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立天看了看眾人,說道︰「幾位,自從火車失事以來,我們一直在逃亡,如今,算是逃到了安全地帶,離開清水鎮,我們可以回到我們生活的城市,回到溫暖的家,而留在這里,形勢對我們極為不利。我不知道我們能不能活著離開清水鎮,我也不知道我們做這些事情究竟值不值得,什麼對抗異界,什麼拯救世界,听來都是那麼滑稽可笑。也許你們可以重新選擇,選擇跟街上那些人一樣,過平凡的生活,偶爾獵奇如同巴巴趕來看水怪一樣,也是為了給生活增加一些樂趣,做這樣的選擇不會受人指責,不會受人嘲笑,因為我們本就是平凡人。你們也可以繼續堅持先前的決定,為了一個滑稽可笑的任務而置生命于不顧,但為此我們將付出沉重的代價。我本是個滑稽可笑之人,因此做這樣的事天經地義,但各位有家有室,有美好的生活,我想請你們再認真考慮一下。」
這篇話,豪氣之中,夾雜著一絲悲觀,但張曉曉、阿蘭、絡腮胡子和阿卡都听得熱血沸騰。
阿卡首先抓住了何立天的左手,說道︰「你是個滑稽可笑之人,那我就算是個流氓無賴之人吧,滑稽可笑之人說話做事不按章法,流氓無賴也是如此,既然你選擇了置生命不顧的去完成一個滑稽可笑的任務,我也這樣來選擇。何立天,從今天開始,我已將你當成了我的兄弟,有福同享,有難同當,不管是什麼,我選擇跟你一起面對。」
阿卡說著,握住何立天的手用了用力,一股暖流從阿卡的手心傳到何立天的手背,這個跟他有個是非恩怨的人,突然跟他成了兄弟,何立天有些感動,又有些開心。
絡腮胡子接著阿卡的話說道︰「何老弟,有些事不是我們可以選擇的,什麼生死,我早就不看在心上了。我記得以前你常愛說的一句話,‘我們是一條船上的’,要走一起走,要沉當然也一塊沉。」絡腮胡子的話,說得不如阿卡那樣露骨肉麻,但真誠懇切,何立天又是一陣感動,伸出右手,緊緊地握住了絡腮胡子的手。
張曉曉沒有說話,但從她的表情中可以看得出,她不是那種輕易放棄的人,也不是那種貪生怕死的人。她不說話,不發表任何意見,多是因為今日被何立天氣的緣故。
而阿蘭就不如張曉曉那般沉得住氣了,她干脆撲到了何立天的身上,嬌氣地說道︰「何大哥,只要跟你在一起,我什麼都不怕。」
在張曉曉面前,面對阿蘭的投懷送抱,何立天一時之間,感動變成了尷尬。他偷偷看了一眼張曉曉,見張曉曉並沒有看他,而是將臉別向了窗外,但他一顆心依然仍在撲通撲通地亂跳。
「好,既然大家都這麼說,那我們就齊心協力,不僅要抓到白羽,完成這個滑稽可笑的任務,還要救出李教授他們。」何立天動情地說,也緊緊地握住了絡腮胡子和阿卡的手,兩只眼楮依然偷偷地打量張曉曉。
「接下來我們該如何做呢?」阿卡問︰「宋先生信息里面也沒有給我們什麼提示。如果要跟昨天晚上那些恐怖分子對抗,我想我們不能再手軟。」
何立天知道阿卡言下之意,是指昨天晚上自己危急時刻都沒有使用鐳射槍的一事,笑了笑,道︰「可是,阿卡,有時候我們不手軟不行啊,不然我們跟那些恐怖分子又有什麼區別呢?」
絡腮胡子點了點頭,說道︰「何老弟說得對,鐳射槍的威力,那是非同小可,一旦使用,固然可以消滅恐怖分子,但街邊都是密密麻麻的民房,又將會有多少無辜的人跟著遭殃啊。」
「那我們到底該怎麼辦呢?」阿蘭抬起頭來,看著何立天那張讓她崇拜的臉問道。
何立天將通信機裝進上衣袋里,又把上衣袋舀到牆角去放好,重新走回座位上坐下,壓低聲音說道︰「接下來,我想證明一件事。」
見他這緊張兮兮的樣子,其余幾人的神經也跟著繃了起來,忍不住四處看了看,都懷疑周圍有人在偷听了。
「證明什麼事?」阿卡問道。
「是啊,證明什麼事?」阿蘭也緊張地問。
「我暫時也不知道,所以才需要證明,我只希望我的想法是錯誤的。」何立天臉上出現了深深的擔憂。
「你需要我們怎麼做?」絡腮胡子問道,他知道何立天暫時不想多談想要證明的事情,因此一句也不多問,而是開門見山,直接叫何立天給他安排任務。
何立天道︰「胡子大哥,這件事情,張曉曉跟我去辦。你和阿卡、阿蘭則留在醫院,為我們吸引住敵人,做出我們五人一直住在鎮醫院里的假象。」
阿卡道︰「這麼復雜,危險嗎,要麼我跟你去,張小姐留下。」
何立天微笑道︰「不,這件事只有我跟張曉曉去最合適,而且你們留在這里的也很危險,所以一定要加倍小心。至于如何才能將這個假象做得真實,我想,你們一定會有辦法的。」
阿蘭問道︰「我們要做出五個人都一直住在鎮醫院的假象,那你跟曉曉姐怎麼出去呢?」
何立天道︰「我和張曉曉利用張院長的車出去。還有,還得請小楊幫忙。」
「小楊,就是那個小護士嗎?」
「對,就是那個小護士。」何立天微笑道︰「今天早上你們起床之前,我跟小楊聊了一會,小姑娘是從專業的化妝培訓學校學習出來的,對化妝相關知識都很在行,要不是父母非要逼她考事業單位,她也不會到清水鎮鎮醫院來當護士。而化妝這門手藝,是我現在最需要的。」
「一見到漂亮小姑娘,你就格外來勁了。」阿蘭噘了噘嘴,道︰「你倒跟我們說說,那個小姑娘有沒有上你的當呀?」
何立天道︰「十幾歲的小姑娘呢,你別瞎想了好不好。阿蘭,你去幫我把小楊叫過來。」
阿蘭賭氣道︰「我不去。人家小姑娘一個人在值班室里,你去,孤男寡女,不是正合你得意嗎?」
何立天苦笑道︰「那……阿卡,只得請你幫幫忙了。」
阿卡看了看阿蘭,有些尷尬地站起身來向值班室走去,將那個正坐在值班室里打瞌睡的小護士叫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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