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程慕暖,這麼說……你是承認了?」漠向遠冷若冰霜,目光卻仿若噴火,「你真是本事,連偷人都可以理直氣壯!」
慕暖扯出一絲冷笑,「漠向遠,這不就是你想要的嗎?還在裝什麼?」
「程慕暖……」
不等他開口,她直接打斷他,「現在……正中你的下懷!」
「你說什麼?」
「怎麼,不對嗎?你想解釋什麼?你的解釋……只會讓我覺得惡心。愨鵡曉」慕暖怒斥。
閃光燈繼續‘啪啪’作響,記者們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捕捉二人面部表情的機會。
慕暖那張由最初慌亂而逐漸冷靜下來的臉,看在漠向遠眼里卻是一陣的心緒煩亂,尤其是此刻她被子半掩,雪白的肩膀若隱若現,而齊俊賢雖然與她隔著距離,但終究是在一張床上,一想到被子下兩人都是一.絲.不.掛,且被這麼多人當眾拍照,他的心里就冒出一團火,恨不得下一秒就把她護在懷里,不讓任何人覬覦。
事實上他也這麼做了,不等那些記者再繼續下去,他低吼了一聲,「出去,都給我出去!」
「漠總……」
「出去!如果你們不希望出版社關門大吉,就馬上滾出去!滾……」漠向遠指著門再次大吼……
「……」瞬間的靜止後,眾人面面相覷,接著便魚貫而出,房間里一下子變得死寂。
慕暖鄙夷地輕笑,「怎麼了,漠總,這麼快就盡興了嗎?怕是還不夠吧?」
漠向遠的臉色更加陰沉,冷冷地睨著慕暖,猶豫如命令一般,「跟我回去!」
「呵……回哪兒?我現在不是出牆了嗎?不是跟情人在一起嗎?怎麼還能跟你回去呢?漠總,要走的人應該是你吧?」慕暖直直地看著他,臉上沒有一絲一毫的懼意。
「你……說什麼?」漠向遠一雙濃眉蹙成一團。
「怎麼,還要讓我再重復一遍嗎?」慕暖挑釁地看著他
「程慕暖,你不要太過分!」漠向遠的忍耐力已經到了極限。
「過份的是你,這從頭到尾……都是你一個人導演的對不對?漠向遠,請你告訴我,你究竟想干什麼?」慕暖怒斥。
漠向遠的眼底又暗了幾分,卻並沒有說話,而是將目光一掃,冷冽地從齊俊賢的臉上掃過,「你還不走嗎?留下想做什麼?等著我們夫妻徹底決裂,還是要看一場好戲?」
「我……我走……我這就走……」齊俊賢從地上撈起自己的衣服,遮掩在自己雙.腿.之間,「漠總……我向你保證,我和慕暖什麼都沒有發生過,這……真的只是一個誤會!一定是別有用心的人陷害我們,你……不能相信!」
「呵……齊總,是不是誤會,這天知,地知,你知,程慕暖知!」漠向遠扯了扯嘴角,「可我卻不知。」
「漠總……」
「夠了!我沒心情听你的解釋!」漠向遠打斷他,「大門在那兒……走好!」
「我……」齊俊賢尷尬地看了慕暖一眼,想說什麼,終究遲疑了一下又咽了進去,只能重重地嘆了口氣,狼狽地在浴室里胡亂套上衣褲,逃也似地走出房間。
「怎麼,還不舍得走嗎?」漠向遠居高臨下俯看著慕暖,不等她回神,他已隔著被子將她攔腰抱起,不管她的掙扎,抱回了自己的房間。
「漠向遠,你放開我!」慕暖一路掙扎,卻抵不過漠向遠的力道,他緊摟著她的腰,仿佛鐵鉗一般,就算是隔著薄薄的被子,她都能感覺到自他手上傳來的炙.熱溫度。
「閉嘴!」他低吼一聲,腳步越發的快,慕暖只覺得一個眩暈,便被漠向遠整個人拋在了床上,盡管身下的床墊很軟,但巨大的慣性讓她的身體彈了起來,眼前一片黑暗。
「你給我乖乖地待在這里!從現在開始,不許邁出這個房間一步,直到我同意為止。」漠向遠站在床前,沉聲警告。
慕暖按著太陽穴半撐起身子,長而卷翹的睫毛微微眨動著,一臉難以置信,「你說什麼?」
「怎麼?沒听清嗎?」漠向遠冷笑,「如果不想更丟人,余下幾天里,你都必須呆在這里,剩下的事……我會處理。」說完,他轉身便要往外走,卻被慕暖叫住,「漠向遠,你憑什麼?你有什麼資格限制我的自由!你應該知道,我程慕暖不是可以受你擺布的人。」
「你說呢?」他陰冷的聲音不帶一絲情感,「就憑我的丈夫,也有權利這麼要求你!難道今天還不夠丟人現眼嗎?」
「丟人現眼?」慕暖狠狠地咬著這四個字,「就算是……也應該是你吧?把自己老婆送上別的男人的床,漠向遠,你究竟安的什麼心?」
「你在說什麼?」他眯眼看著她。
「呵……」慕暖與他對視,「你別裝了!事實究竟是什麼,你比任何人都清楚,我只想知道……你這麼做的原因是什麼?」
「……」這一次,漠向遠沒有說話,而是目光停留在她臉上久久不肯移開,她的小臉白希素淨,甚至是有一些蒼白的,目光布滿質問,甚至是有一點怨恨,只是那雙清明的眸子卻透著一絲不服輸,嘴角微微勾著,又仿佛一種挑釁,似乎無論他說什麼,做什麼,對她來說,都不足為懼。
這一刻,他突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他承認自己的心境是復雜的,也許從一開始他就想到了此刻的局面,但直到下定決心,他也不願意面對這一刻的面對面。慕暖何等聰明,她怎麼可能猜不到,只是,她這樣的表現倒是有點讓他出乎意料。
她不卑不亢,不哭不鬧,相反,那雙清澈的眸子倒看得他有些無遁形。
她那樣直直地看著他,竟讓他不由地覺得心里一刺,一種莫名的感覺涌上心頭,從心中最柔軟的地方向四處蔓延,直至四肢百骸。
他知道,自己不應該心軟,也不可以心軟,可是,沒有人知道,當他沖進房間,看到慕暖和齊俊賢同床共枕的畫面時,他那份難以言明的怒火中燒,即使他知道,在那段不長的時間里,齊俊賢根本意識全無,他根本不可能踫到她,哪怕是看一眼。
可是,他就是莫名的惱火,那一刻,他恨不得把齊俊賢從樓上扔下去,還有那些個記者,他恨不得戳瞎他們的眼楮。
那個女人是他的,除了他漠向遠,誰都不可以看到那樣的她,不可以!
沒有人知道,那一刻,他緊握的雙手在隱忍著什麼,他用了多大的毅志力才控制住自己。
他的心里藏著一個魔鬼,一個不時在提醒他的聲音,他沒有忘記背負在自己身上的使命,即使他再有不舍,卻終究抵不過心底的那抹痛!
糾結的情緒在這一刻嘎然而止,他理順了一下情緒,毫無情緒的說道︰「你在臆測什麼?程慕暖,你是在為自己狡辯嗎?如果是這樣……我勸你還是省省吧,只會白費口舌。」
「漠向遠,你明知道事情不是這樣的!」慕暖有些激動。
「呵……是嗎?我說過……我又在臆想了!」漠向遠勾唇冷笑,「我只相信自己眼楮看到的!」
在漠向遠轉身入門口走的時候,慕暖再次開口,呼吸有些急促,「可最清楚的還是你的心……你為什麼這麼做?」
她的話成功地拉住漠向遠的腳步,只是,這次他並沒有說話,只是停下腳步,略微猶豫了一下,便頭也沒回地走了出去。
听到房門‘ ’的一聲巨響,慕暖覺得自己的心都被振碎了,她死死地咬著嘴唇,牙齒深深地陷進唇瓣里,這一刻,她甚至感覺不到疼痛。
而下一秒,她突然想起什麼,半遮半掩地裹著床單,從床上起來,打開櫃子取出衣服,用最快的速度穿在身上,甚至不顧得攏一下頭發,便跑向門口,‘呼啦’一直打開門,接著她便愣住了……
兩個高大的黑衣人,一左一右地站在門口,听到聲音,同時回過頭,可臉上卻不見半絲表情,對視了足足有幾秒鐘,其中一個才開口,「夫人,請回!」
「你……你說什麼?」慕暖微微吸氣,「你們這是什麼意思?」
黑衣男子點點頭,「夫人,這是漠總的意思!他吩咐我們守在這里,保護安全,以免……您再被記者打擾。」
「你……你們限制我的自由?」慕暖瞪大眼楮,幾乎不敢置信。
「夫人!我們只是奉命保護您!沒有漠總的命令,我們暫時不能讓您外出,請您回去休息,不要讓我們為難!」黑衣男子面無表情,就連聲音都沒有一絲情緒。
「你們……」慕暖握緊雙手,微眯的眼楮顯示出一絲慍怒,「你們無權這麼做!讓開,我要出去!不然……我就報警!」
兩人默契地對視了一下,其中一個說道︰「夫人,請不要讓我們為難!漠總出去了,稍遲會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