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劍之殺死那個魚唇的嘰蘿 第九十三章 謝衣謝偃

作者 ︰ 衣帶雪

明明是活生生的人,但其實是一尊極盡精密的偃甲,這種事……

桃源仙居之地,冰藍色靈光如薄綃般籠罩著一個眉眼溫和睿智的人,心口處不斷回旋著瑩瑩靈力,或許還有些許殘留的血跡凝結在心口衣衫處,但不可否認的是,雖不明顯,但那心口創傷處,見到的並非血肉,而是音樂露出一些破碎的細小齒輪。♀

師父他,是偃甲。

「……先前遲遲不告訴你,也是因為怕你們接受不了。」葉璣羅抱臂倚在亭柱上,開口道︰「我也是花了不少時間才想明白,謝衣的偃術,也便正如沈夜所言,古今無雙,那時我與之相識的年代便能造出我第二化身,如今他,能成就這般將自己都騙過去的偃甲,實在是……叫人佩服之余,也看開了些許東西。」

樂無異呆呆地看著偃甲謝衣良久,眼底情緒復雜︰「……你,看開了什麼。」

「假設我們一開就知道他是偃甲,會不會帶著成見去看他,看他只不過是一堆木頭?可能你是偃師,感受得要比我們深,可與我們談笑風生者誰,面對危機相互扶持者又是誰?是如今已經變成暗殺者的初七,還是這個與我印象中毫無二致的謝衣?說到底,非我族類,很難擺月兌這種成見。」

「不,我不管他是誰,是他在我幼時啟蒙我偃師之路,是他教授了我更多的偃甲知識……這樣的,這樣的師父,我怎麼會對他有成見?!」

葉璣羅眼中一抹欣賞之色閃過︰「同感,你能這麼想,倒是我很希望的。我覺得人的認知是相互的,只要是你認定的人,無論他是草木,還是別種樣貌,彼此心意相通,便還是你認識的那個人。」

「是這個道理,但是你今天說話有點不一樣了……」

葉璣羅閉上眼道︰「有感而發罷了,既然我們皆無歧見,那麼下一步就可以考慮如何喚回謝衣靈識了。」

「喚回……這是什麼意思?」此時樂無異手中金色劍芒一閃,禺期自 光中幻化而出,冷冷道。

「愚蠢,這世間萬物有靈,在漫長歲月中吸取天地精粹,得機緣者便能誕生自己的靈識。這尊偃甲材料無一不精,說是以偃師之道成就後天創生寶物也不差,你可以將他之謝衣意識看做是此尊偃甲之器靈,如今修復大半,若是還不醒只能說明器靈月兌離在外不曾回歸。」

禺期皺眉,看了一眼若有所思的葉璣羅,又道︰「這些時日你該不會毫無想法吧。」

「日前托清和確定過謝衣靈識的方位,大部分靈識都在逐漸歸位,但還有一部分靈識一直在移動,最後一次方向……流月城。」

「就是說要救謝衣仍然是要流月城走一趟了。」

「其實我們在這里說話他應該還是稍有感覺的,只不過受創實在太嚴重了,暫時還不能覺醒。好在此圖能隨身攜帶,將之帶在身側也算放心。」葉璣羅揉了揉眉心,似乎是才喝了安神茶,有點犯困,道︰「不必擔心,我既然說了要進流月城,就負責每一個人的平安……對于沈夜,相信大家都各有疑惑,這些問題到了流月城之後會一一解開。」

禺期一臉懷疑道︰「就憑這些還沒長大的小孩?」

葉璣羅︰「我上一波帶的孩子有個還是師叔的兒子,全場天然呆我二叔居然還不打他只打我……你看無異雖然賣萌了點但畢竟輸出靠譜,也深得我雞小萌歡心,可見是個有資質轉風車的。」

樂無異︰……

……

鮫人紅珊自夢中醒來,她夢到了年少時擱淺河畔,那人龍紋長袍,廣袖浸透將她抱起帶走,細心調養之後默然守候,隨後她便欣然上了他的馬,走進了金碧輝煌的籠子。

那時,她才知道,這人,不僅僅有她一個。

有的是後宮三千的勾心斗角,有的是朝堂風雲的變幻莫測,有的是在人前的虛與委蛇。

但妖的思維總是簡單的,她失望過,也留戀著他偶爾垂眸凝望時那一點熟悉的錯覺……歲月流逝,他蒼老了,不再見她,而她卻依然是記憶中的模樣。♀

直到青燈古佛的等待中,等來的不是他蒼老的手,而是那一杯陳釀的毒酒,醞釀了多少離恨愁,心中守候了數十年的憧憬,都化作一聲嘆息。

「夷則,娘……並不後悔能遇到過自己喜歡的人,幸運地有了你,也算是,不枉此生了。」

紅妝鮫女,靜靜地倚窗,沉靜美麗的眼楮望著夏夷則︰「好孩子,別這種表情,娘造業時就已經做好了受業的準備,這些年,你體內的鮫人血脈讓你受苦了……」

夏夷則很少有情緒劇烈波動的時候,知道听到紅珊竟然真的被賜毒酒,洶涌怒意燃上心頭︰「若是溫留前輩再晚來片刻,母妃豈不是被那人——」

紅珊搖搖頭道︰「這些事,你不必懂,若是懂了娘怕你對感情的事失去信心。」

「兒臣已不小,若只是空懷一身連母親都不能回護,我學這一身能為又有何用?」

欣慰之色從寧謐眉眼間浮現,作為女人,紅珊是不幸的,可作為母親,她已經沒有絲毫遺憾了。

「是呀,我的夷則都長大了……大了,就該趁著那皇位征伐還未曾落在你頭上,多出去轉轉,你那些朋友的眼神真誠得讓人很喜歡。不過兒行千里母擔憂,我鮫人一族天生有祝福之力,你出生時我便用了一次,如今再為你用一次,山河路長,護我兒一路平安。」

……

夏夷則走出門,輕輕關上,心頭苦澀慢慢泛開。

他的生父,為了給他鋪平一條王途,不能讓暗處敵對之人發現自己是半妖之身,為此要獻祭他的母親。

母親的錯,在他看來是不應該愛上一個人間的王者,王者的考量永遠凌駕在感情之上,說到底,人所行之路,往往向往著純澈的情,而腳下卻月兌離不了滿是名為現實荊棘的路。

「所謂皇位之爭我本來也不關心,但听說你那兩個兄長,一個生性暴戾,一個陰沉詭譎,都是不足擔當起這個江山,你看這一路河山黎庶,若無你,將來又該是何等的瘡痍。」

葉璣羅似乎只是無意從此路過,輕輕扔下這麼一句話,便又離開。

夏夷則閉上眼……母親,他若當真要一肩擔起這江山萬里,只怕也要現實了,失去的是一同縱馬飲酒的朋友,或許還有……阿阮。

不過在手掌權印之前,他也要仗劍為朋友將魔禍蕩平。

明日,流月城!

……

「你不要急著跑,我這是挨個來給團員做思想工作,小孩們都虛心听取了我的諄諄教導,你雖然是個老不死且和我一樣湊不要臉的,但思想工作不做通我怕你劃水。」

雲天青躺在樹上,眉梢微抽地看著樹底下盤膝坐著的葉璣羅︰「叔睡個午覺你能安生點不?劃你妹的水啊,遇敵第一個被集火掉的有資格在這瞎嘮叨叔?」

「這說明我t得穩,不會欣賞他人優點的人一定天生有缺陷。」

「行~行~祖宗您繼續在這貧嘴,我不說話,明天自然有人來治你。」

葉璣羅驟感不妙,心想自己如此賢良淑德的人要是有人挑刺兒找事兒定然也就是自家凶殘的二叔了。

葉璣羅臉色不善道︰「你暗算我!」

「叔犯不著暗算你,」雲天青一臉痞子笑︰「你嫁不出去也就算了,現在大家都知道你死情緣不想著挽回,還帶著一幫人上流月城打架,這麼活躍你以為師兄會放過你?」

葉璣羅語塞。

隨之怒道︰「我這是正事!是除魔衛道的正事!」

「終身大事都沒解決之前正事都靠邊站……別看我,這是師兄的原話╮(╯_╰)╭。」

葉璣羅抖著聲音道︰「我二叔……他什麼時候出關?」

「就明天,呵呵呵呵天道好輪回祖宗您就消受著吧。」

「師叔。」

「……你要干什麼。」

「我二叔要是揍我我就說是你斷袖情深把我情緣勾搭走的。」

「……祖宗,咱能不如此無恥嗎。」

最終葉團長針對雲師叔的思想工作還是以毫無下限的手段給做通了,至此,再算上聞人趕過來的師兄和流月城的炮姐和阿阮兩個隊友,十人本團員勉勉強強湊齊。

葉璣羅看著夕陽西下,其實,她也有很多話想問一個人,不知道那人會不會來。

……

這一日的黃昏尤其長,陰影落在地上,與散發著死氣的草木交纏在一起,仿佛巨大的遠古凶獸奄奄一息地臥在那里。

意外的,流月城這里並沒有多少人。

阿阮清湛的眼楮倒映出石窗外的景象,她並沒有被關押得很緊,這里是流月城,高居九天之上,人們就仿佛甕中之鱉,囚禁在此地。

她感覺得到,這個神裔之城,籠罩在一片結界中,這里靈力稍弱的生民,離開了結界的保護,就會很快死亡。

而這個結界……似乎也是名為保護,而在悄然吸取著城民的生氣。

阿阮眼中透出茫然,這里……與她想象中並不相同。

那個初七再也沒有出現,給她留的門卻是半掩著,她……無法判斷他是什麼意思,不過流月城中處處充斥著一股將死的氣氛,這讓她不能待在原地等待。

用天賦術法遮去了周身自然散發著的生命之息,阿阮提著裙子悄悄繞過偏僻的路,直到一抹墨藍色身影如煙絲般掠過,她便屏息依靠著一堵牆,氣息融入石牆中。

這個女人……是那日追殺我們的殺手?她肩上扛著的是個小女孩?

女殺手抱著已經昏迷的小姑娘,左右看了看,捏碎了一道玉符,壓低聲音道︰「射神雷已經全部埋下,別的不求你,以你之能把這個小女孩帶走,我們的交易就結束。」

阿阮屏息看著,直到虛空里一個模糊的淺色身影慢慢凝實,她瞪大了眼楮……

作者有話要說︰我藏劍又被狠削了……

風車傷害削,鶴歸傷害削,簡直人干事。

沒輸出算爆發職業嗎qaq

今天攻防,指揮說……鶴歸原地砸,我思考了一下這個實施難度,覺得好像有點萌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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