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重生之妙尼 37.滴翠亭寶釵使心機 花蔭會妙玉訓嚴詞2

作者 ︰ 蘭歌

想到這里,回想起凌霜有些古怪的表情舉止,便再也呆不住了,一翻身起了床,自己換了一件衣服,略略挽了挽頭發,便出門去了。《》

庵內別的人因為妙玉已經睡了,也都放心地各自歇息,因此妙玉悄悄出門,別的人也都一無所覺。

這日正是四月二十六日,是交芒種日。閨中風俗是要擺上一些禮物,以餞別花神,所以大觀園內一早便被女孩子們打扮得繡帶飄搖,花枝招展。只是這會是午後,因此也並沒多少人在園中游玩了。

但妙玉因為自己身份特殊,又有些衣飾不整,不便見人,所以只得遮遮掩掩地一路走著尋找凌霜的身影。

遠遠地見滴翠亭那邊一個女子的身影,妙玉看著眼熟,只當是凌霜,忙也往那邊走去。

不想走近一些才看清是薛寶釵。

妙玉也早見過薛寶釵的,只是也沒正經打量過,此時便也留心看薛寶釵的裝束舉止。只見薛寶釵身材中等,肌膚微豐,雪膚花貌,一雙水靈靈的杏眼,穿一件淡黃撒花煙羅衫,下面是翡翠縷金百蝶穿花洋縐裙,果然是人美衣鮮,富麗又不失清新,倒也好雅致風情。

妙玉便躲在花蔭里,不好讓薛寶釵看見。

只見薛寶釵注意力全放在一對玉色大蝴蝶上面,手中拿著團扇,想要撲住那對蝴蝶。躡手躡腳往滴翠亭靠近。

忽听亭中有人說話。薛寶釵便停了腳步,留神听起來。

妙玉躲在另一側的花蔭中,雖然距滴翠亭有一段廊橋,但此處也是地處偏僻,安靜得很,亭中人的說話聲也听得較為清楚。

一個女孩子的聲音道︰「這個手帕你自己好生看看,可是不是你丟的那一塊。♀若不是,你就還給我,我仍還了芸二爺去。若是呢,你就收下。」

另一個女孩子好似在翻看,過了一會才道︰「這可不是我那一塊嗎。我先收著了。」

先前那女孩子道;「不過我听你說過,你那手帕上好似有名字的。這一塊可是沒有,你可仔細看清楚了,別認錯了。」

「這真是我的。想是我自己記錯了,那天拿的是沒有名字的那塊。」

「好吧。既真是你的,你拿什麼東西謝我一謝。我總不能白幫你跑一趟吧。」

「那是自然,我那里有一盒我母親捎給我的點心。待會兒你拿去嘗嘗。」

「這是我的謝禮,可人家芸二爺說了。你也得給他謝禮,不然他說了不給你的。」

頓了一頓,那個女孩子才道︰「好吧,你把這個東西給他,算我謝他的。不過。你可得說個誓,不許跟別的人說。」

薛寶釵和妙玉各自听到這里,便有些明白起來,這又是園中哪個丫頭情竇初開,被那什麼芸二爺的男子引誘,私相授受。心里不免也有些別扭。

薛寶釵听那里面兩個好似都是賈寶玉屋里的丫頭。平日里也見過的,那林小紅更是一個心氣高傲的,父母外家也都是賈府里得力的奴才。等閑人也不敢得罪的。

妙玉更觸起凌霜的事情。此時也不知在干什麼,不免更是擔心。

偏生此時一個女孩子道︰「哎呀,我們在這里說了半天話,若是外面有人來,听見了可了不得。我們把窗扇推開。一眼便見來的人,便是見我們在這里。也不過閑話說些別的。」

此時薛寶釵已是避讓不及,只得急中生智,反往前走,口里笑道︰「顰兒,我看你往哪里藏?」

亭內兩個女孩子剛推開窗格,此時听薛寶釵這麼說話,倒怔住了。

薛寶釵見對了面,便笑向兩個女孩子道︰「你們把林姑娘藏哪里了?」

林小紅和墜兒都答︰「我們都沒見林姑娘啊。」

薛寶釵便道︰「剛才我還看見她在這水邊玩水呢,我便想著要唬她一跳的,誰知剛繞過來,她一見了我,就躲了。別是躲在這里面吧。」說著便往里走,故意找尋了一遍,說些別的話,便離開了。

林小紅見薛寶釵走遠了,便道︰「哎呀,這可糟糕了。若是這寶姑娘听見我們剛才說的話,也罷了,偏生剛才林姑娘在這里。若是被她听去了,她本就是個刻薄的,可不知道會鬧出什麼來。你說怎麼辦?」

墜兒半晌才答道︰「林姑娘便听去了又怎麼樣?她若是懂事的,便悄悄地不聲張,若是真鬧出來,這事也只我們幾個知道,說過的話又不留影,我們只不認帳,也不能把我們怎麼樣。」

林小紅便道︰「只是這樣傳出去,終是不好的。我以後在這府里可怎麼混得下去?」

墜兒道︰「你還好,今兒上午你不是被二女乃女乃看上了,要你到她屋里去嗎?以後你到了二女乃女乃屋里,誰也不敢傳出什麼話的。再者,你老子娘也都是在府上說得上話的,以後那林姑娘再怎麼刻薄,只要不在這府里長住,便惹不著咱們。」

兩個說了幾句話,也不敢再留在此地,一起離開了。

妙玉這才明白,這薛寶釵看上去面善,心機卻是不淺。她為了撇清自己的嫌疑,卻拉上了林黛玉。眾口鑠金,若是府里的下人們也都對林黛玉忌恨,林黛玉在這府里的前途也都可想而知了。只是不知道林黛玉是不是知道薛寶釵在對她使絆子。

妙玉為林黛玉憂心,但眼下最要緊的卻是找到凌霜。她想了想,凌霜也不敢在園內亂走的,她天性好動,說不定是跟惜春的丫頭們玩去了呢。

想到這里,也便出了滴水亭畔的花蔭,往蓼風軒的方向而去。

快到蓼風軒門口里,只听凌霜在後面叫道︰「小姐,您這里要到哪里去呀?怎麼不等我回來就出來了呢?」

妙玉回頭,仔細看了看凌霜的表情,並不說話。

凌霜被妙玉這樣看著,有些不自在,垂了眼瞼道︰「小姐,你為什麼這樣看我?」

妙玉也不說話,只道;「你跟我回去了再說。」

凌霜只得跟著妙玉回櫳翠庵,走在路上,還不時偷偷看一下遠處的人影。這些也都暗暗地落在妙玉的眼里。

兩人回到庵中,幸而庵中之人也都還沒察覺。

凌霜跟著妙玉進了妙玉的臥室,看著妙玉沉著臉,心中惴惴不安,卻也只得先去給妙玉斟了茶,奉上來。

妙玉接了茶,抿了一口才道︰「你說說,你這悄悄地出去,干什麼去了?」

凌霜低了頭,半晌才道︰「我去蓼風軒找入畫玩去了。」

妙玉冷笑道︰「你當我是傻子嗎?你若是在蓼風軒,怎麼剛才是在我後面來的?若是去找入畫她們玩,正大光明的,你又心虛什麼?這半天才蹦出一個字來?你若是不老老實實跟我說清楚,這以後我也不敢留你了,我就托這府里的人把你帶出去,隨便發送了便罷了。」

凌霜一听事情嚴重了,忙跪下,道︰「小姐別攆我走。我不過是去見一個人,他答應幫我打听傲雪姐姐的消息的。這麼些日子了,我知道小姐也挺想念傲雪姐姐的,所以便托了人去打听。誰知我到了約定的地方,等了半天也不見那人來。不想卻等來了小姐,我知道小姐是擔心我,找我來了,只得出來叫住小姐。」

妙玉听了,臉色便緩和了,然後才道︰「難為你有這一片心,還想著傲雪。只是這樣的事,也不應該瞞著我呀。你跟我說了,我會不讓你來見嗎?那你說,你托的什麼人呢?」

凌霜吞吞吐吐地道︰「他說,他說是……是在這園子里栽樹的芸少爺。」

妙玉一听,便嘆了一口氣,半晌才道︰「你怎麼不動動腦子想想,這樣的人你也敢托付?他是一個男子,我們這庵里的人最要緊的就是不能跟別的男子有什麼糾葛,不然我們在這庵里可是難住了。幸好今兒我發現得早,不然以後還不知道會鬧出什麼亂子來呢。」

凌霜低了頭,半晌才道︰「我見他也是一片好心,他也不像是個奸滑之徒,才放心托了他。」

「他他他。你說得倒也順口。我只問你,你是怎麼見著他的,怎麼就扯上關系了呢?」

「昨兒我替小姐到四小姐那里去請安,回來的路上就遇見芸少爺。我本也是要躲著他走的,誰知他把我叫住了。還說前兒個還到我們庵門前,想給小姐您請安,問問有什麼地方要栽樹的,被庵內的嬤嬤給打發了,也沒通傳。他說,他早也仰慕小姐的為人,想為小姐做事。我見他說得懇切,想起這些日子不見傲雪姐姐的消息,小姐和我也都是掛念的,便自作主張,托了芸少爺打听傲雪姐姐的消息。本來說好今兒午後在老地方會面的,誰知竟沒有等來。」

妙玉不怒反笑,道︰「你可知道你那芸少爺他今兒為什麼沒來?我可告訴你,今兒是餞花會,園子里的姑娘們全都要出來走動。園子里根本就不會讓一個男子進來的。你們昨天約定時可是沒想著這一層,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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