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瞳 255 雙魂

作者 ︰ 南宮清鳶

「就是那個梯瑪大巫啊!」阿生道,「我曾經听我們族里的長輩提起這位梯瑪大巫,他能夠召喚森林里面的猛獸來為他作戰!非常厲害!」

「這位梯瑪大巫現在還活著嗎?」楚喬道。請記住本站的網址︰n。

「不知道啊……圖孟寨跟我們寨子雖然離的不遠,但是並沒有什麼來往,我們這些人,又怎麼敢去打听大巫的事情呢?」阿生道,「關于梯瑪大巫的事情,也只是听說而已,我們寨子里面的人,都沒有見過這位大巫。」

「說不定被我吃掉了。」金蟾又張了張嘴巴,「呱!」了一聲。

阿生痛苦的看著金蟾,不敢吭聲。

「你一邊去!」楚喬把金蟾的腦袋給摁了下去。

「喬喬,就算這里真的是梯瑪大巫住的小屋,跟悠晴和暗影有什麼關系嗎?」一旁的雲陌不禁疑惑的問道。

「也許有關系,也許沒關系。」楚喬攤了攤手,「我也不是很清楚啦,不過,多知道一點,總是好的。今晚我們就住在這里吧!也許今晚就有結果了。」

「今晚悠晴會出現?」蒼狼的眼楮亮了亮,趕緊問道。

「嗯,也許吧。」楚喬點點頭,「我們還是做好準備好一點。」

說著,蒼狼就開始安排幾只狼打掃房間,雖然只有兩間簡陋的快要垮掉的房間,但也比露宿在外面好些。

楚喬和雲陌照例開始在木屋的周圍布置起來,蒼狼看到楚喬和雲陌的身影,最終還是忍不住走到楚喬身邊,對楚喬道,「楚喬小姐,能不能……不要傷害悠晴?」

「我只是困住她而已,不會傷害她。」楚喬把一面小旗幟插到了地上,直起身來笑道,「她都變成那個樣子了,你難道都不怕她嫌棄她嗎?你現在還愛她嗎?」

「不管她變成什麼樣子,她都是我的悠晴。」蒼狼沉聲道,「何況,她變成那個樣子,都是我害的,我還有什麼理由去嫌棄她?至于害怕……蒼狼這輩子只有在失去悠晴的那一刻害怕過,我現在死都不怕,還害怕什麼?」

楚喬不由的點了點頭,「難怪兩個女人都那麼死心塌地的愛你,蒼狼大哥,你的確還是有可愛之處。」

蒼狼頓時感覺到臉有些發熱,幸虧他那皮膚原本就是古銅色的,看不出什麼變化來。他趕緊一扭頭,轉身就走。

「呵呵……真是個別扭的男人。」楚喬笑了笑,沒有在意,繼續在周圍布置陣法。

到了晚上,楚喬等人在木屋的外面燃起了一個火堆,阿生則被早早的打發去屋里「睡覺」了,楚喬叮囑他,無論听到什麼,都不要出來,三位雲家的長老也在屋子里面休息,有需要才讓他們出來幫忙。

幾只狼則誰都不肯離開,守在火堆邊上,烤著打來的野味,目光卻不斷的在深黑的林子里面穿梭著,今晚他們也從楚喬那里弄來了加強版的牛眼淚抹在眼楮上,想要看一看人首蛇身的怨靈究竟是什麼樣子。

差不多等到快半夜了,林子里什麼動靜都沒有,五狼忍不住道,「楚喬,今晚她會不會不來了?都大半夜了,不會等到天亮再出來吧?」

「怎麼會?」楚喬瞪了五狼一眼,「去,把存放暗影骨灰的壇子抱過來。」

「抱那個做什麼?」五狼不滿的嘟起嘴,「晦氣!」

「叫你抱你就抱,那麼多話!」楚喬也不客氣的道,這幾天跟他們混熟了,也知道他們的脾氣。雖然,從某種意義上講,他們不算什麼好人,但是卻並不虛偽,只要把人當成了朋友,當成了兄弟,便會不顧性命,義無反顧的去幫助朋友。這一點,還是讓楚喬很欣賞的。現在,他們已經把楚喬當成了朋友,自然不會對楚喬發火了。再說,他們可是見識過楚喬的厲害的,誰敢跟楚喬發火?

果然,五狼趕緊起身,「得,大小姐,我去,我去還不行麼?就知道支使我,咋不叫老大去?」

「皮緊了吧?」蒼狼沉聲道。

五狼一夾 ,趕緊去屋子里抱來了裝著暗影骨灰的壇子,遞給楚喬,「喏,給你。」

楚喬接過壇子,對雲陌使了個眼色,雲陌點點頭,兩人盤坐在壇子的兩邊,對蒼狼他們幾個道,「無論看到什麼,都不要打攪我們,也不要讓其他任何東西打攪我們!」

「好!」蒼狼立即站了起來,示意幾只狼分別站在楚喬和雲陌周圍,為他們兩人護法。

金蟾一跳一跳的湊過來,「主人,我來給你們護法吧!」

「別搗亂就行。」楚喬瞥了金蟾一眼,「你給我低調點,不要把待會我們召喚過來的東西給嚇跑了!」

「放心,放心。」金蟾趕緊老老實實的趴在楚喬身邊,小眼楮警惕的注視著周圍的動靜。

楚喬閉目凝神,雙手結印,一陣白光從她的指尖迸發出來,一旁的雲陌也結出了同樣的印訣,兩團白光融合到了一起,落到了壇子里面。

這時,楚喬睜開了眼楮,手指頭輕輕的敲在了壇子上面,竟然發出了清脆的鐘磬之聲,「叮——叮——」,敲了七下之後,停了一會兒,又敲了三下,楚喬開口吟唱道,「迷失之魂,听吾指引,歸來兮——歸來兮——」

楚喬不斷的吟唱著,她眉宇間漸漸泛起一種讓人覺得非常神聖的光芒,而她的吟唱,也隨之擴散開去,讓人覺得靈魂也跟著震蕩起來。

留在屋子里面的三位雲家長老悄悄的透過窗戶往外面望去,頓時面面相覷。

過了半晌,一位長老才道,「楚家小姐是我們看著長大的,就算是她擁有楚家傳承的鬼瞳,擁有楚家神巫靈血,也沒有道理在這麼短短一年多時間里,就變得這麼強啊!你們看她施展的招魂咒,就算是我們這幾個老家伙,也不敢在她面前托大了!」

「哎……長江後浪推前浪,原本我以為我們少主已經是個天才通靈師了,沒想到……楚家小姐更強啊!」另一個人道。

「可不是……而且少主對楚家小姐是百依百順,今後楚家小姐要是過門當了我們的雲家主母,會不會把雲家變成楚家哦?」剩下的那個人嘆道。

「胡說!」

「亂彈琴!」

其余兩人同時呵斥了第三個人。

「楚家小姐嫁進了咱們雲家,就是雲家的人了,就算是再厲害,也是咱們雲家的主母!怎麼會把雲家變成楚家?你這話要是被少主听到了,少不得又要訓斥你!」

「楚家小姐能夠為咱們雲家的人走這一趟,足見楚家小姐仁厚仗義,對咱們雲家那是沒話說!不管她今後有多麼強,她的本心就決定了她不會做出對不起雲家和楚家的事情!你瞧,她對一個萍水相逢的人,都可以竭盡全力的去幫助,更何況是咱們雲家?!要我說啊,咱們少主能夠娶回楚家小姐,那是天大的福氣呢!」

被兩人搶白了一頓,剛剛那位長老也訕訕的笑道,「我這不是隨口一說嘛,我當然知道咱們未來的主母是個善良仁厚的人,對了,我剛剛只是無心之言啊,你們可不要讓少主知道了!」

「我們不會告訴少主,可這樣的話你可不要再說了!」

「我知道,我知道……」

就在三人說話之時,外面的突然傳來了五狼驚詫的聲音——

「快看!」

雲家三位長老顧不得再談論這些無關緊要的事情,目光朝外面投去,五狼正指著一個方向,一臉的驚恐。

那熟悉的「窸窸窣窣」的聲音再次從四面八方響起,朝木屋包圍過來。

蛇群果然來了!

「楚家小姐明明是在為暗影招魂,為什麼……卻把蛇群給招來了?」雲家長老驚訝的道。「上次,蒼狼不是說那個人頭蛇身的女人,是他的愛人嗎?而這個暗影,是他的仇人啊!」

「看來……這里面還有別的什麼緣故……」另一個人道,「楚家小姐應該早就料到了,要不然也不會用暗影的骨灰來招魂!」

「那我們靜觀其變吧!」

火堆邊上的楚喬和雲陌停止了招魂,相視一笑,目光同時朝五狼所指的方向望去。

那里黑影綽綽,人頭蛇身的悠晴緩緩的從黑暗中游了出來,目光復雜的看著楚喬和雲陌。

一旁的蒼狼疑惑的看了看楚喬,又看看悠晴,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就算他再笨,也知道楚喬是在給暗影招魂,怎麼會……悠晴出來了?這是怎麼回事?!

悠晴慢慢的游到了楚喬和雲陌布置的陣法前面,幾只狼也看清楚了悠晴的樣子,雖然有了思想準備,但是五狼還是忍不住一聲聲驚呼——「娘咧!娘咧!」

還是三狼鎮定一點,一巴掌打在五狼的後腦勺上,「那不是你娘!」

「你——」五狼很想揍回去,但是看到蒼狼那黑的快要滴水的臉色時,趕緊閉上了嘴巴,縮到一邊去了。

小金蟾跳了跳,也瞪著小眼楮打量著悠晴。

悠晴像是被蟄了一下,趕緊朝後面退了一段距離,緊緊的盯著金蟾,如臨大敵。

楚喬一把捏住金蟾,扔進了背包,對遠處的悠晴笑了笑,「別怕,這只是我的寵物而已,不會傷害到你。」

悠晴看到楚喬的笑容,不禁打了個哆嗦,再次擺動著身子游了過來,「你是如何知道的?」

「猜的。」楚喬站起來,朝著悠晴走過去,「我是該叫你暗影,還是悠晴呢?或者……都不是?」

「我是悠晴!」人首蛇身的怨靈強調道,「我是悠晴!是悠晴!」

「好,不管你是悠晴還是暗影,如今暗影的尸骨已經被我們收斂了,我會帶回去,給你尋個好地方安葬,讓你入土為安,你還有什麼心願未了?」楚喬神色平靜的問道。

悠晴的目光朝著那壇子掃了過去,臉上露出了一抹苦笑,「曝尸荒野麼?我不在乎……收斂與否,又有什麼關系?我什麼都失去了,還在乎那麼幾根腐爛的骨頭嗎?」

一旁的蒼狼震驚的指著悠晴道,「你……你是暗影?!你為什麼要變成悠晴的樣子來騙我?!你!你不配變成我的悠晴!你這個蛇蠍心腸的女人!」

「是啊!我就是個蛇蠍心腸的女人!」悠晴神色一厲,轉眼間一雙眼楮已經變成了血紅色,直直的盯著蒼狼,「如你所願,我現在就變成了一條蛇,一條最毒最毒的蛇,你滿意了吧?!你滿意了吧!」

「蒼狼大哥,你先不要激動!她雖然是暗影,但也是……悠晴!」楚喬揉了揉眉心,「不要激動她!這樣會連累悠晴!」

「楚喬,你這話究竟是什麼意思?什麼暗影,又是悠晴?!她們是兩個人吶!」蒼狼雙目圓瞪,一時之間,難以接受楚喬說的話。

「待會兒你會明白的。」楚喬道。

「蒼狼,你這個狠心的男人!」悠晴又激動的撞在了楚喬設下的結界上,被猛的彈開,卻還是撲了上來,「你怎麼忍心那麼對我?!我怕死在你手里,自己服了毒,你居然……還朝我開槍!還讓那些野獸來糟蹋我的尸體!你這個混蛋!」

「你真的是暗影?!」蒼狼的眼楮也紅了,怒吼道,「我只恨沒能夠親手殺死你!就算是再來一次,我也一樣會殺了你!我恨不得把你這個狠毒的女人千刀萬剮!我和悠晴究竟怎麼得罪了你?你竟然那麼對她?!我要親手為她報仇!殺你一萬次也不夠!」

「她搶走了我愛的人!她活該!」悠晴竭斯底里的大吼了起來,「她必須死!必須死!」

「楚喬!幫我殺了她!」蒼狼轉頭對楚喬道,「求你,幫我殺了她!」

「你瘋了嗎?」楚喬平靜的看著蒼狼,「悠晴的魂魄已經和暗影的融合到了一起,你讓我殺了她?可以,那麼悠晴也永遠的消失了。」

「什麼?!」蒼狼一臉的痛苦糾結,「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我也很想知道,暗影,你是如何做到的?」楚喬朝著那個撞在結界上的「悠晴」問道,「難道,你當初就計劃好了殺死悠晴之後,自殺嗎?」

「悠晴」緩緩的抬起頭,眼里的紅光消失了,看的出來,是悠晴的魂魄佔了上風。

「蒼狼,我永遠也不能原諒你!」悠晴長長的嘆了一口氣,「我的父親,我的孩子,都被你害死了,我沒有活下去的理由了……因為……我還愛著你!愛著殺死我父親和孩子的凶手!我多麼恨這樣的自己!只有殺掉這樣可恨的自己,我才能夠不再日日夜夜的遭受折磨!可誰知道……我就算是死了,還是逃不掉……」

說著,悠晴嗚嗚的哭了起來,哭得鐵人一般的蒼狼化成了水,「悠晴……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你不要哭了……你要我做什麼都好,只求你不要哭了!」

悠晴埋頭哭泣的動作突然一頓,猛的抬起頭來,狠狠的盯著蒼狼,雙眼又變紅了,「為什麼不你肯這樣對我?我們一起長大,彼此性命相交,同生共死,我以為我是你的唯一,沒有人會比我更重要!你為什麼會愛上別人?!你為什麼不愛我?!那個柔柔弱弱的女人有什麼好?!你為什麼會愛她?!」

蒼狼痛苦的神色一頓,再次變成了憤怒,「暗影,再此之前,你的確是我最重要的一個人!如果,我在暗門中還有在乎的人,那就是你!所以,你的背叛我才不肯原諒!我們從小一起長大,但是愛情並不是一起長大就會理所當然的產生!我一直把你當成兄弟,可以性命相交的兄弟!」

楚喬稍微的為蒼狼捏了一把汗,要隨時從情人和仇人的角色上轉換,便化情緒比變臉還要快,這得多難啊!

而雲陌听了蒼狼的話,忍不住轉頭偷偷的打量著楚喬。

那句「愛情並不是一起長大就會理所當然的產生」觸動了雲陌心頭的一根弦,自己和楚喬就是從小一起長大,從小就被兩家父母教導著,那丫頭,那小子,就是你未來的媳婦,未來的老公,他們早就提前進入到了角色中,從幼兒園開始,喬喬女王就開始「保護」自己的小老公,可是,喬喬……對自己的是愛情嗎?

以前雲陌一直都努力的不去想這個問題,因為他覺得喬喬還小,只要在他的身邊,他自信,喬喬不會愛上別人。

可是現在,他沒那麼自信了,在身邊,不一定就會愛上。愛情的產生,也許就只是一瞬間而已!就像蒼狼,跟暗影從小一起長大,在他沒有愛上悠晴之前,也許是把暗影當做了最重要的人,他要是沒有遇到悠晴,也許會真的跟暗影兩人成一對。但是,可怕的是,他就遇上了悠晴!

喬喬會不會也是那樣?

她現在以為她愛的就是自己,而當某一天,她突然發現,她對自己的感情,不是愛情,而是親情……她真正的愛上了別人,那可怎麼辦?!

楚喬此刻,自然沒有注意到傲嬌受陌陌同學又開始無限折磨自己了,她的注意力全在蒼狼和「悠晴」的身上。

「什麼兄弟?!」悠晴大叫了起來,「你曾經說過要娶我的!你親口給我說過,等我長大了,你會娶我的!你忘了嗎?!」

蒼狼神色一僵,似乎想起了什麼。

暗影說的沒錯,的確是有這麼一回事。

那是他們兩人還在暗門的「集中營」里面進行殘酷的殺手訓練時,年幼的他對她說過的話。

那一次,他和暗影兩人分到一組,在一處荒島上進行野外求生的訓練。

飛機把這二十多個孩子丟在荒島上的時候,只給了每人一把匕首,教官在離開的時候說,二十天之後來接他們,到時候還活著的人,才有資格回到暗門。

孩子們被編成兩人或者三人一組,他們要努力生存下來的同時,還要提防別人!因為,回去的時候,教官只會帶走十五個人。

在那個荒島上,蒼狼帶著暗影,兩人藏在島上一處山洞里面,暗影每天就用兩個貝殼煮海水,蒸餾出兩人每天必需的淡水,蒼狼則在荒島的樹林里面去尋找吃的東西,有時候是一條蛇,有時候是兩個苦澀的果子,有時候是幾只小蝦子,或者幾只小魚。

每次蒼狼帶回食物,暗影都會歡喜的迎接他,不管食物是多是少,兩人饑一頓飽一頓,晚上就在山洞里面相擁而睡。

這樣平靜的日子過了十多天,眼看就要熬到教官來接他們了,兩個孩子甚至有些不想離開這里了,比起集中營里魔鬼般的訓練,在這個荒島上饑一頓飽一頓的日子,更讓兩個孩子覺得好一些。

有一次,暗影在烤著蒼狼捉回去的兩條小魚,一邊烤一邊對蒼狼說,「听說原始人就是這樣,丈夫每天出去打獵,妻子就在家里面等丈夫回來,晚上一起吃東西……」

蒼狼笑了笑,沒吭聲。

「我們像不像夫妻?」暗影突然問了一句。

蒼狼撓了撓頭,「大人才是夫妻呢!我們還沒有長大。」

「我好想長大……長大了,就可以逃出去了……」暗影低著頭,眼中慢慢的滑出了兩滴眼淚。

蒼狼伸出髒兮兮的小手,為暗影抹眼淚,卻把暗影那張小臉抹得像一只小花貓。

兩人又「咯咯」的笑了起來。

第二天,蒼狼照例出去找吃的,暗影也同樣在山洞里面弄淡水,山洞外面傳來了腳步聲,暗影歡快的跑出去,「今天這麼早就回來了啊?找到什麼好吃的了?」

她剛說完,整個人就愣住了。

因為出現在她面前的三個男孩,是另外一個組的,而她在跑出來的時候,沒有帶匕首!

三個男孩子開始嚇了一跳,仔細一看,只有暗影一個人,而且,她還空著手!

其中一個男孩子笑道,「我說呢,他們兩個躲到哪兒去了,這麼多天一點影子都沒有,原來是躲在這里!暗影,蒼狼呢?怎麼就一個人?」

暗影收斂起笑容,像一只母豹子一般盯著三個人,「蒼狼哥就在這附近,你們不想死的話,趕緊滾開!不要來惹我們!」

「唷!」另外一個男孩子叫了一聲,「哈哈……暗影,你和蒼狼在一起的時候,我們的確不敢招惹你,但是現在蒼狼在哪兒呢?你給我們叫出來看看?我們可不是被嚇唬長大!」

「你們現在敢在小姑女乃女乃面前說這話?當初是誰被小姑女乃女乃揍的滿地找牙啊?」暗影厲聲道,「還不快滾?!」

「哼!兄弟們,這小丫頭今天還敢跟咱們凶!也讓她嘗嘗我們的厲害!我們三個還打不過她一個嗎?」為首的那個男孩怒道,「我們今天就教訓教訓她,看她還敢不敢跟咱們囂張!」

後面的那個男孩道,「萬一蒼狼回來……」

「先收拾了暗影,蒼狼回來咱們一起收拾了!有他們在,咱們在暗門就永無出頭之日!」為首的男孩目露凶光道,「你們害怕嗎?在暗門,害怕就是個死!」

被他這麼一說,後面那兩個男孩子也終于下定了決定,朝著暗影圍了過去。

暗影心里暗暗著急,為什麼自己這麼疏忽,出來的時候竟然沒有把匕首帶在身上!難道是這麼多天的平靜,讓自己放松了警惕嗎?

「你們敢!」暗影杏目一轉,雙手握拳,「想要打?誰先來?」

「哈哈,我們一起上!」為首的男孩子揮舞著匕首道,「傻子才跟你單打獨斗呢!」

三個男孩子撲上去,暗影身手敏捷,格斗技巧是暗門里面最厲害的,所以才會被成為「暗影」,但是現在,面對三個拿著匕首的對手,她就算是再敏捷,怎麼可能躲過三人的圍攻?

不過幾招,她就掛了彩,身上被匕首劃出了幾道血口子,鮮血染紅了她的衣服,而三個男孩子的身上也留下了暗影的腳印,其中一個還被踢腫了眼楮。

鮮血更能夠刺激人的神經,看到渾身是血的暗影,這三個男孩子更加凶殘,不管不顧的再次用匕首圍攻暗影。

暗影咬牙,長腿彈出,一個側身,踢在了為首那個男孩的手腕上,而另外一個男孩的匕首在此同時深深的刺進了她的肩膀。

她只感覺到肩膀一陣劇痛,整個人撲到在地,她想,自己恐怕是快要死了……就像以前身邊的那些小伙伴們一樣,永遠的閉上眼楮,不會再醒過來了……可是,她此刻是多麼不願意就這樣死去啊!她還想看一眼蒼狼,蒼狼要是回來看到自己死在這里,會不會哭啊?

哎……死了也好,不會再有人天天罵她,打她,不用挨餓,不用接受那些殘酷的訓練了……

她眼前開始迷糊起來,看到三個男孩子手持血淋淋的匕首,獰笑著走上前來,她輕輕的喊了一聲,「蒼狼,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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