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病房門被刷的一下推開,他也不顧有沒有嚇到別人,「砰」的一聲關上了門,毫不猶豫的就走到了床邊,將床邊還沒反應過來的繪麻給伸手拉到一邊,然後低頭瞪著未來。
「你想去哪里?回奴良組嗎?回去那個根本就不在意你的地方?!回去那個只會派下屬來看你的老爹老媽身邊?回去那個……明明你失蹤了還有心情懷孕生孩子的地方?!」
「……你在說什麼話?!誰允許你這麼說我的父母的?!」本來听到要的聲音還有些心虛的未來一下子爆發起來,她如何抱怨自己的父母沒關系,但是她不允許他這麼說!更何況,情況也完全不是他所知道的那樣子!
「呵,不是嗎?不是的話那之前我們見到的不是你父母派出來的下屬?難道那個人沒說過你媽懷孕了?不是的話為什麼你恢復了記憶都沒回去?」要一步步緊逼,他的腦袋已經一片混亂,完全不知道自己吐出來的是多麼傷人的話語。
他的表情看起來格外的猙獰,鎏金色的眸子緊緊的瞪著未來,似乎就要冒出火來。
「要先生!請冷靜一點!」繪麻在一邊想要勸,她也沒想到未來才將這話說出口要就來了,但不得不說,她尊重未來的任何決定,更何況,她覺得未來回家的事情並沒有錯。
但是這個時候要卻吐露了她家中的情況更加惡劣,繪麻卻來不及慶幸早知道可以勸未來,因為要這個時候看起來格外的凶悍。
——明明是個佛學者。
「未來!」拉不動要,繪麻卻發現未來也絲毫沒有退縮,不由將祈求的目光投了過去。
「繪麻,這是我們之間的事情,你先出去吧,我會解決好的。」要卻先一步說道,繪麻不放心未來和他兩人單獨呆在房間里面,完全踟躕著不想走。
然後她就被要掰著肩膀推了出去。
「放心,我不會動粗。」
「 嚓」。
病房門被要反鎖了。
「呵呵……」未來嘲諷的看著他將門反鎖,然後走了過來,「怎麼著?還想趁著繪麻姐說更多詆毀我家人的話?不好意思,我這次真的是要走了,很感謝你一直以來的照顧!」
她的周身有著黑色的畏緩緩纏繞起來,她咬緊了牙,忍受著這次妖化所帶來的劇烈痛苦。
「啪!」
「……有了除妖師的自覺了嗎?」未來咬緊了牙,符咒和要的薄唇中念出的咒語一下子就壓了下來,將她的妖化硬生生的給壓了下去。
未來差點沒被氣到吐血。
「你應該知道,你現在不能隨便動,還是說,你真的那麼想這脆弱的腰裂開?」要眸色深沉的看著她,一向以來的輕松消失不見。
他伸出那保養得極好的對于男生來講頗為縴細的手指,在未來被石膏包裹住了的腰部戳了戳,但臉上卻看不到絲毫的笑容。
「如果你為你之前的話道歉!」未來咬牙切齒的瞪著他,雖然說她一向以來都比較弱勢,但是那也僅僅是這兩年以及以前面對父母兄長等親人才會有的做派!面對其他的妖怪們,她可從來不知道客氣是怎麼寫的!
「我並不覺得我有什麼地方說錯了。」要挑起眉,完全沒有道歉的意思。
「什麼地方都……嘶……」未來不滿的反駁,父母做的事情是由他們的道理的,更何況,她是完全有立場去生氣不爽的,因為那是她的親人,但是旁人來看就叫做多管閑事!
「你怎麼樣?」要終于還是有些擔心的看著臉色有那麼一瞬間猙獰的未來,然後果斷的伸手按向了牆上的按鈕。
未來急忙伸出手將他的手拉下來,不小心扯到傷口不由再次倒吸了一口涼氣,但是她依舊態度堅決。
「總之,這次出院之後我就會走,你不要告訴別人……」
「為什麼?」要似乎在問她為什麼要走,似乎又在問她為什麼要幫她隱瞞。
「我已經沒有呆在這里的理由了吧?」未來撇過頭,是的,她主要的目地其實是因為害怕兄妹之情會變得不純粹,但是,這種事情卻不能說出來。
她寧願落荒而逃,成為他們生命中的過客。
「理由?沒有理由的話,我給你一個怎麼樣?」要忽然低下頭,面部表情也終于柔和了下來,他似笑非笑的盯著未來的眼楮,聲音忽然就變得有些低沉魅惑起來。
「什……唔……」未來瞪大了眼楮,看著已經到達自己面前的要,完全說不出話來,但很快她就反應過來,牙齒狠狠的咬了下去。
「真是凶狠的小野貓,差點就被你咬到了……」要的心情似乎一下子就好了起來,他勾起唇角看了看未來,然後再次低下頭來,「要再試試嗎?」
「滾!」未來簡直已經無語凝噎,她狠狠的瞪著要,然後低吼出聲。
「我不是已經給你了一個留下來的理由嗎?不滿意嗎?或者說,想再來一次?」要不懷好意的伸手在未來的胸口戳了戳,滿意的看到未來的臉忽然漲紅——至于到底是害羞還是生氣,那就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了。他完全沒有要「滾」的意思,而符咒也依舊拍在她的身上,將她妖化的可能去除。
「你給我……唔……」一次可以說是意外,第二次卻完全找不到任何理由,要伸手在她耳後一壓,未來頓時渾身都使不出力氣來。
「看來敏感點真的在耳後啊……」要從未來身上半彎起身,隨著他的起身,雙唇之間牽起了細細的銀絲,散發著有些*的味道。要眯著眼楮看著她那已經被自己蹂躪的艷紅的唇,眉眼彎彎的繼續輕輕按壓著未來的耳後敏感點,然後再次毫不猶豫的含了進去。
靈活的舌頭在引導著對方的共舞,這種事情對于要來說輕手熟路,他時不時彎起舌尖,舌忝舐著未來口腔里面,牙齦被舌尖一一掃過,一下子就讓未來的身體僵住,再也說不出什麼話了。
要再次從未來的口中退出,然後一路往下,在脖子上微微舌忝了舌忝,然後咬了咬未來的鎖骨,在胸前停下。
「唔……」未來緊閉的唇中終究還是溢出了一絲呻/吟,她緊緊的閉上眼,將腦袋偏到一邊。
要終究還是停了手,看著已經滲出眼淚的未來,輕輕的嘆了口氣,然後將已經被解開了兩顆紐扣的病服重新扣上,將被子給她蓋上。
「對不起……但是,我真的……喜歡你。」
見未來偏著頭沒有絲毫回應的意思,要倒也不覺得尷尬,他垂眸看了看她,然後站了起來,「即使如此,我也不後悔。如果你真的回去奴良組的話,我會來找你。」
然後他轉身開了門,瞥了瞥站在門口的繪麻以及被她拉來當救星的雅臣,然後不讓他們進來就出去並帶上了門。
「她沒事了。」
「我進去看看。」雅臣皺緊了眉,看著要伸手松了松自己的領帶,還是有些不放心。
「這個時候讓她一個人呆會兒吧!」要伸手攔住了雅臣,不自覺的皺起了眉頭,他掃向繪麻,「繪麻,我送你回去。」
「可、可是……」繪麻不安的盯著他,莫名的讓他生出了一絲煩躁,他難得不顧形象的順了順自己的頭發,直接扯上了她。
「我都說了沒事了!」
繪麻對這個雖然長得並不凶神惡煞但這個時候看起來卻好似一頭吃人的猛獸般的要還是生起了一絲膽怯,就好像她在第一次面對青峰君一樣。
「……好、好吧……」
雅臣皺眉看著要一點也不憐香惜玉的拉著繪麻就走,完全不理會繪麻不時回頭的舉動,對他此刻的煩躁心情表示不解。
之前繪麻慌慌張張的跑過來告訴他要和未來似乎起了什麼矛盾,還把她給反鎖在門外,他急忙趕了過來,卻見到要煩躁的離開。
而且讓繪麻遭遇了池魚之殃。
從來沒有見到他這麼煩躁過,甚至還帶有一絲決絕,雅臣有些不安,還是擰開了病房的門。
他看到床上的人飛快的伸手在腦袋前蹭了蹭,然後快速的將手塞進了被子里。他心里一驚,難道說要給她委屈受了不曾?
「未來,沒事……吧?」
最後的語氣詞是他硬生生的憋出來的,因為他看到,就連上石膏做治療的時候都沒有掉淚的未來,現在的眼圈紅紅的。
是要做了什麼嗎?這樣的疑問在看到因為寬大的衣服而沒能完全遮掩掉的「草莓」已經變成了肯定,他深呼吸一口氣,只覺得自己的心里滿是酸澀與憤怒。
「……對不起。」他伸手蓋住了未來的眼楮,臉上嘴邊……全是苦澀。他的家人,卻讓未來吃了這麼大的虧,這可是連流血都不曾哭泣的未來啊,現在卻在這里默默地流著淚。
「雅臣哥,不關你的事。」寬厚的手掌蓋在眼楮上,溫暖的感覺驀然襲來,未來鼻子一酸,差點就再次掉下淚來,這算什麼呢?
一個,兩個,三個,四個……
她並不覺得她擁有著魔力,即使滑頭鬼本身就是極其吸引人的一種妖怪,無論人還是妖……可是,比起歷屆滑頭鬼,她可以說是一事無成。
誰都比不上。
「……」雅臣默然無語,現在他的道歉反而是在她的傷口上撒鹽吧?可是……他輕聲道,「雖然我做不了什麼,甚至連保護你都做不到,可是……」
「我想我至少可以陪在你身邊。」
「……雅臣哥,我累了。」
作者有話要說︰※標題名取自《sacredseven》,興津和幸在其中似乎是跑龍套的……望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