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躺在一塊帆布上,已經氣絕。♀他雙眼暴突,似乎是死不瞑目。
在他的肚子上,深深插著一塊玻璃,那是他在火車失事的時候遭受的致命一擊。
「何醫生,你快救救他啊楊麗穎似乎永遠都是這麼焦急。
「我——」何立天苦笑不已,正如馮阿姨所說,他絕不是一個醫生,只是平時習武、喜歡攀岩,學過一些外傷急救方法而已。在火車上隨口一說,不料楊麗穎真把他當成了醫生,他不知道如何跟她解釋,似乎也沒有解釋的必要。
「他已經死了張曉曉說。
「對,他已經死了何立天說。
「要早點給他做手術,他也許不會死的白羽插了一句,好幾個人微微點頭。
「這里——」何立天胡亂扯著︰「沒有藥物,沒有手術的條件,根本沒辦法做手術
「他不應該這麼快就撐不住的,我昨天看過他的傷向友軍突然說。♀
「向大哥,你的意思是……」阿麗的聲音有些發抖。
向友軍看著尸體肚子上那塊玻璃,淡淡一笑,說道︰「這塊玻璃,比昨天插得要深一些
「有人故意……」張曉曉和阿蘭同時問道。
「我不確定向友軍口上如此說,心里卻已經肯定了。他當兵多年,參加過緝毒行動、反恐行動、以及大小幾百次特殊行動,親手擊斃過**頭目,抓捕過街頭混混,逮捕過逃亡貪官,也曾落入過魔窟,深入過虎穴,流血受傷,更是家常便飯,甚至現在還有一顆子彈遺留在他的心髒一側,因為離心髒太近,沒辦法通過手術取出。可以說,他是從死人堆里爬出來的,對于眼前這種小小的手段,他一眼就能看出十之**。
所有人的心里都很沉重,一想到有人故意讓眼前這人死去,背脊就忍不住一陣陣發涼。這個凶手是誰呢,他殺人的目的是什麼呢,他就在這一伙人之中,還是不在這一伙人當中……
「看看他的身份張曉曉提議道。
何立天蹲子,伸手拂過尸體突出的雙眼,讓兩只眼楮閉了下去。他心里禱告著,右手伸進了尸體的懷中,掏出了一本警官證和一個彈夾來。
「他是一名警察何立天看了看警官證後說。
「你看他的手——右手細心的阿蘭突然說。
眾人看去,只見死者右手的食指奇怪地彎曲著。何立天輕輕將右手移開,映入眼簾的是一個特殊的符號。
那是警察蘸了自己的鮮血寫下的,只有一撇,一豎,可以肯定,他已用盡了最後的力量,依然沒有將符號畫完,便已經氣絕身亡了。
「這會是一個什麼符號呢?警察想告訴我們什麼?這個符號跟凶手有什麼關系?」何立天一連問了三個問題,他心里想的是另外一個問題︰「彈夾還在,那手槍呢,一定是有人在殺死警察之前,想要搶走手槍,卻因為什麼事情打岔了,緊張中沒注意彈夾掉了出來。有警察,我們中間誰是罪犯呢?」
何立天眉頭緊鎖,可是這些事情,不是他一時三刻可以想清楚的。他更清楚,當務之急是要安撫人心,讓這些四面八方,因為意外事故而聚在一起的人形成一個團體,共同對抗諸多不可預知的因素。
「朋友們,大家靜一靜何立天叫停了正在議論紛紛的人們,說道︰「這位警察先生的死,我們不知道究竟是什麼原因,我想以後我們會慢慢弄明白的。現在,我覺得我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當前,我們對外求救不是很順利,張小姐他們在西崖上收獲也不多。我們的食物不多了,我們即將面臨生存的問題。因此,在這里我想提一下我個人的淺見,同時也想請大家都對我們下一步如何走,發表一下意見。我們共同商討出來的計劃,我想才是讓我們月兌離險境的最好辦法
「何醫生,你說吧,該怎麼辦,我們都听你的楊麗穎對于何立天,已經是有些崇拜了。她的話,很多人都點頭同意。
何立天說道︰「我是這樣想的,對于剩下的食物,由謝世貴和林歡歡來保管,每天每個人按規定領取,保證食物能夠盡可能多地維持幾天時間,以等待救援的到來。另外,從今天開始,向大哥、我還有阿虎、許全笑,試著到叢林里面捕獵野獸,張曉曉、阿蘭、阿麗找野菜,只有這樣,我們才能夠堅持得久一些……」
「我也跟姐姐們去摘野菜,這可是我的拿手好戲一個稚女敕的童音打斷了何立天的話,肖童純真的臉上,綻放著天真的笑容。的確,在他的生活中,很多日子都是采摘野菜充饑度日的。
大家見肖童主動請纓,表現得十分勇敢,不覺都笑了,張曉曉撫模著肖童的的腦袋,笑道︰「好 ,你跟姐姐們去摘野菜,姐姐們不懂的,還要請教你這個小專家呢
大家笑了起來,肖童也靦腆地笑著。
何立天又道︰「大家都同意了,肖童也算野菜采摘先鋒隊的一員
「何醫生,這名字取得很威風啊。那我該做什麼,你也給安排點任務呀楊麗穎不滿地說道。
「別急,你的任務重著呢何立天說︰「我們現在還有七名傷員,他們需要你和剩下的姐妹們的照顧。另外,已經過去好幾天了,我們已經犧牲的朋友們,不能再這樣曝尸荒野了,要麻煩白羽帶幾個人,找個地方將他們埋了,這也是我們對死者的尊重
大家點了點頭,心里面一陣難過。一切安排妥當,何立天又交代了一些細節問題,諸如安全,活動範圍等。眾人雖然提了些看法,但對何立天的整體安排是同意的,便各自準備去了。面對一種新的挑戰,大家顯得還有些興奮。因為這也是他們能夠活著離開此地的唯一希望。
可是,何立天卻發現有一個人顯得有些沉悶。他就是那個大學生阿虎。在這個短會結束之後,阿虎獨自一人走到草坪邊的一塊青石上坐下,一會抬頭看著天空出神,一會低頭看著手中的一樣東西發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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