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三山和古小赤認出了陳巧鳳,雖然喝了不少的酒,但他們也還是意識到發生了什麼。請使用訪問本站。一直保持警惕的兩個人分別模出了身下的手槍,可是,還沒有等到他們把槍舉起來,就被冰冷的刀子架在了脖子上。
跟著陳巧鳳一起進來的四個姑娘身法輕快,一進屋就一人一個控制住了酒桌旁的四個人。
兩個日本軍官一開始還挺高興的,直到刀架脖子上了這才知道事情不對。
「趙桑,這個,什麼的意思?你們,什麼地干活?」日軍步兵中隊中隊長吉野感受到了脖子上的冰涼,雖然不敢動,但仍厲聲地質問趙三山,見趙三山低頭不語,又去問陳巧鳳。
「趙三山,你沒跟你的新主子講我們是什麼人啊?」帶著一種嘲諷的語氣,陳巧鳳用槍指點著趙三山。
「她們,什麼的干活?」吉野中隊長問趙三山,但是他沒敢轉頭,因為他感到脖子上的刀壓得很緊,他怕稍一轉頭脖子上就會多出一道口子。
「她們,她們是黑虎營的人。」事到如今,趙三山只能有什麼說什麼了。
「黑虎營?黑虎營是什麼的干活?」機械式地重復著趙三山的話,吉野從來沒有听說過什麼黑虎營。
可能是覺得他們的話太多了,早就不耐煩的陳巧鳳搶上前一步,一刀割開了吉野的喉嚨,盯著他那驚恐絕望的眼楮,恨恨地說︰「就是殺你們日本人的!」
陳巧鳳一動手,也就相當于下了命令,另外三個姑娘立刻就下手要殺掉手下的人。
人在生死悠關的時候是會有非常的反應的,不管是好人還是壞人,總是想要在生與死之間進行一次掙扎,些時的趙、古二人和那個毛利中隊長正是這樣想的。
他們一見陳巧鳳對吉野下了手了,立刻掙開了女兵的控制,與她們廝打在一起。
雖然鬼子和漢奸喝了不少酒,但他們必竟是男人,幾個招面下來姑娘們感到有些吃力了。
趙三山一邊與女兵打斗,一邊叫著門外的弟兄。
「來人啊!外面的人都死啦!快來人啊!」
這時,三伏子他們听到了里面的動靜,知道陳巧鳳她們辦事遇到麻煩了,都沖了進來。
三伏子一進來就帶著幾個弟兄把趙三山和古小赤按住了。
那個叫毛利的鬼子一看情況不對,奮力打倒身邊的女兵,推開包間里的窗戶,縱身一躍,竟然從三樓跳了下去。
陳巧鳳見那個鬼子軍官跳窗了,一著急也顧不得許多,沖到窗邊對著樓下就放了幾槍。
「叭!叭叭!」
也該著毛利命不該絕,這小子跳下來的時候正好摔到了下面馬棚旁的草料堆上,他一翻身從草料堆上跳到地上,接著又來了一個就地十八滾,竟然讓陳巧鳳那幾槍都打空了。
陳巧鳳的槍一響可就把事鬧大了。
聚香居樓下站崗的偽軍和鬼子听到槍聲就知道樓上出事了,一個個松散的精神立刻振作起來,摘下斜背在肩上的槍就要向樓內沖。
這時,在樓外早就做好準備的黑虎營士兵們立刻就扣動了手中的扳機,由于事前已經分配好了每個人的分工,第一輪槍擊之後,門口的鬼子和偽軍站著的就只剩下三、四個了。
這幾個幸運兒飛快地閃身射進了酒樓,本想著守著大門能抵抗一會兒,不曾想劉金虎和馮武听到槍聲後從廚里沖了出來,正好在一樓的廳里遇到這幾個家伙。
那還用客氣什麼,劉金虎和馮武兩個人,四把手槍,幾秒鐘就把這幾個人給撂倒了。
劉金虎擔心樓上的陳巧鳳,干掉那幾個敵人後,帶著馮武飛也似地向樓上跑去。
剛一沖進包間,就看到陳巧鳳在指揮那十幾個別動隊員捆綁趙、古二人。
「妹子,還不快走!敵人的援兵馬上就到了!」見陳巧鳳衣服整齊,神態自若,知道她沒有吃虧,在弄清楚了十幾個別動隊員要跟著回小虎山的情況後,劉金虎心中雖喜但也為大家的處境擔憂。
「把他們押上,撤!」陳巧鳳一聲令下,幾個弟兄拉著趙、古二人就要走。
「還帶著他們干什麼?」鬼子說到就到,帶著這兩個累贅只會拖累弟兄們,劉金虎一邊說著,一邊向他們頭上開了槍。
「叭!叭!」兩槍,兩個叛徒的腦袋開了花。
就在劉金虎他們從聚香居酒樓三樓向樓下撤的時候,不遠處的鬼子軍營里響起了急促的口哨聲。
很快,從軍營大門處就涌出了十幾個偽軍。
這些偽軍剛一走出軍營的大門,立刻就被迎面打開的子彈擊中了幾個,剩下的把脖子一縮,腰一彎,都退了回去。
吳滿帶著幾個特等射手正守在兵營對面的幾處隱蔽地點,在擊斃了幾個偽軍後,他轉頭向聚香居的方向望去。
這時,劉金虎帶著樓上的人與樓下接應的人會合,正向城門的方向跑去。
軍營里的鬼子和偽軍已經集結好了,雖然他們的中隊長吉野和營長張琛都被打死了,但是,在鬼子小伙長的帶領下,日偽軍又組織了一次沖擊。
吳滿帶著幾個人一邊向軍營門前的敵人射擊,同時也感受到了巨大的壓力,因為他看到軍營里的鬼子已經開始抱著輕機槍向幾個特等射手藏身的地方開始掃射了。
一個特等射手被機槍子彈擊中了頭部,當場身亡,還有幾個也受了傷。
劉金虎正好跑到吳滿那里,招呼他們快點撤。
吳滿和幾名弟兄剛剛匯入到撤退的隊伍中,沒有被壓制的鬼子和偽軍立刻就像開閘的洪水一樣從軍營里涌了出來。
劉金虎帶著大家邊撤邊回頭射擊,大家交替掩護,一點點向城門口靠近。
這時,守衛城門的鬼子和偽軍反應過來了,他們利用沙袋等掩體掩護射擊,雖然人數不多,但卻讓劉金虎他們陷入了前後挨打的地步。
很快,黑虎營的弟兄們開始不斷有人中槍倒地,沒辦法,劉金虎只能讓大家先躲在臨街的店鋪里找掩護還擊。
這次來執行任務的弟兄都是經過精選的,一個個槍法超群,一旦他們有了掩蔽物能有機會還擊時,鬼子和偽軍的傷亡一下子就多了起來。
很多鬼子和偽軍都躲藏了起來,在暗處打槍。但是,卻有一支身穿黃色軍裝,每個人額頭上都纏著白布帶子的鬼子部隊不畏黑虎營弟兄的彈雨,一個個像是相信刀槍不入的義和團團員似的奮力向前沖擊,雖然死尸鋪了一路,後面的人卻沒有絲毫停下的意思。
黑虎營的弟兄一時間被這種不要命的打法給震住了,沒想到鬼子里竟有這樣的部隊。
「這是什麼部隊?」劉金虎一邊開槍,一邊問身旁的別動隊隊員。
別動隊隊員都是黑林寨出身,他們在縣城期間是見過這支部隊的,其中一個人大聲對劉金虎說︰「營長,這是鬼子新來的部隊,叫鐵路憲兵,听說都是負過傷的老兵,打起仗來不要命的。」
听別動隊員這麼一說,劉金虎一下子就想起了在林士泰家里的時候,林馨跟自己提起過的那些新來的日本學生。
按照林馨所說,這些鐵路憲兵應該有一百多人,如果他們一直這樣拼命沖鋒,恐怕自己和弟兄們今天就要交代在這里了。
「劉大哥,城門沖不出去,後面追兵又追得緊,怎麼辦?」陳巧鳳抬手撂倒一個沖到三十米以內的鐵路憲兵,焦急地問劉金虎。
劉金虎腦子飛快地轉著,到了現在也沒有別的辦法,要想能沖出去幾個,必須集中力量向城門方向突圍,因為只有那里的敵人數量少一點兒。他的心里很清楚,這樣的突圍無異于非常容易像兔子一樣被人從後面開槍打死,但眼下也沒有別的辦法了。
正當劉金虎要下達向城門拼死突圍的命令時,大胡子指著城門方向驚喜地叫道︰「營長,快看,城門那里打起來了,敵人好像頂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