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和689年,聖梵大陸四分五裂,最終被劃分為了四國︰赤炎國,橙寒國,青羽國,藍雲國,其中陸地最廣闊的便是赤炎國。
那里美麗富饒,百姓安居樂業,樂不思蜀,而這些全都歸功于赤炎國皇帝北冥光源的勤政愛民。
光源皇帝喜歡微服私訪勘察民情,不喜大隊人馬跟隨,久而久之,蠢蠢欲動的其他三國皇帝知曉了此事,便派人暗中追殺,從中作梗。
在這安靜的聖梵大陸,即將展開一場腥風血雨,而北冥光源則不以為意,依舊樂此不疲,只隨身攜帶著兩名侍衛出巡,卻不料在一處偏僻的小村莊內遇襲了。
天和732年。
一處偏僻的小村莊,夜色朦朧,一名十歲的孩子正漫無目的的走在鄉間小路上。
巴掌大的小臉在齊劉海兒的遮掩下,清純可愛了幾分,梳著兩邊大小勻稱的發髻,俏皮活潑,來回眨著的眼眸水潤晶亮,嘴角微微揚起的弧度完美無瑕。
這便是方圓幾百里之內唯一的小女孩,林妖嬈。
林妖嬈剛被自家的老爹逼著練習了十遍字帖,雙手雙腳都筋疲力盡,就連這小腦袋瓜子也有些松動的跡象,便自己一個人出了院落,隨意地走在這石子小路上。
唉,想來她可是才十歲的年紀哪!就因為她家的老爹林慕之在前不久科考落榜了,于是便把所有的怨恨與憤怒強加與她這僅有十歲的女孩子身上,每日逼著練字不說,還要默記一篇史書。
想她如若不是從二十一世紀來的孤魂野鬼,這些非人類的文學折磨會把一名清純可愛的小女孩給扼殺的!
現在正值春季,夜晚的風涼嗖嗖的,侵入身形中略微有些陰冷,林妖嬈不得不雙手抱緊了自己的身軀,心想,再溜達一會就回去,這夜色雖美麗卻凍人非凡,改日再來欣賞著撩人的月夜吧!
「啊!」
突然林妖嬈听到了一聲申吟聲,好似很痛苦的在掙扎著,望了望周圍的景色,平靜的草叢中無一人身影,這聲音是從哪里冒出來的?
輕聲喊到,「誰?是誰在喊叫?」稚女敕的童聲響徹在春風中,多了一絲溫暖。
清秀的小臉上似乎因為緊張而皺起了眉頭,不悅的觀望著身下的動靜。難道剛才是自己出現了幻听?是不是老爹逼得太緊,神經有些衰弱了?
哦,千萬不要是這樣,她才十歲,雖然她的心智已經二十五歲了。
「救……」
這次,林妖嬈再也不會認為是幻听了,虛弱的聲音大了一些,動靜也听得清晰了,循聲而去,借著皎潔的月光看到了草叢中有一白色的身影,身軀修長,身穿錦繡白色衣衫,再加上喊出的嘶啞申吟,已然斷定他是一名男子。
「喂!喂?」林妖嬈踢了踢他的小腿,卻沒有任何反應,皺著眉頭蹲下了身,小手搖晃著他的身軀,「醒醒,這里不可以睡的,會凍病的。」
躺在地上的人依舊沒有動靜,趴在泥土里安靜的睡著。
怎麼回事?不會是死了吧?死了剛剛還能說話?別嚇她,她的膽子小,經不起鬼神的貫徹思想!
才十歲的身軀真的不好辦事,連個死人都翻不過來身,連吃女乃的勁都用上了,才能看到那人的一個側臉,被淤泥沾染的臉龐,什麼模樣也看不清楚。
悄悄的用手探著他的鼻息,淡弱的呼吸似乎若即若離。林妖嬈搖頭嘆息,催死掙扎的生命哪,都這樣了,還呼喊人救你?你在開國際玩笑嗎?也不看看這里是哪里?一個破舊的小村莊,一共都沒有幾戶人家,生個傷感小病的還要去集鎮的醫館去救治,更別談你這樣半死不活的了。
「喂,想活的吭一聲唄!」
「……」回答她的是瑟瑟的春風。
地上的人都已經一只腳踏進墳墓了,他如何吭一聲?就讓這大地代替他呼喊一聲吧!
微風越來越冷,林妖嬈仇視了一下夜空,她都不知道罵了多少遍老天了,趾高氣昂的氣勢似乎並沒有嚇住老天,反而習以為常了,直接無視了她的存在。
現在丟給她一個「尸體」,做什麼?煎炸煮炒蒸?拜托,萬一這人有什麼瘋病怎麼辦?她上哪里去打疫苗?
再次踢了踢地上的人,打趣道,「你要是再不吭一聲,我就走了。」
正要抬腳離開,腳腕處被緊緊的攥住了,一只鮮血淋灕的手正肆無忌憚的抓著她的小腳,慢吞吞的吐出兩個字,「救……我……」
沒有驚愕,沒有慌亂,有的只是不可思議。原來這個人的求生意識這麼強?不甘心就這樣死去嗎?
她林妖嬈要做一回好人嗎?
「你是誰?」
那人微眯著雙眸,似乎認準了站著的林妖嬈不會丟下他不顧,稍微放開了她的腳腕,說道,「救我……救天下……」
林妖嬈嗤之以鼻,天下嗎?天下與她何干?
「喂,我可扛不動你哦,要想活命的話,把你現在剩余的力氣全都用上!」
林妖嬈的內心很是掙扎,不救他的話,讓她的良心都無法順從,救了他的話,只希望不要有什麼「後遺癥」才好。
小小的身軀背著一個高大的男子,艱難的步伐正逐漸的接近著一處院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