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丹室出來的時候,已經是黃昏了,夕陽西下,幾縷殘陽,把整個的主脈都籠罩在一股蒼涼的意境中間,經過了一天的煉丹,j ng神力已經透支了不少的周益樂,沒時間欣賞風景,召喚出火雲劍,一口元氣噴上,如電般向天空飛去。
由丹室上行,駕馭著火雲劍扶搖直上,繞過了最重要的丹室,從半山腰斜插過去,正要加速周益樂就注意到了不遠的山腰處,,有不少的弟子,匆匆的向主脈的另一邊而去的。
在這些清虛宗的弟子,走的很匆忙,而且全部都是白袍弟子,實力上面,基本上都在練氣期的六層以下,還無法煉化法器,更無從提及飛行了。
這麼多的內門弟子聚在一起,讓周益樂感覺非常的奇怪,他所居住的地方,是築基期的修士居住的,榮耀雖然榮耀,可是到了築基期的修士,要麼都在閉關修煉,要麼就到了外面,尋找材料和靈藥,很少在這里。
對于修真者來說,心緒對于修煉地影響已經很低了,可周益樂總是感覺到一些寂寞,可又不能直接的提,跟其他的修士住在一起,這樣豈不是有負他們的好
這麼多的內門弟子,他們去什麼地方,要干什麼,周益樂來到宗門這麼久了,除了入門儀式上面,見到數千的內門弟子之外,還沒見過這麼多人呢子目力看不到的地方,隨便地尋找了一個山坳,降落了下來,收起了火雲劍。
左右的觀察了一番,所有的內門弟子,似乎都專心趕路,並沒有注意到周圍的情況,他抓住機會,從山坳中鑽出來。尾隨著一個弟子前行。
沒有人注意到多了周益樂這樣一個尾巴,蜿蜒的山路一直向前,繞過了前面一個轉折。一排古樸的房子出現在周益樂的眼前。
這里正好是兩個高點的中間,上方的山擋住了這個房子,周益樂暗地的感慨這個地方地隱秘,難怪他每天在這里飛了幾趟,愣是沒有看到這個房子,如果不是這一次有這麼多的內門弟子前來,他根本發現不了。
遠遠的看向房子,大概有三四進。zh ngy ng地房子上面寫著傳功殿三個字,眾多的內門弟子。\\*\\首先聚集在房子的前面,周益樂不知道怎麼回事,也遠遠的看著,大概等了幾息的時間,傳宮殿的面前大概站了不少人了,這時候從傳宮殿里面,走出來的兩個身穿白衣的修士。
這兩個修士出來之後,就站在傳宮殿地門口,他們的層次比外面地人高點,應該在七八層。在他們的招呼下。所有的內門弟子,自動的分成了兩排。並把手中的號牌遞給了他們。
原來,這兩個修士的任務就是檢查每一個人的牌子。檢查完了之後,就放他們進入傳宮殿。
周益樂暗嘆一聲,好在,知道了牌子的重要x ng之後,他一直把牌子隨身的攜帶,取出了牌子,看看周圍清一s 的六層以下修士,他稍微地一轉念,收攝了功力。
這是許文昌教給他地小技巧,一般修士出門的時候常用,可以把外放地元力給收起來,一般不高出二個小境界的人,很難看出來真實地實力的。
周益樂也是第一次嘗試,元力被一點一點的收回到了紫府中,本來他準備全部的都收起來呢,可是受到了一部分之後,他想想不對,如果全部都收回去了,豈不是變成了一個還沒有修真的普通人,在一堆最少也是練氣期三層的修真者中間,一個普通人,身穿著白袍,出現在這里也太突兀了。
最終周益樂在經脈中留下了部分的元力,大概有之前他全部實力的幾分之一,看起來,差不多達到練氣期的五層左右,在眾多的修士中間,算的上中等了。
做好了這一切,感受一下,沒有什麼問題之後,周益樂這才排在了一個隊伍的尾部,他們這一批,已經沒有太多的修士過來了,零零散散的兩三個,排在了他的身後。前面通行的速度不慢,長長的人流,一個接一個的很快的通行,到了周益樂的時候,把牌子拿了出來,負責檢查的是一個中年的修士,看到周益樂的牌子愣了一下,下意思的多看一眼,嘴里說道︰「好生的號碼,不過看看起來挺眼熟的,這位師弟,我們見過麼?」
周益樂暗道不好,估計是那次入門儀式被他給記下來了,說道︰「我前段時間閉關去了,以前我每次都來的。\\*\\」
「閉關去了?看來師弟收獲不小啊,都練氣期的第五層了,不錯不錯。」中年修士不疑有他,贊嘆了一句之後,把牌子遞給了他,說道︰「快進去,馬上就要開始了。」
周益樂接過牌子,向里面而去,心中不免在想,這個檢查完全是流于形式,雖然他避免了不必要的麻煩,可是萬一有人冒充內門弟子的話,不是宗門的秘密給泄露了麼。
等到周益樂走進那扇門的時候,卻感覺到了一層極其微小的氣息,突然的籠罩住了他,在他的身體內掃描一圈,又突然的消失了。
看樣子,也不是沒有檢查,只不過放在了房間的周圍而已,周益樂不敢在這里過多的停留,快走幾步,進入到了傳功殿里面。
傳功殿里面,此時已經滿是人了,小小的一個大殿,差不多容納了數百人,大殿的zh ngy ng,有一個矮幾,矮幾的下方,整整齊齊的擺放著三四十個蒲團,不過這些蒲團上面。沒有坐一個人,先進入到里面的修士,都在外側站立著。
周益樂低調前來,當然不會就這麼坐在那些蒲團上,那可是萬眾矚目地地方,他不過是過來看看,隨便的找了一個不惹人注意的角落,貓在那里了。
大殿里面很熱鬧,一些熟識的修士,正興高采烈的聊天。或交流最近時間的收獲,或者談論一些各堂內部的一些軼事。
周益樂側耳的听了一下,卻因為不熟悉。沒有什麼收獲,趁前面的聊天告了一個段落,他拍了拍前面的很健談地那個修士,問道︰「這位師兄,請問今天是什麼內容?」
被問到的修士大概是練氣期四層的樣子,身材偏胖,在大多數都消瘦地修士中間,較為的顯眼。他掃視了一下周益樂,並不認識。被打斷了聊天,他很不高興的皺了一下眉頭說道︰「徐雪芹師叔的飛行定位。」
「多謝師兄。」周益樂道謝了之後,後退兩步,圓臉修士略微的差異,不過正好其他的人問到他問題,就繼續的聊天了起來。\*\/\
本身不過是來看一看,可是飛行定位這個技巧,卻讓周益樂留了下來,這可是非常使用的小技能,一般是長途飛行使用地。之前從積雲山出來的時候。他就因為飛行地時候,沒有辦法定位。所以不得不靠走的,到了清虛山之後。也是熟悉了一段時間,這才可以的。
嗖嗖的幾聲破空的聲音壓住了大殿里面,嗡嗡嗡的交談聲,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外面,三十多個修士正駕馭著飛劍剛剛的降落,看他們手中飛劍的顏s ,不是各種各樣的s 彩都非常地純粹,再加上可以駕馭著飛行,一看就知道,最少也是高級以上地貨s 。
感情這個大殿中的蒲團是留給這些人地,周益樂多看了他們兩眼,這些人,包括大殿里面的修士,年紀都不會太大,應該都沒有超過一個甲子,外面地顯然比里面的高出了一個層次,如果說大殿里面,屬于是內門弟子,門派的佼佼者的話,降落下來的那三十多個修士,應該算是佼佼者中的佼佼者了,他們的實力都在練氣期的七層以上,最高的那個,居然達到了練氣期的九層。
不到一個甲子的年紀,修煉到了練氣期的九層,應該在宗門中,算的上出類拔萃的,也難怪下來的三十多人,完全是以他為中心的站著。
這一批人一起到來,門口的兩個練氣期七層的修士,也趕忙的上來見禮,那個練氣期九層的修真者,面如冠玉,並沒有身穿宗門的白袍,而是穿著一個花團錦簇的錦袍,在眾多的白袍中,更加的顯得卓爾不群。
對于上來見禮的修士,幾乎沒有正眼的來看,不過是掃視一眼,連點頭都沒有點頭。
因為這一群人的到來,大殿里面的聲音漸漸的降低了,在周益樂的身後不遠處,一個很瘦弱的,只有練氣期四層的修士,驚奇的問道︰「趙師兄,小溫侯曾子將怎麼來了,他不是被黃辰子師叔單獨指點的麼?怎麼今天也來了。」
圓臉的修士瞥了一下瘦弱的修士一眼,說道︰「你知道個屁啊,雪芹師叔的課,曾子將一向是每節必听的。」
「哦,趙師兄,難道傳聞是真的?」
「不能說,……不能說……」圓臉修士和瘦弱修士的交談,慢慢的低下去了,因為這會功夫,那一群人已經進入到了大殿中了,仿佛約好了一樣,大殿里面的聲音漸漸的消失了,從鬧哄哄之下,變得寂靜,如此大的反差,周益樂都有些不習慣了。\*\\
在清虛宗,居然也有桃s 的事件,從旁邊修士的只言片語的信息中,周益樂知道,這個曾子將,應該在門派中有些影響力,而負責講課的徐雪芹,應該是一個築基期的修士,更關鍵的是,她還很漂亮。
周益樂忍不住多看了曾子將兩眼,他的法器沒有收起來,法器應該是木屬x ng和水屬x ng雙屬x ng的,在聯想到曾子將的實力,估計很有可能是水木的雙靈根,水木的搭配,在雙靈根中。算的上比較配合地,如果運氣好一點,有適合的功法和丹藥的幫助的話,達到現在這個級別也算是正常的。
正在眾人的簇擁中前進的曾子將,感覺到有些不舒服,回頭看了一眼,卻什麼也沒有看到,旁邊的一個練氣期八層的修士注意到了曾子將的動作,問道︰「溫侯,怎麼了?」
「懷玉。沒什麼?」曾子將說著,又回頭看了一眼,明明感覺到不對勁了。這會卻什麼都看不出來,幻覺麼?
三十多人一一地落座,在最zh ngy ng,正對著上面的矮幾的那個蒲團當然是曾子將地,他旁邊,簇擁著兩個同樣達到練氣期的八層的修士,這個年紀,已經達到了練氣期的八層。可以說在年輕一輩中,是數得著的人物。可是在曾子將的面前,卻如同兩個听話的佣人一樣。
並不了解曾子將的背景,周益樂卻暗暗地j ng醒,他在宗門中的地位,高則高亦,可清陽子也好,天虛子也好,似乎都有意無意地避免他其他的人有過多的接觸,別的不說,翠屏院就是一個例子。再怎麼受寵。再好的天賦,也不應該跨越境界的限制。
或許這是保護他。是天虛子和清陽子避免他陷入到權利爭奪中間的無奈選擇,周益樂非常的清楚。\\*\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何況是宗門如此現實的地方,資源財富是有限地,你多用了一分,別人必然會少用一分,對于實力和境界決定一切地修真門派,之間的爭奪肯定是**果地。
位于講台的最前方地雲板突然響了起來,清脆的聲音驅走了大殿里最後的竊竊私語,一個身穿月牙白羅裙的絕s 女子從後堂那邊轉了出來,一頭烏溜溜的長頭發,被一個白s 的絲帶輕輕的挽著,滿月般的臉龐上,一對星目深邃無邊。
不過一襲輕輕的白紗,擋住了所有人的目光,白紗之下,隱約可見的五官,卻讓她更加的嫵媚動人,凌雪鷗算的上難得一見的美女了,可是和徐雪芹一比,還是青澀的緊。
看不到絲毫的動作,可徐雪芹卻緩緩而來,動作如行雲流水一般。她的出現,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即便是周益樂,在最開始的時候,也不由被她的艷光所攝,清心靜氣之下,這才恢復了正常。不用介紹,周益樂已經了然,這個應該就是這一次飛行定位的主講徐雪芹,果然名不虛傳。
徐雪芹站在了講台之上,自然婀娜的身形,擺出了最完美的姿勢,現場所有人,包括自詡是小溫侯的曾子將,他的目光帶著痴迷的跟隨著徐雪芹的動作。
徐雪芹眉頭一皺,一股冰冷在她的身上散發而出,目光掃視一圈,所有與她的目光相交的,無不身形一震,低下頭來。
周益樂暗暗的心驚,這位美女的實力,恐怕不比許文昌差多少,可以把神識通過目光透出,壓迫到這麼多人,這最少需要築基中期,甚至是築基後期的實力才可以辦到。看樣子這個徐雪芹也不是因為美麗而知名,她除了天賦之外,努力也是必不可少的。
如果在這一次的宗門大比中,許文昌要是遇到此女的話,勝負還真的很難說,面對著這樣一個艷光照人的美女,許文昌那種個x ng,根本發揮不出來最佳的實力,再加上此女又是實力驚人,稍微不慎,即便是許文昌那樣的層次,也會落敗的。
尋思中間,徐雪芹的目光已經看過來了,接觸到她目光的人,都恢復了清醒,可當她的目光掃sh 到周益樂的時候,周益樂不敢與她目光相交,這樣的目光相交,肯定會穿幫的,在目光掃過來同時,底下了頭,他感覺到飽含了徐雪芹神識的目光,毫不遲疑的從他身上掃過,他稍稍的松了一口氣。
徐雪芹一上來,鎮住了所有的人,這才開始講解,如蘭般圓潤的聲音,把飛行術的原理娓娓的道來,不得不說,听她的講解,是一種享受。飛行定位術,是一種非常實用的法術,原理非常的簡單,那就是利用星力和月華定位,在元辰大陸,星星的位置不是固定的,月亮地位置也不是固定的。可是相互之間卻有規律可循的,依靠著這個規律,修士可以隨時隨地確定同月亮和星星之間的距離,找準方向和差不多準確的方位。
這個原理不是類似于GPRS一樣的定位效果麼?相對于衛星,天空中的月亮和星星確定方位的方法更加的古老,受到的影響更小,可是如果是星力地話,這個天星未免也太多了一點。
講到這里,徐雪芹稍微頓了頓,讓下面的弟子有機會消化吸收一下。接下來繼續的講,在定位中,月華是最主要地。至于星力,一來較為微薄,而來星星繁多,只挑選了三十六枚最大的星星,作為補充的定位。
這其中,又分成了四季天時等種種的變化,講到細微之處,周益樂忍不住拍案叫絕。這種定位的方法太巧妙了,只要在御劍飛行的時候稍加的注意。天下都可去之。
「太好了。」周益樂忍不住大叫道,話語出口,他立馬醒悟不對,這時候,大殿里面一片寂靜,所有人,包括徐雪芹在內,都看向了他,原來剛才他的一聲大叫,所有人都听到了。
周益樂暗道不好。連忙躬身地說道︰「徐師叔的妙語如珠。讓師佷受益匪淺,多有冒犯。請師叔贖罪。」
周益樂可以感覺到,徐雪芹地目光盯著他看了半天。看的他心中一陣的發毛,好半天之後,卻听到她說道︰「這位師佷學的很認真,不過要注意,不要驚擾到他人。」
他吃驚的抬起頭,正好同徐雪芹的目光相交,她的臉上微微的露出笑意,眼眸的神光大作,周益樂清楚,他的實力,在她面前,已經能夠盡顯無疑了,許文昌地這個方法雖好,卻也瞞不過高兩個小境界地人,原來徐雪芹不注意,也還瞞得過去,可現在他暴露在眾人面前,怎麼可能瞞得過最少達到築基期的中期地徐雪芹呢,而她沒有點破,也讓他慶幸不已,再怎麼說,現場的人中,除了他之外,沒有人能夠看破。
周益樂沉入心事中間,並沒有注意到,在徐雪芹和他短暫地交流中,曾子將看向他的眼神中,透著冰冷。
飛行定位術的原理講清楚了,接下來就是實際的c o作,徐雪芹甚至叫了幾個弟子上去演練,親自指點他們加強對月華星力的感知。
之前的原理,周益樂一直听的很認真,可是這個飛行定位的c o作方法,就更加的簡單,主要是利用種種的方法,增加對于月華和星力感知度,對于外界能量極為敏感的周益樂來說,這種方法學不學都可以,只要他沉下心,隨時隨地都可以感覺到月華和星力的不同,他所需要做的就是,用一段的時間熟練,早r 的記住不同的月華星力給他的感覺。
一次傳功,大概花費了2個時辰的時間,徐雪芹詳細的剖析之下,大部分人都基本掌握了飛行定位術,雖然對于大多數人來說,他們還沒有飛行法器,也不能夠飛上青天,可是並沒有澆滅他們學習這種法術的熱情。
所有人中,周益樂的收獲是最大的,短暫的嘗試,已經讓他可以感受到月華和星力的不同,再根據一些參照物,總結出月華星力的變化,進而推斷他所處的方位,結果是出人意料的準確,他甚至可以根據星力之間的變化,推斷出更加j ng確的位置。
此時,講習已經到了尾聲了,矮幾前面的徐雪芹正在回答曾子將等人的問題,周益樂見沒人注意到他,連忙急悄悄的離開了傳宮殿。
此時,明月已經掛起,皎潔的明月,讓整個主脈都籠罩在銀光之下,他看看背後,傳宮殿里,隱隱的又人聲傳來,周益樂緊趕幾步,借助著樹y n的掩護,向著他降落下來的那個小山坳而去。
一路小心,安全的走到山坳里面,遠處的傳宮殿里面,依然是人聲鼎沸的,似乎還沒有人出來,周益樂忙取出火雲劍,噴了一口元氣,正準備離開,旁邊突兀的傳來一句話︰「你就這麼的走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