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焚于心夢舊不離 特別奉獻篇(二)︰一撇一捺默寫牽掛02

作者 ︰ 缺園

一個月,都相安無事度過,我卻在抱怨你惹是生非的能力退步了。這樣的想法只維持了一天,周圍看我的眼神又變了,厭惡加嘲笑,只有同班的同學對我豎起大拇指,果然,你還是忍不住了。

听說,你的朋友都笑你連個女朋友都沒有,你便臉紅脖子粗的和他們爭辯,他們不相信,你忍不住說了我的名字,還拿出了我送你的禮物,十字架手鏈。夏天的短袖藏不住這耀眼的銀色手鏈,所有人都知道我一直都帶著這樣一條手鏈。

分手的意義就是,關于你的一切都與我無關。即便你帶著歉意走向我,我依舊笑臉相向卻不停留半步。

你跟在我身後說,「祁安,對不起,我真的沒辦法忍受見不得光的在一起

「沒關系,對你來說只是分手而已

「祁安,喜歡你不是嘴上說說而已,不是說分手就可以不再喜歡,你到底要的是一個愛你的我,還是我的承諾?」你嗚嗚的哭腔吐字還是清晰的抨擊我內心最深處的欺騙,我終究在自欺欺人。

嘆氣,無奈的停下來轉身,你眼眶泛紅邊倔強又堅定的看著我,抬手蒙住你情意濃郁的雙眼,不禁有些惡劣的說,「魏澤,別拿你騙小姑娘的手段騙我,老子不吃你這套!」

「我他媽的初戀就是你,我騙誰啊我……」我在你咆哮聲中落慌而逃,直到周邊只剩下心跳聲。

面對真心,多少人曾敗在它的裙邊。

晚自習,輪到我帶人檢查禮儀,站在初一二班的門口突然間不想進去,不想再讓你看到我閃躲不霸氣的樣子。

「會長,你還是在外面等我們好了

搖頭,率先打開初一二班的教室門,還未走進去就呆在門口不進不出,听著周圍一片起哄的歡叫聲,這輩子第一次有了想找個洞鑽進去的沖動。

祁安,我真的真的喜歡你!趁老師不在,你慫恿你班上的同學在黑板上寫滿了這幾個字,你得意的趴在桌上偷笑。

「咳咳咳,檢查禮儀,黑板,記得擦干淨你不會知道我在心底是如何告訴自己,才鎮定自若,不喜不怒,淡定檢查完禮儀直到走出這間教室。

饒霍說,祁安,不要掩藏你該有的情緒,除了我和晴天,沒有幾個能看出來你所有的喜怒。

我說,在乎我的人他會知道。

你依舊不在乎周圍的流言蜚語做自己喜歡的事情,有事沒事的喜歡來我的教室逛一逛。時不時弄一些好玩的東西來給我,抓螢火蟲,做小木屋,買漫畫書等等。我假裝不在意的放掉螢火蟲,小木屋塞在桌箱,漫畫看完堆在角落里。不像你,你把我送的每一樣東西都寶貝一樣收拾在精美的禮品盒里,就連我送你的隻果你都有本事放在房間里直到壞掉。

有些事,你不說我也知道,螢火蟲是你大晚上的不睡覺,忽悠我前排的男生去山上抓到半夜,也喂了半夜的蚊子。小木屋也是你花了很大的精力親手做的,手本來就不巧,敲圖釘也不小心,弄得滿手傷,每次見到我都把手插在褲包里。你一個月的零花錢有一半用在給我定漫畫書,剩余的幾乎都給我買了零食。

我喜歡你送的禮物,卻不喜歡欠人情,也最怕欠人情,你送的禮物越多,我的臉色只會更難看。直至月考成績下來,徹底的爆發。

「魏澤,我們分手吧!」第一次我攔住了你。

原本笑得溫柔出水的你瞬間皺起了好看的眉頭,「為什麼,我做錯什麼了嗎?」

「沒有,你沒有做錯什麼,我是自身的原因突然不想與你解釋太多,有些事和你說了你也不會懂。

「有什麼可以說出來,我可以幫你想辦法啊!為什麼要分手,祁安,和你在一起就那麼難嗎?」你緊緊的抓住我的肩膀,渴望從我眼中尋到一絲對你的不忍。

我怎麼可能會表現出來,能讓我瞬間變得冰冷的回憶多得數不清,每一件拿出來回憶都能讓你看見我如何的冷漠,「魏澤,不要像個小孩子一樣無理取鬧

「無理取鬧?祁安,我做了那麼多還不夠麼?你到底要我怎樣你才不離開我?啊!」

「還記得我說過什麼了嗎?我說過不可以打架,不可以抽煙,不可以翹課,你到底有幾件事做到了?前天,捏著手袖跑到樹林里,干了什麼別以為我不知道。昨天中午在教室里打了班上的同學,流鼻血了也不敢告訴老師。我很討厭收拾爛攤子,特別是你的……」你呆望了我好一陣,支支吾吾半天都沒有解釋清楚,你以為我就是那種什麼事都漠不關心的人。對,我是那樣的人,但卻是除了在乎的人外。

我假裝豪邁的拍拍你的肩膀,一句「我們就好聚好散很瀟灑的走了,留你一個人站在原地久久不願相信我們就這樣分手了。

結束是我遠遠想不到的結局。

你終究還是個小孩子,不懂控制和隱忍。晚自習最後一節,你沒有去上課,而是在操場上擺紅蠟燭,你滿心歡喜的擺好希望我看見能回心轉意,可是我還沒看見被你爸發現了,你精心布置的一切都被你爸用力踩在腳下,這件事鬧得沸沸揚揚,成了所有人口八卦的話題。

第二天,才剛上早自習,我就被叫進了你父親的辦公室,同時也看見嘴角被打得淤血的你,你不好意思的閃躲我投來的目光。如果不是你父親在,我一定會說我不怪你。

「祁安,身為學生會會長,你說說你是第幾次來這里了?你……」你父親什麼也不問就先把我指責一頓,你沒辦法反駁你父親,只能把頭埋得更低。

雖然你經常惹事生非,但你最敬愛的還是你的父親。你打架是因為那個同學背後朝你父親吐口水,你正好看見,待你父親走遠了,拉著那位同學打了一頓。如果是我,你會怎麼對待?

「……祁安,不要像霖憶繁那小子一樣為了談戀愛荒廢學業,落得這麼一個下場,你知不知道啊?!」

終于你爸說中了我內心最深處的痛,「啪!」手中的書重重的摔在地上,抬起充滿恨意的雙眼直視你父親,捏緊拳頭站起來,身體克制不住的顫抖。

你父親面部猙獰起來,指著我鼻梁呵斥,「怎麼,想造反啊!小小年紀就想跟老師頂,大了還得了,沒教養……」年幼時我最討厭別人說我沒教養,討厭到不惜一切抗爭。

憤怒至極,我掄起凳子狠狠的砸過去,等你和你父親反應過來時,我已經抬起椅子準備再次狠狠砸向他。你沒有時間糾結,一把搶過我手中的椅子,捏緊拳頭朝我臉上襲來,我帶著一絲嘲笑一動不動的看你,你最終還是沒有下手。

你失望的咆哮,「他是我父親,為什麼要下這麼重的手?!祁安,你不喜歡我當初就不該答應和我交往,用不著這樣對待我爸!」

我說,「魏澤,你應該知道霖憶繁,那個比你出色不知多少倍的男生。你爸是怎麼對待他的?開除學籍,趕出家門,逼著他走上了什麼樣的路,你應該比我更清楚!!!」

一時間都沒了聲音,我轉身出了教務處,在其他老師趕來前先離開了。

霖憶繁是你小姑姑的兒子,也是我最好的朋友最初的愛戀。

你爸住進了醫院,我則被學校開除了。離校的那天,我父親嫌丟人沒來,只有鄰家小哥未樺城來幫我收拾東西,替我辦理了轉學證。

一路上我走得很慢,正是所有學生趕著上課的時間,再慢我也沒能遇到你,最後只得讓我前排的同學帶話給你,再見了。

後來的後來,我獨自一人多次回到那里,多次路過你家門前,還是沒有再見到你。即便是很想你,很想說一句對不起,我愛過你。卻都沒有機會遇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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