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憐?死亡才是最可憐的!」柴雲龍舉著槍對著倉庫後面揮了揮,張狂地叫道︰「把那女人帶出來,我今天就告訴你什麼才叫做真正的可憐,你現在被我用槍指著腦袋,很可憐;你救不了你的女人,很可憐;你恨不得殺了我卻不敢往前一步,很可憐,你說,我們倆到底誰更可憐?」
柴雲龍的喝聲落下,幾個馬仔押著柴璐從倉庫里面走了出來,一起走出來的還有柴雲龍的父親,柴洪濤。
柴璐還穿著她上班時候穿的ol黑色職業裝,看來是剛剛下班還沒有來得及換衣服就被擄走的,只是此時的一身ol職業裝已經沒有了平時的干練和精神,黑色的小西裝外套顯得有些褶皺,里面的白色襯衣更是皺得像一張被揉捏過之後的報紙,上面還沾染著絲絲污漬,領口處還有點點血跡,那血跡柴璐的嘴角,她的發絲凌亂,白皙的粉面之上斑斑駁駁,沾有倉庫里面的泥土,左邊臉頰還有著幾根觸目驚心的指印,看來沒少受柴雲龍的毆打折磨。
望著柴璐那一副憔悴虛弱的模樣,聶小步只感覺心中一陣絞痛,沖著柴雲龍怒聲吼道︰「柴雲龍,你這個畜牲,你究竟對她做什麼了,她是你的妹妹啊,她從來沒有對你們做過什麼,你們為什麼要這麼折磨她?」
柴璐的身體已是極度虛弱,她努力地抬起腦袋,望見聶小步那一臉的疼惜,嘴角竟然還牽起了淡淡的微笑,在這個時候,她沒有害怕,有的只是滿心的欣慰,當一個男人願意為你單刀赴會,以身犯險,或許這對于一個女人就是幸福的。
柴雲龍被柴璐此時的微笑狠狠地刺痛了一下,他不能理解這個女人為什麼在這種時候還笑得出來,難道她天真地以為聶小步來了就可以帶走她嗎?難道她以為聶小步就是無所不能的嗎?難道這就是所謂的一個男人能帶給一個女人的安全感嗎?柴雲龍怒了,因為他從來沒有得到過這份信任,在這個時候,他仿似理解到聶小步為什麼說他可憐了。
他可憐嗎?
不,死亡才是最可憐的!
柴雲龍還是這麼固執地認為,他面目猙獰地一把抓起柴璐的頭發,望著聶小步惡狠狠地說道︰「你剛剛問我對她做了什麼?你覺得我對她做了什麼?我覺得我已經相當仁慈了,雖然柴璐是我的妹妹,但是她也是一個女人,而且是個極其漂亮的女人,一個極其漂亮的女人對男人總是會有很強大的吸引力的,柴璐對男人的吸引力相信你比我更了解,所以……哈哈哈!」
聶小步被柴雲龍尖銳的笑聲刺得頭皮一陣發麻,望著柴璐那略顯凌亂的衣衫,心中突然浮生起一股深深的擔憂和濃烈的殺意,瞪著渾圓的雙目問道︰「柴雲龍,你……你把她……」
「你怕了?你真的怕了?」柴雲龍伸手模了模柴璐的臉頰,瘋狂地笑道︰「我本來也想把她給辦了的,可是……咱爹說了,女人被壞了貞潔就不值錢了,我還得用她來換你手中的五百萬現金呢,要是我把她搞成了殘花敗柳,你還會不會用五百萬來跟我換?如果我是你,我就斷然不會換了,所以,我準備把她的貞潔多留一個晚上,等我待會兒做掉了你,再和她……不不不,我還不能讓你死得這麼痛快,我要讓你親眼看著我把她上了,讓你目睹全過程,然後再送你們一起上路,只是不知道那時候你會不會嫌棄她?」
「柴雲龍,你該死!」聶小步死死地拽著自己的拳頭,咬牙切齒道︰「她是你的妹妹啊,你們身上流淌著的都是同一脈的鮮血啊!」
「就算她是我妹妹又怎麼樣?」柴雲龍毫無羞恥地聳了聳肩膀,攤了攤手說道︰「法律和道德規定近親不能結婚,又沒有規定不能發生那種關系,而且限制近親結婚是因為害怕生出來的孩子是畸形,我又沒有打算和她生孩子,完事兒之後我就送你們一起見閻王了,如果她真的懷了我的孩子,還希望你在下面幫我多多照料一下才是!」
「雲龍,夠了!」柴洪濤也實在是听不下去柴雲龍這番大逆不道,人神共憤的混賬話了,板著臉說道︰「你羞辱他就羞辱他,不要連帶著把自己也給羞辱了,聶小步說得很對,柴璐再怎麼說也是你的妹妹,而且……她也的確沒有對我們做過什麼過分的事情,我們走到今天的這一步,都是你大伯柴洪生、老爺子還有許家給逼的,跟她沒有多大的關系!」
柴雲龍猛然回頭,陰聲道︰「爸,難道你忘了,要不是柴璐這賤女人帶了個聶小步回來,她現在就是許延嵩的老婆,我們柴家就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我們也不會從柴家分離出去,她才是造成現在這種局面的罪魁禍首!」
「柴雲龍,你放了她,我才是造成現在這種局面的罪魁禍首!」聶小步大步上前,說道︰「你說得對,如果不是我突然闖進你們柴家的生活,你們現在早已經和許家喜結連理,攀上枝繼續過著富裕奢靡的生活,所以我才是毀了你們前程的人,這一切都跟柴璐沒有關系,你放了她,你不僅可以拿走五百萬現金,我也隨便你處置!」
聶小步說完,走到車後,從後備箱拖出了個巨大的黑色背囊「砰」地一聲扔在了地上。
柴洪濤、柴雲龍父子的目光瞬間落到了地上那個巨大的黑色背囊上,那里面裝著的可是五百萬現金,雖說並不及他們以前的資產,但是他們此次出逃,只要帶上了這五百萬還有以往不菲的積蓄,找個地方過下半輩子還是綽綽有余的。
「把背囊扔過來!」柴雲龍遠遠地吼道,他需要檢查一下這背囊里面裝的究竟是五百萬現金還是聶小步忽悠他們的廢報紙,可是他又不敢太過靠近聶小步,只能隔著這段安全距離讓聶小步把背囊扔過來。
當然,他也完全可以一槍殺了聶小步,只是那樣的話,接下來就沒有人听他的演講了,沒有了觀眾的表演,又有什麼意義?報復一個人最爽的時候就是在大獲全勝的時候說各種落井下石的風涼話,柴雲龍不想失去這樣一個機會。
「先把柴璐放了,我就把背囊扔給你!」聶小步大聲說道。
「你沒有和我談條件的資格!」柴雲龍將手中的銀色手槍抵在了柴璐的腦袋上,目光仍舊停留在地上的黑色背囊上。
「好好好,我先扔給你!」聶小步也不怕柴雲龍失信,提起地上的背囊,使勁兒一扔,力道剛剛好,背囊不偏不倚地砸在了柴雲龍的腳步,撲騰起周邊的塵土,听那沉悶的響聲,里面裝的應該就是成摞的鈔票。
柴雲龍並沒有立即彎身去撿背囊,而是將槍口對準聶小步,然後謹慎地緩緩彎下腰去,輕輕地拉開了背囊的拉鏈,整個過程他的目光都沒有敢離開聶小步的身體,因為他不相信這個狡猾的家伙會這樣爽快讓他達到目的。
「咯咯咯!」
背囊的拉鏈被緩緩拉開,聶小步立于原地不動,柴雲龍低頭一看,背囊里面果真是紅紅的一片鈔票,隨即伸手一抓,指尖卻是踫到了一個堅硬物體,撥開表面的鈔票一看,只見里面躺著一塊煙盒大小的黑色物體。
柴雲龍臉色驟變︰「有炸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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