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逆卷昴從逆卷修面前離開,秦佐繪子發現那個站在大廳里的淡黃發色男人並沒有動作,而是單手扶著額頭,像是感嘆什麼也像是無奈什麼。
她想,如果可以的話,逆卷修此刻一定希望能夠離開逆卷家的那個人是他。
對于這個男人而言,逆卷家同樣是一個束縛,她從沒有听逆卷修說過想要繼承這個逆卷家,但長子的身份卻是那麼明顯地擺在那里。
「走了,佐繪子。」男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她的面前,淡然地這麼說著,然後從她身邊走過。
秦佐繪子快步地跟了上去,路過二樓某間房間時,少女看見逆卷修的腳步頓了頓。那個男人朝緊閉的房間看了一眼,然後小聲地呵了一聲,不知道是在笑些什麼。
好奇地感知著房間內的氣息,秦佐繪子發現那里面是逆卷昴和小森唯。少女隱約能夠听見銀發男人和唯的對話,那個少女對逆卷昴堅定的愛意一如當初她勸說她離開逆卷家宅時一樣。
一直以來都被她認為脾氣暴躁的逆卷昴,此刻竟是用有些吞吐地話語說著「月下美人」的詞匯。望著廊道窗口那迷人的銀色月光,秦佐繪子覺得,小森唯確實擔當得起這月色之下的美人之稱。
那個少女是逆卷昴的「白玫瑰」,他會以一生來保護她,帶著她離開這座宅邸。
他的月下美人甘願陪他一生,小森唯和逆卷昴的結局不知為何,讓秦佐繪子有些羨慕。
「過來,佐繪子。」突然,逆卷修的聲音打斷了秦佐繪子的傾听。
還沒等到少女听見房間里的兩個人雙雙離開這座宅邸,逆卷修就驀然打開了廊道的窗戶。夜風順著窗口吹了進來,帶著一些輕微的涼意。原本隔著玻璃的月亮此刻更加皎潔,風帶起窗邊的簾子,昏暗中秦佐繪子看見逆卷修一抹溫柔且會心的笑意。
那個淡黃發色的男人扶著窗框,縱身一躍從廊道中跳了出去。少女急忙跑到窗戶邊上,只見逆卷修浮在二樓的高度,對她伸出手,笑容溺人。
「我們也離開這里吧。」男人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月光正好灑在他的發絲上,原本帶著淡淡黃色的卷發此刻鍍上了銀光,夜風吹起逆卷修的衣擺,顯得溫柔而又迷人,「我帶你離開。」
「可是……」秦佐繪子回頭看了看逆卷昴和小森唯所在的那間房間,然後又看著對她伸出右手的逆卷修,顯得有些難以置信,「修你不是長子嗎,你走了的話這個家……」
「那種事情怎麼樣都無所謂,反正父親已經死了,家主的位置誰喜歡誰拿去就是。」男人呵笑了一聲,表情比任何時候都要自由放松,「除了你,我什麼都不需要,佐繪子。」
看著那個騰空飛在空中的男人,秦佐繪子明白他放棄的是什麼。
逆卷透吾已經死亡,逆卷昴也被逐出了逆卷家。原本逆卷修應該登上家主的位置,站在至高點得到所有權利,但是這個男人他說他不需要。
他說他,除了秦佐繪子,什麼都不需要。
一瞬間,眼淚不爭氣地流了下來。直到現在少女才明白,她對于逆卷修的意義是什麼。秦佐繪子一直都以為,她愛逆卷修比逆卷修愛她要多得多,在她生命中逆卷修就是全部,但現在她才明白,對于那個男人而言,她也是他的全部。♀
不顧一切地跳出窗戶,秦佐繪子伸手牽住了那個月光下笑得溫柔的男人。
「一起離開吧,修。」離開窗台的一瞬間,少女被逆卷修穩穩地抱在了懷里,伸手勾住逆卷修的脖子,秦佐繪子的笑容里帶著幸福的淚水,「只要和你在一起,無論去哪里我都願意。」
男人勾起嘴角的笑容,朝森林的方向飛去。秦佐繪子看見逆卷家的別墅越來越遠,那個被街道上的人稱為鬼屋的地方,將不會再束縛住他和她。
「佐繪子,吃飯了。」某個甜美的聲音將秦佐繪子從睡夢中叫醒。
「再讓我睡一會兒啦……唯……」把自己整個人蒙進被子里,秦佐繪子死命賴床著。
「不要因為修先生和昴這幾天不在家就天天賴床啊,再不起來吃點東西修先生到時候又該說教了。」小森唯試圖把秦佐繪子從被子里拉出來。
「就是因為修不在我才要多睡一會兒啊,真不知道他吃錯了什麼藥,最近管的越來越多了!連早睡早起一日三餐準時吃飯都要管這你能信?!當初那個動都懶得動的男人去哪里了啊!」這麼說著,秦佐繪子簡直恨不得把以前沒睡的懶覺都給補回來。
「修先生也是為了你好啊,最近你身體越來越差了不是嗎?」小森唯一個用力,終于把秦佐繪子的被子掀了起來。
「嗚哇!冷!」倒抽了一口冷氣,看著面前無奈著臉,硬是叫她起床吃飯的少女,秦佐繪子嘆了口氣,終是慢吞吞地爬起了床,「好啦好啦,我起來就是了。」
看著窗外傍晚的夕陽,秦佐繪子伸了一個懶腰。
自從離開逆卷家到現在堪堪也有一年多的時間,當初和逆卷修一起私奔之後,好巧不巧半路上竟是遇到了帶著小森唯離開的逆卷昴。雖然那兩個男人相互之間沒說什麼話,但是對于小森唯來說,秦佐繪子卻是像姐姐一樣的存在。
反正都是打算帶著自己的女人好好過日子,一來二去逆卷修和逆卷昴倒也是同意了小森唯和秦佐繪子的提議。四個人一起越過了森林的結界,在歐洲某個偏僻安靜的地方買下了一座小棟雙層公寓。
不算太大的屋子正好夠四個人居住,一樓除了客廳和廚房之外簡單空蕩,二樓則是兩間臥室和一間書房。秦佐繪子和小森唯剛開始也考慮過要不要去小鎮上找份工作,但很快這個想法就被那兩個男人所打消。
靠著從逆卷家宅里帶出來的一些古物,變賣到的錢財足夠四個人生活好幾百年的時間。清閑得不可思議的日子對秦佐繪子和小森唯而言並沒有任何不妥,要說還有什麼奇怪的地方的話,大抵就是逆卷昴越加頻繁地出門和秦佐繪子逐漸糟糕下來的身體。
關于小森唯,事實上逆卷修在帶她離開逆卷家之前,曾和她說過不止一次「遠離那個女人」,其中的原因少女一直沒有多問,但直到四個人在這片土地定居下來之後,逆卷修才告訴了她原由。
小森唯的心髒是科迪莉亞——也就是三胞胎的母親的。
為什麼科迪莉亞的心髒會在小森唯的身體里,逆卷修也不知道原因,他曾經以為是教會的陰謀,但在和逆卷昴交談過後,兩個人發現那似乎是科迪莉亞本人的意念。
為了保護小森唯不被科迪莉亞的精神所吞噬,逆卷昴一直都忍耐著盡量不吸血,同時也調查著知道科迪莉亞還沒死這件事情的人。逆卷修偶爾也會和逆卷昴一起離開,大抵也是為了保護她和小森唯不受到傷害。
但除此之外,還有一點。
這件事情秦佐繪子自己並沒有覺得任何奇怪,反倒是小森唯隱隱之中察覺到了什麼。
照理來說秦佐繪子已經覺醒成為了吸血鬼,無論是生命還是其他什麼都比人類要頑強得多。但就是已經覺醒成吸血鬼的這個少女,最近半年間頻繁地在生病。
先是簡單的發燒感冒,再到後來的胃痛頭疼,月復部絞痛。大病小病接連不斷,簡直就像是中了咒一樣。
「前幾天還在胃疼,現在又不肯好好吃飯,修先生知道了一定會生氣的。」小森唯一邊這麼說著,一邊給秦佐繪子烤了面包順便溫了一杯熱牛女乃。
「只有這點請務必饒過我!」雙手合十舉過頭頂,秦佐繪子做了一個拜托的手勢,「千萬別讓他知道我沒吃飯!」
「唉……」嘆了口氣,小森唯也不繼續多說什麼,打了個雞蛋煎了起來。
「是說修超過分啊,你不覺得嗎?」秦佐繪子趴在桌子上,看著小森唯在廚房的背影抱怨道,「明明他自己也一直都在睡,餓了就直接咬我,憑什麼我就要過那種早睡早起還什麼三餐營養均衡的日子,簡直不給活路!」
「因為你的覺醒並不成功。」還沒等小森唯回答,逆卷修的聲音就從門口傳來。那個男人推開家里的門,隨意地踢掉鞋子,走到秦佐繪子身邊,「當初被我捅到了心髒,所以產生了一些後遺癥。你的身體機能有部分還是作為人類在運作,並且正在逐漸衰弱。」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阿徹的地雷ww抱住你!謝謝能夠陪我到現在w好開心!
謝謝豬肥肥的地雷ww在我旅游期間也一直沒有拋棄我!簡直恨不得給你一個擁抱!qwq
謝謝超高校無節操的火箭炮ww救命土豪!土豪我們做朋友吧!咦等等愛你抱住ww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