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天聖帝 第五章 獨 眼 石 神

作者 ︰ 秋鴿

此時,水下流速很快,天氣陰沉。請使用訪問本站。當周圍的泥沙逐漸沉澱以後,在潛水燈光的強力照射下,二塊巨石周圍的物景又越來越清晰地顯現了出來。

「那好,大家意見一致,我們就返回去,繼續搜尋沉睡在河底的上古文明。不過大家千萬要當心,發現苗頭不對,馬上回撤。」當值軍官見龍槽巨石附近波動漸漸緩解,高聲對大家說到。

「記住,在水下遇到危險情況的時候,每個人首先想到的是潛伴的安全,一起下水,就是生死潛伴」。軍官又叮囑道。

「嗯!那我來在前面開路,大家跟緊我,保持安全距離。」經過短暫的調息,邱岳感覺自己的狀態很好,微微一笑,信心滿滿的對眾人說道。說罷,雙腿一蹬向原水路返回,眾人緊隨其後。

邱岳努力下潛,很快他便來到了原來龍槽河床暗溝和二塊巨石的交界處。到這里水己是很深了,雖然他已感覺到了一些壓力,但身體並無大礙。

進入巨石附近,他依稀透過混濁的河水看到了附近的景物,成片的魚、鱉、蝦、蟹被藍色光幕發出的幅射與波壓震死無數,鮮血與水中沉積的白骨漂浮在一起,上下翻滾,構成一幅煉獄般的場景,讓人顫栗。

「邱岳,這里太可怕了!」蕭怡游到身邊,拉住邱岳的胳膊顫聲說道。

「別怕,一起下水,就是生死潛伴,有我照料你怕什麼呢!」聞听邱岳如此之說,蕭怡心下稍安。

邱岳自己也乘機穩定了一下心神,更是每走一步都會下意識的尋找附近有無掩身遮危之處,以便若是遇到危險可以躲藏,亦或者讓蕭怡也有避開的地方。對于未知事物,邱岳雖然好奇,但卻深知生命的價值卻是高于一切的道理,更何況還有蕭怡及一行眾人,也只有謹慎才是保命的手段。

隨著邱岳不斷的向前模索,離二塊巨石大概也只有五丈多遠了,當他小心翼翼的游到那二塊巨石之處時,他已經感覺到了莫大的壓力。

巨石通體散發著淡淡暗紅的光芒,在漆黑的河底顯得有些格外詭異。兩塊巨石中間的拱門型縫隙,像一道藍色彎月從里面迸發出綠色毫光。似殘忍、似血腥,又像一把彎刀立在那里堅守著門戶。綠光纏繞著巨石,紅、綠兩芒相互交錯,如同擁有無窮無盡的古老神性深藏其中,仿佛只要靠近,就要被其神性所困。其荒古、蒼涼、雄壯的氣息浩然蕩漾,其威壓之勢直讓人窒息。其上所縛八條鐵索更是錚獰萬分,像八條毒龍探海翻江,相互踫撞迸出萬點寒星、「轟隆隆」聲震耳欲聾,雷驚電繞,讓人驚心動魄。

見此情景,邱岳也不敢冒然行事。他先穩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緒,然後略加思索,便一只手拉著蕭怡,另一只手順著水流的方向,向藍色光幕方向探去,他不停地告誡自己︰「控制住,鎮靜點兒,慢慢模。」終于模到了二塊巨石中間,清晰的看到了藍色光幕。

那藍色光幕發出的陣陣霞光形同屏障,將河水生生*退出了一丈有余。透過屏障看,似有些像浮雕式的古怪紋路在里面,那紋路像符文,扭曲似蛇,盤旋于拱門之上。邱岳隱隱覺得上面似有一雙恆古不變的妖異精光在盯著自已看,陣陣恐怖氣息傳來,讓他感覺身體一陣發寒,心神跟著一跳,「不好!」他感覺危險正在接近自己,但水中漆黑朦朧一片,很難發現有什麼異常。

瞬間,一道綠光一閃,邱岳猛然發覺他頭頂上方的水流一陣波動,急忙抬頭觀望,只見從河水翻滾的水花中冒出一個笆頭大的灰白色石頭人頭。只見那碩大的石頭人頭帶動石身從那藍色屏障中一寸寸的探了出來,一只獨眼嵌在頭的中間,發出碧綠色的光,身軀十余丈,通體長滿綠色鮮苔,一眼看到邱岳,便張開血盆大口向他咬來。

邱岳被驚的身體不禁打了個寒噤,左手一緊,右手順勢帶過,雙臂緊緊摟著蕭怡一個側轉,那鋒利如劍的牙齒與他擦身而過,躲過了凶殘吞噬的驚天一擊。

一擊不中,石人仰頭長嘯,嘯聲震動河底洽似滾滾驚雷掠過一般。河底劇烈震蕩,不斷轟鳴,眾人當場被掀的到處亂飛。

「啊,這是怎麼回事?這是什麼怪物?我怎麼感到大難臨頭,天傾地陷,難道我們今天要葬身于此嗎?」眾人嚇的面無人色,股戰而栗。

石人隨之一聲低哼,額頭碗口大的一只獨眼豁然睜開,如花崗岩般巨大的灰白眼球像是瞬間沖血一樣,紅的詭異。石人那龐大的頭顱猛然轉向邱岳,獨眸中幽冷的紅光一閃一閃,緊盯邱岳頸下,像是被什麼東西吸引住了。

眼見石人注意力放在邱岳身上,王慶豪一閃身躲到了當值軍官身後,大聲叫到「蕭怡,快離開邱岳,到我這來。」

水下聲音是沒有方向的,石人也無法根據聲音判斷危險來自哪里。同時,在水下聲音的傳播速度加快了四倍,聲音稍大都會發出震耳欲聾的聲響,把人擊昏。王慶豪的聲音頓時讓無法平靜下來的河底再次涌動,暗流也越發變幻莫測。

「吼∼」石人一聲怒吼,直接轉過身來,張開血淋淋的巨口向當值軍官咬了過去,同時如同樹干般的胳膊向傍邊一伸,張開足有磨盤大小的手掌向王導師等人兜頭抓了過去。

「砰!」王導師傍邊的一名軍方搞水下試驗的學者沒能及時躲開,頭放抓的粉碎,腦漿迸裂而死。

「不∼」王導師驚恐的嘶喊道。

剎那間,石人同時攻到了當值軍官面前,軍官措手不及,連連後退,怎奈石人速度太快,張開強牙巨口只一下,只听得「嘎吱」一聲響,就把當值軍官一口咬住,鋸齒獠牙上下一合便給咬成幾節,隨之便見水中滿是漂落的被咬碎的腦袋、斷裂的肚腸及心、肺、大腿等殘血敗肢。當值軍官臨死前痛苦嚎叫的余音在水中回蕩不止。

「呼,呼!」在石頭巨人的氣息威壓下,蕭怡的心髒好像被壓擠扁了一樣,呼吸困難,腦袋也有點眩暈。

「不要看」邱岳緊緊抱住蕭怡,用身子擋住她的視線不讓她看。

此刻的蕭怡只覺的唯有在邱岳的懷抱里才是天地間最安全的港灣,不由自住的死死摟住邱岳的腰身不放,雙峰緊貼,頓時體內多了種異樣的感覺。邱岳微微查覺,但此時時刻卻由不得他去多想,只是看著懷中顫成一團的她,輕聲問道︰「蕭怡,你怕了嗎?」

蕭怡因與邱岳是校友本就有好感,加之邱岳危難之時男兒本色盡顯,進而出手相救,更加劇了這種情感的升華,沖動之下答道︰「邱岳,與你在一起我不怕。就算死也開心。所憾之事就是不知你怎麼想的?」言罷,自覺雙兩頰發燙,濃濃情義卻毫無遮掩的表露出來。

邱岳心中一震,萬沒想到在學校自己就深戀的蕭怡竟在這生死關頭對自已表達出如此深情,不由心中一熱,緩緩言道︰「願執你之手,與你偕老!今雖有風險,我必與你共渡難關!」話音中,包涵著一種致死不渝的厚義。蕭怡笑了,這一笑,仿佛在這煉獄般的河底綻開放出了璀璨的花朵。

在黑暗的河底,石頭巨人的獨眼如燈火一般明亮,不過看起來透著森森的寒意,緊緊盯住邱岳不放。

邱岳喊道︰「王導師、你們往我這邊集中,這離巨石拱門近,不行的話我們冒險沖進去暫時避避。」說完,輕輕放下蕭怡告訴她道︰「你在此處別動,我去引開那石頭巨人,王導師他們乘機過來後,你們即刻進入。」邱岳話音末落,身已動,不愧是學校泳游冠軍,一個蛙泳的動作,從身體成一條直線到雙手劃水、壓水、吐氣、抱水一氣呵成,剎那間竄出幾十米遠。

石人眼見邱岳遁出,仰頭一聲咆哮,「嗷嗷…吼…」萬里黃河皆被震動,額頭上的獨眼猛然睜大,放射出妖異的光束,強大的波動急劇彌漫,對準邱岳轟然而去!

此時蕭怡、王導師等一行眾人,在邱岳引開石人時,業已快速躲閃到了二塊巨石中間位置。只見拱型石縫中的藍色屏障苻文流動、光華異彩,隱隱與屏障後面的東西有共嗚的跡像。藍色屏障上的大道苻文猶如烙印上了一般,發出璀璨的彩光。符圖運轉,自里向外形成層層肉眼看不見的阻力,宛若自成一界與外世隔絕一樣,擋著眾人進入。在這樣的神力防御下,眾人別說進入其中,就是邁進一步都難。

眼見邱岳再度陷入危險之中,蕭怡急的大叫到「邱岳小心!」情急之下推了推王慶豪,懇求到「你我與他份屬同僚,你快去救他一救。」王慶豪卻是一臉的漠然。淡淡的答道︰「如果救你,我願意!救他?人妖殊途,我一介凡人讓我如何去救?」蕭怡白了王慶豪一眼,心里卻是失望透頂。暗自道︰「人心難測,只是人和人的差距怎麼這麼大呢?」

王導師見那石人眼中妖異之光大盛,照的前方一片赤紅,讓人恍如掉入尸山血海之中。心悸之下也連聲大呼︰「邱岳,小心石人一只眼!」

「石人一只眼?」這話听著怎麼這麼熟?邱岳听到王導師的呼喊聲心中默默的在想。

邱岳自小熟讀正史、經書,各種野史、裨史也爛熟于胸。豁然想起,「莫道石人一只眼,挑動黃河天下反。」這句子出自六百多年前的民間謠諺。據傳獨眼石人乃上古黃帝永鎮黃河時期之物,後被白蓮聖教魔尊韓山童所得,立為鎮教之物,以其所聚信仰之力,挑動天下反。魔尊死後此物逐不知去向。

「難道真是此物不成?」傳說中的存在本不該出現在世上,但此刻卻活生生的立于面前,這讓邱岳大為不解,莫非這石頭巨人與此地出現的上古神器有什麼關聯?

邱岳突然想起老爹在其小時候講的故事。據《史記?封禪書》雲︰「黃帝采首山銅鑄于荊山。鼎既成,有龍垂胡髯,下迎黃帝。黃帝上騎,群臣後宮從上者七十余人。龍乃上去。余小臣不得上,乃悉持龍髯,龍髯拔墮,墮黃帝之弓。」黃帝共鑄銅鼎三座,分別命名為「天」、「地」、「人」。那鼎的形狀像龍騰雲一般,周圍繪以百神螭獸。鼎成之日,曾用七條大地靈脈雕刻成七個石人,按北斗七星方位排列,布成七星石人大陣,布于荊山下,以防妖、巫族前來奪搶。其中六個石人毀于與蚩尤大戰涿鹿之野時,所剩的一個為永鎮黃河洪水災害逐投入黃河之中,被人呼之為獨眼守護石神。

「石神守護,難道這石頭巨人在此守護的是上古軸卷與青銅古鼎?真正鎮壓黃河的是這二件寶物?」邱岳越來越感到似有天大的玄機被遮掩在此處,而不得破解。

就在此時,「 !」石人獨眼之中絢光怒爆,邱岳前方登時鼓起一團妖霧彌漫、黑氣沉沉的漩渦,直奔邱岳面門,轟然蕩漾。

邱岳大叫一聲,喉中一緊,「哇」的一聲一口鮮血噴在潛水頭盔里面,順著脖子向下流淌,胸前所佩帶乾坤柱此刻被鮮血浸透,鮮血竟隱隱滲透了進去,迸現出了絲絲毫光,邱岳只覺得元神一動,卻毫無查覺有什麼異處。

石人獨眼中所射出的光柱,造成大浪噴涌,紅光起伏,眾人看的驚心動魄,目結舌,無不為邱岳擔心。

邱岳一口鮮血噴出,人也被擊的順著水流旋渦似陀螺般飛轉,趁勢擦著飛速流轉的旋渦邊沿疾沖而出。「轟」的一聲響,那道無法形容的光柱狹帶狂猛氣浪猛然擊在河床之上,石迸地爆,河水炸開,生生在堅硬的花崗岩河床上開出了一個丈許深的大坑。電光火石之間,飛轉的旋渦推力助邱岳死里逃生。

急速的水流中,邱岳依然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直被沖擊到了兩塊巨石上才被擋住。此情此景令他心驚膽戰、冷汗涔涔,誤打誤撞又與眾人匯合到了一起,暗呼僥幸。雖是如此,可危機還是沒有解決,眼見石頭巨人又轉過身來,在黑暗的河底雙眼如燈火一般明亮,死死盯住邱岳項下不放,透著森森的寒意,仿佛要一口咬斷邱岳的脖子。

石頭巨人這次沒有向他沖來,卻張開血盆巨口噴吐出一道電光,邱岳猛然向右側翻滾,避過了那道電光,但水中卻處處導電,強大的電流令他渾身發麻,刺骨的寒冷瞬間布滿體內。剎那間,他與眾人都失去了行動的能力。此刻,獨眼石人激射而至,揮動石臂朝邱岳抓來。

危機時刻,邱岳胸前所佩帶的乾坤柱突然華光驟起,讓他整個人充滿了暖意,這種感覺,讓他有說不出的酐暢淋灕。極光電舞間,邱岳己是能夠活動自如,周身充滿力量。急忙把雙手伸向左右潛水服的外側,抽出了二把寒光閃閃的潛水刀來,手持雙匕冷冷的注視著石人。

石人渾然不怕,獨眼怒睜,張開血盆大口,周身絢光怒爆,身形疾動,露出全身,雙手豁然一沉,振臂向邱岳胸口抓來。仿佛邱岳胸口所佩帶的乾坤柱對他有無窮的吸引力,以致不顧在水下蟄伏千古,而今卻為此現身奪搶。就在雙掌閃電般的壓向邱岳胸口的同時,乾坤柱受其威壓所激,只見一道霞光怒放,自柱身上破體而出,勢如閃電怒雷,直奔石人擊去。

石人周身陡然一震,碩大的石頭顱頓時僵住了,乾坤柱所發出的氣息仿佛帶有無上的威壓,令萬神折服,讓它感到恐懼與熟悉,猛然想起上古年間封神大戰中的一物,霎時間,獨眼之中盡是驚駭、悔怒的古怪神色。

邱岳從小練過武功,身子輕靈,眼見石人呆滯楞住,他則乘機而動,驀地翻身急沖向上。左手鼓起一道熾烈的刀光朝著血盆大口轟然劈去,右手亦沖出一道呼卷繚繞的弧形刀氣,破浪吞吐向前。迅雷不及掩耳,左手刀狠狠斬向石人巨口之中,右手刀則回轉深深刺入石人那碗大的獨目之中。

「嗷」的一聲慘吼,暗黑色的血水涌動。邱岳閃電般揮出的兩刀給石人造成了致命的傷害。血水令他眼前一陣模糊。

乾坤柱森然的光芒再次爆起,形成刀芒,帶著弒仙屠神的絕強氣勢激射,「哧!」石人一陣劇烈扭動,巨大而堅硬的頭顱如切菜砍瓜般的被削去一半,從里面流出了如岩漿般的血液。接著,自頭部開始往下爆裂,整個石人如同一座石山向河底沉去。

這一切的發生,都在電光火石之間,邱岳根本沒意識到是胸前掛的乾坤柱救了他一命。

「轟!」石人炸開,天搖地動,河床崩塌。二塊巨石之間的藍色光幕罩此刻也急劇抖動起來。「豁啦啦」一聲響,驚天動地,那藍色光幕上的苻文暗淡下來,拱型石門的光屏幕罩竟被震的破開了。

王導師與蕭怡等人徹底被驚呆了,事情發生突然、詭異、神奇、超乎了眾人的想像。

藍色光幕罩緩緩打開了一道裂縫,里面光線迷蒙。在扭曲的空間里,一個古軸卷的虛影發出淡淡的瑩光,一股神秘而強大的力量從中噴發出來,一瞬間便束縛了眾人的身體,所有人都感到天旋地轉,接著眼前一黑,眾人全部被拉扯進入到了一個黑暗而又神密的洞里。

此刻,外面的龍槽河床發生了天大的變化,隨著軸卷形河床的消失,河底開始移位、斷裂、塌陷,水都開始倒灌。

河底的秘密,只屬于那奔騰咆哮的黃河,所有的神密,也終將在黃河中化成一抹渾濁的黃水,滾滾而逝…

三天後,軍方通報,所派探測人員在黃河底因觸發疑是二戰期間遺留的深水炸彈,全部被炸身亡…。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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