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天秘密（二）
「她沒理由那麼做，至少，我覺得。」風晚亭一字字地道，停頓片刻，又道，「我真看不出你們之間已經親厚到了這個地步。」
他這句話分明是死命了往要害處戳，蕭明翊遽然一震，抬眼看向風晚亭，那目光似乎是多年舊雨相見，又似乎是乍見新知初逢，良久，終于自嘲地一笑，「你說的是……是沒有親厚到那個地步……」然後他轉回了話題，「其實，去宮山也不是一分好處都沒有。」
風晚亭微一挑眉，等著他的解釋。
蕭明翊道︰「她不會在城里行動，太招眼了，要動手也一定會把我們約出來，所以我們不如……」
「主動投懷送抱，是麼？」風晚亭語帶譏誚，「你怎麼知道一定是殷璃冰？」
蕭明翊雙眉微結，一副理所當然的表情，「張道初在許家集隱居了五年，一直平安無事，可我入亓沒多久他就死了，而且恰好死在我去嵐峰的時候——你覺得殷璃冰得有多蠢，才會不作聯想？」
「我指的不是這個——」風晚亭面無表情地道，「你怎知不是楚恆或者其他人來行動？」
「我覺得殷璃冰不會放手給其他人。」蕭明翊似乎很肯定地回答。
「你覺得？」風晚亭微微一哂，「事情本來可以很簡單︰我們去見張道初，得到我們想得到的，然後按原計劃擺月兌嫌疑，干干淨淨，不留痕跡，可你偏要臨時決定改變計劃，把簡單的事情變復雜。」
「因為我們從張道初那里挖出的秘密幾乎可以算是當今三境最大的秘密。」蕭明翊截口，神色隱隱有些不耐煩，「現在我們終于知道，她才是繼承亓國大統的不二人選，管他殷謄瑞為何這麼打算，我們都得接受這個事實！而我們的原計劃有明顯的缺陷，根本不足以應付這個——這一點，你心里很清楚。」
「所以你就拿自己去冒險？」
「老天，我已經厭倦無休止地跟你解釋這件事了！要我說多少遍你才能听進去，僅憑一些猜測和懷疑，她不會對我怎樣……」
「你賭的就是這個，是吧？」風晚亭打斷他，語氣波瀾不驚，「我們的原計劃或許是有瑕疵，但不是不可修補的，你之所以改變計劃……只因對手是殷璃冰。」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鬼話？」
「因為對手是她，很多平時你絕不會去冒的險，你都樂意一試。你喜歡與她博弈，喜歡逼迫她、不停地刺探她的底線，你享受那種把她操縱在股掌間的感覺，就像一場貓鼠游戲。」
蕭明翊突然不說話了，須臾，大喇喇一攤手道︰「我喜歡與她博弈，有什麼不對？她是宸王，我牽制住她，也就等于牽制住大半個亓國。」
「這本來就是國與國之間的爭斗，而不是兩心之間的較量，王爺立場明確，那就最好不過了。」
風晚亭一向極少稱呼蕭明翊「王爺」，此刻這兩個字從他口中吐出，仿佛格外有深意。
蕭明翊似乎嘆了口氣，乜風晚亭一眼，道︰「這是否表明，我說服你了？」
「你是說服我了，但這不代表我喜歡你的計劃。」風晚亭漠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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