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疼地看著依舊睡在地上的逆卷修,秦佐繪子整個人都有點不太妙。先不說這個男人被她踢下了床還沒醒,現在連逆卷憐司都來門口晃了一圈,可逆卷修卻還是蒙頭大睡,完全沒有醒來的跡象。
簡直了……!
「修先生,起來了揪了揪男人淡黃色的一小撮頭發,秦佐繪子蹲在逆卷修的身側,把對方略卷的短發一圈一圈地繞著,像是在玩什麼好玩的電話線圈一樣。
「呼……」閉著雙眼的男人完全沒有動靜。
「起床啦起床啦,要去吃飯上學啦一邊玩弄著對方的頭發,秦佐繪子一邊懶散地叫喚著。單手拖住自己的下巴,少女仔細打量起了睡在自己地板上的這個男人。
真的是……好看得不像話。
「修先生,你再不起來我就要對你做一些禽獸的事情了想著這麼帥氣的男人,就算吃了他豆腐自己也不吃虧,秦佐繪子隨口這麼說道。
「呵,這麼饑渴?」突然,處于熟睡狀態的那個男人睜開了眼楮,海藍色的眼眸里滿是調侃和戲謔。
「臥槽?!你什麼時候醒的?!!!」被嚇了一跳的秦佐繪子立刻蹦開了一米遠,瞪大了雙眼看著慢吞吞撐起身子的男人。
「憐司敲門的時候就醒了這麼說著,逆卷修冷靜淡定地從地上站了起來,順便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塵。
「既然醒了干嘛裝睡啊!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很容易讓人誤會的好嗎!」有些抓狂地看著面前的男人,秦佐繪子覺得自己簡直無法理解對方的腦回路。
「太麻煩了逆卷修懶洋洋地朝房門外面走去,走過秦佐繪子面前時,還伸手扯了扯少女的頭發,勾出一絲嘲笑曖昧的弧度,「剛才玩得開心嗎?」
……他剛剛……其實是知道她在玩他頭發的?
呆呆地看著逆卷修走出自己的房間,秦佐繪子覺得自己簡直不要做人了!這尼瑪才一天都不到啊,她的形象和名譽全部都毀光了好嗎!逆卷家的人生來就是克她的是吧!她都做好被吸血的心理準備了結果一個個都像是看到蟑螂老鼠一樣嫌棄她,這也就算了,還誤會她是什麼變態痴女!
這是人干的事嗎?!
不、不對!這是吸血鬼干的事嗎?!
心累不已地換上夜校的校服,秦佐繪子看了看鏡子里的自己。深棕色的卷發被扎成了兩個馬尾辮,白皙的膚色在黃昏的映襯下變得有些紅潤。她知道現在的自己還處于「正常」的範疇里,但是和這群神經病繼續相處下去,她遲早會心力交瘁吐血身亡。
揉了揉自己的腦袋,秦佐繪子拎著制服包從自己的房間出來。剛剛合上門,轉身便看見了昨天有過一面之緣的那個銀發少年。對方穿著和她一樣的校服,但是仔細看的話又能夠看出細微的不同之處,似乎是這間夜校國中部的校服。打量了一下自己面前和逆卷修幾乎差不多高的少年,秦佐繪子難以想象對方竟然是比自己還要小的男性。
「哼逆卷昴的目光只在秦佐繪子身上停留了兩秒,便以一種不屑且麻煩的神情離開。那個少年的腳步急促,極容易給人留下性格暴躁的印象,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在那個少年身上,她稍微感受到了一些,與其他人不一樣的氣息。
也許逆卷昴是這群神經病中唯一的良心?
帶著這種莫名其妙的奇怪想法,秦佐繪子從旋轉階梯上走了下來。少女剛剛還在思考逆卷憐司之前說的吃飯的地方是哪里,就听見那個男人嚴厲的斥責聲響。
「秦佐繪子!你是想讓所有人都等你一個嗎!」紫發的男人面容嚴肅,眼眸里帶著不贊同的神色。眉頭緊緊地皺著,扶著眼鏡的手上戴著白色手套,「沒學過禮儀的下僕!」
「動不動就把別人定義成僕人的憐司先生也好不到哪里去吧別過頭去小聲嘟嚷著,面對這個男人的厲聲責備,秦佐繪子不知為何,有些不敢當面頂嘴。
「嘖,你在說什麼!」男人走到秦佐繪子的面前,那雙眼楮隔著鏡片,讓人有些想要發抖。
「不!我什麼都沒有!憐司先生你听錯了!!!」這麼說著,秦佐繪子立刻繞過站在自己面前的逆卷憐司,飛快地跑到了餐廳那邊。
就如同逆卷憐司所說的一樣,除了她以外,其他人全部都已經入席就座。大家都刀叉規矩地切割著牛肉,小杯的紅酒和可愛的甜點放在每個人的面前,就宛如正常的貴族人家一樣,吃著最為正常的食物。
但是……就是這點不對勁吧?!
明明是吸血鬼干嘛吃牛排料理啊!炫耀你們有錢嗎?!啊?!還紅酒!還鵝肝!臥槽!有錢了不起啊!!!
忍著滿月復的吐槽,秦佐繪子用刀順著牛排的紋理切開。三分熟的牛肉還帶著些血水,讓人有些難以下咽。秦佐繪子不得不承認,就算牛排是她以前都不怎麼吃得起的高級料理,但面對三分熟的食物,她還是不怎麼能夠下口。
「喂,老鼠,你不吃嗎?」似乎是察覺到了秦佐繪子一口沒動,逆卷綾人用手里的刀指著少女問道。
臥槽老鼠是什麼事!昨天還只是把她的血比喻成蟑螂老鼠,現在直接開口就叫她這個名字了嗎!給點人權行不!!!
抽了抽自己的嘴角,秦佐繪子說道,「我不餓
「喲,那本大爺就不客氣了!」這麼說著,逆卷綾人毫不客氣地把她那份牛排拿了過去——當中忽略對方一邊想要伸長手夠食物,一邊因為厭惡秦佐繪子身上的味道而躲得遠遠的怪異動作。
「既然這樣的話,那我也不客氣了看到逆卷綾人的行為後,逆卷奏人也笑了起來。個子不高的少年從她面前徑直拿走了甜點,並且看都沒有看她一眼。
「咦,你們都拿了啊,只有我沒有有點不公平呢逆卷禮人的聲音突然從秦佐繪子背後冒出來,帶著甜膩的語調意外地讓人感到危險和毛骨悚然。
果然,不出秦佐繪子所料,逆卷禮人壓根就沒做好事。
那個帶著帽子的男人拉起秦佐繪子的手,直接把紅酒潑到了少女的手腕上。液體順著少女的指尖慢慢滴落,紅酒流淌過的地方滿是酒精和淡紅色的水漬。逆卷禮人就這麼拿著秦佐繪子的手,緩慢地舌忝舐了起來,帶著一些酥癢的感覺讓少女不禁想要收回自己的右手,而對方的力氣讓她無法掙月兌分毫。
紅酒濕身play?你敢不敢不要這麼惡趣味?!
看著自己被紅酒所沾濕的袖管,秦佐繪子先是慶幸了一下這個神經病只是潑了她的手腕,而沒有直接潑她身上,然後轉過頭去,抽了抽嘴角看著逆卷憐司,「憐司先生,你能不能告訴我一下,為什麼禮節十足教養良好的你,會有一個喜歡用紅酒潑人的弟弟?」
「禮人!」不知道是秦佐繪子那句話刺激到了逆卷憐司高傲的自尊心,還是對方反感在餐桌上如此無禮的行為,戴眼鏡的男人皺著眉呵斥住了逆卷禮人的動作。
戴帽子的男人表面上做出可惜而又听從逆卷憐司的表情,暗地里卻是對秦佐繪子露出了一抹危險的笑容。逆卷禮人在眾人看不見的角度,快速地露出獠牙咬了一下秦佐繪子的指尖,隨後立刻把對方的手抬了起來,用夸張且惋惜地語調開口道,「啊呀,竟然被杯子的缺口滑到手了,真是不當心的小姐呢
明明是你咬的好嗎!說話都不臉紅嗎喂!
「不可能,我的餐具不可能有缺口皺起了眉頭,逆卷憐司立刻反駁了對方的話語。
等等!比起她竟然先反駁餐具的問題嗎?!憐司先生是有多喜歡餐具啦!
「是真的哦,你看這麼說著,逆卷禮人拿起剛才潑了秦佐繪子的酒杯。原本完好無損的高腳杯不知道什麼時候缺了一個小口,尖銳的缺口上還沾染了一些血漬。
……臥槽!這家人簡直神了!麻麻她也要超能力!!!
擔心餐具勝過任何東西的逆卷憐司接過杯子後,不知道跑到了哪里去。而餐桌上原本正在進食的綾人和奏人,則是在秦佐繪子血液流出的一瞬間便離開了餐廳。最後留在這邊的,除了從一開始就趴在桌上睡覺的逆卷修之外,只有那個和少女完全沒有說過話的末子——逆卷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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