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大哥,向……」何立天急忙叫著,想要向友軍留下,然而向友軍早已上樓去了。
他將目光從樓梯口收回來,重新落到楊麗穎的身上,微笑了一下。
不知為何,他覺得自己的笑有點像苦笑,或者說有點尷尬。
他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感覺。
「何大哥——」楊麗穎惴惴地叫了一聲。
「來,坐,這段時間,苦了你了。」何立天溫言溫語地說,伸手扶著楊麗穎坐下。
楊麗穎只覺一陣暖流在心中淌過,鼻頭一酸,留下兩粒淚珠來。
何立天見了,有些心疼。在女人面前,他的心腸似乎要軟得多。
也許正因為如此,他這一生中很有女人緣。
何立天心腸一軟,說話的聲音,臉上的表情,眼中的神情,都變得格外溫柔。
他的這種溫柔,更像一種多情。
很多女人,就陷入他這溫柔的泥沼中無法自拔。
楊麗穎也不可幸免。
她突然覺得身子柔軟得沒有一塊骨頭,只是輕輕一歪,整個嬌軀便癱在了何立天的懷里。
「何大哥,我一點也不覺得苦,還能夠再見到你,這是我人生中最大的幸福。」楊麗穎小鳥依人般,幸福地蜷在他懷里。
「今天能夠見到你們,也是我最大的幸福。你放心,以後我會好好保護你們,不要再受到這樣的傷害。」何立天輕撫著楊麗穎滿頭秀發,絲絲秀發之中,彌漫出醉人的清香,讓他感到喝醉酒一樣的意亂情迷。
此一刻,楊麗穎感到溫暖,感到幸福,眼淚再次奔流而出,當一個女人受了太多的委屈,經歷了太多的危險之後,難免變得脆弱些。
楊麗穎輕聲說道︰「何大哥,聖醫的女兒真的是鬼嗎?那麼個溫柔美麗的女孩子綁架我們,到現在我都還不願意相信。」
何立天道︰「不管她是人是鬼,現在她都不能再傷害你了,不是嗎?」
楊麗穎溫順地點點頭,說︰「這些天以來,我,曉曉姐,還有芝蘭,無時無刻不生活在巨大的恐懼中,那些外……星人,雖然沒有對我們用刑,沒有讓我們怎麼受苦,但他們每天都要從我們身上抽取新鮮的血液,提取我們的皮膚、毛發、指甲等等,我甚至還隱隱覺得,他們在我們體內植入了什麼東西,一切讓人一想起來就毛骨悚然。」
「這些張曉曉都跟我說過了,我知道,你們受了很多苦。」何立天見楊麗穎越說越激動,安慰她道︰「張曉曉跟我說起這些的時候,我想到了宋先生的話,那些東西真的在舀我們做實驗。這些天,我好想救你們,可是絞破腦汁依然束手無策……還好,老天有眼,你們憑自己的能力逃出來了。」
楊麗穎哽咽道︰「不是我們自己逃出來的,是你救了我們,是你救了我們,何大哥。我們雖然從地下y n河中逃走了,但若不是你就像天神般降臨在天坑底,我們三個女人在那天坑里,不是被餓死,就是被冷死。何大哥,我睡著醒著都在想著你來救我們,因為我知道,你一定回來救我們的。」
何立天道︰「一切都是天意,若不是你們機智,我們在天坑里又怎麼會遇見你們呢。」
楊麗穎道︰「是曉曉姐機智。曉曉姐先磨斷了捆著她的繩子,又幫我們解開了繩子,後來在那些人進來的時候,我們在曉曉姐的帶領下,趁他們不備,逃出了那個永遠都燈光如晝的房間。那些人在後面追趕,我們拼命地往前跑,穿過長長的走廊,後來不知不覺地逃到了一個自然溶洞中,再後來,前面沒有路了,只有一條y n河從一個洞中流出來,又從另一個洞中流出去。」
楊麗穎停頓了一下,渀佛是在回憶逃亡那一瞬間險象環生的景象,接著說道︰「前面無路可走,後面追兵又逐漸接近,我跟芝蘭都已嚇得六神無主,想著又要被他們重新抓回去,每天在身上抽這樣抽那樣,真恨不得一頭撞死在地上算了。在危險面前,只有曉曉姐鎮定如常,她突然說︰‘姐妹們,即使死,我們也不能死在那些怪物手中,隨我一起,跳入y n河,好嗎?’我跟芝蘭雖然害怕,但都點了點頭。于是,我們三個跳進了徹骨冰涼的y n河中,沒想到順著y n河竟然游到了天坑底,更沒想到,在天坑里遇到了你們。」
何立天動情道︰「麗穎,這是天意,是楊寡婦要我下去救你們。我一直不明白為什麼非要下到幾百米深的天坑底。看到骨骸的時候,我認為是心里同情她,想去把她的尸骸帶回地面來安葬;當我看到壁畫的時候,曾認為是楊寡婦要我們下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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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的對話,讓這酒吧之中充滿了柔情蜜意,不覺緊緊地擁抱在一起。過了好一會,何立天才說道︰「今天已經太晚了,先回去,好好地睡一覺。」
「嗯!」楊麗穎點了點頭,與何立天手挽著手,朝樓上走去。
到了房門口,何立天為楊麗穎打開了門,輕聲道︰「進去吧,睡一覺,明天早上醒來就什麼事都沒了。」
「何……大哥……」
「嗯,還有什麼事嗎?」
「我……」
「有什麼事,你說,別吞吞吐吐的。」
「我……何大哥,我怕……」
「你不用怕,我們這麼多人住在這里,這左右都有人住呢,沒事。」
「何大哥,你……可以陪我……嗎?」
這句話,讓何立天嚇了一大跳,他甚至覺得是自己听錯了,但看楊麗穎,雙眼中的希望不是假的。
何立天點了點頭。同樣,他的點頭,把他自己嚇得更厲害。他腦袋里面突然嗡嗡地響著,亂七八糟的東西在腦海中,理不出一絲頭緒。
他突然間變得傻了,呆了,在楊麗穎的拉扯下,木然地向屋里走了進去。
他的人變得像木頭一樣了,但他的心里,卻像剛燒開的水,沸騰了。
他跟楊麗穎都沒有發現,在走廊兩端的暗處,兩雙眼楮直愣愣地盯著他們身後被輕輕關上的門。
這兩雙目光中,都流露出失望、悲傷,甚至還有一絲怨恨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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