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下班過後,迦葉開著車一人離開了公司。♀游泳隊的姐妹聚會,發短信讓她參加。想想大家也真的是很久沒有見過面了,迦葉也欣然前往。
她的車開出不久,一輛黑色的本田車便從旁道開出來,跟在了她那輛白色的瑪莎拉蒂後面。
車上,川島和田帶著低低的鴨舌帽,目光死死的盯著前面的那輛車。
來日本已經半個月了,每天他都躲在鹿男的酒吧里。鹿男親自去聯系了其他的人,帶回的消息是,其他九個人,兩個人橫尸街頭,一個失蹤,其余六個倒是暫時安然無恙,但這些已經足以說明,確實有人盯上了他們。
鹿男熊二試了很多辦法,想要查出點線索,但半個月過去,什麼消息也沒有。對方看來不是簡單的人物,甚至略高他們一籌。
因為沒有消息,鹿男最近心情很不好,整體罵罵咧咧的。川島在他口中听到最多的名字便是美作靈,這個上次見井上初就曾經听到過的名字,也是鹿男心目中最大的懷疑對象。
按照鹿男的話說,那丫頭雖然是個啞巴,平時不吱聲不言語的,看著柔柔弱弱的樣子,實際上卻邪乎的很,連他都在她手上吃過虧。
這種話听的多了,川島自然也受到影響,懷疑起迦葉來。
畢竟,在他們看來,她是十年前那場行動唯一的敗筆,也是唯一的隱患。
前幾日,川島趁著店里的人不注意,他偷偷的跑了出來。打听了幸田集團總部的地址,便蹲在附近守候,想要見見那位美作靈。
幾乎沒有費多大力氣,他便在公司門口見到了那個少女。她太好辨認了,因為她和十年前那個被殺的幸田幼子長的太像了,而且她的身邊一直有保鏢護衛,一眼就能猜出她的身份。♀
因為迦葉身邊一直跟著人,川島也不好跟蹤她,一直以來,都沒有采取什麼實質性的動作。可今天不同,迦葉的身邊竟然沒有跟著人,這是難得的機會,川島怎麼可能放過,自然緊緊的跟上了迦葉。
其實,他在幸田公司門口蹲點的幾天里,心里就已經有了打算。他想試探試探這個美作靈,看看是不是像鹿男所說,是個深藏不露的狡詐角色。如果真的是,他也不排除想要找個機會做掉她,畢竟她是當年留下的禍害,本就應該消失的。只要她存在一天,他們就面臨著危險。
迦葉滿心歡喜的到酒吧和姐妹聚會去了,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經被盯上了。姐妹好久不見,自然是不醉不歸,一直到深夜,才準備散去。
她喝了不少就,車是開不了,就將車鑰匙扔給了其中一個沒有喝酒的姐妹,讓她開車先送幾個不省人事回去,又看著其他幾個還算清醒的打車離開,這才拿出手機給森發短信,讓他開車來接她大明王。
冬天的夜風冷冷的,吹的她渾身打哆嗦。出門的時候只穿了一件薄毛衫,這一會兒還真是有些扛不住了。記得這條巷子後面的那條街上有家很好吃的面店,想到剛才也沒有吃多少東西,所以打算去那里要碗面湯驅驅寒。
想到這里,她便轉身走進了小巷。
巷子悠長而又黑暗,只有一盞路燈在巷子的中間,因為燈光太過昏暗,甚至看不到另一邊的巷口。兩側是臨街酒吧的後門,堆放著一些雜物,味道有些刺鼻。若不是貪圖走這邊比較近,迦葉是不會選擇進來的。
她剛走了幾步,就听到巷子里面有動靜,停下腳步听了听,似乎是腳步的聲音,那腳步從昏暗的對面傳來,看來不只有她一個過路人。
迦葉走到路燈下面的時候,對面的人還是沒有出現。♀畢竟是女孩子,小心謹慎是天生的,她停下了腳步,打算等對面的人走過來,再繼續前進。
可她又等了一會兒,還是沒有見人出來,而且,最初的那個腳步聲也听不見了。
這是奇怪了,難道剛才是她的錯覺。
迦葉聳了聳肩膀,拿出手機,接著屏幕發出微弱的光線,繼續向前走。又走了大約有十米遠,隱隱約約的,她好像看到對面有什麼東西。
她把手機微微抬高了一點,這次終于看到,似乎是一個人。那人越走越近,輪廓也越來越清晰。那是一個男人的身影,身材高大,只要有1米3,帶著鴨舌帽,低著頭。
迦葉下意識的往旁邊讓了讓,想要拉開彼此踫面時候身體之間的距離。
可是,當他們即將踫面的時候,迦葉突然意識到對方並沒有和他一樣的想法,那人仿佛是故意的撞向了她,一種本能的危機感讓迦葉在和那人身體接觸的瞬間向旁邊側了側。
伴著一股涼意,一陣刺痛劃過她的左腰。
如果不是剛才那一躲,對方的刀子捅進的大概就是她的月復部。
這人要殺她。這個意識讓迦葉的酒意頓時閑散。
川島見一刀刺歪,接著舉起匕首想著迦葉又是一刀。
可是怎麼能讓他得逞第二次?
迦葉的反應能力就連羽柴步都曾經夸獎過,說她超出常人。
她已經轉過身體,一手捂著自己的腰,一手緊緊握住了對方的手。
手機掉在兩人之間的地上,光線由上而下照上來,剛好讓她看清楚了對方的臉。
這張臉她有些印象,這正是前些時候,羽柴步給她看過的一張臉,川島和田。
迦葉來不及想為什麼這個時候,川島和田會出現在這里,又是為了什麼要殺她。對方狠毒的攻勢,已經讓她應接不暇。
畢竟兩個人身材懸殊,迦葉又受了傷,隨著身體里的血越流越多,迦葉的力氣也逐漸的抽離,她明白這樣下去,自己堅持不了多久。
川島心里其實也很驚訝,沒想到這個小丫頭身手還真不錯,受了這麼重的傷,竟然還能和他交手那麼久。看來,鹿男說的沒錯,丫頭不簡單。
可是越是這樣,就也不能留著她。川島下了殺心,手下的動作更是狠心了。
一個不注意,迦葉便被對方一腳踢飛了出去抗戰往事。她感覺自己的背重重的砸到了一扇鐵門上,整個脊柱好像斷了一般的疼,然後自己就好像一只斷了線的風箏,滾落在了旁邊冰冷的地上。
「十年前你就該死的,今天我便好心送你去見你母親。」川島拿著匕首走向迦葉,口中說出的話冰冷無情。
迦葉半躺半趴在地上,她看著朝著自己走過來的男人,手卻模向身體壓著的小挎包。她包里其實有一把袖珍手槍,不到萬不得已,她是沒有想要用它的,必定那東西很容易招來警察,從而引起一系列不必要的麻煩。
可是現在性命攸關,她也就顧不了這麼多了。
她在等那個人走過來,如果這個時候他選擇就此離開,或許他還能留下一條命,如果對方非要將她置于死地,那也就不能怪她下狠心了。
就在這時候,兩個彼此計劃著取對方性命的人都沒有想到,剛才迦葉撞到的那扇大鐵門竟然被人打開了。
「誰在哪里?」一個銀發青年站在門口,拿著手電,照著兩個人。等他看清楚巷子里的情況時,即使平時對什麼事情都不在乎的他也不由倒吸一口冷氣。
地上的女生捂著腰,她白色的外套上一大片都被血色暈染了,而一個男人正拿著刀,準備再次刺在那女生身上。
銀發青年好不猶豫的將手電筒扔向了對面的男人,趁著對方躲避的時侯,兩個跨步過去,將地上的女生抱了起來。
「怎麼會是你?」等他抱起地上的女生,才愕然發現,竟然還是自己認識的人「美作靈!」
看到對方,迦葉也不由愣了。還真是冤家路窄,這個救了自己的人竟然是亞久津次郎的兒子。
「小子,少管閑事。」看到自己的好事被打擾,川島不高興了,惡狠狠的盯著面前這個銀發小子。
「不要命令我。」亞久津仁顯然也不是好說話的主兒,自然不會听對方的話。
他看了一眼懷中面無血色的迦葉,冷冷的說了句「暫時死不了吧,等我先解決了那家伙,再送你去醫院。」
迦葉笑了笑,這語氣,這小子還真有意思。
亞久津將迦葉扔到一旁的地上,讓她身體靠著牆坐著,自己則擋在了她的前面,抱著雙臂,看著對面的川島和田,一副「想動她,先過我這一關」的架勢。
迦葉自然不會真讓他們兩個打起來,先不說誰輸誰贏,但就是她這傷勢也撐不到他們決出勝負了。
她並沒有說話,只是默默的從皮包里掏出了自己的手槍,抬起手,指向了對面的人。
亞久津背對著她站著,自然是看不見的,但是川島和田卻正好看個清楚。
那女孩嘴角還掛著笑,好像在說︰有本事你就動動試試。
回想起剛才女孩趴在地上一動不動時的情況,一滴冷汗順著他的額頭流了下來。那個時候她就應該在掏槍了,若不是眼前這個男人突然冒出來,也許死的是他。
不知道為什麼,川島知道,面前的女孩不是嚇唬他,如果他敢動,她也真的敢扣動扳機。
好不容易等到的機會,難道就這麼放棄。雖然不甘心,但是他知道,他不得不離開了。他已經耽誤了太長的時間,來接這丫頭的人也快到了。
最後看了一眼迦葉和亞久津,川島轉身,快速的消失在了黑暗的巷子了。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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