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夠將幾乎足不出戶的開鎖王請到,眾人在驚訝之中,對何立天又多了幾分佩服。
開鎖王做事的時候不需要別人打擾,因此,何立天命人在幽靈部落酒莊收拾出一間空房,親自將兩個鐵箱舀到房間里,又泡好了一壺上好龍井,這才邀請開鎖王進去。
關上房門,何立天沒有立即離開。酒莊里看似平靜,但何立天很擔心開鎖王的安全。對于打開鐵箱,開鎖王是唯一的希望,就算有一絲一毫的閃失,都可能毀滅這希望。
但是,如何保護開鎖王呢,又可以安排誰來保護他呢?
突然,何立天看到謝世貴和林歡歡朝他走過來。
「兩位有什麼事?」何立天問道。
「何大哥,我知道這兩個鐵箱對你……哦不,是對我們很重要,你看,有需要我們幫忙的地方嗎?」謝世貴攬著林歡歡的腰,問道。
何立天看著林歡歡的大肚子,沒有說話。
「歡歡沒事的,我們無法去幫忙挖坑,巡夜,但做點小事絕對沒有問題。」謝世貴說道。
林歡歡道︰「何大哥,你相信我們吧,多少做點運動,對我的身體有好處。我們留在這,謝世貴可以給開鎖王搭把手,我可以換換茶水,至少做點事,我們就不那麼慌了。」
何立天道︰「兩位的好意心領了,但我擔心的不是有沒有人幫上手,而是開鎖王的安全。」
謝世貴道︰「何大哥,你是怕有人對開鎖王不利?」
何立天點了點頭︰「敵暗我明,如果鐵箱里裝的真的是制敵利器,敵人或許就會打鐵箱的主意,想出各種辦法阻礙開鎖王工作。」
只見走廊里一個人走來,胸前抱著一把兩尺長的砍刀,讓人不寒而栗。
他臉上帶著冰冷,甚至接近于殘酷的表情,但其中似乎又包含著一種堅定。
「何醫生,我想我可以幫一些忙。」他看了看懷中的砍刀︰「這是我剛才在一個老鄉家里借的。這幾天,看著你們不斷涉足險地,而我跟個女人似的躲在屋子里發抖,我為自己的行為感到羞恥。雖然之前我選擇跟何醫生經歷過一些危險,但那是因為我覺得跟著何醫生會更安全,那種自私自利的心思,也讓我感到羞恥。現在,再三思量之後,我決定跨出這一步,我希望我跟其他人一樣,也變得勇敢,堅強,我希望我跟你們一樣,也能做點有用的事,有意義的事,而不是像一個廢物。」
何立天盯著阿虎,渀佛在阿虎身上看到了一種轉變,也看到了一種力量。之前阿虎留給他的印象的確是軟弱,窩囊,卻還有點耍小聰明。也許很多大學生都是這樣的。但現在,何立天看到的是一個具有朝氣的大學生。
何立天還沒說話,謝世貴道︰「何大哥,阿虎說得很有道理,那我跟阿虎在這里做安全防護,保證開鎖王不受打擾。至于歡歡,她就在屋里給開鎖王端茶送水,有我們保護,他們會沒事的。對了,我也得找一把刀來。」
看著謝世貴的樣子,何立天忍不住想笑。
這時,房門打開了。
開鎖王一顆腦袋從門縫里伸出來,臉上sh 出一股怒氣。
謝世貴含笑道︰「老先生請問有什麼需要嗎?我們三人在這里守著,絕不會讓你的工作受到打擾。」
「你們已經打擾我了。」開鎖王顯得十分生氣︰「嘰嘰喳喳的,一群水塘里的鴨子似的。」
這個比喻倒很新奇可笑,但看開鎖王生氣的樣子,沒有人笑得出來。
「我告訴你們,要想我給你們打開這個鐵箱,必須依我三件事。」開鎖王也不管別人同不同意,自顧說道︰「第一,房間里不允許任何人出入;第二,房間外不允許任何人走動喧嘩,就算叫我吃飯也不行;第三,在我打開鐵箱之前,不準任何人叫我走出這間屋子。」
何立天想說什麼,砰的一聲,房門已經重重地關上了。
「這老先生,吃了火藥了。」謝世貴嘟噥道。
何立天擺了擺手,示意余人不要說話,躡腳走到走廊盡頭,這才說道︰「有點本事的人脾氣都怪。那就按他的意思,我們不要去打擾他了,你們兩人就在這里照看一下,至于林歡歡,還是回你自己的房間去,一切安全要緊。」
「謝謝何醫生,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不會添亂的。」林歡歡轉頭看著謝世貴,溫言細語地說道︰「你要小心,一定要保護好自己。」
何立天從幽靈部落酒莊出來,直接去了聖醫家中。一路上想著開鎖王那幾句話,簡單的幾句交代,卻一點也不簡單。不準任何人打擾,不準任何人叫他走出房間,難道鐵箱打不開,他就要在房間里呆一輩子嗎?這真是個怪老頭。
在五毛的帶領下,一百來人干得熱火朝天。男人在挖坑,女人在端茶送水,包括阿蘭、阿麗等跟著何立天逃難過來的人們,也都投入到後勤工作中。
何立天想到全民皆兵這個詞,他對未來的希望,不覺又增加了一成,有這樣團結的一支隊伍,他相信他們可以戰勝一切。
聖醫家的房屋已經被拆了大半,地下也挖了籃球場大小的一個深坑,看那架勢,眾人恨不得將地球掘個對穿。
何立天找到五毛,見五毛搖了搖頭,就知道依然沒有什麼收獲。
「走,看看去。」何立天說著,跳進深坑中,所有人都停止了手中的工作,跟何立天打招呼。何立天一一點頭致意,然後叫道︰「各位辛苦了,先休息一會,喝杯熱茶去。」
眾人放下手中工具,爬出土坑去喝水,有幾個不想喝水的,原地坐下休息,還有幾個好奇心比較重的,就圍著何立天和五毛。
何立天蹲在地上,抓了一把泥土,揉搓了一會,一種黏黏的感覺從手心傳出。
何立天道︰「真是辛苦大家了,這麼黏的土,挖起來一定很費勁吧。」
一名漢子說道︰「一點不費勁,這土很好挖的,一鏟子下去,就能鏟起好大一塊。」
何立天怔了怔,有些不信,舀過漢子手中的鏟子,親自往地下鏟去,如那漢子所言,那泥土就像脆生生的蕎麥餅,輕輕一下就是一大鏟。
何立天疑竇叢生,從他剛鏟起來的泥土中,抓了一把,一揉,一捏,那泥土就像面團似的成了一團了。
「不可能呀!」何立天說了一句。
「何大哥,什麼不可能。」五毛問道。
「小時候,我們家還在農村住,種有地。我跟父母上山去做過農活,我們家有兩塊地的土質特別差,天干的時候,結成硬塊,下雨的時候,黏成一團。那鋤頭下去,別說成塊的挖起來,就算挖開的一點點泥土也粘在鋤頭上,那真是費時費力。」何立天看著手掌中的泥土,接著道︰「可是,這個泥土,干,卻不結塊,黏,卻不粘鋤頭。真的有點奇怪。」
五毛道︰「會不會是靈隱鎮的泥土比較特別?」
剛才那漢子道︰「何先生一說,我也覺得奇怪了,我們就是莊稼人,我們種地也最怕遇到何先生說的那種土質。」
何立天將泥土湊到鼻孔前嗅了嗅,泥土的芳香之中,還有一股淡淡的味道。何立天不能準確地形容那股味道,有些刺鼻,有些令人惡心,還有些讓人頭暈。
「可惜,我們沒有條件,不然該把這些泥土舀去化驗一下,也許有一些我們意想不到的東西在里面。」何立天嘆息著搖了搖頭,走到深坑邊上,沿著四壁走了一圈。
四壁之上,還留著鋤頭鏟子的印子,從哪些印痕中可以肯定,每一鋤頭、每一鏟子都挖得很深,看來這泥土,在外力揉捏之下,便即像加了膠水般,黏x ng大增。若不輔以這樣的外力,它就稀松得像一塊蛋糕,一挖一大塊。
著究竟是什麼土呢?何立天突然停下了前移的腳步,看著四壁出神。
沒有人說話,心中都感到一種壓抑。也沒有人問話打擾何立天的思考。
「五毛,在這四壁上,有沒有發現什麼奇怪的地方。」何立天突然問。
五毛一怔,紅著臉搖了搖頭。
「你忽略了很多細節。這里,不僅泥土奇怪,其實還有很多很多奇怪的東西。」何立天苦笑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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