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軒內,龍鳳喜燭燃燒的 啪作響。略顯昏暗的新房內,繡花的綢緞被面上鋪著紅棗、花生、桂圓、蓮子、成心形環繞。
室內很靜,侍候的下人被主子打發了出去。李明琪有些拘謹的坐在床沿,兩只手握在一起,被她揉捏的紅了一片。紅蓋頭下的大眼楮不時的轉上一轉,視線內看見的都是紅色。
沈彥卿望著自己的新娘子,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壓下那股不可抑制的狂喜之情。在桌前倒了兩杯果酒,慢步到了床前,掀開新娘子的紅蓋頭,含笑喚道︰「娘子。」
李明琪臉色一紅,低垂了頭,本想不予理睬,又一想,大婚之喜,總不能讓他掃興,輕聲回道︰「相公。」
兩人有過不止一次的肌膚之親,甚至連孩子都已四個月,按理說不應該有羞怯之心,偏偏她不,在這新婚之夜,她心跳的很快,臉色很紅,甚至連脖子都染上了紅暈。
沈彥卿愛極了她這個含羞帶怯的樣子,讓他生出無限的憐惜之情,在她身邊坐下,遞過去一杯酒,「娘子,和為夫喝杯酒吧。」
李明琪接過酒杯,終于肯抬起頭看看他,水潤的眸子流溢出點點笑意,格外的風流,看的沈彥卿有些把持不住。
「相公,滿飲此杯,從此後你我夫妻同心。」
一杯酒盡,李明琪被他擁入懷中,順勢將頭埋入了他的懷里,听他心跳砰砰作響,原以為只有自己會緊張,原來他也並沒有表面上那麼鎮定,忍不住輕笑了起來。
「在笑什麼?」
頭頂傳來他的問話聲,李明琪微微抬頭,在他的唇角落下一吻,「難道你不開心嗎?」
開心,無法名狀的開心。沈彥卿溫柔而又強勢的吻了下去,心中的野獸終于可以光明正大的出來展示他的貪欲,摟著她順勢躺到了柔軟的大床上,那雙眼楮黑亮的厲害,右手撫模著她的臉,「琪琪,我從未有過的快活。」
李明琪雙手摟上他的脖子,眼波流轉,狡黠的問道︰「想不想要更快活些?」
這句話挑逗意味十足,沈彥卿听罷,雙眼不可抑制的染上了情谷欠的色彩,俯身,細密的吻落在她的耳畔,沖著她敏感的耳郭吹了口氣,他笑道︰「為夫拭目以待。」含住她的唇,滑溜的舌在她的領地內肆意的掃蕩著,掠奪著她的甘甜。
李明琪回應的有些生澀,一如往昔的被動,吻到最後連呼吸進的空氣都帶上了他的味道。
一吻畢,她氣喘吁吁,紅唇微腫,帶著誘人的光澤,眉眼含笑,她看著身上的男人,雙手拆開他的發帶,摩挲著他的臉,「相公。」
耳鬢廝磨,衣帶漸松,眼看就要滑落,李明琪拉住他有些猴急的手,「乖,讓我來。」
沈彥卿眼楮的顏色越來越深,難得自家娘子想要主動一回,听話的收回了手,乖乖的躺在那里,枕著雙手,含笑等著她的動作,「娘子,請任意采摘。」
李明琪的臉一下子就紅透了,一開始還有些放不開。可是一看見他唇角的笑,小宇宙就爆發了,丁香小舌舌忝了舌忝唇,眼看他的喉結滾動了一下,她魅惑一笑,跨坐到了他的身上,開始為他寬衣解帶。
紅燭搖曳,地上衣衫凌亂。
暖帳內,女上男下,活色生香。
李明琪的動作實在生澀,等兩人衣衫褪盡,均出了一身的熱汗。而沈彥卿已經一柱擎天,眼神炙熱的能吃人,偏偏忍著,想看看她能做到什麼地步。
這是在折磨誰?李明琪咬牙切齒,身體在他的撩撥下變得粉紅一片,看著身下的男性月同體,她居然生出了無措,不知道該從何處下手?那就從頭開始,有本事你就一直忍著。
沈彥卿低沉的笑,強而有力的手臂微微收緊,兩人直接肌膚相親,「琪琪,你在謀殺親夫嗎?」
李明琪眨了眨眼楮,「相公,著火了嗎?」表情和語氣都可愛到了極致。
「琪琪,你說呢。」摟緊她香軟嬌柔的身子,將頭埋入了她的頸間,「都是你自己挑起來的。」
李明琪笑的無辜,雙腿如蛇盤上了他的腰身,笑道︰「那就一起燃燒起來吧。」話語剛落,他就不顧一切的吻了上去,恨不得將她整個人就此吞噬,烏黑的發隨著兩人的動作而糾纏到了一起。
沈彥卿顧忌到她有身孕,動作還算溫柔,溫柔的做著愛。柔軟的唇相貼著,輾轉著,每次舌尖相觸都能帶來全身的戰栗。
情事初歇,一雙有力的手臂收她入懷,輕柔的吻落在她汗濕的發上,情意濃濃,「琪琪,琪琪。」
李明琪的頭腦一片空白,貼著身邊的熱源,在他的胸前拱了拱,找到了一個舒適的位置不動了,喑啞著嗓音說道︰「彥卿,我累了。」
沈彥卿體貼十足,也不在鬧她,「累了就睡吧,我幫你清洗。」
窗外有煙火綻放,絢爛非常。
李明琪靠在他的懷里,處于半睡半醒之間,前塵今世都如過眼雲煙,轉瞬即逝,能留住的唯有身後的寬闊溫暖的懷抱。在他懷中抬頭,望進他含情脈脈的眼中,呢喃道︰「彥卿,人生百年,我都陪著你好不好?」你要記得你的誓言,不離不棄才好啊。
沈彥卿親吻她朦朧的眼,「琪琪,不怕,我會一直都在。」我的生命與你同在,不管是百年還是多久,不管是人間還是幽冥,絕不會留你一人孤苦。
李明琪握牢他的手,唇角含笑,進入了酣甜的夢鄉。
彥卿,我所求不多,你都知道嗎?
沈彥卿听著她的平穩的心跳聲,撫模她微微隆起的月復部,唇角露出一抹笑。
琪琪,你所求便是我所求。
所求何?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所求何?歲月靜好,現世安穩。
……
沈彥卿閉著的眼楮在某一刻重新睜了開來,在熟睡愛人的眉心落下一吻,輕巧的下地穿衣,等收拾好了,這才叫過一旁守候的白盞,床幔一起一落,掩住了一人一虎的身影。
風雅和風鈺並沒有入睡,一直守在外面,看見自家宮主出來,屈膝行禮,「奴婢參見宮主。」
「起來吧,你們在這里守著,不要進去打擾,我去去就回。」沈彥卿叮囑了一句,轉身就走了。
「奴婢們省的。」鳳雅和鳳鈺屈膝為禮,眼中均是笑意。
沈彥卿回頭又看了一眼室內,黑眸深處醞釀著風暴,邁步去了朱雀北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