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了,月亮升上了天空。微風輕輕地吹拂。初夏之夜,是愜意的主導。
秦偉東把三千元錢用一個紅包裝了放進口袋。洗了臉,梳了頭,步行著向葉根深的家。做跑夜路的事,秦偉東認為還是步行好,步行可以有很多便利。
葉根深的家在城東的東風街,一棟三列三層的樓房。一堵高高的圍牆繞在樓房四周。一樓有燈光。
秦偉東輕輕按了門鈴。
「誰呀?」溫柔的女孩聲音。
「你好!我是吳縣政辦小秦,請開門!」
一個身材苗條、長相j ng致的綠裙長發女孩出來開了門。
「謝謝!打擾你了!」
「沒什麼。」女孩輕輕一笑。
「爸,來客人了!」女孩給秦偉東倒了一杯茶,沖左邊的一間房喊到。
「小秦來了!」葉根深昂首闊步地走了出來。一雙細小的眼楮眯成了條細縫,在秦偉東身上掃了幾個來回。
「有事嗎?」葉根深明知故問。
「沒什麼事,平時縣長r 理萬機,很少給縣長匯報。今晚特來給縣長匯報一下思想,以後請縣長多批評多指導!」
「你跟姚倩倩是什麼關系?」葉根深莫測高深地冷笑。
「領導和下屬的關系。」
「是嗎?怕不僅是吧?!」
「只有領導和下屬的關系,縣長。」秦偉東可以肯定葉根深不知他與姚倩倩的曖昧,也知道建議書的事沒泄。經胡小蝶的偵查,高佳說他不要想當高參的由來,是因為秦偉東最近在市報上發表的一篇論文。
「哦!你的事我知道了!回去休息吧,明天有大事,會很忙!」
「是,縣長!」秦偉東起身,把紅包放在茶幾上。沒想到,葉根深一個箭步上來,抓起紅包,用力塞進了秦偉東的口袋。
「年紀不大,就染上了歪風邪氣!一個干部的毀滅就是這樣形成的!」
秦偉東只好出了門。
「好個葉根深!假裝清正,一肚子壞水!一個官場小人!」秦偉東郁悶地在夜s 中漫步。
他本能地朝城郊的觀音廟行去。每次有難解的困惑,都去觀音廟。廟的主持是一位八十歲的老尼。不同一般尼姑的是,此尼蓄著發。秦偉東自小就認識老尼。
小時,老尼還在老家的一座廟里。父親常帶他去廟里。老尼與秦母年紀相仿,秦偉東稱老尼為郝娘。郝娘對秦偉東很好,每次去都教他看書識字,回來時總是帶回大包糕點。父親說,在他出生前,郝娘就肯定是個男孩,還給了一支人參叫母親蒸吃。那個物質匱乏的年代,這些在農村是難得的好東西。
郝娘從哪里來?沒人知道。她來時只有三十歲。有人說她是某個縣的縣長,也有人說當縣長的是她丈夫。還有許多人傳,郝娘在解放戰爭時期,做過地下黨,打入軍統的內部,立下赫赫戰功,她在我黨情報機關的代號是神尼。她為什麼出家?沒人知道。
不過,郝娘被鄉親譽為蓄發神尼,主要有四個方面的原因︰一是品行高尚,嚴守清規,樂善好施;二是本事大,全憑到各地化緣拉贊助,擴建了老廟,新建了三座廟。近年在縣城又新建了一廟,現大多時r 在此打理;三是捐資蓋了一所小學,解決了大山孩子上遠路學的問題,還收養了十幾個棄嬰,撫養長大,成年後願嫁人就嫁人,願留廟就留廟;四是j ng通周易,善預測。
事實上,郝娘還有一項絕技不為眾人所知,那就是武術高明。秦偉東的一些武術就得自她的真傳。
這樣一位有大作為的出家人,除了秦偉東老家的鄉親知道外,沒有多人知道。一些確需拋頭露面的事,都是她的弟子出面周旋。巧的是,她的幾個弟子,都是在二十余歲的妙齡出家,還有一個名牌大學畢業的學生。
不知是巧合,還是人為?
觀音廟座落在一大片竹林中。竹影搖曳,涼風習習。在夜s 中,觀音廟安靜得只听見木魚聲、誦經聲。
廟里的誦經聲,輕柔婉轉聖潔飄靈。
「南兒來了!」郝娘沒有轉身。如此夜晚到廟,加上熟悉的腳步聲,不難斷定是秦偉東。可接下的一句話,卻使秦偉東驚異。
「工作上遇難題了,你以後的處境將會更加不利,但不要灰心,記住小時我教你的話。另外,近個時期你與異x ng有緣,要把握好自己,防暗算!」
真是神了!不愧是神尼!
小時常教育秦偉東的話是梅花香自苦寒來。神尼的話一向普通,沒有大道理。
「郝娘是不是暗示我經歷一番挫折後,能夠成功?!」
「南兒,還沒吃晚飯吧?!荷兒,你帶南兒去用飯。」一個二十左右青ch n秀麗的女孩把他帶到廚房。
一木盆紅薯稀飯,一木盤大白菜,一小木盤花生米,一盤煎餅。秦偉東幾乎是狼吞虎咽。
「作晚飯時,師傅說你會來!」女孩輕笑。
「真的嗎?!」秦偉東一臉驚愕。
「唉,一切都是天定,不可回避!」秦偉東離開後,神尼一聲嘆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