生活?不行!我們都說了會養著你的,說什麼負擔不負擔的?你一個小姑娘怎麼能一個人生活呢還是說,你覺得我們家太困難了,你住得不舒服……」林嬸的聲音越來越鞋到最後幾乎都听不清了
柳玉瑾嘆了口氣,就知道說出來會是這個樣子的她伸出手放在林嬸的胳膊上拍了拍,小聲道︰「林嬸,我沒有住得不舒服我知道你是為我好,但是,我總有一天要離開這里的翱」
林嬸沒有說話,扭過頭去柳玉瑾借著窗外的亮光,看到林嬸的眼楮里竟然隱隱約約有淚水她的心頓時酸楚地揪成了一團,沒想到她說的話會讓林嬸如此傷心她有點手足無措起來,不知道該說什麼,只好將求助的眼光投向了看著她們兩人的林俊彥,消他能來幫她說幾句話,讓林嬸不要傷心了
林俊彥走了過來,坐在林嬸的身邊道︰「娘,你別多想了玉瑾的意思是她早晚是要出嫁的艾難道你消她不出嫁,陪在你身邊一輩子,做個老姑娘麼?」
林嬸道︰「當然不是了可是听玉瑾的意思,她是想要一個人出去的艾不是嫁出去」
林俊彥忙對柳玉瑾使眼色,想讓她說點什麼雖然柳玉瑾知道這是在幫她,可是她不想說出這違心的話來她話里的意思林俊彥應該也很清楚,根本不是他說的那個意思可是事到如今,她還能堅持地說下去麼?她只能將話默默地咽到肚子里,強擠出些笑容放在臉上,對林嬸說道︰「林嬸,您別傷心了,我不是你想的那個意思我……」她說不下去了,扭過了頭
林俊彥打圓場道︰「娘,你听見了?玉瑾她不是這個意思的咱們這不是做手套賣錢呢麼?等咱們賺了錢,明年秋天我考中了進士,就能當官啦,俸祿足夠養咱們三個人的了」
林嬸用手抹了抹眼楮,沒有再說什麼柳玉瑾也低下了頭,默默地剪著手中的布料一時之間,房間里安靜極了,只能听見林嬸手中的小粉筆畫在布上的呲呲聲和柳玉瑾手中的剪刀的 嚓聲
冬天總是天黑的很早很快,屋子里就暗了下來,就要看不清書上的字了林俊彥去廚房里拿了一只小小的煤油燈出來,點燃了放在飯桌上,三人就著這小小的一豆燈光,各自忙著手中的事不知是不是因為剛才的事,三個人誰也沒有說話,房間里彌漫著淡淡的尷尬的氣氛
柳玉瑾有點別扭,不知道這樣的狀態什麼時候能過去可是她真的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有一直用眼楮瞥著林俊彥和林嬸
這時,院子里的門被拍響了伴隨著有人喊林嬸開門的聲音柳玉瑾如獲大赦,忙跳起來打算去開門林嬸拿起桌上的小煤油燈,用手擋著風,跟柳玉瑾一起走出了房門
「是誰翱」林嬸問道
「是我,你劉嫂」門外傳來一個諂媚的女聲
林嬸好像不是很願意開門的樣子,磨磨唧唧地開了門剛開了個縫,一個骨瘦如柴的女人就順著門縫鑽了進來,站在林嬸和柳玉瑾的眼前,看著柳玉瑾,尖細的嗓門大聲道︰「哎呀,這就是你家俊彥撿回來的漂亮丫頭吧?還真是名不虛傳艾嘿嘿嘿嘿俊彥他娘,我有事跟你說,我們進屋說怎麼樣?」
林嬸平時就很討厭這個女人她是村里有名的媒婆,最擅長東家長西家短地搬弄是非了有很多事從她的嘴里說出來就完全變了味道,讓村里很多人都不喜歡這個女人可是這女人非吃來熟,最喜歡在村里的各家串門林嬸平時很少與村里的人來往,但都知道這女人的事,可見村里的人對她的意見有多大
林嬸不太願意讓劉嫂進門她知道,要是今天讓她進來了,明天村里就指不定有什麼不好的話傳出來,而且都離譜得要命可是劉嫂已經擠了進來,她也不好把人趕出去,只好說了一句「這邊」,將人帶了進來
劉嫂自來熟地坐到桌子前,見桌子上放著的布料和棉花針線等物,便不客氣地拿起來觀看,一邊嘴里說道︰「俊彥他娘,你這是做那個,什麼東西來著,手套是吧?我在陳婆婆家看過她帶著,挺好的艾是咋做的翱你教教我唄?」
林嬸沒有答話柳玉瑾莫名地就有點生氣了她覺得,這是她想出來的東西,就算是林嬸一家做出了手套出去賣,那也因為她將他們視為家人如果別人家自己做出手套來也就罷了,就算做出來了拿出去賣也就罷了現在明目張膽地來他家問手套的做法,那是不是太過于不要臉了!
柳玉瑾氣哼哼地沒有說話林嬸的臉上也是一副不太樂意的樣子可這個劉嫂卻像是沒有看見兩人面上的不虞之色,還是興致勃勃地追問著
林俊彥這時候開口了柳玉瑾第一次听到他用這麼嚴肅的口吻說道︰「劉嬸,對不起,這是我家玉瑾想出來的主意沒有她的同意,我們誰都不能告訴」
林嬸看了一眼林俊彥,又看了一眼柳玉瑾玉瑾清清楚楚地看到她眼中贊同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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