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千鈞一發的時刻,一個如鬼魅般的身影,閃了過來,右手輕輕托起王齊強。上官深雪腿部稍一加勁,王齊強的身體落在了石堆上。
瘋狂的水牛,以雷霆萬鈞之勢向秦偉東沖到。
秦偉東高大的身影微一上躍,避開了瘋牛的頭部沖擊,可瘋牛堅硬的角還是把秦偉東的腿部劃了一道血口。
有血滴下。
「快追凶手!」秦偉東一聲大喝。
毛大勇和三個干j ng朝山上跑去。
兩百米處的一棵竹子,在輕輕地搖晃。
秦偉東、上官深雪和一個干j ng,把韓冬妮一行安全地撤到一開闊平坦之地。
三頭瘋狂的水牛,沖到緩坡,漸漸慢了下來。
三頭水牛的月復部有血流下,越來越多,不一會兒,緩坡一片紅s 。
三頭水牛的月復部怎會出血?
一定是凶手在水牛的月復部,用利器狠狠地刺擊。水牛在高處,遭到痛擊,便發了瘋。
不過半小時,三頭水牛全都倒在了地上。
漸無聲息。好狠辣的手段,好快的手法!
韓冬妮、柳晴轉過身。
韓冬妮還念起了聖經。
靜靜的山谷,飄散著她清脆、空靈的聲音。
她的美麗臉龐,似蒙上一層聖潔的光輝。
毛大勇和干j ng們,沉默無聲來到緩坡。
「書記,沒有抓到凶手。」
「好,大家辛苦了。從這個凶手的手法來看,很可能就是勾魂使者的弟子大鬼。大鬼在世界的殺手中,都是排得上號的,沒有如此容易抓到。天網恢恢疏而不漏,總有一天,抓到大鬼!」秦偉東還是微笑,一頭自然卷發在深秋的山風中,輕輕蕩漾。
「書記,你的腿沒事吧?」
「沒事,一點皮外傷。」
韓冬妮看著面前的秦偉東,一雙如夢似幻的大眼,閃過一絲別樣的神采。
面前的大男孩,高大,陽光,帥氣,正氣,才氣。
真是個少見的青年!
她畢業于國外一所著名的大學,工商管理專業。國外的那所大學,各種頂尖人才、青年俊杰雲集,可她就像是一條冬眠的美女蛇,對所有的追求者都沒有感覺,視而不見。
以至大學畢業,到如今成為明珠王氏集團的高層,她仍是形單影只,感情空白。
今年,她已27歲。
眼前的大男孩,卻給了許多異樣的東西。
「韓總,真是對不起,都是我們的工作沒做好,讓您受驚了!您看是回去,還是繼續?」姚倩倩說道。
「繼續吧,有頂級的殺手關注,也是種幸運!這不怪你們,我們也是大意了。我代表王氏集團,謝謝秦先生!」韓冬妮說完,向秦偉東微微一鞠躬。
代表王氏集團,王齊強是什麼身份?可他明明就是韓冬妮的一個跟包。
「韓總裁客氣了,是應該的,我只是受了點皮外傷。」
「秦先生,多謝!」王齊強真誠地說。
「不謝不謝。」秦偉東握住了他的右手。
「我們繼續吧。」韓冬妮輕聲說道。
韓冬妮、柳晴、王齊強、上官深雪又與前一樣,在其它品種的苦竹下,觀看,拍照。
幾聲輕輕的刀響,上官深雪砍落了幾段竹子,放進了背包。
秦偉東和毛大勇以及干j ng們,擴大了保護範圍。
在五百米內的距離形成了保護圈。
仔細搜索山谷中的一切可疑之處。
地上、樹上、竹間,絲毫不放過。
在盤龍谷的「龍頭」,幾大叢矮矮的竹子下,一座年代久遠的墳墓出現了。
從墳墓的超大構造來看,墓中的逝者不是平常人。如是平常之人,怎能造起規模如此大的墓地?
拂過枯草,墓碑上的字依稀可見。
明主江妣黃氏之墓。
明家的祖墳,清末時期立碑。
超大墳墓的右邊,是一具規模稍小的墓地,但比平常人的墓碑顯然還是大許多。
此墓碑亦是清末所立。
兩座大墓地的下面,還有十來具墓地,都是明家的祖上。
再走過一個山崗,一具新墳赫然入目。
明巾的墓地!
一個老婦人坐在墓碑前的地上,似已入定。滿頭的花白發絲在風中,散亂地在頭部四周。
她渾濁的眼里,是痛苦,是傷悲,是淚水。
她只有一個兒子。兒子死了,她的心也就死了,生活對于她,已沒有快樂,沒有希望。
可她還不能死!兒子的死很怪異!他怎會突發高血壓,誰知道他對黃豆很過敏?誰送來黃豆?
「巾兒,娘來看你了。你听得見我的話嗎?兒啊,你怎能扔下娘,獨自去y n間?天變冷了,你在那邊冷嗎?早晚要注意加衣裳。娘給你做的棉鞋暖,你要記得穿。娘這幾天,在給你打毛衣,過一兩天就燒給你。兒啊,你那該死的婆娘走了,不知到哪里去了。兒啊…‥」
秦偉東的一雙大眼,被淚水蒙住。
白發人送黑發人,人生最大的悲痛莫過于此。
他輕輕地牽起了老人。
「大娘,已是深秋了,在地上坐久了,會感冒的。」
「感冒?生病?我不怕!我只怕——」
「大娘,您怕什麼啊?」
「我怕巾兒死得不明不白。」
「他有高血壓的病史,他喜歡吃干炒黃豆?」
「是的,但他不能吃干炒黃豆。」
「誰送來的干炒黃豆?」
「明亮的母親。」與毛大勇的偵查結果一樣。
明亮的母親為什麼在他高血壓突發的時候,送來干炒黃豆?而明亮的母親又已死在竹林深處!
「你兒子知道自己不能吃干炒黃豆嗎?」
「不知道。」
「這樣重大的事,你為什麼不告訴他?」
「唉,苦命的兒啊!」老人又坐在了地上,埋頭大哭。
「老馬,你把老人送回去吧。」
「好的,書記。」
秦偉東轉身走向韓冬妮。
他鬼魅般的身影飄了過去。
他听見附近的草叢中,有沙沙的聲音。
很輕,很快!
那是什麼東西?上官深雪顯然也已听到,手中已多了一把爍爍生輝的匕首。
可在忽然間,沙沙的聲音越來越多,越來越密。
如ch n雨,淅淅瀝瀝。
可秋天哪來的ch n雨?草叢中哪來的ch n雨淅瀝?
一種恐怖的感覺在剎那間,涌上眾人心頭。
有的,起了雞皮疙瘩。
沙沙,沙沙,沙沙——
越來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