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禪佛道 第三十七章 紫薇玉薇

作者 ︰ 蓉城阿坤

第二日傍晚,李玉茹一行少年,才風塵僕僕地趕回李家莊上。♀李玉茹一行少年匆忙間進得老太爺李德江的府上,老太爺李德江和三太爺李德群見那李玉茹一行少年均是滿頭大汗,上氣不接下氣地闖進大廳。李玉茹喘息著對大爺爺問道︰「大爺爺,李遙哥哥帶回來的那個萬家小姐可救活啦!」

老太爺李德江撫須笑道︰「已無大礙啦,目前正在後院客房里休息。茹兒你們怎麼現在才回來?」李玉茹又喘了幾口氣回答道︰「茹兒哪有李遙哥哥那般的本事,這一路行來,茹兒可是有些累啦!」說道,便上前取過一杯熱水,咕嚕咕嚕大口地吞了下去。李之鵬一眾少年也是向廳里幾位長輩行禮請安畢,各自在廳里找到坐位,一坐了下去,口里喘息著,再也不想站起身來了。

三太爺李德群見玉茹一行少年之中,又跟有一個十分美貌的少女,那少女顯得很是眼生,不像是李家莊出去的弟子,便走上前去十分詫異地向李玉茹問道︰「茹兒,這位姑娘是誰?怎麼和你們一起回來了!」玉茹正要回答爺爺的問話,卻見那萬紫薇姑娘走到三太爺李德群的面前,「撲通」一聲跪拜下去,口里柔聲說道︰「奴婢拜見老爺爺!」

三太爺有些驚詫地上前將那姑娘扶起身來說道︰「姑娘不必多禮!」這時,李玉茹嘻嘻笑著上前對爺爺說道︰「爺爺,茹兒如今又給爺爺尋找了一位姐姐啦,這位姐姐今後便和茹兒一起孝敬爺爺啦!」三太爺李德群有些驚異著說道︰「茹兒說什麼話兒,這位姑娘怎麼今後要和你一起孝敬爺爺啦!」

李玉茹上前向爺爺又行了一禮,便將這位萬紫薇姑娘的遭遇向廳里的兩位爺爺敘述了一遍,口里又急著說道︰「請爺爺答應了茹兒吧,這位紫薇姐姐也是孤兒,她好可憐啦!」

老太爺李德江听得佷孫女李玉茹的話,心里想到︰「昨晚遙孫才將那萬家莊的小姐帶了回來,好啦。你們又將萬家莊老莊主的養孫女又拐帶了回來,這卻如何是好!」老太爺李德江正在發愁著,又見那紫薇姑娘又向自己跪拜下去泣聲說道︰「請爺爺收留薇兒,薇兒如今卻是不敢再回萬家莊了,那府台邱大人正派出軍爺四處搜尋奴婢。萬太老爺若是將奴婢視為親孫女,便不會將奴婢送與那府台邱大人了,奴婢若是再回萬家莊去。便是死路,還望爺爺收留!」

老太爺李德江急忙上前將紫薇姑娘扶起,口里說道︰「紫薇姑娘且放寬心懷,遙孫和玉茹孫女既然將姑娘救了出來。老夫豈又忍心將姑娘拒之門外的道理!」這時又見三弟將目光瞧向自己,似在征詢自己的決定。老太爺李德江向三弟點了點頭。對三弟說道︰「三弟就將這姑娘帶回去吧,讓她和玉茹作個伴兒也好。」三太爺李德群笑著說道︰「大哥沒有孫女,這姑娘又這麼玉雪可愛,讓她留在大哥府上和遙孫作個伴兒更好,遙孫也有人照顧了!」

老太爺听了三弟的話,想想也有道理。♀遙孫母親去世較早,一直無人細心照顧他的起居生活,早有打算給遙孫找一個可愛的孩子來和遙孫作伴,眼下這姑娘玉雪可愛,似乎只比遙孫大了兩三歲,正好和遙孫作伴,照顧遙孫必然更加細心。便笑著對那紫薇姑娘說道︰「姑娘來到我李家莊乃是我李家莊的福緣,姑娘可願意做老夫的義孫女?」那紫薇姑娘微微怔了下,伏身拜到。口里喜聲說道︰「薇兒若得爺爺收留,原拜爺爺為異姓爺爺!」老太爺李德江听了紫薇姑娘「願拜他為異姓爺爺」的話。有些愣了愣,似乎又明白過來,高聲笑著說道︰「老夫就只有遙孫一個孫子,如今便又多了一個孫女,真是有孫子也有孫女了,這是上天對老夫的福蔭,老夫好福氣!」接著又說道︰「往後紫薇孫女便陪伴在遙孫身邊吧,照顧好遙孫的生活起居,老夫也就放心啦!」那紫薇姑娘听了老太爺李德江的吩咐,心下十分歡喜,忙上前向爺爺李德江又道了個萬福說道︰「孫女謹記爺爺吩咐,孫女定會照顧好小少爺!」

李玉茹听了大爺爺對紫薇姑娘的吩咐,心下卻有些不太情願,眼見廳里人多,又不好上前反對,便跑到玉蘭姐姐身邊,摟著玉蘭姐姐的玉肩幽怨著說道︰「妹妹心里可不舒服呢。」李玉蘭卻是知道玉茹妹妹的心思,小聲說道︰「那紫薇姑娘卻是玉茹妹妹你要帶著回來的啦!」李玉茹見李玉蘭眼里也有些不情願的樣子,只好拿眼瞧向那紫薇姑娘。此時只見紫薇姑娘一臉嬌艷地站在大爺爺的身邊,哪有那逃難時的可憐之態,心里雖有怨言,卻又不好啟口。突然間又似想起什麼,便走到大爺爺的身前說道︰「大爺爺,這紫薇姑娘可姓萬呢,如果有人傳將出去,咱們李家莊收留了萬家莊逃出來的紫薇姑娘,那府台邱大人必會尋找大爺爺要人啦!」

三太爺李德群眼見孫女玉茹剛才與李玉蘭摟著說話的情形,也是明白玉茹孫女心里那點小心思,便也走上前去對大哥說道︰「茹兒說的有些道理,大哥還是謹慎些好!」那紫薇姑娘見玉茹妹妹此時又上前挑理,三太爺也幫著她說話,心里十分緊張。只見老太爺李德江略為沉思了一會兒,突然說道︰「就將萬紫薇姑娘的萬姓改為李姓好啦,遙孫這輩為玉字輩,以後萬紫薇便為李玉薇吧!」三太爺李德群听了大哥所言,笑了笑說道︰「恭喜大哥又添人丁!」老太爺李德江也對三弟大笑著說道︰「三弟同喜!」

李玉茹已然回到玉蘭姐姐身邊,此時听了大爺爺的話,心里極是高興,便嘻笑著站起身來,走到李玉薇姑娘的身前,向她行了一禮,嘻笑著說道︰「李玉薇姐姐,妹妹玉茹向你請安啦!」玉薇姑娘疾步上前將玉茹妹妹扶將起來,口里急聲說道︰「玉茹妹妹的救命之恩,姐姐永世不忘!妹妹放心吧。這世上已經沒有萬紫薇姑娘啦,只有李玉薇姑娘!以後玉茹妹妹便是玉薇姐姐的親妹妹啦!」此時,李之鵬和那一眾少年均上前向李玉薇姑娘賀喜,均改口稱她為玉薇姐姐或玉薇妹妹,廳里一時好不熱鬧。

李玉茹眼見李遙哥哥不在廳里,向大爺爺詢問,大爺爺說李遙下午已去莊後習練刀法去了。李玉茹又繪聲繪色地將一眾少年去那晉州城里玩耍。李遙哥哥為她競拍了一件玄蠶蠶衣及在那晉州城中所發生的一切,嘰嘰咕咕地向兩位爺爺敘述了一遍。接著,便從身邊取出那件玄蠶蠶絲衣和兩千萬兩黃金金票,呈向大爺爺手中。老太爺李德江取過那紫色小瓶。從那瓶里抽出一件輕柔得如薄紗般的玄蠶蠶絲衣,高聲笑著說道︰「之鵬你們這一次去晉州城里玩耍收獲可是不小。竟能和遙孫想出那些法子競拍得了一件如此神奇的玄蠶蠶絲衣來。」李之鵬急忙站起身來,謙虛著說道︰「這都是李遙弟弟競拍到手的,在下卻是沒有幫上一點忙!」

三太爺李德群也從大哥手中接過那件玄蠶蠶絲衣來。仔細瞧瞧,十分詫異地對孫女李玉茹說道︰「沒想到萬老莊主竟然珍藏著如此神奇的玄蠶絲衣,這玄蠶絲衣怕是難得尋找,遙孫真的將它送與茹兒了?」李玉茹有些羞澀著說道︰「李遙哥哥真的送給孫女啦!」說著。就從爺爺手中搶過那件玄蠶蠶絲衣來,一臉嬌羞地站在爺爺的身前。

老太爺李德江也撫須笑道︰「難得遙孫對玉茹孫女的照顧之情,玉茹孫女以後卻要好好向你李遙哥哥修習武學,也讓我們李家莊出一個了不起的女子武道級人物!」說著,竟也哈哈大笑起來。

李玉茹急向大爺爺行禮說道︰「茹兒一定好生修練武學,將我李家莊武學發揚光大,不辱兩位爺爺的厚愛!」

老太爺李德江站在廳里沉思了一會兒,便對三弟李德群說道︰「德群,那萬家莊萬遠山老莊主的孫女如今正在我的府上療傷。如今萬家莊必定已經派出護衛四處尋找萬小姐的下落。想當年我遙孫失蹤後,老夫的心情有如天要塌將下來。便也知道此時那萬老莊主的心情,你覺得我們是否要將萬小姐在我李家莊療傷一事告知他們?」

三太爺李德群听了大哥的詢問,又靜靜想了想,便立起身對大哥說道︰「這家仇之恨不該要這孩子們承受,萬小姐也就十來歲,如何知道百年前家族血腥爭斗?還是派人將那萬家莊萬小姐受傷之事向萬老莊主稟明。家仇之事再看那萬老莊主的態度和以後的情形再定吧。」

老太爺李德江听了三弟李德群所言,站在廳里又默默沉思了幾息光景,便對三弟點頭說道︰「三弟所言極是,大哥這就派李之一前去傳話!」說著,便將管家靖伯呼喊進來,對他說道︰「靖先生將之一首領傳進廳來,老夫有事傳他!」

一日午後,管家靖伯匆匆忙忙跑進大廳,見老太爺李德江正與三太爺李德群和小少爺李遙說著話,一時不好插話,便立在一邊瞧著老太爺。老太爺李德江見管家匆忙進來,忙住口問道︰「靖先生有何事稟報?」管家靖伯急忙上前說道︰「老太爺,廳外萬家莊萬老莊主和萬少莊主求見!」

老太爺李德江立起身,向三弟李德群瞧了瞧,三太爺也似有些意外,老太爺便向管家靖伯說道︰「請萬老莊主和萬少莊主進來說話!」

管家靖伯出去了不一會兒,老太爺李德江便見廳外進來一個似有十歲白須飄飄的老者和一個約三四十歲的一個中年漢子,那老者進得廳來,瞧見廳里的老太爺李德江和三太爺李德群,辨明老太爺李德江的身份後,疾步上前「撲通」一聲便跪拜在地,口里高聲說道︰「李老莊主,萬遠山向你請罪來啦!」跟在萬老莊主後面的少莊主萬世豪,也隨父親跪拜下去,口里也高聲說道︰「萬世豪向李老太爺請安!」

老太爺李德江疾步上前,伸手將那跪拜著的萬老莊向上拉起,口里說道︰「萬老莊主請起身說話!」那萬老莊主仍是跪拜著說道︰「李老莊主如若不讓小弟請罪,小弟卻無臉站起身來,還望李老莊主讓老夫行完這三叩九拜之禮!」

老太爺李德江站在當地,一時之間老淚縱橫,想起父親當年為了抵抗萬家莊圍攻,竟是慘死在族戰之中。父親戰死雖已過去百余年,但他心里卻是不能放下這家仇之恨。眼見那萬老莊主也是近百歲年紀,雖然年輕時候兩人也有所交手,都是幾次小打小鬧,並沒有再引發大規模的族戰,近六七十年來,萬族和李族兩姓均再無挑戰之事發生。但這冤家宜解不宜結,于是閃開身來,瞧向三弟李德群,見三弟點了點頭。便長長嘆了一口氣,對那萬老莊說道︰「萬老莊主請吧!」

那萬老莊主見老太爺李德江閃開身去。又見他站在當地沉默許久,正在忐忑不安之際,听得老太爺李德江口里應承他三叩九拜,心里一顆大石放下心來,便面向著老太爺李德江及三太爺李德群行起了大禮。後面跟著的萬少莊主萬世豪,也學著父親行起了那三叩九拜之禮。

老太爺李德江見萬家莊父子二人均行完了那三叩九拜之禮。便上前將父子兩人扶起身來,口里說道︰「萬老莊主請上坐,少莊主請坐!」說道,又將三弟李德群向父子二人作了引見,父子二人又分別見禮,這才坐了下來。老太爺李德江又高聲對那管家靖伯吩咐道︰「靖先生快上茶來!」

萬老莊主萬遠山和少莊主萬世豪進來對爺爺說話和行禮那一番情景,李遙均是瞧在眼中,此時見那萬老莊主已經入坐,便上前向萬老莊主及少莊主萬世豪躬身行禮道︰「晚輩李遙拜見萬老爺爺和萬叔叔!」

萬老莊主和萬世豪急忙站起身來還禮。萬老莊主喜聲說道︰「李少俠咱們又見面啦,李少俠相救紫嫣孫女之事。老夫已知,老夫在此向李少俠致謝!」那萬世豪接過父親的話頭說道︰「李少俠不記前嫌,相救小女,令世叔十分感激,李少俠對小女的救命之恩卻是無以為報,他日若是有機會,定將回報李少俠之恩德!」

李遙對那萬世叔搖頭說道︰「萬世叔說錯了,豈不知眾生之心,猶如大地,五谷五果從大地生,有好生之德。如是心法,生世出世,善惡之分,世人皆有。有學無學,獨覺菩薩,及于如來,以此因緣,三界唯心,心名為地。小佷相救紫嫣小姐,那是本意要救,凡路人皆見,均有相救之心。小佷哪有求報之理?萬世叔以後休得再提報恩之說!」李遙見那萬世豪似乎有些不明白自己所說之話,又說道︰「心不迷,不墮生死。業不繁,不憂形質。愛不重,不入娑婆。念不起,不生業累。萬叔叔將恩怨時刻記掛在心中,若要紫嫣姐姐相報這恩情,或許給她一生重負,使萬小姐一生不得快樂,萬叔叔不再提這恩報了罷!」說完,便向那萬老莊主和萬世豪父子二人又行了一禮,便退回到爺爺的身邊,抬眼瞧向廳里站著的父子兩人不再做聲。

萬老莊主听了李遙那一番佛語,心下大駭。曾听江湖之人說李家莊小少爺出生之時便心間有佛字,雙手帶有佛像。出生不久便有雲安寺老仙師送那《道禪》佛學,十年後又有玄旨老仙師送那《凡夫禪》佛學與李遙修習。前幾日雖與李遙有過相處,但卻無緣听得李遙說這深奧禪語,此時听得李遙所說禪語,自己似懂非懂,那站著的兒子萬世豪竟是听得如在雲里霧中,呆站著在廳中,自不明白李遙佛語之禪悟。便向李老莊主說道︰「老莊主真是大造化,李少俠所悟佛禪,他日必給這方天地帶來福蔭,老夫恭喜李老莊主得有如此之神奇孫子!」

老太爺李德江見那萬老莊主稱贊遙孫,心下也是十分歡喜,便也站起身來回了萬老莊主一禮。這時,萬老莊主又向李老太爺說道︰「李老莊主,請帶老夫去老莊主先父靈前叩拜大禮罷!」老太爺李德江見那萬老莊主面色誠懇,又見三弟也是依允,便點頭說道︰「萬老莊主請隨老夫來!」說著,便在前面帶路,來到萬家莊祠堂里,將先父的靈位之牌移至明顯之處,那萬老莊主和萬世豪上前點了九根長香,便一前一後地跪拜而下,行了三叩九拜之禮後,又將那祠堂內的香煙粉塵打掃干淨,眾人這才返身回到大廳里來。

萬老莊主見老太爺李德江允他在李姓祠堂里行了大禮,心里似乎減去了一份罪孽,心里又似乎有了些輕松。回到廳里,賓客雙方又客氣了一番,便見那萬老太爺又對兒子萬世豪低聲說了幾句話兒,那萬世豪就急匆匆地出了廳去。

又過得一會兒,只見在那萬世豪的帶領下,一行八個護衛抬進廳來四副禮箱,萬老莊主上前向老太爺李德江和三太爺李德群行了一禮說道︰「老夫匆匆而來,未能備下奇珍異寶,只是帶下一些日常之禮,這里有黃金五千萬兩,錦緞兩百匹,百年陳釀一百壇,前朝書畫一百幅,還望李老太爺收下!」說著,便讓兒子萬世豪將那四口箱子在廳里打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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