繆大叔的家位于隱龍山的山腰,那里人跡罕見,方圓十里沒有人家。♀山路陡峭,頗為難走,蘇蘇帶著林源爬了小半個時辰才來到那里。
推開簡陋的木門,發現繆大叔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發生什麼事了?繆大叔怎麼傷成這樣?」被子床單上隱隱透著血跡,顯然繆大叔傷的不輕。
「我爹昨天去望龍崖采藥,繩索突然斷了,他掉了下去。所幸掛在樹枝上,不然人已經沒了,墜崖途中頭撞上了崖石,傷得不輕,人一直處于昏迷。」繆大叔的兒子耘哥才十來歲,跟蘇蘇差不多大小。繆大叔的妻子難產而死,家中就剩他們父子兩人相依為命,現在繆大叔傷成這樣,以後就算好了,只怕也不能再采藥了。眼看著父子倆的生計要出現問題,耘哥急得團團轉,不知如何是好,所幸蘇蘇來了。
蘇蘇眼巴巴地望了眼身旁的大哥,林源知道她心軟,想幫助繆家人,于是輕輕點了點頭,同意她出手相助。蘇蘇見此,臉上立馬綻放出璀璨的笑容,有了大哥的支持,她就有底了。
「耘哥,這樣吧!明天,我找人將繆大叔抬下山找大夫醫治。我們有個老宅,暫時沒人居住,你們父子兩個先住那里,等安頓好了,繆大叔身體好轉了,後面的事再說。」繆大叔對自己不薄,現在家里條件好轉,當然是能幫多少是幫多少。蘇蘇是個得人恩果千年記的人,對丁掌櫃是如此,對繆大叔也是如此。
蘇蘇跟耘哥商量好安置他們的事,抬頭望天,發現天空中烏黑一片,濃密的烏雲遮住了正午的太陽,看樣子這是要下大雨了!
早上出來的時候,天氣很好,所以兄妹兩個都沒帶傘,眼看著要變天,再不走就走不了了。♀繆大叔家很小,要想借宿那是不可能的,于是蘇蘇只能借傘,卻被告知昨天繆大叔去采藥的時候隨身帶了雨傘以防下雨,結果雨沒下成,自己卻墜落了山崖,所以家中暫時沒有雨傘了,不光如此連斗笠簑衣都沒有。蘇蘇听完不由得郁悶萬分,只能跟著大哥趕緊下山。
兄妹兩個告別繆大叔後,急忙趕往山下,但緊趕慢趕,暴雨還是如約而至,豆大的雨滴打在蘇蘇臉上,不光把她淋濕了,還有點生疼,這鬼天氣!
林源見這樣不行,兄妹兩個要是一路淋下山,回到家中,第二天必定大病一場。馬上就要立冬了,兄妹倆已經穿了薄棉襖,被雨打濕後,衣服逐漸變得沉甸甸的,人裹在里面行動不便,非常難受。
林源左右相顧,想要尋找一個避雨的地方,暫時避開這場大雨,等雨勢小一點走也是好的。結果,運氣還真不錯,居然在岔路口附近,看見一處屋頂,林源沒有猶豫,拉著蘇蘇直奔而去,走近後,發現是一處荒棄的土地廟。
土地廟很小,也就一丈見方,推開虛掩的大門,里面隨處可見縱橫交錯的蜘蛛網,土地菩薩的佛龕早已不知去向,這里儼然一處廢墟。
林源見蘇蘇已經渾身濕透了,蹙了下眉,環視四周,發現散落著一些蒲團及蔓簾,林源將這些東西收集在一起,堆成一團,然後從懷里掏出用油紙包好的火刀火石,點燃後,燃起了一個火堆。
「小妹,把衣服月兌下來,烘干了再穿上,你這樣捂著回家,肯定生病。」林源把身上濕漉漉的棉袍解下,見小妹傻傻地盯著地面,愣著不動,出言提醒道。♀
蘇蘇弱弱地回答道︰「我的衣服沒怎麼濕,就這樣好了。」
林源狠狠地瞪了她一眼,這衣服濕的都快滴出水來了,還說沒濕透,當自己是白痴嗎?這丫頭腦子里在想什麼!
面對突然之間變得古怪變扭的小妹,林源沒有多想,走過去,將她趕到火堆旁,擺出大哥的架勢,命令道︰「把棉袍月兌了,烘干,靠著火堆取暖!」
「大哥!」蘇蘇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臉色緋紅,羞澀萬分,見抗議無效,輕聲說道︰「那你坐對面去,背對著我,不準回頭!」
其實這事不能怪蘇蘇,她最近正值發育期,長得很快,胸前有了很明顯的變化,已經隆起了兩個小山丘,月兌了棉袍的話,里面就剩被雨水打濕後貼著胸部的中衣,雖然里面還有一件小可愛,但仍能透出玲瓏的曲線。
小姑娘長大了,這個時候最是敏感,所以不再像以前跟大哥那樣隨意,絲毫沒有男女之防。
林源不是傻子,听了小妹這麼古怪的要求,稍加琢磨立即反應過來,頓時張口結舌,有點尷尬。自己總是習慣性的把她當孩子,沒想到終有一天孩子也是會長大的。
「好了吧!記得靠近火堆,這些東西燃燒不了多久,錯過了就只能穿濕衣服回家了。」林源面對大門,背靠著火堆,听到身後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知道小妹在月兌衣服,不由自主地紅了臉,為了掩飾自己的尷尬,故作平靜,若無其事地說道。
身後的蘇蘇應了一聲,林源只覺得背後有個身影慢慢靠近,熟悉而又陌生……
屋外亮起一道耀眼的閃電劃破了烏黑的天空,緊接著轟隆隆的雷鳴聲爆炸般的響起,黃豆大的雨點從天而降, 里啪啦地打在地上。自林源和蘇蘇躲入土地廟避雨後,雨勢不但沒有減弱,反而變本加厲了,轉眼間風雨如磬,雷聲震耳。
蘇蘇從小就怕打雷聲,小時候一到電閃雷鳴的天氣,就會嚇得躲進娘的懷里,把腦袋深深地埋在里面,不敢出來,林源還就此笑話過她。這次怎麼沒反應?難道隨著年紀的增長,膽子也變大了?
林源有心回頭查看小妹的情況,但又記起蘇蘇剛才提的要求,忍住沒有回頭,只是開口鼓勵道︰「小妹,打雷沒什麼好怕的,把耳朵捂住就行了。」其實林源自己也知道,面對這麼響的雷鳴聲,這無疑是掩耳盜鈴,不過聊勝于無,輕一點是一點吧。
林源不知道,身後的蘇蘇早就捂住了自己的耳朵,只是雷鳴聲沒有掩蓋住,林源的聲音卻被蓋住了,所以一點都不知道大哥在跟自己說什麼。
林源原以為這場大雨很快就會過去,沒想到老天好像來了興致,雨下個不停,不光如此,電閃雷鳴就沒斷過,一直在張牙舞爪的助興。林源擔憂地望了眼屋頂,這座土地廟年久失修荒廢了很久,這個……屋頂該不會倒塌吧……
真是怕什麼來什麼,頭頂一道晃眼的閃電猙獰的劃過,緊接著,喀拉拉一聲,一道巨雷在頭頂炸開,震耳欲聾,更悲催的是,土地廟的屋頂被擊中了,一根橫梁就此掉了下來,眼看著要砸到身後的蘇蘇……
林源反應極快,沒有猶豫,在橫梁掉下來的時候,轉身撲向蘇蘇,帶著她就地翻滾了幾圈,避過了頭頂的屋梁,暈頭轉向之際,只听見砰的一聲巨響,橫梁掉在兄妹倆剛才坐的地方,壓住了火堆。與此同時,屋頂破了一個大洞,傾盆大雨興奮的奔騰而來。
完蛋了!這衣服……還不如剛才呢,跟掉水里也沒什麼區別了!
正當林源瞧著悲催的衣服郁悶不已的時候,忽然覺得懷中有雙小手在推自己,低頭一看,驚呆了!
蘇蘇的腦袋埋在林源的懷里,後頸一大片白皙細膩如羊脂白玉的肌膚呈現在林源眼前,還未干透的中衣緊貼著蘇蘇圓潤的身軀,透顯出凹凸有致的曲線,緊接著林源發現自己的一雙大手正好摟著小妹柔軟的腰肢,模上去是那麼的絲般順滑,讓人遐想連篇,胸口更是緊貼著兩團富有彈性的不明球體,這是……
林源只覺得丹田一陣血氣翻涌,直沖腦門,臉刷的一下就紅了。
時間仿佛停止了轉動,兄妹兩個都被施法定了身,愣了一會,蘇蘇滿臉緋紅,神情扭捏地掙月兌林源的懷抱,躲到了一旁的牆角,支吾了半天,也沒說出什麼來。
林源深深吸了一口氣,眼神飄向遠方,發現蘇蘇的棉袍被突如其來的暴雨淋了個正著,而自己的外袍恰巧被隨手丟到了一邊,因禍得福避過一劫,不由得喜出望外。跑過去撿起來,把自己的棉袍遞給蘇蘇,別開臉,正經地說道︰「快穿上,這件干的差不多了。」雖然還沒干透,但是總比不穿的好,將近立冬的夜晚已經很是寒冷。
「哥,那你呢?」蘇蘇接過後,本想穿上,但轉念一想,自己穿了,大哥穿什麼呢?
「我是習武之人又是個男人,比你抗寒多了。」林源這話倒沒說錯,他確實要比蘇蘇抗寒那麼一點點,但也僅此而已。
大哥的話听起來很有道理,蘇蘇沒有思前顧後,自己要是凍病了,最後辛苦照顧她的還是大哥。于是,乖乖地接過棉袍穿上,又將自己的棉袍撿了起來,擰干,放到淋不到雨的地方,希望能晾干多少是多少。
兄妹兩個裝作若無其事地坐在角落里,望著從破漏的屋頂傾瀉下來的大雨,彼此沉默不語……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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