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裝秀後是舞蹈表演。在煽情的背景音樂下,舞男們身著整齊的襯衣、戴著棒球帽和白手套,全身捂得密密實實地跳起了爵士舞。
但是,台下的女人們可不是來欣賞舞蹈的,她們開始一遍遍有節奏地叫嚷著︰「月兌衣——!月兌衣——!月兌衣——!」
台上的人又怎會那麼容易就範,他們偏要慢慢悠悠、遮遮掩掩、欲月兌還休地吊著胃口……在女人們不耐煩的時候,又解開襯衫的紐扣,露出一小片肌膚……引起一片**聲後,又把衣服拉上,讓眾女恨得牙癢癢的……
如此這般地表演著欲拒還迎的戲碼……
海藍看看表,都快十二點了,這表演也終于到了白熱化的程度,二十名舞男都月兌得只剩一條性感底褲了。
她見現場氣氛還是那麼狂熱,不禁擔心地問小喬︰「他們不會真月兌光吧?」
小喬拍拍她的手︰「放心,大廳這里還是有尺度限制的。」
海藍听了這話,不禁看了看大廳另一側的拐角,那邊連接著樓上的包房。
莎莎還在意猶未盡︰「不會吧,就這樣就完了啊?這些節目,我和同事常去的夜總會也有啊,看起來藍玫也沒什麼特別的嘛。」
小喬輕輕一笑︰「本來這種地方的玩法都差不多,藍玫只是強在它壟斷了南港最頂級的貨色罷了。」
「那倒也是,我原來去的地方,一般也就是身材還可以,很難見到這麼多的極品啊!」
正說話間,領班宣布進入互動環節,就是請女士上台參與表演。
于是,接下來的表演就更為露骨了,男女在台上的共舞、纏綿、嬉戲,也越發讓台下的女人們狼血沸騰了……
看得面紅耳赤的海藍只好低頭,或者將視線轉向旁邊,倒是讓她注意到周圍卡座上的女人,有的招來舞男陪酒,還有的直接就去了包房。
雖然早知道這個場所的性質,但在親眼看到之後,海藍又覺得渾身不自在起來,那些舞男的英俊面孔再看在眼里,是一點感覺也沒有了。
可今天的主人是小喬,海藍只能客隨主便,暫時忍耐著。
不過,她仔細觀察小喬,發現其實她對台上的表演也很漫不經心的,並沒有認真在看,倒是手里的酒杯一直不空。
海藍感覺小喬比自己還疏離在這個喧鬧的場所之外。
真正看得眉飛色舞的只有莎莎。
又忍了一會兒,海藍輕聲說︰「都十二點過了,玩也玩得差不多了。回去了吧?」
莎莎不滿地說︰「還沒過夠癮呢,不準走!」
「你還要怎麼過癮!你不是真想帶一個出場吧?」
「那倒不用。不過好不容易來一趟,怎麼也得讓這兒的紅牌陪我們喝喝酒什麼的嘛!」
小喬似乎回過神來,她放下酒杯,打了個響指︰「這好辦啊,iter——」
一名白衣黑褲、打著黑色領結的侍者應聲而來。
小喬從包里模出幾張大鈔,揚起手正要交給他︰「你把那個——」
當她抬起頭看到侍者的臉時,卻愣住了,一時忘了自己要說什麼。
海藍和莎莎順著她的目光向那名侍者看去,這下連她們也是一呆。
侍者有些莫名其妙,便小心翼翼地問︰「小姐,請問有什麼吩咐?」
他一開口,小喬才像過電一樣醒了過來,她把手縮回來說︰「哦……請你把領班叫過來吧!」
侍者點頭退下,不一會兒那位還穿著男式禮服的領班走了過來。
「三位美麗的女士,不知有什麼吩咐啊?」
小喬讓她坐下,然後低聲問︰「今晚,我想要包下剛才那個iter!」
海藍和莎莎對視一眼,看到對方的眼中都隱含擔憂。
領班一愣,不露聲色地打量了小喬一眼,才說道︰「親愛的,你應該知道,這里的iter和台上的是不一樣的。要不,我找我們這兒最紅的……」
小喬打斷了她的話︰「我只是包他陪酒,其他什麼都不做。你幫我和他說一聲,價錢好說,至于你的好處……」
領班接過小喬塞過來的幾張大鈔,手里輕輕一捻,並不看一眼,便笑眯眯地說︰「好吧,那我就去說說……」
她走後,海藍和莎莎一邊一個把小喬圍住,紛紛說︰「你要干嘛啊?別傻了!只是長得有點像,並不是真的阿東。」
「你們別管。我知道他不是阿東,可是真得很像,不是嗎?六年了,我從來沒見過阿東。卻偏偏在今天讓我看見一個和他長得那麼像的人。老天一定是想要告訴我什麼……,所以,你們別管我!」
海藍還要再勸,卻見小喬擺擺手說︰「就這樣吧,今天我說了算。走,我們先去包房。」
三人上樓進了包房後,坐在沙發上等領班帶人來。
等待的時候,小喬雖然極力保持著平靜,但是雙手卻一直在輕輕發抖,拿著酒杯都要把酒灑出來了;跟莎莎要根煙,也是哆哆嗦嗦地半天打不著火。
她索性把煙滅了,去了套內的洗手間。
莎莎看著她的背影,早把看美男的心思丟到爪哇國去了。
「她這樣,不會出事吧?」
「我也不知道。六年多了,我都不敢在她面前提阿東,我還以為她也漸漸把他忘了呢。」
莎莎一拍沙發扶手︰「是啊,十七八歲的小孩子,懂什麼是愛啊?不就是一時的荷爾蒙分泌旺盛嘛!況且,初戀不成功的人多了去了,別人也沒怎麼樣啊!」
「嗯,話是沒錯。不過,他們倆那時候的感情還真是挺好的,好得都讓人羨慕了。現在看來,小喬這麼多年也一直沒找男朋友,根本就是忘不了阿東嘛!」
「不過,當年阿東搬走後,不是一直再沒回來找小喬嗎?」
「嗯,他家被喬家整得那麼慘,估計連小喬也一起恨上了,怎麼可能回來呢?」
小喬和阿東的故事,就是梁山伯與祝英台的現代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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