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茗香茶樓」四個燙金大字,在金色的陽光下閃爍著耀眼的光芒。♀余瑤坐在靠窗戶的位置上,桌子上的清茶氤氳著裊裊的熱氣,她眉頭緊鎖,眼神空洞地望著熙熙攘攘的街上的人來人往。
「對不起,余瑤,我來完了。」甄妮穿著小巧的粉紫色上衣,配著乳白色的長裙,整個人看起來簡單大方,玲瓏有致。說話間,她已經坐在了余瑤的對面,隨手把包放在旁邊的椅子上,把藍色邊框的太陽鏡推到頭頂上,似發卡一般別在頭上。揮手叫來服務員,點了一杯花茶。
「沒事,我也是剛到。」余瑤收回目光,淡淡地說,臉上盡量擠出一絲笑容。
「出什麼事了嗎?你的臉色怎麼這麼差。」看到余瑤淒然的笑容,甄妮關心地問道。
「甄妮,我就不跟你客氣了,我約你出來主要是想問一下,監獄里一般什麼情況下會給犯人量身高,稱體重?」對于這個問題,余瑤的心里一直很忐忑,她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如刺在喉,但還是選擇問了出來。
「一般監獄里會給那些快要實行絞刑的犯人量身高,稱體重的。在行刑前,監獄方面為了體現人性化的一面,會根據犯人的身高和體重設計活門,這樣的話,犯人在行刑的時候就不會很痛苦。所以有人也稱絞刑為‘踩活門’,你怎麼想起問這個了?」甄妮說完後,端起面前的花茶,輕輕地呷了一口。放下杯子,看到余瑤慘白的臉色,突然想到了什麼,驚呼道︰「不會是」
余瑤沒有說話,自從听到甄妮的分析後,她就覺得渾身無力,有東西堵在嗓子眼兒,咳不出來,也咽不下去。鼻子酸疼,眼楮干澀無比,欲哭無淚。她揉揉眉心,聲音沙啞地說︰「我今天去看我爸爸,她們說已經有人給我爸爸量身高,稱體重了。」語氣里滿是彷徨,無助,悲戚。
「怎麼會這樣?以葉律師在律師界的威名,就算不能提前結案,也不會出現這樣的情況呀?」甄妮很是不解地問道,看著余瑤痛苦無助的樣子,她的心也有些苦澀。
「葉律師已經從我爸爸的案子上撤手了,現在已經沒有律師肯接我爸爸的案子了。」余瑤機械地說。她嘴里發苦,這件事情宛如一堵牆一般堵在心口,壓得她喘不過氣來,她不知道該怎樣找到一個發泄口,來移走這堵牆。
「那姬先生呢,他怎麼說?」甄妮皺著眉頭問道。
余瑤有氣無力地搖搖頭,嘆息道︰「我不知道。我們已經好幾天沒有見面了。」
「怎麼會這樣,你們之間不是有協議的嗎?我那天在法院門口看到過他,覺得他是真得為他的表弟擔心,不像傳言那樣,只是做戲而已。♀本來,我還想著約你出來問一下,以你跟他接觸的這段時間的了解,他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可是現在。」什麼也不用說了。甄妮無奈的嘆息了一聲。
甄妮見余瑤無措地看著外面,沒有接話的意思,搖頭嘆息道,「唉,真的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呀!看著姬遠那樣斯文的人,沒有想到竟然是這麼一個工于心計的人。他表面上跟你在一起,迷惑住他家里的人,然後把跟他實力旗鼓相當的表弟送進了監獄,等這一切結束後,他坐穩了‘姬先生’的位置,就對你的事情不聞不問的了,無聲無息地毀掉了你們之間的協議。」
余瑤承認甄妮說的有道理,可是她現在該怎麼辦呢?看著呆呆地望著外面的余瑤,甄妮忍不住問道︰「余瑤,你以後打算怎麼辦呀?」余瑤沉默地搖搖頭,她也不知道。
「行,你考慮一下吧,如果有需要我的地方,盡管給我打電話。」
「謝謝你,甄妮!」余瑤看著她的眼楮,誠摯地道謝。不管甄妮是真心幫忙,還是就那麼一說,在這個捧高踩低的社會里,在這個舉目無親的國度里,余瑤還是覺得心里暖暖的。
「你不用客氣的。其實你也挺不容易的。」甄妮微笑著說。
和甄妮從「茗香茶樓」出來以後,余瑤一個人在街上漫無目的地走著。疾馳的汽車從她身邊呼嘯而過,人們說笑著從她身邊經過對于周圍的一切,她都是毫無察覺,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不知不覺中來到了海邊。
洶涌的海浪拍打著岸邊的礁石,引起轟鳴聲陣陣。余瑤惆悵地站在礁石上,潮濕的海風吹亂了她的秀發。她眺望著遠處漸行漸遠的幾艘帆船,眼前浮現出來冰璃島那天和爸爸在船上的情景。父女二人站著甲板上,談笑風生,爸爸和煦的笑容,寵溺的目光,溫和的語氣仿佛幻燈片一般,一一出現在眼前,最後定格的是一身囚服的爸爸,花白的頭發蓬亂的堆在頭上,無助的眼神空洞地看著前方。
余瑤仰起頭,讓已流出來的眼淚,再回到眼眶里。雙手攥拳,危險地眯起眼楮,牙縫里擠出兩個字「姬遠!」
「阿嚏!」正在別墅里召開踫面會議的姬遠鼻子一癢,打了一個噴嚏。他揉揉鼻子,狐疑地想︰誰在罵我?
「姬先生沒事吧?工作雖說重要,可您要注意身體呀!」坐在不遠處的一個部門經理,關心地說道。
「沒事,我們繼續下一個話題。」姬遠搖搖頭,不以為然地說。
所謂的踫頭會議,就是和幾個心月復一起商討幾個議案,大家提前達成共識,以免到了懂事會上的時候,大家意見不統一。今天與會的除了琳達外,其余的幾個部門經理,都是「姬先生」的絕對擁護者,為了保證會議的質量,姬遠把會議安排在別墅區里的小會議室。
通過了幾天議案後,姬遠一邊翻看著文件,一邊說︰「我看了薛經理的提案,是關于環保的一項研究發明。我覺得這個提案很不錯,將來也會有很大的市場發展空間。所以,我想把這個提案提到公司議程上,正式開始研究。」
「這個會難辦些。」其中一個經理面露難色地說,「因為這個提案曾多次被否決過,很多人都不看好,認為是個浪費時間浪費錢財的項目。」
「這不是問題,問題是薛經理,你對這項研究發明有信心嗎?」姬遠淡淡地說著,抬頭看向身穿深藍色西裝的薛經理。
「姬先生請放心,只要給我足夠資金和支持,我一定會交付一個令您滿意的答卷的。」薛經理很激動,信誓旦旦地保證道。
「好,那我就拭目以待了。」姬遠點點頭說,「現在進行下一個議題。按照以往的規律,遠洋船隊已經出海了,為什麼今天遲遲未動。琳達,你負責這方面的業務,你來說一下。」
「好的。百度搜或,,更新更快「琳達微笑地答應著,不急不緩地說道,「今年船隊一直未動一是因為姬伯伯的葬禮更改了骯期,再就是六叔他極力反對船隊現在出海。「「六叔?為什麼?「姬遠皺著眉頭,不解地問道。還不待琳達回答,姬遠的電話響了,他拿起電話看了一下,嘴角不自覺地翹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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