坎坷剩女 第二章 冷眼

作者 ︰

生活還是要過,女乃女乃一家對他們家的冷眼,不只姐姐們明白,聰明的小哥哥也是看透了的。所以從那天以後,哥哥從來不帶她出現在女乃女乃那一家人面前。就算他出去玩,也總是牽、剛會走路的她一起去。

哥哥在玩伴們中間,年齡最小、個子也是最小的,但大家卻都以他為首。他們村比較,所以分為四個大隊。每個大隊里面的男孩子之間都會有兒童似的小小仇視。他們家處在四隊,便總和相鄰三隊的男孩子玩打架、打仗的游戲,幾乎每天都會發生打架事件。他們四隊的男孩子可是很少有輸的時候。而指揮,基本都是她那個小哥哥,她就哥哥放在比較隱蔽的地方看著他們玩。

一次,在混戰中,她一直在觀察哥哥他們是怎麼跟人打的,一不小心身子往外傾,結果被一個三隊的男孩子發現了,那男孩子沖過來迎面便打了她一拳。其實,她早反應過來要跑的,可那小胳膊、小短腿反應哪能比那揣著一三十多歲靈魂的腦袋啊!那一拳確實很痛,就算她覺得丟臉,也本能「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那男孩子還得意的喊著︰

「黃宵源,看你狠,你妹妹還不是被我打哭了!」

哥哥看到了,以他小小的身軀,不管不顧的就沖過去把那孩子撞到,騎在他身上,對著他的肚子就狠狠的一頓打,硬是把比他高一個頭的男孩子打得直求饒。

晚上,她正跟哥哥在油燈下看書,那孩子的女乃女乃帶著他惡狠狠的沖進到她們家,要媽媽給他們一個說法。

媽媽只是不動聲色的听完那老太婆的申述,然後拉著哥哥到那個女乃女乃面前,說︰「你看,我兒子這才五歲的小身板,你孫子都八歲的大孩子了,他能打你孫子有多狠?還跟我要個說法,我不跟你討個說法就不錯了!」

那老太婆看了看哥哥那個弱小的身子,再看看自己孫子的胖墩樣。半響後到底是走了。農村人到底也還是善良的,那個女乃女乃看了兩個孩子的差距,只好牽著自己的孫子回家走了。一邊走還一邊嘮叨,讓他以後別再跟人打架啪啦啪啦。

媽媽也不是放任哥哥去跟別人打架的,只是知道哥哥是因為妹妹被打,才那麼狠的去揍那小子。就對哥哥說了︰「打架雖然是不對的,但人家都欺負到我們頭上了,不打回去就是虧待自己!不讓他知道了自己的厲害,下次他還會欺負你。兒子,媽媽支持你保護妹妹的行為!別忘了,別人打你一拳,你一定要回他十拳!別人幫助了你,你要找機會報答他……」

從那以後,再也沒有哪個孩子因為哥哥年紀小而挑戰他。

樂樂那成人的心智,經過長久的觀察,雖然很多次她都懷疑,她這個小哥哥是不是也是個穿越重生的?為此,她每天都抱著姐姐留下來的小學課本向哥哥請教。然後以崇拜的眼光看著哥哥,再女乃聲女乃氣的說︰「哥哥,你好聰明、好厲害哦!」來滿足了哥哥的虛榮心和榮譽感。

黃宵源就這樣被樂樂這個老小孩忽悠著,花了一年的時間陪妹妹看完了小學的一、二年級的語文和數學。晚上還跟著媽媽在煤油燈下,學著媽媽初中一年級的時候學僅過一年的俄語,為了給妹妹做好榜樣還練習寫字。

黃宵源是個天生的左撇子,但媽媽只要求他寫字用右手,吃飯和做其他事情用隨便他用那哪只手。而吃飯的時候對樂樂來說那是一種折磨啊!哥哥黃宵源非要她跟他一起坐,要是樂樂吃飯不用左手拿筷子,他就不讓樂樂吃,筷子老打架。他的這一招,讓擁有成年心智的黃樂樂很郁悶,她也就在她那小哥哥的強制訓練下,加上平時出去玩的時候也總是讓她多拿左手做事,黃樂樂就這樣被個小屁孩練成了非先天性的左撇子。

這時候的黃樂樂相信,她哥哥是極聰明的,也許還能算得上有點小天才,但決不會是個穿越過來的!

由于他們的爸爸黃文凱,一年也就中秋和春節回家,所以家里的孩子都不怎麼親近他。黃宵源更是不待見這樣的爸爸。

這一年春節前夕,黃文凱剛回家,黃宵源就問媽媽蘭英︰「媽媽,這個叔叔來我們家干什麼?」

黃文凱听了兒子的話,連頓時就黑了下來,訓斥到︰「什麼叔叔,要叫爸爸!你這孩子怎麼說話的?這我家,我怎麼就不能回了?」

還沒等黃宵源吭聲,他媽媽蘭英就接上話到︰

「你這老頭子,一年進過幾次家門?孩子不認識你,你還有臉凶孩子,有你這麼當爸的嗎?你抱過……」媽媽這麼啪啦啪啦的說了一頓,爸爸就給說焉了,哪還敢回嘴啊!

樂樂覺得,黃宵源一定是故意這麼說給媽媽听的!平時他可疼媽媽了,誰要敢說他媽媽的不是,他能跟誰拼命。現在,他不過是替媽媽叫屈罷了。

這一年,黃宵源六歲。前輩子這一年的暑假後,媽媽是讓他去村里的小學上學的,然後哥哥因為老師教的知識過于簡單,就整天跑到森林里跟那個護林的爺爺玩,每天到森林里爬樹、抓鳥倒是成了他的職業。(就算經過了一世,黃樂樂自己在上一世也是六歲上的村里小學。等她上班那會兒,他們縣里規定的學齡兒童是七歲,不到七歲是不給上小學的。據說孩子上一年級報名還得帶戶口本,說是怕報假年齡!她很奇怪,為什麼她和哥哥六歲的時候去上小學都沒有人說什麼呢?)

她還有一點印象,那時候媽媽對哥哥是又打又罵,但都沒法讓哥哥改過來,依舊天天逃學。兩年後,媽媽才便懲罰似的把他送到鄉里跟著爸爸又從小學一年級讀起。現在三個姐姐現在都在鄉里跟著爸爸上學,平時家里就她和哥哥黃宵源兩個小孩。家里沒大人在家時,媽媽就把他們倆送到外婆家里跟表哥他們一起玩。

媽媽不知道的是,哥哥去鄉里讀小學後,還是一樣天天去玩,經常逃學、打架,就算校長說請家長來學校,他都能把那張通知折成飛機,然後從橋上「咻」一下,通知就飛下河里飄走了!

因為爸爸黃文凱經常出差,一個月也就在家一兩天,沒有大人管,姐姐們的話他是不會听的。校長因為是爸爸的同學,也是很無奈的。再加上哥哥成績真的很突出,他一三年級的小屁孩,經常被拉去做五年級的數學題目。記得到她去鄉里讀小學的時候,就很納悶,那些個老師怎麼就那麼笨,老來問他哥哥,這個怎麼解才得到那個答案。當時哥哥就這麼對她說的︰「妹妹,只要你學習好,你想怎麼玩都行,只要你有本事不讓爸媽知道。就天下無敵了!」

如今,她怎麼才能讓哥哥直接就跟爸爸去鄉里讀小學呢?要不又浪費他兩年的時間,小學一二年級還讀了兩次,太丟人了!雖然後來黃宵源跳了一級,算是提前一年去考初中,也考上了。但浪費兩年的時間總是不好的。她得好好合計合計……

晚上一家人圍著火堆烤火的時候,黃樂樂就假裝成一個三歲小孩,屁顛、屁顛的去把小學一、二年級的課本拿出來,再得意洋洋的對她爸爸說︰「爸爸,我也會讀書了哦!」

「是嗎?我們家樂樂真聰明!那你都會寫什麼呢?」

「這些書里面的,我都會了!不信的話,爸爸你考考我!」

爸爸問了一些簡單的加減法,叫她背誦了兩篇課文。直夸他們家樂樂是天才。

有三十多歲的天才嗎?樂樂心里全是黑線,她雖然前世讀書不行,這小學一、二年級的都不記得,那她不是智障還能是什麼呢?可她還得裝著很高興、很興奮的大聲說道︰「爸爸、爸爸,我告訴你哦,這些都是哥哥教樂樂的!哥哥可厲害了,那麼厚的書(新華字典)他都會看呢!要是哥哥去鄉里讀書,一定能個個學期都拿獎狀!哥哥,你說是不是啊?」

「那當然了,那麼簡單誰不會啊?」哥哥一臉不屑的說。哥哥的這個表情,後來他兒子,也就是她佷子也說過這話,他們的表情那是一模一樣!真不愧是父子啊!

爸爸很是驚喜,他竟然有個兒子那麼聰明?媽媽是驚訝的,她怎麼就不知道她兒子那麼厲害呢?

于是,爸爸和媽媽開始商量,等到來年暑假過後,就讓哥哥提前跟他去鄉里上小學。

姐姐們可是在村小讀到四年級才去跟爸爸的。

他們的這一決定,哥哥的人生,會不會已經因為她的重生而產生蝴蝶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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