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刷——」
兩聲輕響,宇文瀟和初寒醉已經落在幾人面前,盡管因為與百里傾雲的糾纏而形容憔悴,如玉的臉龐在月色的映襯下卻越發俊美無雙。看著急得雙眼血紅的男子,宇文瀟微微一笑︰「朋友,又見面了。」
「你……」蒙面男子眼露警覺,接著卻恨恨地罵了一句,「亂臣賊子!死有余辜!」
又是這兩句?宇文瀟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抬手自懷中掏出了一個小小的瓷瓶︰「這是解藥,白色內服,黑色外敷,一日一次,連用三次即可解毒。帶著解藥,速速退去!」
說著,宇文瀟抬手欲扔,那男子已經一抬手阻止了他︰「慢著!哼!解藥?你會那麼好心?況且誰稀罕你的解藥?!我們寧死也不受叛國賊子的恩惠!」
宇文瀟目光一凝,突然冷笑︰「性命攸關,你還逞什麼英雄?不知道什麼是‘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嗎?何況你怎麼不想想,你們若是全都死光了,我才稱了心如了意,是不是?」
蒙面男子一怔,片刻後惱羞成怒一般吼道︰「兄弟們!上!殺了這亂臣賊子,解藥自然是我們的了!」
眾人轟然答應一聲,揮舞著兵器沖了過來。宇文瀟無奈,只得暫時將瓷瓶放入懷中,另一只手同時抽出長鞭迎了上去。身為宇文瀟的貼身侍衛,初寒醉自然不可能袖手旁觀,始終緊守在宇文瀟身旁。
盡管所有蒙面人出手狠辣,毫不留情,恨不得將宇文瀟剁成肉醬,可是宇文瀟卻始終只守不攻,但求不被人傷,絕不願傷及對方。這些黑衣人究竟是什麼來頭?他們明明是殺上門的刺客,宇文瀟卻又為何對他們手下留情呢?
听到陣陣打斗聲之時,百里傾雲正在回縴羽閣的路上。正當盛夏時節,屋內悶熱不堪,因此到了晚間,百里傾雲都會在吃過晚飯之後去溫度偏低的花園納涼,等熱氣退下去再回房睡覺。何況剛才與宇文瀟一番交涉,令她心中痛苦萬分,自然更加難以入睡了。
花園處在縴羽閣與佛堂之間的位置,剛剛離開花園,百里傾雲便停住了腳步,皺眉說道︰「無淚,我听著佛堂那邊好像有什麼異常響動,你可听到了?」
「听到了。」月無淚功夫在身,听覺自然較百里傾雲敏銳得多,因此接著便點頭應了一聲,「奴婢听著,似乎是有什麼人在打斗,難道……有盜匪闖入府中來了?」
盜匪?入室盜竊還是入室搶劫?百里傾雲心中暗暗吃驚,雖然氣宇文瀟對自己的侮辱和不在意,但卻仍然忍不住為他擔心,接著邁步往佛堂的方向而去︰「快走,去看看!王爺的娘親還在佛堂之中,可別出了意外才好!」
「沒事的公主,府中有侍衛,王爺的住處也在佛堂附近……哎呀公主等等奴婢……」話音未落,百里傾雲已經跑出去了老遠,月無淚無奈,只得加快腳步沖了過去。
氣喘吁吁地轉過一個拐角,趕到佛堂附近,百里傾雲便被眼前一片明晃晃的刀光劍影嚇了一跳!十幾個黑衣蒙面人將宇文瀟和初寒醉圍在中間,個個眼露凶光,下手更是毫不留情,顯然恨不得立即將兩人斬于馬下!
立于場中的宇文瀟揮舞長鞭擋住了所有的進攻,將自己和初寒醉護了起來,動作瀟灑飄逸,宛如行雲流水,看起來賞心悅目。然而因為只守不攻,又不願傷及對方,因此在對方疾風驟雨般的攻勢之下,有好幾次宇文瀟都被逼得十分狼狽。
「無淚,我不懂功夫,但是我瞧著,王爺似乎……似乎只是采取了守勢,並未打算反擊,是不是?」雖然不會武功,但現代社會的百里傾雲畢竟是堂堂緝毒大隊大隊長的女兒,也練過多年的女子防身術之類,是攻是守她還能分出一二。
果然,月無淚接著便點頭說道︰「正是如此!王爺已經被他們逼得連連後退了!是不是因為對方人多,因此王爺沒有辦法反擊啊?不行!奴婢得去幫忙!」
說著,只見月無淚身形一展,已經自腰間抽出了一條質料奇特的雪白色綢帶,刷的攻向了最外圍的一個黑衣人,口中一聲大喝︰「看招!」
百里傾雲和月無淚剛一靠近佛堂,宇文瀟便看到了她們。眉頭一皺,他剛要喝令兩人回房,卻不料月無淚居然加入了戰團。眼看月無淚的攻勢殺氣十足,凌厲無比,宇文瀟臉色一變,如燕子抄水一般掠了過來,一把抓住綢帶喝道︰「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