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霧彌漫在這個城市的每一個角落,一棟高樓里,一個女人手中拿著一杯冒騰著霧的熱咖啡,坐在落地窗邊,以一種俯視天下的眼神注視著被迷霧遮擋著的人群。♀
距離她離開權志龍已經很久很久了,久到連她自己都算不清是多少日子,如今的他發展的越來越好。可以真正意義上的將巡演開遍整個世界。
而現在的她雖依舊被一道婚約束縛,卻並不阻礙從她周身散發出的,越來越亮的光芒。原本及腰的長發如今被一刀剪斷,如同她的愛情,在那一瞬間同時覆滅。
她給自己取了一個名稱,在這個完全陌生的國家重新開始。從導演到制作人,她一步步把自己包裝的更完整,卻因為身上環繞的光環而引得眾多人的艷羨,外界傳聞她喝酒,打架,抽煙,甚至去夜店求歡,行為不軌,可即使是種種丑聞產生,她依舊還是沒有壓力的活著。
沒有見過她的,道听途說的,都會認為她是一個男人。甚至連她自己也把自己當成男人了,她的酒量越來越大,她的胃病從一天發幾次到如今麻木到不會在痛。她抽煙,卻能夠克制,她在她討厭的人面前變的傲慢而自大,她從來不會刻意的去復合別人,但是如果誰對她好一次,她便會記在心底,雙倍回報給那個人。
她經常以男裝出現在工作場地,偶爾又換回女裝,除了與她親近的人,根本無從識別她的性別。許多媒體都妄想打倒她,卻總是無功而返,她將自己保護的太好,甚至于似乎沒有什麼缺口可以讓人攻陷。
也許她唯一的怪癖,便是她從來不會出現在任何鏡頭前,不管是任何訪問節目,亦或是報道周刊。
她時而存在,時而消失匿跡。
——
「上弦先生,有一份資料需要你過目。」辦公室的大門被敲響,安姿千將咖啡杯放下,套上西裝外套,把自己裹了起來,隨後揉揉頭發,一步一步的走向大門,將門推開。
站在外面的女人朝她鞠了一躬之後便把資料給她,之後便離開了,也不敢多打擾她一秒。
安姿千關上了門,坐回了剛才的位置,將資料攤開,一頁頁翻著。嘴角突然綻出一絲嘲諷,臉色變的像快冰塊一樣,一個人嘟囔著︰「新專輯…呵呵。」
遙遠的記憶閘門似乎被突然打開,從里面涌出絲絲傷感的畫面。安姿千只感覺自己胸口一疼,緊接著胃里突然翻騰起來,好久不曾體驗過的痛覺。她緊緊抓著桌沿,狠狠的咬牙牙齒︰「2年多了…權志龍…再一次見到我,你還能記得我嗎?」
「原本想就這一生都不再出現你面前,看來老天還是不同意啊。」
「我本想給你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你卻依舊做你的公子,不要怪我狠心…權志龍。」
安姿千忍著痛意,雙眸變的火紅,數不清的恨意在五髒六腑里流竄。她那刻的神情,似乎是塵封了多年的魔鬼再一次走出了塵世。
半個小時之後,安姿千的額頭已經布滿了細密的汗水。雖然胃里依舊還是感覺悶疼,但劇痛已然退去,她起身,走到辦公桌前,拿起電話筒。
「跟楊社長說,這個工作,我接。」說完後便掛斷了電話。
電話只是在掛斷片刻後便響起,安姿千勾起了唇角,接起︰「喂。」她的聲音早就因為離開權志龍後的一場高燒而變的低沉,雖然不像男人但也比一般女人的聲音低沉幾分,這也是外界的人分不清她性別的主要原因。不需要任何刻意偽裝,楊賢碩壓根不會聯想到與他通話的人就是曾經離開的安姿千。
「喂,是上弦先生嗎?」楊賢碩依舊是那扁扁的聲音,透著幾分嚴肅。
「是的,韓國yg公司?楊社長?」是好幾年沒有講韓文了,听上去也顯得有些生疏。
「嗯,是這樣的。你看看什麼時候能有空能來韓國一套?」
安姿千挖著指甲上涂好的黑色指甲油,眼楮骨碌碌的轉了幾下︰「什麼時候過來都可以,只要楊社長包我幾個月的伙食費和住處就好。」
「這個是一定的,那麼就一個星期後見吧?對了,這才反應過來,上弦先生竟然會講韓文,此次隨行還需要找翻譯嗎?」楊賢碩微微的笑了一聲。
安姿千的腦蛋飛快的旋轉,很快的就應了楊社長的話︰「雖然講的不是很好,但一般的生活用語還是可以的。一個星期後見,楊社長。」
——
上海,浦東機場。安姿千帶著一副寬大的墨鏡,清爽利落的金黃色短發,手中拿著護照與機票,唇角不時蕩漾著笑意,似乎在構思什麼有意思的事情。
最終進入了機艙,听完那冷冰冰的類似機械一般的女聲問候,她果斷的帶上眼罩沉沉的睡去了。
幾個小時之後,安姿千再一次步入了首爾的範圍內。拉著行李箱,走到一個舉著上弦中文牌子的韓國人面前,凝了凝神,故意將韓語說的很生疏緩慢︰「我是上弦。」
「我們社長為你安排了住處,請跟我走吧。」男人鞠了一躬,將語速放慢。
安姿千摘下了墨鏡,點了點頭,跟隨著他坐進一輛保姆車中。卻沒想到入目的第一眼,便是她離開了2年多的那個人。
權志龍剛剛跑完通告,听見楊社長說要來接那個只花了2年便獨身打下了一片江山的上弦導演。心中升起幾分興趣,便跟著來了,沒想到只一眼,只是一眼,他便完完全全的愣住了。
緊接著整個身子開始,臉上的溫度開始直線上升︰「你是…上弦先生?」
「不然你以為呢?你就是權志龍?」安姿千的笑容中帶著疏離與陌生,不動聲色的將權志龍的思緒全數拉回,他搖搖頭,一笑︰「沒…你只是和我以前的…」愣了愣,他又抬起頭,繼續說話︰「長的很像。」
權志龍,你在想什麼呢,只是長的相像而已。
聲音,身材,甚至是渾身的氣場,完全不一樣。
他的阿千已經死了,死在讓他活下去的路上。
「以前的什麼呢?」狀似漫不經心的一說,安姿千將領子理了理。
苦澀的一笑,權志龍的眼光像是頭透過她在看什麼人,隨後開口︰「愛人。」
「哈哈…」安姿千笑了起來,抱胸看著他︰「權志龍xi真是太幽默了,這一招把妹一定很管用,不過可惜了,我是個男人。」
權志龍挑了挑眉看她,不在言語,好像突然陷入了悲傷。
他不說話,安姿千自然不會多言。一路上就這麼沉默著,終于到了y.g公司,安姿千帶上墨鏡,跟著權志龍和工作人員一起下了車。
一下車,許多粉絲都朝他們涌了過來。安姿千刻意與權志龍避開了一段距離,就這麼一點點的路走了五分鐘左右,總算是擠進了公司,直接朝著社長辦公室走去。
「上弦先生,你還好吧?」權志龍看著安姿千陰晴不定的臉,有些不解。也許因為上弦與安姿千長相的相似程度,他一直有種想要親近她的感覺。
她又怎麼會讓他知道,上弦只是她隨意杜撰出來的一個身份。安姿千就是上弦,上弦就是安姿千。
安姿千擺了擺手,扯了一個笑臉︰「我沒事。」
到了社長辦公室,安姿千把墨鏡摘下的那一刻,楊賢碩的整個臉都呆滯住了。他指著她,卻不知道該說什麼話。
「楊社長,我是上弦。」安姿千只是微微一鞠躬。
听見她的聲音,楊社長才將一切疑惑都暫時收了回去,敲了敲桌板,起身後邀請她和權志龍坐到沙發上,率先開口︰「希望上弦先生能夠和我們公司合作愉快。」
「那是自然。」安姿千抿嘴︰「是不是我長的像誰,權志龍xi和楊社長看見我好像都是一副怪怪的樣子?」
「咳…沒有,請問,你和安姿千是什麼關系?」楊賢碩故作試探,而安姿千只是裝作真的認真的在思考,揉了揉太陽穴,最後一臉迷茫的說︰「抱歉,我的印象里好像沒有這個人。」
她演的惟妙惟肖,楊賢碩還是心存一絲困惑,畢竟他知道安姿千沒有死,于是繼續發問︰「上弦先生是哪里人呢?」
「我麼,中國人。」她原本就是中國人,只是從小在韓國長大,基本上沒有回過中國。權志龍從來都沒有關心過她的國籍問題,一直以為她是韓國人,所以自然不知道。他都不知道,眼前的楊社長就更不會知道了。
權志龍只是坐在一旁發呆,疑惑的看著自家社長突然提出的那些問題︰「社長,他是男人…」權志龍的視線往下移,放在她平坦的胸脯上,之後暗覺失禮,才揉揉鼻子繼續開口︰「更何況阿千她已經…」
安姿千拿起擺放在自己面前的熱茶喝了一口︰「楊社長還有什麼想問的嗎?」
她剛剛話落,楊社長便說了一句︰「志龍啊,你先去練習吧,等一下我讓上弦先生去你們練習室找你。」
權志龍沒覺得有什麼不對,躬身告退,最後將視線落在安姿千臉上一秒後,開門離開。
「阿千,我知道是你。」楊社長的嘴角漾出了幾縷笑意︰「這麼久不見了,怎麼把自己變成這樣。」
安姿千用疑惑的眼神看著楊社長,撓了撓頭,韓語說的非常緩慢生疏︰「楊社長,我們之前有見過嗎?還有,我不叫阿千啊。」
「你真的不是安姿干?「楊賢碩被她半真半假的表情給弄的迷茫了。百度搜或,,更新更快安姿干?是女的吧。楊社長,雖然我有時候喜歡穿個女裝玩玩,但是你要相信,我是貨真價實的男人啊。「安姿千翹起了腿,一副玩世不恭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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