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
嗷嗚——
說時遲,那時快,三種不同的聲音同時詭異地響起。♀
噗的一聲,是匕首在剎那之間,斬斷了一頭怪獸的脖子,又劃破了另一頭怪獸的喉嚨。鮮血噴灑在身上,一股血腥之氣讓他心里一陣陣惡心。
他匕首揮擊的速度太快,雖然斬在兩頭怪獸身上,卻只發出了一聲響。
的一聲,是未被匕首擊中的三頭怪獸,原本撕咬何立天的嘴,卻咬在了堅硬的鐵箱之上,尖利的牙齒立即被磕碎了好幾顆。
而嗷嗚的嚎叫聲,正是被匕首劃破喉嚨的那頭怪獸,臨死前發出的一聲慘叫。♀那直接被斬斷脖子的怪獸,卻連一點聲息都沒來得及發出。
一擊得手,何立天喜不自禁,一躍而起,又連續後退了四五步,還一直將鐵箱擋在身前防止剩下的三頭怪獸繼續攻擊。
可是,站在五步之外的何立天怔住了。那三頭怪獸見了同伴的尸體,突然撲上去撕咬食用,把同伴的尸體當做了一頓豐盛的午餐。他們牙齒雖然被磕掉了好幾顆,卻絲毫不影響到他們撕咬同伴的尸體,僅在眨眼之間,兩頭被殺的怪獸已被撕咬得四分五裂。
何立天皺了皺眉,惡心得幾乎嘔吐。此時不逃,更待何時,他突然轉過身子,拔腿便朝剛才看好的那座山上飛奔而去,一邊想著一個問題,叢林里這些突然冒出來的野獸,又在幾天的時間里,變得凶殘了。
這幾頭怪獸如此,還不知道其他那些凶禽猛獸變成了什麼樣,曉曉,何立天心中想起了傷口還沒愈合的曉曉,一個嬌柔的女人在這叢林之中,如何對付得了這些異類呀,還不輕而易舉地成為這些東西的口中之物。
一陣揪心的痛,又涌進何立天的心中,渀佛張曉曉已經被害,而且是被這五頭怪獸所害似的,他要為張曉曉報仇。
原本在逃跑的何立天突然停了下來,轉過身去,看著那三頭血腥地撕扯同伴尸體的怪獸,眼中燃燒著憤怒和仇恨之火。
他突然揮舞著匕首,像那怪獸一樣嗷嗷嗷地叫著,朝三頭怪獸撲了上去。
三頭怪獸抬起頭來,眼神中閃過那麼一瞬間的迷茫,似乎不知道這個向他們撲來的生物究竟要做什麼。但它們被何立天的舉動激怒了,嗷嗷叫著也朝何立天撲上來。
這草坪之上,又是另外一番驚天動地的景象,一個人,抱著一個鐵箱,跟三頭怪獸猛撲,連命都不要。四個生物的嚎叫就像鬼哭狼嚎般,使得大地震顫,剛才那群還沒跑遠的野牛,又撒起了四蹄,驚恐萬狀地在叢林中飛奔。
人獸大戰看似氣吞山河,然而,只持續了十秒鐘不到。已進入般瘋狂狀態的何立天,出手狠辣,而且真的是不要命的撲擊。
一頭怪獸的嘴已觸踫到他的肩頭,然而他的匕首僅揮了一個來回,便已割斷了三頭怪獸的喉嚨,那踫到他肩頭的怪獸,嘴還沒來得及咬下去,本已斷裂的牙齒,只刮破了何立天的袖子。
新鮮的血液再次噴射到何立天的身上,他赤著一條胳膊,像一個在血缸里浸泡過的血人,讓人看著就膽寒。他偏偏還裂嘴笑了起來,嘴唇裂開之時,露出了潔白的牙齒,那張滿是鮮血的臉看起來更加詭異。
笑過之後,何立天跺了一腳,右手握拳舉過頭頂,然後重重地回砸在自己胸膛上。他在以此方式慶祝自己的勝利,也在以此方式警告叢林里的眾獸,渀佛在說,不管你們是什麼,就算你們是來自幾十萬年前滅絕的巨獸,你們若要傷害張曉曉一根寒毛,這五頭怪獸的下場就是你們的下場。
做過這樣的儀式之後,何立天才滿意了,微笑著,抱緊鐵箱,朝那座山走去。
站在山頂,何立天很快便找到了那個山洞,同時也確定了他該繼續前進的方向。
他重新下山來,經過那片擊殺怪獸的草叢時,那些怪獸的尸體還在草叢里。他突然覺得肚子有些餓了,什麼也沒說,舀出匕首在一頭怪獸的腿上割了一塊肉,放在口中咀嚼起來。
生肉的腥味很重,但只要能填飽肚子,能保住性命,再重的腥味他也能忍受。
轉眼間,他便吃了十幾塊獸肉,頓時精神百倍,割了一塊較大的獸肉裝進貼身衣袋里,這才心滿意足地離開草坪,大步向前走去。
到了黃昏之時,何立天也不知趕了多少路程,只是回想著當初阿卡所畫的地圖,按照他所認為對的路線往前走,翻過了十一座山頭,淌過了兩條河流,五條小溪。
一路上都有各種飛禽走獸向他挑釁,可是當他裂嘴向那些獸類嗷嗷嚎叫之後,那些獸類反而都被他嚇得逃之夭夭。這讓他既覺得好笑,又覺得好氣,他現在可能比這些禽獸還要禽獸了。
只是,他的一顆心並沒有因此而放下。因為他明白,在這個叢林里,一切都是未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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