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了那道軟萌可愛的身影,柳清離垂頭隨意把玩手指間那一枚雪白玉潤的玉指扳指,心口那絲因墨月卿生出的惱怒卻也淡了。幽暗光線下他那一張幽暗俊美的白玉般容貌亦是少了幾分冰雪之意了。
一貫冷情、冷心、冷血如他,卻生生對那個小娃兒動了真心。亦是禁不住讓柳清離聯想起那年紀輕輕就早死的幼弟,故此柳清離方才禁不住對他疼愛有加。
而在馬車之外,一等貼身侍衛冰虎卻亦是暗嘆不已。少主性子冷清冷心,威名遠播卻對毫無興趣,平白浪費了一張好皮囊不知讓多少京城好女子傷透了心。誰又能想得到他,居然能拋去京中事務,有潔癖如他千里趕來瓜州,為失去父親的那個小布丁兒尋他親生母親。
一個月前,只因為那雪團子的要求,少主不惜動用自己手下那龐大的關系情報網絡,方才查得那雪團子生母的些許消息。而少主知曉之後,更無半分停留,只馬不停蹄的趕來了。而這掏心掏肺的舉動亦是讓冰虎跌落下巴,方才知曉自家少主居然是傳說中的正太控。
自家院子之中,墨月卿亦是不由得戴上一張制作精美的金蝶面具。那面具薄如蟬翼,分量極輕,點綴若干寶石。寶石的光芒流轉,似映襯得少女肌膚也多了幾份瑩潤。雖然半遮面容,仍然能分辨得出,她是個絕色美人胚子。
出于殺手習慣,而她人前亦是從來不喜歡以真面目示人的。而眼前這些客人,顯然是非見不可,能讓知府大人幫忙施壓,墨月卿也自然能瞧出這其中能量。
看著直接抬入院中的轎子,墨月卿目光輕輕閃動,對方如此顯得極為高傲。而這個人身份必定非同一般,否則不會連知府大人都如此順意奉承。想到此處,墨月卿玫瑰色般嫣紅唇瓣亦是浮起了幾許略帶玩味的笑容。
「墨月卿,看來如今,你是將八年前生子之事忘了?」柳清離也不扭捏,單刀直入,沒有拖泥帶水。
一時,房間之中頓時一靜。墨月卿目光閃動,好奇這個男人究竟為何了解這樁事情?
各人心思各異的時候,卻只見丫鬟紫萱跳出來,一臉激動憤怒得模樣︰「當年你哄騙小姐,將她始亂終棄,現在還有臉來!」
兩個丫鬟一副忠心護主並且對柳清離十分鄙視的樣子,一旁的冰虎瞧著這幾個傻妞下巴卻險些掉下來。
轎中柳清離額頭黑線冒起,一貫冷靜淡漠如他,絕對沒有想到對方反應竟然是這般一句讓自己想要吐血的話。
轎中之人輕輕撩開了簾子,那清秀凌厲的下顎禁不住散發幾許淡淡的冷漠味道,單薄的唇瓣線條流暢。烏黑的發絲以發冠束住且若干清涼玉潤的珠子串成珠串順著發冠子而垂落。五官鋒銳而凌厲,清俊之中帶著一股淡淡的冷魅味道,那一雙鳳眸卻是細長而晶瑩,飛揚的眉毛入鬢,唯獨淡色的唇色似給他透出了幾許的柔和。
極致的華貴與冷傲的味道,就在這一瞬間鋪面而來並且令人幾乎透不過氣來。如此冷厲的氣質是墨月卿第一次見到,而對方男子容貌之俊美也是墨月卿生平僅見。對方烏黑的發絲輕垂俊美無匹面頰邊,眼神之中卻掠過了宛如冰雪般的光彩。他只是這般隨意坐著,已然透出一股極威儀的氣勢。這樣子的氣質,顯然是居于上位者方才會具有。但見他眸光微微一動,竟似有千萬朵雪蓮花齊齊綻放,掠動萬千風華。只是他身上一股殺伐冰雪之意,又讓人生出凜然不可侵犯之感。
柳清離已然習慣了初見之人對自己的畏懼與拘謹,只是對面主僕三人的反應卻顯然有些出乎柳清離的意料之外。
紅萼一擦嘴角根本不存在的口水,喃喃自語︰「生的果真有幾分姿色,難怪小姐當年上當,也不算太吃虧。」
一旁的冰虎暗中擦了把汗水,這傻妞膽子未免太大了些。主上姿容當然是極為出色地,可是誰不敬他三分?放在京城,絕對沒有人敢用如此輕佻的語氣對柳清離的容貌評頭論足!
柳清離眼中冷光微一閃,他漫不經心一揮手,卻仿佛處置一只小小的螻蟻,然而一道極為凌厲的光芒卻是向紅萼胸口襲擊而去,竟似要直取紅萼的性命!
就在此刻,墨月卿卻飛快掠到了紅萼面前,輕摟紅萼腰身帶著紅萼躲過這致命一擊,敢登堂入室,殺自己下屬她內心更添了幾許怒火!
隨即墨月卿嫣紅的嘴唇綻放一絲笑容,清脆的笑聲仿若回蕩在眾人耳邊。她蓮步輕輕移動,宛如閑庭信步,另一只玉手之中卻握著一柄寒光燦燦的寶劍,竟是瞬間從侍衛手中奪來的。
也不知道墨月卿如何動作,那些阻擾她的侍衛,卻紛紛被她劍上玄光所震開。
轉眼間,只見墨月卿已然掠到了紫衣人面前。那張精致的蝴蝶面具之上寶石生輝,墨月卿一雙眸子之中,竟似隱隱有幾分嗜血之意。她粉女敕的舌尖輕輕的一舌忝嘴唇,瞳孔微微收縮。
只見墨月卿毫不客氣,一劍向著柳清離削去。重疊的劍光,紛紛擾擾,流轉疊疊碎影,最後融合成凌厲之極的一擊。柳清離袖中一條銀色長絲流出,恰好與墨月卿劍鋒相觸,啪的一聲巨響,四周之人紛紛被震開,便是那堅硬的青石地板亦是生生的裂出若干縫隙。強勁的氣流吹動墨月卿的發絲,那寬大衣袍亦是被沖破一角,女子的酥胸若隱若現。
只見墨月卿身子在半空中輕盈一翻轉,衣衫被吹拂各種形狀,雙足盈盈落地。她手指輕輕的一擦唇角的血跡,虎口的鮮血點點滲透滴落在地毯之上。然而旋即,她瑩白的手指捏得更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