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稜煞珠!
煞珠總共才有三級,這雙稜就已佔去了第二!
無稜煞珠要不是有聖陽印相助,天問根本難以對付,而這雙稜煞珠,即使重傷的聖陽印功能全開,怕也足以讓得天問喝上一壺。
「師父,您老沒事吧?」天問坐在石桌旁,任由清澈的月光在清秀的臉頰上自由跳躍。
自從天機算那里出來,鏡老就一直郁郁寡歡,心事重重,讓得天問擔心之余卻又不敢詢問過多。
「有些事情你……」鏡老的語氣帶著濃濃的感傷︰「你還是不要過早知道的好,天機算對我的試探並沒有惡意,不要想太多,也不要太多困惑,到你明白的時候自會明白。」
「弟子現在就明白,弟子怕的是您老難以釋懷。」天問微閉雙目,感受著夜色的恬靜,很長時間都沒像現在這般安然過︰「我知道您老有很多不堪回首的往事,但不管發生什麼情況,有一點永遠都不會變,那就是,您是我的師父!」
天問的真心話讓得鏡老雙眼泛紅,心頭暖暖,也釋懷了太多︰「為師……有你這句話,就知足了。」
夜色冷清,周圍一時好靜,天問開始漸漸沉迷在了這寂靜的夜色里,小時候天問就喜歡這樣一個人看著當空圓月,看著看著,就抱著聖陽印睡著了,夢里勾勒著娘親的身形。
現在天問也在看著明月,不僅也在勾勒著娘親的身影,還在描繪著那個清水出蓮般的少女,那個喜愛在自己懷里撒嬌的少女。
「怕嗎?」鏡老很不情願打擾天問的安寧,卻還是開了口。
「雙稜煞珠?」很多時候,安寧總是短暫的,能擁有片刻,就已足夠。天問深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氣︰「這次的對手怕是外出歷練以來遇到的最為棘手的一個,那九頭魔蟒的虛影恐怕都得遜色許多,要說不怕,我自己都不相信。」
「勝算呢?」鏡老像是在替天問擔心,又像是在對天問考驗。
「沒有勝算。」天問回答的很直接,也很堅定︰「我只知道竭盡全力,絕不言棄!」
「那就讓我們師徒倆一起靜等明日一戰。」天問的表現讓得鏡老極為欣慰︰「小家伙,難得這麼悠閑,好好欣賞今夜的月色吧。」
「想什麼呢?」銀鈴般的嬌笑聲中,雅萱從背後輕輕抱住了天問︰「月下沉思。看不出來,你也懂詩情畫意。」
「不是月下沉思,而是月下賞美女。」天問握住玉手,心頭一軟,將少女摟在了懷里,心中涌動著的卻是久久不散的歉意。
「就知道油嘴滑舌。」雅萱輕輕撫模著天問清秀的臉頰,眼含柔情而又夾雜著濃濃的擔心︰「明天會很危險嗎?」
盡管不知道明日天問將會面臨著什麼,但直覺告訴雅萱,明日必定不會是一個太好的日子。
「別管明日。好好珍惜現在就足夠了。」
現在,天問緊緊摟著雅萱,他能給予少女的只有溫暖的胸膛和結實的雙肩,但內心卻始終繚繞著深深的歉意。天問知道他在欺騙著少女的感情。
「傻妮子,如果有一天你發現自己心愛的人已經心有所屬,你會傷心嗎?」天問也不知道哪來的勇氣,但還是開了口。
「當然不會啊。只要能和自己心愛的人在一起,哪怕很是短暫,我就已經很知足了。」雅萱看得出天問有著自己的秘密。但只要能陪伴在少年的身邊,一切都已不那麼重要。
「哎!」
天問唯有在心中一聲輕嘆,他很想對少女說,忘了自己,永遠地忘了自己,但他真的難以啟齒,因為天問不想讓少女傷心,真的不想。
不想,只是愛情一旦發了芽,就只會越陷越深,回眸時,才會發現,那汪讓人既傷心又歡喜的清潭已將自己死死捆住,自拔,難上加難。
一時心亂如麻,天問低頭和雅萱靠在了一起︰「陪我一起賞賞月光吧。」
月夜人無眠,安靜優美的庭院內只剩下了相擁在一起的少女少年。
「裴泉,何在?」
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射進帝都成,風雲府這座巨大的機器當即旋轉開來,一排排身披鋼甲的護衛井然有序地尋找著自己的站位,里三層外三層將風雲府保護的滴水不漏,強大的聲勢下,風雲府實力之雄厚已盡數彰顯。
「弟子,在!」
藏武閣之外,閑庭伴著天問,裴泉當即跪地抱拳。
「今天是我歐陽氏家生死存亡之日,府內所有侍衛均由你來調遣,凡是沒有我族手令,私自入府者,一律格殺勿論。」閑庭有條不紊地發布著命令︰「其余一干長老守住家族重要地域,擅闖者,不用請示,全部格殺。」
「得令!」
裴泉和一干長老齊聲回應後,迅速隱去,由內而外的肅殺之氣讓得那些打著歪心思的人不禁哆嗦個不停。
對著天問一抱拳,閑庭甚是誠懇︰「小友,拜托了。」
「天問,小心!」雅萱輕輕理平天問衣衫上的褶皺︰「我等你出來。」
「等著我。」
撫模了一下少女的臉頰,天問帶著少女的支持和閑庭一起推開了藏武閣的房門,奇特的光澤自上而下鋪開,將天問二人徐徐吞進。
「嘩啦」
熱浪一層接著一層,灼燒得皮膚生疼,堅硬的地面早已龜裂不堪,火紅色的氣體在一名老者的身下形成了一座碩大的蒲團,五道數十丈粗大的火紅色岩漿柱威武驚人,四道固定住蒲團,剩下的一道從天而降,直通老者的丹田。
岩漿柱內,一絲絲肉眼可見的火屬性靈氣不斷滲進老者的體內,隱隱約約間,似是在拼命束縛著一團血紅色的物體。
「神火石!」天問微微一驚,不愧是帝都的城主府,果然是財大氣粗,如此稀罕的玩意,到了這里竟成了大白菜。
「我知道小友的意思。」閑庭袖袍輕揮,赤陽氣繚繞天問全身,驅趕著灼人的熱浪︰「神火石雖比火花石強上許多,但同樣會火毒入體,可這都是被逼無奈,想必小友在醫治裴老頭時已經深有體會。」
一聲輕嘆,閑庭接道︰「地煞詭計多端,府主曾與其有過交手,不幸煞氣入體,直至不久前煞氣爆發,方才發現雙稜煞珠,無奈之下,只好托詞府主被人重傷,已療傷為由,先將府主封藏一段時間再說。」
「師父,您覺得如何?」天問眉頭微皺,神色凝重。
「多和地煞打上一些交道,就多上一些了解。」鏡老做出了最後的決定︰「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干!」
「干!」
天問一點頭,終于讓得閑庭徹底放了心。
「嗡」
閑庭身前的空間竟在此時微微波動,像是在做著某種召喚。
「小友請稍等片刻,這是我族特有的聯絡方式。」
閑庭輕輕拂過波動的空間,赤陽氣鋪開,如一面水鏡般折射著藏武閣門外一名滿臉焦急的護衛。
「大長老!」護衛急忙躬身彎腰,如同見到了救星一般。
「不是說任何人不得前來打擾的嗎?」閑庭威嚴的聲音把護衛嚇出了一聲冷汗。
「大長老請息怒,因為此事事關重大,所以才不得不打擾大長老。」護衛顫顫悠悠地拿出懷中的玉環︰「這是他人送過來的,說是非要大長老親自審閱,否則,將會招來滅門之災。」
「他人?」閑庭心里劃過一抹不安︰「他是誰?」
「他……」護衛雙眼陡然睜大,圓滾滾的汗珠滴落個不停︰「他……他正是邪王冥辰!」(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