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良心里感嘆這小子功夫不錯,腿上卻不停,麻溜的往屋里跑,不過不是冉ch n他們屋,而是自己的屋。畢竟等會官兵進來肯定少不了一番搜捕,官兵皆是粗魯之輩才不會憐香惜玉,別再難為了甄小婉。
甄小婉也听見了敲門聲,站在門口略有擔憂的問道︰「又發生什麼事了嗎?」
「例行查房,不用擔心。」說完,薛良讓甄小婉回屋,反手將門關上。
薛良剛把房門關上,客棧的大門就被官兵砸開了,正趕著去開門的店小二被官兵一腳踹翻在地,捂著胸口在地上直打滾。先前那個滿臉絡腮胡子的軍官橫刀立馬的出現在院中,大手一揮︰「給我搜,不要放過一個角落!」
隨著軍官的一聲令下,官兵將所有客房的門都踹開,挨門挨戶的搜查。睡夢中的客人被直接揪著頭發從床上拽下來,把被褥都扔到地上,用刀不斷的戳床榻和箱櫃,如此陣仗將客房嚇得心驚膽戰面如土s 。還好薛良和甄小婉沒有睡覺,官兵一進來,薛良就拉著甄小婉貼牆站著,十分配合上級調查工作的進行。至于冉ch n那屋也運氣不錯,在最角落里,別的屋鬧出動靜來的時候,冉ch n他們就被吵醒了,因此也避免了被官兵凌虐的下場。
沒一會兒,客房就都搜遍了,官兵向軍官報告︰「將軍,沒有搜到!」
聞言,軍官眉頭微皺,小聲自言自語道︰「不可能,明明有人看見他往這邊跑了,就是他會飛,老子也把翅膀給他剪咯!?」就在軍官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眼楮無意識的一瞟,看見了角落里不起眼的水井,立刻眼前一亮,沖手下喊道︰「那口井!」
官兵得令,拿來火把往井里照,但由于井水距離井口太遠,火把無法深入,因此只能看見黑乎乎的井水,根本無法看清楚水下的情景。為此,軍官讓一個官兵月兌光衣服,用繩子綁住官兵的腰,準備把這官兵放下去,仔仔細細的勘探一番。
而就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口井上,那個黑影即將被抓住的時候。突然,客棧外傳來一陣s o動,片刻之後,一個官兵慌慌張張的跑進來,向軍官稟報道︰「將軍,在北邊發現那賊人了!」
聞听此言,軍官也顧不得勘探水井了,一聲令下帶著一眾官兵奔出客棧。官兵前腳剛走,黑影後腳就從井里跳了出來。薛良站在客房門口,發現黑影並沒有急著逃離這個是非之地,而是渾身濕漉漉的坐在井邊,低著頭,一聲不吭。
周圍的房客有不少人都看見了黑影,但並沒有大聲張揚,畢竟他們都不傻,知道這黑影非善類,惹他與找死無疑。看了一會兒就都各回各屋了。薛良和其他人的心態差不多,不想多管閑事,但考慮到自己剛才窩藏罪犯,萬一這小子被抓了,官府再一審,自己豈不是也要跟著遭殃?考慮了片刻後,薛良下定決心,走到黑影身邊,小聲道︰「哥們你發什麼呆?趕緊走啊!」
黑影還是低著頭,語氣頹廢道︰「我已無顏面見家中兄長,跑了又如何?」
「怎麼了?」薛良出自本能的問了一聲。
黑影嘆了口氣︰「剛才官兵差點就發現我,緊要關頭突然有人吸引了他們的注意力,不出意外,定是在下的好兄弟舍命相救。如今杭州城已經戒嚴,他無論如何也逃不月兌。被抓住後少不了一番嚴刑審問……」
薛良恍然,原來這小子有個好基友啊。發現此人是個有情有義之輩,薛良也就安心了,當即安慰道︰「你若不跑,豈不是辜負了他的一身忠義肝膽?」薛良表面上感情真摯,其實真實想法是你小子趕緊走,別在這連累我。
黑影似乎被薛良的話給說動了,站起身來,沖薛良抱拳行了一禮︰「剛才多謝兄弟!他r 若是有用得到在下的地方,盡管去陷空島尋我!」
陷空島?薛良一愣︰「兄弟,怎麼稱呼?」
「白玉堂!」
「靠!」
「嗯?」
世界很大,世界也很小,通常情況下,一個人與另一個毫不認識的人邂逅的幾率是幾十億分之一,這種約等于零的幾率,薛良從不考慮。但就是這種可以忽略不計的幾率總是以大于幾率的形式發生。上次遇見翻江鼠蔣平是偶然,那這一次遇見錦毛鼠白玉堂呢?是偶然,還是命運轉輪的特意安排?薛良不知道,唯一知道的是現在薛良很興奮!
「你就是白玉堂!」相比于蔣平,白玉堂的名氣顯然要更大一些,也更深入人心一些。
「你認識我?」黑影疑惑道。
薛良言道︰「何止是認識!我與你四哥乃是患難之交!」薛良再一次發揮藝術天賦,對自己和蔣平的相遇進行夸大的藝術加工。
聞听此言,白玉堂的身形一震︰「當真?!」
薛良連連點頭︰「千真萬確!當初我販布路經杭州……」薛良添油加醋的將自己與蔣平相遇的事說了出來。說到j ng彩處,口沫橫飛,眉飛s 舞,仿佛這一切都是真的一般,連薛良自己都相信了自己的謊言。騙子最高的境界就是編制的謊言連自己都能繞進去。
白玉堂恐怕這輩子從沒听過這麼驚心動魄的故事,隨著故事的跌宕起伏,感情也隨之變化。等薛良扯完淡,白玉堂無比驚嘆道︰「原來竟然是大哥和四哥的莫逆之交,剛才小弟若是多有得罪,還請薛大哥萬萬莫要見怪才是!小弟在這給您賠不是了。」說著話,就給薛良鞠了一躬。
「哪里哪里,不知者不怪。兄弟還是速速離開這是非之地才是!」薛良十分大度的原諒了白玉堂的過時,說真的薛良一點都不怪他,如果他用刀架在薛良脖子上威脅薛良,那恐怕薛良會心存芥蒂;而用ch n藥迷惑自己和甄小婉,這種可愛的過錯,薛良還是很喜歡的。當然,不怪他歸不怪他,要緊事還是不能忘,必須趕緊把他趕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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