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很是疑惑沈烈到那條巷子里面做什麼了,但是想起了沈烈剛剛說話時難得一見的那種十分嚴肅的表情,柳玉瑾還是決定乖乖地听話。♀()她最後回頭看了一眼沈烈消失的那條小巷,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回到了房間里。
柳玉瑾在欣香館里轉了一圈,將上午用過的髒盤子都洗干淨了,沈烈沒有回來。
將地面都掃干淨,沈烈還是沒有回來。
又做了一大堆的點心,沈烈還是沒有回來。
柳玉瑾去門口看了好久。小巷口安安靜靜的,散發著破敗的氣氛。柳玉瑾看了很久,終于發現自己還是沒有勇氣進到巷子的深處。那里幽黑破敗,好像連空氣里面都散發著一種陳腐的味道。
破爛的青磚上生長著青苔,上面還有半圓形的印子——柳玉瑾看得出,那是有人踮著腳在上面走過的痕跡。
是不是沈烈呢?
柳玉瑾不知道。她只是本能地覺得,這個小巷子里面有什麼危險的事物存在著。而且,越靠近,這種感覺就越清晰。
她轉過身,不敢再看,以百米沖刺的速度回到了欣香館的房間里,緊緊地關上了門。
柳玉瑾在心里不住地呼喚著沈烈的名字。在這一刻,她無比地想念沈烈。她這才知道,不知從什麼時候起,這個男人已經在她的心里佔據了很大的一塊地方。每當她害怕的時候,都會不由自主地想起他。就好像只是念著他的名字,就能帶給她無比的安全感一樣。
整整一個下午,欣香館都沒有再來過一個客人。而沈烈,也沒有再回來過。
柳玉瑾整個人都不知道該怎麼辦好了。每隔一兩分鐘,她就要去欣香館的門口去看看。她很想進到沈烈消失的那個小巷子里面去看看,哪怕只是發現沈烈到底去了哪里都好。可是,她不敢。沈烈臨走時那種嚴肅的表情她還記得。她也知道,這是沈烈對她的囑咐和要求。他不願意她出現任何一點的事情。
已經很晚了。柳玉瑾沒有吃晚飯,也沒有回家。太陽落下去。月亮升上來,她沒有點蠟燭,就這麼坐在黑暗里,抱著膝蓋,心里想著她跟沈烈認識以來的點點滴滴。
沈烈到底去哪里了?
欣香館的門突然被敲響了。那「篤篤」的敲門聲此時就像是敲打在柳玉瑾心上一樣。她從來沒覺得敲門聲可以這麼樣的好听,對于她來說,簡直就像是天籟一般。
柳玉瑾猛地從凳子上站起來,完全不顧自己已經坐麻了的腿腳,跌跌撞撞地撲到了門前,猛地一把拉開了大門。掛在門上的門鈴受到猛烈的撞擊。發出急促的「叮當叮當」的聲音。
她完全不考慮精心制作的門鈴可能會有掉在地上摔碎了的可能。整個人都急著撲了出去。
可是站在外面的人卻讓她的心都跌到了谷底。
那是兩個她從來都沒有見過的男人。看起來就是凶神惡煞的。其中一個手里還拿著什麼東西,由于外面和房間里都沒有燈,所以柳玉瑾也沒有看清楚。她只是憑借著直覺,覺得這兩個人有些不對勁。
如果是客人的話。怎麼全身上下都散發著一股「殺氣」呢?
沒錯,就是殺氣。柳玉瑾毫無來源地覺得全身上下都有一股寒意將她給包圍了。好像有人在她的腳底下放了一整塊冰塊一樣,讓她從腳底升起了一陣寒意。
危險!
她的每一個毛孔都冒出了這樣的寒意,讓她忍不住心生警覺,就想將欣香館厚厚的大門給關上。可是面前的兩個男人卻完全沒給她這個機會。一個男人伸出手將大門猛地卡住,任由柳玉瑾怎麼樣用上全身的力氣,也沒法將那厚重的大門關上哪怕是一厘米。
柳玉瑾條件反射性地丟開大門往欣香館的里面跑。她的眼楮已經適應了黑暗,所以跑起來十分地順利。而那兩個人卻沒有適應,再加上對于地形的不熟悉。一路上撞翻了不少的桌椅,不時地發出被撞痛了的輕哼聲。
柳玉瑾很快地跑到了廚房里面。由于窗戶十分的小,再加上這個時代並沒有玻璃,都是用窗紙糊上的窗戶,所以簡直可以說是伸手不見五指了。柳玉瑾從灶台上抓起了一把長長的尖刀。縮在了廚房的最里面。
外面的兩個人痛呼的聲音不斷地想起。柳玉瑾之前布置下的好幾個屏風此時起到了十分巨大的作用,讓這兩個不知道來干什麼的人吃了大虧。他們不知道哪里是真正的房間,哪里只是隔起來的私密空間,只能像是沒頭蒼蠅似的亂撞,走了不少冤枉路,還被那些桌椅板凳絆倒了好幾次。
可是好景不長。這欣香館總共也沒有多大。柳玉瑾縮在廚房的角落里,她已經能夠听見,這兩個人的腳步聲離她越來越近了。
為了方便端菜,這廚房並沒有房門,只是設計了一個十分狹窄的走廊用來隔絕油煙。此時,柳玉瑾十分後悔這樣的設計。這讓她連個躲避的地方都沒有了。
她的手在顫抖著,心里不斷地念著沈烈的名字。此時,她多想讓沈烈能夠迅速地出現啊!要是他能夠听見自己內心的呼喚就好了。她一個人躲在這個狹小的廚房里,心里的害怕都快要將她給淹沒了。
那兩個人已經模到了廚房的門口。其中一個人罵罵咧咧地道︰「小賤|人,看你還往哪里躲?這地方這麼小,我就不信你還能長出翅膀飛出去!」
一邊說著,他就一邊率先走了進來。
柳玉瑾瞅準時機,一刀揮出,就砍在了那個高大的黑衣人的大腿上。
她的手還是顫抖著的。由于害怕出人命,這一刀也不知道到底砍了有多深。只听見那個人痛叫了一聲,便捂著傷口倒了下去。
柳玉瑾嚇得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她此時已經借著月光看到了拿在那個黑衣人手里的東西——那是一個巨大的黑布袋子,大概是用來抓柳玉瑾的。只是大概這兩個人也沒有想到,只是抓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女子,竟然會這麼多的波折。
柳玉瑾想用刀再砍一下那個倒在地上的黑衣人,但是又怕弄出人命來,站在地上不知道該干什麼。廚房的窗戶很小,還不能完全推開,想從窗戶里逃出去,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躺在地上的黑衣人大聲地呼喚著自己的同伴。很快,另外一個黑衣人就進來了。地上的人大喊道︰「小心點,那丫頭手里有刀!」
柳玉瑾驚得手都顫抖了。她沒想到躺在地上的那個人還會出現這樣一個招數,一下子就把她的「絕招」給嚷嚷出來了。
外面還沒有沖進來的那個人嘴里嘟囔了一聲,柳玉瑾沒太听清楚,大概是在咒罵著自己接到的這個令人糟心的任務。然後,他大概是終于認準了方向,在一陣 里啪啦的響聲之後,他終于沖進了這個狹小的廚房。
而地上那個被柳玉瑾捅了一刀的人,其實並沒有捅到要害。柳玉瑾由于太緊張了,加上力氣小,只是給這個男人刮破了一層皮而已。只是因為那個男人以為自己傷重,這才會躺在地上半天都沒有爬起來。現在他發現同伴來了,膽子自然也壯了起來,便支撐著自己從地上爬了起來。
兩個人一起向柳玉瑾撲過來。說不害怕,那可真是騙人的。柳玉瑾覺得自己的腿都軟了,拿著刀的手也不停地在抖著。
要是沈烈在這里就好了。他到底去哪里了?是不是也遇見了這樣的事情?
柳玉瑾今晚第一百次起了這樣的心思。她此時無比地想念沈烈。她這才發現,原來沈烈在她的心里是如此地重要。在她害怕的時候,她第一個想到的不是別人,正是他。而一旦想到沈烈可能會遇見危險的時候,擔心得不能自已的人,也正是她自己。
那兩個黑衣人終于會和到了一起,獰笑著向她走了過來。柳玉瑾試圖後退,可是她的腰部抵在了一個硬硬的物體上。她騰出一只手向後模了模,原來是她放在廚房里用來裝東西的櫃子。
這就是廚房的角落了,她已經沒有退路了。
「站住!」柳玉瑾突然發力,大吼了一聲。
她的聲音都喊岔了。不過出乎意料地,這兩個人真的停了下來。
「你……你們到底要干什麼?要錢?我給你們就是了!」柳玉瑾一看有戲,忙大喊著。只是聲音里的顫抖出賣了她內心里的慌張。
兩個人在黑暗里對望了一眼,一個人開口道︰「銀子?我們不稀罕。不過你也別敬酒不吃吃罰酒了。我們家的老板請你走一趟,你也就別讓我們為難了!」
*d^_^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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